王天纵在钓鱼。
圣徒也在钓鱼。
帝兵山上风光旖旎。
西子湖畔水波浩瀚。
都是盛景。
临安小雨。
小雨洒遍全城很缓时断时续。
雨中的西湖山水朦胧美的如同幻境。
一身休闲装的圣徒租了一条船泛舟湖上神态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丢掉了那身意味着神秘与强大的黑色斗篷雨中的圣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体质稍差的青年。
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色苍白他的相貌并不算英俊但却很干净所以他的相貌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些许。
临安的雨似乎弱化了他的剑意。
随时随刻都被剑意笼罩的圣徒此时显得极为柔和再无之前半点凌厉气焰。
轻舟随着动荡的水波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圣徒眼神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水波。
他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凛冽凌厉只剩下最专注的认真与期待。
他在钓鱼。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心思在钓鱼。
这样的圣徒专注而柔和。
但却又专注的无比恐怖。
一阵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圣徒皱了皱眉摸出电话看了眼号码无奈道:“你吓跑了我的鱼。”
电话中响起一道沉静的声音:“所以我没有鱼吃了对吧?”
“看运气。”
圣徒摇了摇头:“我在湖心。”
“马上到。”
电话中的人简单的说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圣徒放下手机继续盯着湖面怔怔出神。
他今日约了人但却并非是电话中的人。
这就是一个意外。
意外的电话意外的人吓跑的不止是他的鱼同时也扰乱了他的心境。
圣徒轻轻叹息他在临安已经养伤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他没有收到来自于任何方面的消息所以他的心思无比的平静。
他很希望自己的内心可以继续平静下去。
烟雨朦胧的湖面上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黑影。
黑影在阴沉的天空下踏水而行带起了一道狂风。
湖面随着风动荡摇晃。
轻舟在动荡的水中颠簸。
圣徒干脆放下了鱼竿这种状态下鱼就是傻都不会上钩了。
狂风中的黑影落在了船上。
黑影穿着黑色的斗篷身躯佝偻着双脚刚刚落地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圣徒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跟自己配合最为默契的老伙计。
“你的伤势很重不在家里待着瞎跑什么?”
“劳碌命啊。”
军师强忍住了咳嗽笑了笑:“哪像你往临安一躲什么事情都不考虑了。”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无能为力的。”
圣徒淡淡道。
军师沉默了一会在圣徒身边坐了下来感受到对方虚弱至极的气息军师声音微凝:“你的伤势怎么可能这么严重?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一点都没恢复?”
“谁告诉你我是在养伤了?”
圣徒平静笑道。
“那你在做什么?”
军师的声音有些冷。
“学剑。”
圣徒认真道:“我在学剑最强的剑。”
天骄的剑自然最难自然最强。
军师刚刚上升的怒气一顿。
“收获如何?”
他问道。
“难。”
圣徒摇了摇头。
军师一时间没有说话。
水面重新平静下来。
轻舟在湖面上继续飘着。
圣徒的手掌突然向上一抬。
一条肥硕的大鱼在鱼竿的牵引下落在了穿上。
军师还是没有说话。
圣徒也不理他 动作熟练的杀鱼剥掉鳞片去除内脏。
穿上有一些简单的调料。
孜然辣椒
圣徒将调料抹在鱼身上。
他的手掌燃烧起了一团微弱却炽热的火苗。
手工烤鱼很快温度可以随意控制。
鱼肉很快熟透。
圣徒分了一半给军师。
两人沉默着吃掉了一条鱼。
鱼肉烤的外焦里嫩调料恰到好处。
但味道一般。
“东欧很乱。”
两人很没有公德心的将鱼骨扔进了湖里军师的之间闪烁着冰芒冰芒变成了水洗刷着他手中的油渍。
军师哦了一声。
“你真不打算做点什么?”
军师看着平静而专注的圣徒问道。
“我们现在的状态能做什么?”
圣徒反问道。
他说的是实话帝兵山一战天都炼狱的十位惊雷境高手加上他们轮回的地位天王面对的是一位巅峰无敌。
尽管那位巅峰无敌的状态有些特殊。
可达到了巅峰无敌境的剑意却没有丝毫减弱那一剑之下不说那十位属于天都炼狱的惊雷境高手如何就是隐约间已经超越了惊雷境巅峰的将军和公爵都差点当场陨落军师和圣徒如果不是反应的快的话同样也会死在那里。
又或者夏至能在继续出一剑的话结果一样无法改变。
军师和圣徒两人联手避开了当初那道最强的剑意但伤势之重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动手。
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去雪国完全就是找死发挥的作用甚至还不如一名燃火境的精锐。
军师沉默不语他的气息混乱显得有些烦躁。
“在她的计划里我们本来就不会出现在东欧战场上。”
圣徒说道:“只不过她太过自信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真正的乱局之中所有人都是随机应变谁能真正掌控全部?”
