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腾着香草粉，心不在焉的。
“果子，果子。”过来帮忙的元旦从门外走了进来，敲了敲玻璃橱窗，喊醒了和果子。
和果子朝她看了一眼，有些恍惚：“你怎么穿着南交附中的衣服。”
元旦怔然，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你说这个？我没告诉你，我表姐是南交附中的嘛？这校服很漂亮吧？”
说完，又瞧了眼橱窗里摆着的甜点。
“你住院去了，生意就没什么起色。”元旦支支吾吾，话里的含意大抵是想让和果子尽量做些宣传。
这家店因为地势偏，本来也就周边小区来买买，好多人都是直接往长生街尽头那边的甜品店买甜点，生意一直冷冷清清的，尤其是前几次还在这不远处的垃圾堆发现了命案，更少人来了。
“我尽量微信，微博什么的让人打打广告吧。”和果子托腮，想着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嘿嘿，对了，你住院的那几天里，南交附中发生了恶意杀人案件哎。听我同桌说，特别恐怖。”元旦绕到了后厨帮忙做些其他的甜点，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我知道啊。”和果子转身去冷冻库看冻好的樱桃，后面的元旦还在絮叨。
“我可真羡慕那个学校的学生，这个时候都能放假，不像我们，每天三四张考卷，连午休都要占着，也就周末能松口气。”
元旦顿了顿，微叹：“有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期望能发生点事情。”
说完吐了吐舌头。
话落，和果子楸了她一眼。
元旦摆摆手，连连解释道：“我可不是想要学校死人，只是来个黄色警告的暴风雨啊什么的，我就能躺在床上看动漫了，我的柯南剧场版出了，我和同桌约好一起看。”
和果子噗嗤笑了两声。
外面的门又响了，只见刚刚出去的赵玉儿，急急忙忙的跑进店里，朝和果子发问有没有见到她身上的胸针。
元旦一脸不解，和果子也只当是胸针丢在店里了。
她绕到店外面，弯腰找着，然而能找的都找了也没寻到那个胸针。
“抱歉，客人。你是不是掉在外面了？”和果子起身问。
赵玉儿急的眼睛都红了，但是看到元旦身上的校服，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南交附中的校门，在教学期间，是必须根据胸针进学校的，每个胸针上都有自己所属的名字，一旦丢了，补办手续麻烦之外，还有可能会被拦在学校外面。
她收敛了看到元旦的校服吃惊的情绪，又一想到那个剪刀人的规矩，吓得脸色都白了。
元旦瞧着远去的姑娘脸色极差，嘟哝：“不就是丢了个胸针嘛，弄得像是死了人一样。白瞎了那张脸。”
和果子瞧元旦看了一眼：“你表姐不是南交附中的，胸针的意义你应该也知道的才对吧？”
元旦僵住，好半晌才回到：“我那表姐是远房的，没仔细了解过。怎么，那胸针很重要吗？”
和果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总觉得那里怪异。
远房的不熟的还去借校服穿？？
“南交附中有规矩，说是寄宿生十点以前必须回到宿舍，没有胸针，这姑娘怕是回不去了。”和果子笑了笑：“他们那个学校的学生特别遵守校规，什么学校不能谈恋爱啊，必须穿校服啊……”
她话刹住了，她恍然意识到，这个元旦穿的不就是南交附中的衣服，而南交附中的学生是绝对不会将衣服外借的。
且不说会被训导主任教育，而且再迷信点的，怕是会因为剪刀人的传说，吓得躲在宿舍了。
“你……”和果子问，“你表姐叫什么？”
元旦笑眯眯道：“咦，我没告诉果子吗，我表姐叫赵玉儿啊。”
她偏开了眼神，低头捶打着揉好的面团，嘟哝：“她都死了快半年了。”
和果子指了指外面，问：“那刚刚那个人你不认识？”
元旦狐疑：“我该认识吗？虽然那张脸超像我表姐。”
和果子浑身犹如冰冻一般：“那是赵玉儿。你不该叫表姐吗？”
元旦看和果子的眼神都变了，眼神瞪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外面的那个影子：“开什么玩笑，虽然那女的长得很像是我表姐，但是她可不是我表姐。我表姐都失踪大半年了。”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我那表婶说，表姐在学校认了个投缘的人，当了姐姐，刚来的会不会就是啊？”
赵玉儿......失踪半年了？？
和果子，想到她第一次做的梦，梦里的“赵诗琪”那双绝望的眼神和嘶喊着却是姐姐！
这次的梦！
和果子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了掏手机，拨打了三七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显然那边并不忙。
“果子，你怎么打来了？”那边欢脱的女音传来。
和果子：“三七，问你个事情。”
“哎？”三七顿了顿，问：“什么事情,你又做梦了？”
