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这个皇后错了物种! > 第15章 第15章
    “裴统领。”,冷不丁的从门外传来一道唤声,声音冷冽至极。沈愿条件反射看去,就见是一精壮男子,着了身黑色劲装,周身透满了生人勿近。

    裴易显然不喜被人打断,意味深长的回头看过去:“怎么?云侍卫也要插上一脚?”

    云冉扫了一眼人群,道:“淑音嬷嬷的话在下可以作证,裴统领需要在下亲自去请一趟陛下吗?”

    裴易脸色显然一变,他倒未曾想以云冉这冷冰冰的性子竟也会有为别人说话的一天。宫里人都知道他品阶虽然不高,但却是陛下的近身侍卫,他说的话大多传达的便是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贵妃娘娘打错了主意?陛下还是在意淑音的?

    “而且此事仅由一宫女而起,又怎么能怪罪到嬷嬷身上?”,韶冬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在看见云冉时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但却转瞬即逝,只盯着裴易义正言辞道。

    裴易脸上闪过异色,眼眸微眯了眯,此事若是闹到陛下那,定又是一阵风雨,到时候贵妃娘娘的处境就更加麻烦了。裴易这般想着,最后只得招呼人将那日的宫女带走以终结此事。

    裴安雪在扶安宫闻言此事,气得摔碎了几个茶盏。

    红绡有些胆颤心惊,却只得辩解道:“此事是奴婢疏忽,但奴婢的确不知太后娘娘还有过如此懿旨,还请贵妃娘娘网开一面。”

    裴安雪冷哼一声,一双凤眼尽是戾气:“你若是再办不好,本宫不介意你下去陪王顺。”

    折了她一颗棋子也就罢了,还连淑音一根汗毛也没动到,不仅如此,就连沈愿那宫女亦是安然无事,她究竟是作何吃的。

    红绡心下一凉,却知此事是拖不得的了。

    ————

    “愿,愿儿,你掐掐我,我刚是不是看到云冉了?”

    沈愿依言朝着她的脸狠狠掐去,玉娘顿时痛得大呼,委屈道,“愿儿,我没让你真掐啊…”

    沈愿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玉娘却是不跟她计较,一把就掌上了她的手臂,“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

    “是谁啊?”

    “皇宫三大传奇之一啊。”

    “哦。”

    玉娘见沈愿一副淡淡的模样,顿时恨铁不成钢。

    “皇宫三大传奇,陛下,我们嬷嬷和云冉侍卫,知道吗?”

    “不知道。”,沈愿摇头,玉娘更加的焦心,深深为沈愿的无知感到一阵闷气,连解释道:“陛下自是不用说,搁哪哪传奇,我们嬷嬷想必你也见识了,仅靠传言就让人闻风伤胆。而这位云冉云大人呢,仅靠着一张脸就成为了宫中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但又因生性极冷,人送外号黑面罗刹。”

    “怎么样,厉不厉害?”

    “就靠一张脸啊?”,沈愿瘪了瘪嘴,“他眼角那么明显的疤你们没看见啊,还靠一张脸”

    “才不是呢,那疤可是有故事的,特有责任感,特有魅力”,玉娘急了,“那可是他的传奇人生的证明。”

    说着,她拉过沈愿压低了声音,“听说这云大人原乃是前朝长公主的贴身侍卫,你想啊,这种身份的人,不早就该在前朝覆灭的时候就随之消失了吗?可偏偏,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成了我们陛下的贴身侍卫。你说奇是不奇?而那道疤就是当年他一个人抵挡盛元千军万马的证明,传说当年云侍卫可谓是万军丛中过,半点不留痕。被伤得体无完肤,都不肯跪下求过一个饶字,你说这样忠君的铮铮硬汉,哪个小姑娘不喜欢?这可是英雄级别的。”

    沈愿啧了啧嘴,没想到无论在哪里,小姑娘都是喜欢英雄型的人物啊,倒不说传言是不是有误,不过一个前朝余孽能混到现在这番模样的确很是不错了。当然,若是想到张叔说的桓璟与那位疏桐公主的关系,她也能想得通他为何会护下这个侍卫。

    只是玉娘还在一旁啧啧称奇,“要是我有生之年能再见到陛下,我这趟宫就入得值啦。”

    沈愿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玉娘还是那个暴君的小迷妹,真不知道她喜欢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抬眸倒是眼尖的瞅到了前面的宫道上,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周身寒气,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右眼角的伤疤狠厉却又彰显着独特的男人魅力。不是云冉又是谁。

    “玉娘,玉娘,你快看,那是不是你说的?”,沈愿连拍了拍她,玉娘嗖的抬起头去,就见一宫女站在云冉面前绞了半天的绢帕。

    “啧,又是个不怕死的,你看着,待会肯定哭着跑。”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宫女脸一红,扭扭捏捏的递给了云冉一个香囊,谁知云冉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走了,临了也不知是给那宫女说了句什么,果然就见她掩面哭着走了。

    “诶,你说他给那宫女说啥了?”,沈愿好奇。

    玉娘故作一脸高深,“滚。”

    沈愿莫名其妙,“你让我滚干嘛?”