“我来是跟你商量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军师说道。
他与圣徒不同。
道路不同定位不同职责也不同。
如今他的伤势同样很重。
可就算军师伤势再重他同样也能做很多事情。
“不怕暴露的话你随意啊。”
圣徒轻飘飘的开口道:“只要你承担得起后果这么多年的谋划你如果现在暴露出来你说老板会怎么感谢你?”
军师苦笑起来。
他也明白秦微白的意思。
轮回虽然底蕴不足但却并没有真正弱小到无人可用的地步其实细细说起来当初去帝兵山围攻夏至他和圣徒并非是非去不可甚至就连公爵和修罗都不用去无非就是加派一些人手而已天都炼狱能够拿出十位惊雷境的高手去挥霍轮回宫咬咬牙同样也可以。
但最后秦微白却选定了他们四个轮回十二天王中的最强战斗力为的无非就是不让他们参与到接下来的东欧乱局里面。
只不过如今轮回宫隐藏在东欧最大一批精锐几乎已经全军覆没轮回宫损失惨重秦微白的计划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这样的情况下东欧的审判是不是还能继续下去?
“心静就好。”
圣徒说道:“老板现在有林族那位跟在身边问题不大。”
“可她本就是在求死!”
军师沉声道。
圣徒沉默下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
军师问道。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军师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秦微白为何会主动求死。
他知道秦微白是在为李天澜应劫。
可是求死和必死完全是两个概念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军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他相信圣徒知道。
圣徒同样也喊秦微白老板。
可两人却没有真正的隶属关系 这一点跟轮回中的任何一位天王都不一样。
很多时候两人都像是在合作。
“她自己想不开什么为什么?”
圣徒轻声叹息提起这个话题他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我们无法阻止她的决定。不过据我所知这次的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他轻声道:“所以心静就好。”
“你的心倒是够静的。”
军师冷笑道似乎要把自己内心的烦躁迁怒到圣徒身上。
圣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我必须心静。”
他的语气柔和:“心静才能突破。我现在的状态去了东欧一点作用都没有。但如果我侥幸在近日突破无敌境的话却能为老板增加三分生机”
“我若能进无敌我的剑意应该可以与最强的一剑契合”
军师抬起了头看着圣徒。
“你会进入无敌?”
“迟早。”
圣徒说道。
“东欧乱局结束之前你有几分把握突破?”
军师问道。
“现在看来的话”
圣徒想了想实话实说:“半分把握都没有。”
“”
军师的怒气再一次开始升腾以他和圣徒的关系圣徒不会对他说谎半成的把握都没有那和暂时根本无法突破又有什么区别?
“你需要冷静。”
圣徒说道:“现在的你要失去理智了。”
军师的怒气一顿。
“我没法冷静。”
他说道。
湖边的风雨落在她的黑色斗篷上一片冰凉。
军师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忘恩负义的事情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
圣徒有些疑惑。
“除了少数真正狼心狗肺的人之外能够被忘掉的恩情都不够重。”
军师轻声道:“老弟如果没有她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这种恩情我能怎么忘?我又能怎么冷静?”
“”
圣徒失声片刻才淡淡道:“忠诚能够令人疯狂也能让人理智。你怎么选?”
疯狂的是忠诚。
理智的也是。
后者更符合她的要求。
这个答案很清晰很明显却又如此的苦涩。
也是军师最不想要面对的答案。
“你来临安何事?”
圣徒问道。
“来找个人。”
军师闷闷道:“接下来要去天南一趟。”
“天南?”
圣徒迟疑了下。
“布局而已没什么大事。”
圣徒点了点头天南那片特殊而敏感的地方如果运作的好了是名副其实的帝王之基。
而那片土地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轮回宫借用各方面的力量专门为李天澜开辟出来的根基如今一切发展都极为顺利等到东欧乱局结束之后李天澜和东皇殿会在那边正式崛起轮回宫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放弃。
秦微白将他们留在中洲不让他们参与到东欧的乱局之中不是因为他们在东欧乱局里发挥不了作用也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他们留在中洲所发挥出来的价值更大一些。
“既然如此你提早动身吧。”
圣徒平静道。
他的手腕一抖又一条鱼被他拉出水面比上一条略小但仍旧有两三斤的重量。
“在来一条鱼。”
军师看着水面说道。
“我约了人。”
圣徒摇了摇头:“应该快来了。”
“所以这不是招待我的?”
