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板门后并没有任何人，那里不过是一个隐蔽的储物柜，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各式的文件夹。每一个文件夹，都在背脊上标着案子的名称。
“想不到你们竟存了这么多的好货！”男子笑着看着那些被隐藏起来的文件，“不是说这些东西是不能私自拿出警局吗？你们就这么随便？”
男子从架子上抽了一本出来，翻看了一下。“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嚣张，不过就是个复印件嘛！想不到你们还挺聪明嘛！”
说着，他拿着那人文件夹一下子扇在刘丽华的脸上。“他妈的！你们怎么才找到这么一点！怎么不多写点，我要让他们知道小爷我的本事！”
刘丽华的嘴唇瞬间被打得裂开，鲜血直流。
刘丽华用肩膀蹭了一下嘴角，吐出一口残血。
“本事？”她不卑不亢，冷笑道，“这些都是我们这此年办过的案子，这些罪证，时刻都在提醒着我们，要将你们这些恶人绳之以法，我们会让你们这引起犯罪份子伏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法律？”男子冷笑，“老子就是法律！你们现在落在我的手上还想和我谈法律？”
刘丽华不卑不亢，继续和他周旋道：“既然你这么自信，觉得自己就是法律，难道你就真的能保证自己最后不会受到制裁？”
“制裁？”男子哼声笑了笑，“在这风波市还没谁能制裁得了我呢！天王老子都别想把我怎么样！”
“呸！”刘丽华啜了一口唾沫，“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能让你敢这么嚣张！还真替你爹妈丢脸，怎么养出这‘出息’的儿子来！”
“你！”男子被刘丽华的话怼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刘丽华趁热打铁，继续道，“我现在就是在替你妈教训你！你以为你一天天拽不拉叽的就是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纸老虎罢了！当了大哥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一群混混罢了。社会的毒瘤而已，他们连自己都看不上，你以为他们都追随你多久？一年？两年？回头你尝到树倒猢狲散的滋味就知道，你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渣子。没有用的人渣！”
“闭嘴！”男子受不了刘丽华的这番说教，竟恼羞成怒，把枪丢给他个少年，“既然他们这么不听话，那么，这个惩罚的机会我就留给你好了！”
少年拿着枪，双手不停的颤抖，“老……老板……”
“抽中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天不怕，地不怕吗？”男子轻蔑地看着少年。
“我……我没拿过这个……”少年道，“不……不会用……”
男子走到少年身边，教他把枪握到手里。又一边示范一边道：“这个是准星，看准目标和准星，对！就是这样，扣住扳机，开枪！”
“不！”少年有些抗拒。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要杀就杀，你别害他！他还是个孩子！”刘丽华吼道。
“孩子？”男子冷笑着，捏了捏少年的脸，“她说你是孩子？”
少年垂头不语。
“那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男子将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
“我……不是孩子……”少年的头垂得更低了，“我已经是大人了！”
“你可不要被他这张小脸迷惑了，他要是在床上，说不定叫得你比还浪！”说着，又瞟了少年一眼，神色里带着一丝鄙视，“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动手！怎么怕了？”
少年全身颤抖着，用力的摇着头。“别，不……不要……”
“这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男子的脸色变得冷厉起来，“你若不想遭罪，就快点！不然把你送地下城去！”
一听到“地下城”三字，少年的脸色立刻变成青色。他用力地摇着头，脸上带着泪。“我不要去地下城！我不要！求你，别送我去那儿！”
“你不想去地下城，那就开枪吧！”男子对着刘丽华扬了扬下巴，又转头轻蔑地瞟了一眼少年，“想要屁股开花就随便你！”
“不！求你！别送我去地下城！”少年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想去？”男子冷声哼笑，“不想去你就做你该做的！”
少年将头撇向一边，闭着眼，颤抖着胡乱开了一枪。少年痛苦的哀啼声，随着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发-泄了出来。
那一声枪响，应着少年痛苦的哀嚎声消失了。章荣勋则应声躺在血泊之中，再也没了气息。
“荣勋！”刘丽华呼喊着，挣扎着，想要扑向章荣勋的尸体。
“当”地一声，枪落在地上。少年重重的喘息着，颤抖着。双瞳放大得如同一潭死水。
“我……我……”他抬起手，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不自主地颤抖着，身子亦抖个不停。“我……杀了人……我……”少年眼里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好似凝固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