    玉娘一巴掌拍在了她肩上,“不是说让你滚,是说云侍卫对那宫女说的滚。”

    “这么…绝情的吗?”

    “那可不?”,玉娘挑眉,拍了拍手便朝回走了?

    沈愿和玉娘回到屋子时,没见着韶冬,倒是红绡正站在桌前摆弄着些什么,见着她们两人回来了,这才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沈愿,这是今日讨御膳房苏嬷嬷要的,我留了一些给你。”

    沈愿看了看红绡一脸你爱要不要的模样,再看了一眼那盘中的玫瑰酥糕,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道:“我不吃这些的。”

    红绡脸上显然划过不悦:“沈愿,你是看不起这糕点还是看不起我?你分明就带了那么多栗子糕。”

    沈愿顿时哑言,倒是一旁的玉娘笑着将糕点从她手中拿去,也不等红绡阻止,囫囵几下就将糕点咽了下去,边咽还傻兮兮的笑:“没事,愿儿不吃,我帮她吃。”

    沈愿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无奈,觉着玉娘迟早败在她这张嘴上。

    红绡见盘中糕点都被玉娘拿去吃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盘子收回便快步出了门去,沈愿不知为何,总有种她是落荒而逃的感觉。

    次日申时刚过,天就黑压压起了云雾子,一棱一棱的透着些乌云未遮住的日光,瞬间遍布整个皇宫上空。倏尔,雨点如豆子般泼洒而下,打在宫道旁的琉璃瓦上,啪嗒啪嗒。

    宫道上,两个穿着藕粉色宫装的宫女正一前一后的护着怀中托盘上的衣服,快步朝前方宫门的廊檐下奔去。虽都着的宫装,但明显能看出两人的身形不一,跑在后面的女子身形偏矮,体型微胖。而她前面的女子则是与之不同,一身从上到下仿佛是上天体裁过的黄金比例,娇好的身姿,一件藕粉宫装硬是将她曲线衬托得玲珑有致。尤其是那一张俊俏的小脸杏眼明眸,恍似从画中走出来一般,顾盼间让万物生辉。

    只见两人迈着步子快步朝廊檐下跑去,雨水在她们脚畔溅落乍开小花,像是触水的蜻蜓,轻逸俏皮。

    刚一站定就听玉娘急道:“完了完了,愿儿,这刚熨好的衣服就被雨给打湿了,出来时韶冬姐姐千叮咛万嘱咐了的,说这是陛下衣物,千万不能有损,不然就是掉脑袋的大事。明儿个就是探亲的日子了,我阿娘和妹妹还在宫里等着我呢,若是受了罚,定会惹她们伤心。”

    玉娘说着,眼眶霎时就红了,看着怀中金团染云丝袍上的雨珠子,泪水啪嗒啪嗒便从眼眶内滑了出来。

    “轰隆”一阵电闪雷鸣打过,吓得玉娘连朝后缩了缩。这还是沈愿第一次见到玉娘这般模样,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忍。她没想到这盛元的皇帝真如传言那般残暴,不就是一件衣袍,只是湿了便要罚人。

    她看了看怀中完好的大红芙蓉锦绣云衫,想也没想的便将玉娘怀中的衣袍夺了过来:“你去送扶安宫的衣服,璟和宫的我替你去。”

    “愿…愿儿…”,玉娘闻言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她,一双水眸中泪花盈盈:“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明日不是要去见你阿娘吗?你若受罚了,明儿个准出不了宫。我顶多被罚一顿打,不碍事的。”,沈愿说的是实话,反正博士在她身上安了防震系统,一些小的磕磕盼盼,挨挨打什么的,对她来说又不出血又不伤筋动骨的,着实不碍事。