圣徒指了指甲板上的鱼。
“你再不走招待你的就不是鱼而是剑了。我可拦不住。”
圣徒说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军师顿时知道圣徒约的是谁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即将踏入水面的时候他突然说道:“那本笔记有用?”
“至关重要。”
军师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敬。
“要不要借你看看?”
“我这年纪早就无望无敌了。”
军师摇了摇头:“而且我对无敌境也没多大的兴趣武道厮杀终究不是最适合我的舞台。”
他的身影踏在湖面上狂风骤起。
动荡的水波中军师瞬息远去。
圣徒依旧在安静钓鱼。
不急不缓不骄不躁无比专注。
西湖的雨渐渐急促。
湖上雾气渐重。
一片苍茫的白雾中走出了两位白衣。
一男一女俱是身负长剑。
两人大概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男子略矮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但外形却极为出众白衣白发面如冠玉这是一个内敛到极致的男人不露丝毫剑意也不露丝毫气场他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笑容眼睛嘴角他整个人似乎都在笑笑的灿烂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明媚。
而女子的身材却极为高挑保守估计都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乌黑柔顺长发几乎漫过了腰肢她的容颜无疑是极美的很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柔和可这种美却极为怪异。
就像是
一个没有任何气质的女人。
不娇柔不清冷不妩媚不平静不妖艳。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气质所以她的绝美看上去极为脆弱。
全身白衣的男女平静的踏过湖面走上了圣徒身下的小船。
小船上只有一条鱼孤零零的。
似乎连眉毛发丝都在笑的白衣男人轻笑一声嗓音温醇道:“这手艺太差了一条鱼还这么小不够吃啊。”
“第二条来了。”
圣徒轻笑一声一条足足四五斤的大鱼被他甩出了湖面。
空气中出现了一道剑意。
剑意只有一道但却带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在空中飞旋。
圣徒拉上来的大鱼还在空中。
鱼鳞血迹内脏就已经在旋转中开始剥落大鱼落到船上的时候已经变得无比干净。
白衣男子吹了声口哨笑的很快乐。
“再来一条。”
他说道:“差不多了。”
圣徒笑了笑 随意的握着手中的鱼竿平静道:“天澜找过你了?”
“我级别够不上啊。”
白衣男子嘿嘿一笑:“他倒是没找我但却找了二姐。二姐把我拉过来的我闲人一个反正没啥事随便去东欧转转也好。”
“随便转转?”
圣徒笑了笑:“会死人的。”
“怎么会。”
白衣男子笑容不变:“你不表态二姐硬拉着我来小师弟这几天给我发了五百多条短信电话轰炸更是不计其数我不去不行啊而且你们都不在我留在山上有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着的长发女子轻轻一笑。
这本来是一个干净的没有任何气质的女子可随着她一笑她整个人都多了一种无比动人的风姿那种风姿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但一时间却有着足以令山水失色的魅力。
圣徒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准备带多少人?”
“能带的人不多。大概八十到一百都是真正的精锐。”
女子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如风恬静而淡然。
都是真正的精锐。
他们眼里真正精锐做不到向北海王氏那般平均实力都是燃火境巅峰。
可如果挑选八十到一百人至少也会有过半的人进入燃火境。
圣徒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随意道:“不要在我那里调人。”
“都是我和重阳的人。”
女子声音平静。
圣徒嗯了一声笑道:“雪舞军团不错基本上聚集了东城家族叹息城瑶池最强的阵容了如果影门足够聪明也会参与进来。你们的职务怎么安排的?”
“没职务。”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我们嫌麻烦一开始说要提名我担任雪舞军团参谋长的但我要上那个位置 二姐又懒咱们自己人就不好安排了。所以参谋长我给推了我带我们自己人组了一个特别行动组方便行动。”
圣徒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师兄伤势如何?”