和果子：“没有。我想问你，赵玉儿的供词。”
她总不能说，她怀疑赵诗琪和赵玉儿在学校互换了身份吧？
三七：“你等等，我找找记录啊。”
良久后那边传来一句有了，然而三七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和果子的耳朵里。
“赵玉儿是赵诗琪的妹妹，赵玉儿家庭条件并不好，周日会和赵诗琪一起回家，住在赵诗琪家里。”
和果子怔然，她朝元旦问：‘你表姐是不是南市本地的？’
元旦仿佛和果子在开玩笑一般，不解：“肯定不是啊。我表婶是周市板香村的。”
和果子的脑子里空空如也，连电话的那段三七的急切的声音也视若罔闻。
梦里出事的是赵玉儿，而不是赵诗琪。
沉湖死的是赵玉儿！而刚刚出现的那个人是赵诗琪，可是既然是认得妹妹，自然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整个南交附中都没怀疑过？
她呆滞在原地。
元旦还在那边嘟哝：“说起来，果子你在和谁说话？我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
“我想起来，也是有一回，我到表姐家玩，表姐在打电话，电话的那边声音超级像我表姐。我记得当时我还问了，我表姐还特地给我看了那个她认的姐姐的照片，不仅声音像，连人也像。”
这话仿佛是个锤子，敲碎了和果子的思绪。
她懵然抬头，问：“你说，那个认得姐姐很像你表姐？”
元旦不以为意：“对啊。超级像，粗看，简直像是双生子。要不是表婶就生了一个，我都怀疑，那个女孩也是我表姐了。”
她笑了笑,指了指外面：“但是她有一点是模仿不了的。”
“什么？”
元旦咧开嘴解释：“胎记。”
她补充道：“我表姐的锁骨处有个类似蝴蝶的胎记。”
和果子又将电话放在耳根，三七还在抱怨果子和她电话半路和别人聊起天来了。
“三七，你记得去查一下现在南交附中的赵玉儿！”
随后就关了电话。
……
另一边，三七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嘟嘟嘟声音，一脸苦恼。
常言走了进来，在后面拍了拍肩膀，将她的吓得心肝颤了颤。
三七摸了摸小心脏，有些恼意：“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常老大。”
常言摸了摸鼻子，嘟哝：“你才是吧，站在这里想什么呢？让你化验的死者胃里的食物化验的怎么样了？”
三七绕过去找了份报告递给常言：“都在这里面了。”
常言奇怪的看了一眼不对劲的三七，问：“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三七扬了扬手机：“果子说，让我查一查现在南交附中的赵玉儿。”
她歪着头，叹气：“我就是奇怪她的断句，什么叫现在的赵玉儿，难道还有以前的赵玉儿不成？”
常言刚准备出门，也收回了脚，扭过头，朝三七看：“你说什么？”
“现在的赵玉儿？”
不得不说，警官的敏锐知觉。
常言的脑袋里就像是巨大的重物被搬空了一般，急急的问了两句三七，冲出了解剖室，往将臣的办公室跑。
而且是毫不客气的踹开了门，风风火火的和将臣说着事情。
很快，警局里的几个小警员被派去了南交附中调查情况。
…….
下午四点三十分，常言捧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脸似包公，倚在座椅里，那架势犹如被放出笼子的雄狮，下一秒就能扑杀一个人。
“简直是醋生！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人？”
将臣的面色也并不好看。
至少在他读书的时候，重点高中里可没有这种校园暴力。
常言还在那边发脾气，将臣敲了敲桌子道：“我已经喊小张去市里那些微整工作室查情况了。”
“为什么不是整容医院？”
将臣看常言在看智障：“你到底是怎么考到警察学校的，这种整成另一个人的手术，大型的整容医院都不会做吧？”
常言哦了一声，又气呼呼的看着资料。
他将资料一掌拍在桌子上，“妈的，这些个学校都干什么吃的，学生私下搞这种东西，都不管，就知道捣鼓什么十点回宿舍，不谈恋爱，天天布置作业都布置傻了吧。”
将臣淡淡的呢了一眼。
常言还在继续：“这特么还是重点高中呢！还保送呢！”
将臣假意咳嗽了两声沉吟：“行了，你絮絮叨叨个没完了？”
常言怔然，瞧着将臣问：“你不生气吗？”
将臣微叹：“高中本来就是个容易迷失自我的。优等生考试压力太大，自然会寻找东西发泄，不是像你我这种学渣，能理解的。”
常言：“.……”
老子是重点大学毕业的，谁特么和你一样是学渣。
老子根苗红的发紫，长的不要太正。
常言指了指上面那个赵玉儿：“我们是不是该去会会这个“赵玉儿”。”
将臣点头：“朱临淄已经带回来了，待会你去审还是我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男孩十句话里没一句真的，我瞧见他头疼。”
常言：“.……”
我也不想去，那可是朱大胖的儿子。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