    玉娘看着她,双唇紧抿,眼露迟疑。

    只见就说话这会子功夫,刚刚还宛似瓢泼的大雨瞬间焉了花来,只余廊檐沿边蓄起的水滴还慢搭搭的一滴一滴往青石板地面上滴落,水花溅落的当口,晕着圈跳跃又复落下。

    沈愿见她迟疑,将自己怀中的大红芙蓉锦绣云衫塞给她,便伸手就将她推搡了出去。玉娘抬眸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沿着廊下便跑了出去,没走几步,她又转过头来,一双水眸看向丫头,颇为郑重:“愿儿,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沈愿闻言就笑了,对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她都不知道她还能在这呆多久,但是她喜欢她,也想跟她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玉娘见她点头这才放心似的再次回头跑了出去,而沈愿则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金团染云丝袍,缓步朝另一条道走了。

    宫道上还弥漫着些水雾,天依旧低沉沉的,未曾散却乌云。昏暗的天色下,璟和宫琉璃瓦上的五脊六兽倒是闪着金黄显得格外醒目。

    只见绕过道口,视线瞬间变得宽阔了些。青石板铺就得整整齐齐的地面上还留有些水渍,湿漉漉的,踩在上面有些啪哧啪哧作响。

    听玉娘说以前璟和宫内是没有栽种任何植物的,说是怕有刺客欲行不轨躲在这树丛里。但后来盛元的现任皇帝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在这璟和宫内种满梧桐树。许是当时有园艺师傅觉得只种植梧桐太过单调,又给多添了些奇花异草。这般一看下来,整个璟和宫倒是生机盎然的。

    因着雨停了,倒是有小公公寻着侧小门出来当值,沈愿一瞧见便连迎了上去:“见过两位公公。”

    “何事?”,有小太监抬眸看向她。

    沈愿闻言连福了福礼:“有一事要烦请公公通融,今个儿这雨势来得急,湿了这衣服,不知可否呈了陛下,再通融两日,让我拿回去重洗一番。”

    那小太监本来还未觉得有什么,正欲转身前去告知,谁知便看见了被摆放在托盘里的金玉袍子,顿时脸色煞变,连一把将托盘夺过便小心翼翼的护在了怀中。

    “好大胆子,竟敢湿了这衣服,上头少不得割你脑袋。”,那小太监看着她厉声呵斥。

    这倒是将沈愿弄得颇为尴尬,不就是一袍子吗?而且还是一小孩身量的袍子,虽然早在送来时韶冬姐姐便已经嘱咐她们万分小心了,但这下雨是不可抗因素。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要别人脑袋呢?

    虽然对于她来说,这割了脑袋不过是回炉重造一下,然后再复制个数据什么的,但人命…这可是在她们时空最为宝贵的东西,就算是犯了不可饶恕罪孽的人类,都不可能轻易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将人类给杀了。

    虽然沈愿脑中是这般想,但面上却依旧恭敬:“还请公公呈个话。”,她说着对着那小公公便是微一福身。

    那公公见她盈盈弱弱的模样,没好气的道了句:“你在这等着。”,说完,抱着衣袍便从侧门进去了。

    大殿内,有些空荡荡的,金色帷幔铺洒,将里间和外殿分割。只见八宝屏扇旁,一袭檀香木案桌被金丝云雾染锦铺就,案上一盏八角玲珑灯台正盈盈燃烧着。灯芯的火光悠悠转动,在案上映下一抹暗黄的晃影。只见那人着了一身明黄圆领暗纹袍,手上执着奏章,面容在暗影中显得棱角分明,只是此时不羁浓染如山峰般的眉头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桓璟将手上的奏折紧了紧,却听得殿外的嘈杂声仍然不止,他思绪一被打断,顿时不悦的朝外呵了去:“李德顺。”

    外面的人似听到喝声,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听见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李德顺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对着桓璟便是一躬身,“陛下。”

    桓璟将奏折一合,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暗沉:“外面吵什么呢?”

    李德顺闻言,顿时有些为难,连着一股子给跪了下去:“圣上爷息怒,刚奴才教训手下那小太监呢,说,说是……”

    “是什么?”,桓璟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顿时就更恼了,眼眸如鹰的便扫了过去。

    李德顺闻言连声道:“说是刚浣衣局的宫女将金团染云丝袍给送过来了,不过刚路上沾了雨,想求陛下再宽容两日,待重新洗好再呈过来。”

    桓璟闻言手上的奏折“啪”的便打在了案上:“那宫女心里没数,你心里也是个没数的吗?”