长发女子突然问道。
“有些麻烦但问题不大给我时间总会痊愈。我最近的精力都用在学剑上若能顺利突破的话我的伤势也会好的更快一些。”
圣徒轻声道:“所以我这次怕是去不了东欧了也好我在表面的身份去东欧反而有些麻烦你们去东欧是为了天澜所以我不用说他。我只是想请你们尽力帮我照顾另外一个人。”
“秦微白?”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
“拜托了。”
圣徒轻声道。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师兄放心。”
师兄。
圣徒的年纪并没有白衣男女大。
但他们之间的排名却并非是因为年纪。
而是因为剑。
无论是在黑暗世界还是在中洲这对白衣男女都是真正大名鼎鼎的人物。
在黑暗世界里 男子的代号为阴阳。
女子代号幻影。
而在中洲他们的代号还要另外加上两个字。
剑主!
蜀山幻影剑主云沁曦。
蜀山阴阳剑主韩重阳。
而在蜀山四大名剑中谁持有涅槃剑谁就是大师兄。
大师兄是涅槃剑主卫昆仑亦是轮回宫的第一天王圣徒!
蜀山是一个很奇怪的武道势力他们内部无比的团结但对外的时候却又总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所以他们很少在政治上发表自己的言论。
中洲多年前的军部常务部长是东城寒光。
上一届的军部常务部长是齐北苍。
而在这两位部长之间承前启后的是卫远航太子集团的领袖也是圣徒卫昆仑的亲叔叔。
也正式因为这个原因这一代的蜀山涅槃剑一直都被人们认为偏向于太子集团。
而中洲对于云沁曦同样不陌生。
她当年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遇到了李氏的少主李狂徒颇有些一遇狂徒误终身的感觉李狂徒叛国后李氏崩塌云沁曦也隐于蜀山。
如今随着李天澜的出现她的立场自然在李天澜这边。
而阴阳剑主韩重阳则是纯粹的剑客看起来跟六大集团中任何一个集团都没什么关系不过他与中洲四灵上将中的朱雀关系极好互为知己这似乎就是他表露在外面的立场。
至于太虚剑主李拜天东皇殿的绝对主力自然也是站在李天澜这一边。
蜀山剑主立场不一。
但所有的恩怨纷争都在蜀山之外。
因为蜀山之内只有剑。
没有立场没有政治与纷争。
只不过这一代目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蜀山四大剑主无论内外似乎都不动声色的统一了立场。
涅槃剑主卫昆仑的身份或许还在太子集团内部。
但圣徒卫昆仑却是轮回的天王。
第三条鱼上钩。
韩重阳弹指燃火。
烤鱼的香气弥漫。
三人静静的吃完了鱼韩重阳道:“二姐要拜访李老师兄一起?”
圣徒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吃过的鱼骨再一次被扔进了湖里。
韩重阳与云沁曦同时离开西湖。
临安的雨停了。
湖面上仍然有雾。
没有吃饱的圣徒继续钓鱼。
他抬头看着已经没有雨水的天空低下头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本蓝色的笔记本。
对于黑暗世界的任何高手而言这本笔记都堪称是绝对的无价之宝。
蓝色的笔记本并不贵重。
是天空学院里最普通的周记本。
珍贵的是里面的字迹一笔一划记载着一位真正的天骄最辉煌的岁月。
他的隐忍他的谋划他的崛起他的突破他的爱情以及他的武道。
蓝色的周记本中字迹并不漂亮但一笔一划却凌厉而张狂即便时隔多年似乎仍有剑意。
圣徒的眼神专注的近乎虔诚。
他加入轮回宫成为轮回的第一天王最初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笔记本。
只不过直到最近他才真正将这个本子拿在了手里。
这是他的无敌之路。
圣徒。
天骄之徒可称之为圣。
圣徒静静的翻看手中的笔记本。
他的动作柔和整个人宁静而专注。
从弱小到无敌到举世无敌到至高无上。
一曲波澜壮阔的悲歌尽在纸上。
圣徒不曾放过笔记本上的任何一个字甚至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他竭尽全力的去把握着文字中每一次的心境转折每一次的感悟和想法。
天骄的武道记载于笔记本最后。
那是最详细也是最系统同时也是最为凌乱的记载。
似乎是当初那位天骄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时无意间记录下来的东西。
武道境界剑道
内容深邃但却并不玄奥。
圣徒静静的看着。
关于武道的记载不多不少正反面凌厉的字迹铺满了七张书页如同七个章节。
圣徒已经看到了最后一章。
不知道是多少遍的最后一章。
七个关于武道的章节中每一章的最上方都写着一句话。
一句出自于《论语》的话。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昼夜之间似剑意冲天。
“应有光明体现天地的广阔。应有黑暗展现世界的真实。天地应有昼夜剑亦应有昼夜。”
“昼夜之剑可伐天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