“哎呀呀！你这偏得也太多了！”男子上前查看了一下，“你就算不打他，估计他也快没气了！啧！浪费一颗子弹！不过也好！你可以不用去地下城了！”
“禽兽！你这个畜生！”刘丽华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几乎穿透了小龙的心。
小龙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用力地捂住小雨的眼睛，小心地躲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而小雨似乎因为小龙的保护，并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他仍乖巧地伏在小龙的怀里。
从小，父母就教会他们，安静地躲在安全屋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会出来。直到有人对他们说出安全指令。
而此刻，章荣勋就倒在血泊里。小龙将小雨紧紧地搂在怀里，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那个少年亦咬着嘴唇，呆呆地立在那里。他双手不停的抖着，额头上渗着大滴的冷汗。
“恭喜你！已经向成为坏蛋迈向了第一步！你这步子可真是不小啊，一下子就跨到杀人犯的行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杀了荣勋！”刘丽华的声音好似咬碎了牙齿一般，发出碎裂的嘶哑。
男子转头看向刘丽华，她努力地想要挣脱开几个押住她的人的禁锢。
“我杀了？”男子冷笑道，“你刚刚也看到了，可不是我杀的哦。这可是这个小朋友的功劳。你说是不是啊？阿火？”说着，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你杀了荣勋！”也不知刘丽华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两个男人的压制，向男子扑了过来。
男子瞬间被刘丽华扑倒在地。
即使此时刘丽华的双手被束着，她也毫不畏惧，竟一口咬向男子的脖子，瞬间扯掉一大块皮肤。瞬间，鲜血淋漓地将男子的衣服染透。
“他妈的臭娘们！”一声枪响再次回荡起来。
刘丽华只哼了一声便没了气息。
男子一脚将刘丽华踹开站起身，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了指刚刚押着刘丽华的人。“你们几个！把这里给我砸了！其他人走！”
男子说着转身便走，临走前还向章荣勋的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道：“这一脚是还你老婆的！”似乎一脚还有些意犹未尽，便又踹了两脚，“要不是对这老娘们儿没兴趣，我就把她拖到地下城让那些人奸掉！”
那群人走了，将家里砸得稀巴烂之后只留下两具尸体。
小龙和小雨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不敢离开。
小龙不知道，那些人到底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一名刑警端着枪出现在门口。当他看见两具尸体的时候，先是一愣，在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后，他忙侧身蹲在两人的身边。
他是父母的朋友张鹰。父母曾对小龙说过，无论是谁，只要没有说出那句暗语，谁也不能相信。当然也包括张鹰。
张鹰不太相信一般确认二人的死亡后，脸色霎时变得异常的难看。
“荣勋！丽华！你们……”他的声音颤抖着，“怎么……怎么会这样……”
张鹰痛定，站起身，四下看了看，道：“小龙！你在不在？”
小龙看着张鹰。张鹰没有说出母亲曾教给他的暗语，他不确定张鹰是不是值得信任。
他们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走出去。
他只是紧紧地抱住小雨，忍着悲痛，静静地看着张鹰。
“小龙？出来了！天龙暴雨，雪上加霜！”那人又说了一句听起来极不着边际的话。
可是，这句话却是小龙的暗语，他知道，这个张鹰的确是可以信任的人。
小龙推开衣柜的夹层板，抱着小雨从衣柜里出来。
张鹰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对讲机，道：“危机解除！已经晚了！还有两名幸存者，过来吧！Over！”
“收到！Over！”对讲机那头回道。
张鹰上前迎过去，接住小龙怀里的小雨。
“张叔叔……”小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爸我妈他们……”
张鹰将小龙和小雨搂在怀里，声音嘶哑：“我知道，我知道！叔叔来晚了……来晚了……”
不一会儿，门外逐渐又来了一拨人。
“张队！”
“先找心理医生给他们吧！”张鹰指示道。
“是！”
小龙看着张鹰。
张鹰的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叔叔，你要送我们去哪儿？”小龙问道。
张鹰道：“我现在没有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会把你们安排到保护证人组。”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