    李德顺跪在地上的身子颤了几颤:“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处置了,那袍子奴才定亲手洗了给您送来。”

    桓璟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伸手拿起案上的奏折复又看了起来。

    李德顺听着没动静了,虚着一个脑袋便往上瞅了去,只见桓璟看奏折看得认真,知道他没有再追责他的意思,当下小心翼翼的起身佝偻着背便悄声出去了。

    侧门外,沈愿站了许会,有些无聊的紧,低头瞅着脚下的暖白团云绣鞋便左右晃悠了起来,只见原本暖白的绣鞋被雨水沾染,晕出一层层深色的水圈,跟那泼墨洒下的小花似的,左一点,右一点。

    小桂子出门时,便见一宫女低垂着头站在那,瞅着身量眼熟,走近了才发现是沈愿,当下便喊了句:“丫头,你在这干嘛呢?”

    沈愿闻言咻的抬了眸,见是小桂子,一张秀气的小脸上瞬间染上笑意:“我来送衣服呢。”

    “陛下的?”,小桂子微一挑眉。

    沈愿笑眯着眼点了点头,小桂子如今跟了李德顺,也算得上是盛元皇帝跟前的半个红人了,这或许以后还能帮着她点。

    小桂子见她点头微一蹙眉:“我这正准备去拿呢,你怎就给送过来了。”

    “韶冬姐姐瞅着过两日就是陛下的生辰了,怕你们忙,便嘱咐着我拿过来了。”,沈愿笑嘻着背着手看向他。

    小桂子闻言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转而满脸堆上了笑意:“还是韶冬想得周全,那…衣服呢?”

    沈愿见小桂子问得殷切,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微转了转,颇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这,这……”

    还未等沈愿“这”完,便听见侧门里传来一道尖细的喝声:“送衣服来的那宫女呢?”

    沈愿闻言立马顿住口迈着小碎步迎了上去,小桂子见状亦是回身讨好地唤了声:“干爹。”

    只见李德顺迈着八字官步,手执一拂尘便走了出来,捎带了小桂子一眼,便转眸看向了一旁的沈愿,没好气道:“就是你把衣服给弄脏的?”

    沈愿闻言微垂了头,双手叠于腰际:“请李总管责罚。”

    李德顺带了她一眼,倒没想到是个眼熟的,可谁叫她偏偏湿了那件袍子,对着一旁小太监便道:“拖下去吧,打二十大板,也给长长记性。”

    沈愿闻言没有辩驳,一旁小桂子倒急了,“干爹,沈愿是淑音嬷嬷跟前的人,才来宫里没多久,误了规矩,她一个姑娘家,哪受得了二十大板,还请爹爹宽恕。”

    李德顺无奈,他怎不知她是淑音嬷嬷的人,而这二十大板又哪不是宽恕了这金丝染云袍,宫里谁不知道这是陛下的宝贝,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取了性命,哪还容得他在此求情。

    “不必多说了。”,他说完便转身要走,小桂子连拉着他的衣摆跪了下去,“求干爹开恩啊。”

    沈愿见状也连跟着跪了下去,李德顺面上露出愁色,纠结半晌道:“在这道上跪一晚吧,有命无命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就不理会小桂子,径直看向沈愿,“你可以认罚的?”

    小桂子连要说什么,却被沈愿给一把拉住了,看向李德顺道:“奴婢认罚。”

    李德顺点头,倒觉着这丫头是个知事的,对身边小太监吩咐了一身,转身便带着人走了。

    小桂子连要站起来去追,沈愿赶忙拉住了他, “你干爹对我已经是宽恕了,你再说下去,指不定连你一块罚了。”

    小桂子面有不甘,看着沈愿歉疚道:“阿愿,对不起,你那日如此帮我,可今日我却帮不了你半点忙。”

    沈愿拍了拍他,笑道:“没事,不就是跪一晚嘛,我挨的住。”

    小桂子闻言,眸中愧疚之色更深了,这五月的天,晚上虽不至于冷,但却依旧是凉风飒飒,这跪一晚,不死也要脱层皮,更何况道上还下着雨呢。

    小桂子越这般想着越觉得不能任由沈愿这般跪下去,连爬起身来对着沈愿便道:“阿愿,我去求陛下。”

    他说完也不待沈愿回话,风风火火就进去了。

    沈愿见状无奈一笑,见他走了,看了眼弯角廊檐上滴下的水渍,颇为自觉的往后挪了挪。索性她也没啥触觉,跪与不跪,跪多久,其实都差别不大。

    只见得那水滴在廊檐上汇聚,然后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倒是瞅那模样,晶莹透亮的,煞是好看。

    沈愿无聊,索性也看得新奇。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