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HP]The Unreachable Dream > 第1章 生-命-之-光
    爱丽丝·埃文斯·布雷恩无聊地蜷缩在这个阁楼角落里,她已经被囚禁在这里超过一年,起因在于她用魔法在一个宴会上泼了那个洋洋自得的小混/蛋约翰逊·霍华德一身葡萄酒。

    据说,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宴会,大概是某位小姐与公爵的订婚宴,总之她也记不清了,毕竟那些无聊的自诩贵族人士总是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宴会和交际上,什么样的名义早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爱丽丝绽出一个无力的嘲讽的笑容。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毕竟谁也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就是她做的。

    主要原因是她的父亲发现她是一名巫师。

    这听起来真的很怪,一个麻瓜富商竟然知道巫师这种存在于童话的东西,但实际上很多麻瓜都知道,但又知道的不清楚,正是这种未知让这些人对这种魔法的力量异常恐惧。

    她记得她父亲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恐怖的恶魔,他匆忙缺席宴会将自己拖回家中,完全不在乎是不是会勒死自己,那时候他的举止异常粗鲁,没有参加宴会时伪装出来的优雅。

    他把爱丽丝丢在黑屋子内,转身去和他亲爱的妻子,爱丽丝的母亲进行好长时间的探讨。

    当然,他们之间的对话根本不难猜。

    首先肯定是父亲单方面的大呼小号,指责母亲这些年没能为他留下一个男继承人,现在又会加上另外一个指责--反而生出小恶魔。

    随后便是母亲的哭泣,从低声啜泣到高声大哭,边哭边回忆他们甜蜜的过往,进而指责她亲爱的丈夫在婚后的失职以及不检点,并且委婉地威胁道,想要回娘家看一看。

    当然母亲的姓氏曾经也是响亮的,但是母亲抛弃了那个姓氏,就如同维多利亚时期所有美妙的爱情小说一样,贵族的少女爱上平民富商,然后愉快的私奔,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当然,生活与小说的区别就在于残酷。

    母亲和父亲并没有幸福多久,因为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母亲需要浪漫,而父亲需要名望。

    当母亲发现离开贵族圈后的生活不堪想象,而父亲发现由于妻子对家族的背叛连累自己只能在贵族小团伙边缘卑躬屈膝的时候,争吵就爆发了,他们的裂痕就再没有修复过。

    先抛开他们的秘密情史,母亲也不知道爱丽丝的秘密,也被巫师这个事实惊道了。

    毕竟麻瓜是个信仰上帝的世界。

    当然还有,爱丽丝完全是由保姆带大的,母亲和父亲只是她每日请安的人而已。

    不管怎样,他们商讨出的最后结论是囚禁爱丽丝,在那个偏远的戈迪里克山谷的小房子里,终生。

    然后爱丽丝就被锁在这里,她曾经发狂地反抗,想要偷跑,绝食,甚至引发魔力暴动来袭击关押自己的人,可惜一切赢来的都是更严密的关押,甚至被锁在阁楼里,与尘埃和潮湿相伴。

    直到现在,她已经不对未来抱有任何希望。

    她茫然地顶着阁楼的狭小的窗户,阳光在漂浮着灰尘的阁楼中一束一束地射下,所谓的丁达尔效应,爱丽丝想到,竟然也会在巫师面前展示自然科学的奇迹。

    爱丽丝女巫狠狠地嘲笑了科学。

    原本爱丽丝会例行清晨的大呼小号,将看守她的人一一唤醒,甚至不惜用一点小魔法,她享受他们睡眠不足的咒骂,这让她无比有成就感,这是她被囚禁生涯中少有的乐趣。

    当然,囚禁生涯已经磨没了她曾经的教养和礼仪,并且她不以此为耻。

    但是今日,她鬼使神差地没有那么做,她反而兴致勃勃地从阁楼的窗户向下望去,欣赏着清晨的美景。

    关押她的小房子在山谷边上,曾经被浓浓的树荫遮挡着,但显然巫师的存在让他们生长的不好了,疏松的叶子给爱丽丝窥探外界的唯一途径,而身处三楼,几乎可以俯视整个山谷。

    凭借这样一个有利地势,爱丽丝发现一队车马的到来,在清晨这个时候,悄悄地无人注意地入住戈德里克山谷。

    爱丽丝有一种直觉,他们不想被看见。

    首先下车的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他穿着深蓝色的袍子,如同童话中所描述的巫师袍!

    啊,可能是她的同类。

    爱丽丝被吸引了,她贴近窗户去看。

    那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虽然看不起他的面容,但是仅仅从一个背影,爱丽丝就敢断定,他的形貌绝对不输于宴会上任何一个自诩绅士并精心打扮的男孩子。尤其是他披肩的赤褐色的头发,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几乎闪着光。

    那光芒那样刺眼,让爱丽丝舍不得移开视线,却又在那光线中刺得双目流泪。

    爱丽丝很少哭,即便被囚禁这么久,她也只是以吵闹方式反抗,但她从没有哭,她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人,但是今日清晨她却哭了。

    以那炫目的漂亮的赤褐色的头发做借口,她哭了。

    就像她母亲那样,先是小声啜泣,渐渐嚎啕大哭,她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弄花了玻璃,甚至后来她都没有注意到从马车上还下来什么人,又进入哪栋房子。

    当然这是爱丽丝关心的,可惜她那时忘记了,后来懊恼了很久。

    不过说回来,她的这顿痛哭让她心中的压抑释放了不少,她突然觉得心口的痛苦也消散了,她决定赤褐色绝对是她一生中最喜欢的颜色。

    往往被尖叫声吵醒的仆从们竟然被大小姐的哭声吵醒,这简直稀奇极了,好心的保姆亲自将早餐送上阁楼,还贴心地问了几句话。

    “玛丽,把我的书橱里的书拿来几本,一定要有《傲慢与偏见》。”爱丽丝冷静的说道。但痛哭过的爱丽丝声音依旧沙哑,完全没有她自以为的姿态。

    但是玛丽看出爱丽丝小姐终于恢复了理智,开心地不得了,完美地满足了玛丽的请求,同时还给爱丽丝带来了纸和笔,甚至还许诺爱丽丝十分钟有陪伴的放风。

    爱丽丝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疯狂的尖叫、踢打与反抗。

    爱丽丝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看书,写字和定时定点偷窥拥有赤褐色头发的男孩。

    她看着他陪着母亲在院内工作,然后会偶尔在树下读书,时常他那个与他相貌极为相似的弟弟会来打扰他,然后他们吵吵闹闹的回家。

    从来没有看到男孩的父亲出现过。

    爱丽丝猜测他的父亲也一定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可以从那男孩母亲冷酷的近乎与人隔绝的态度看出来。

    那女人昨天刚刚将一个带着小饼干而表达善意的老太太关在门外。

    啧啧,典型的怨妇作态。

    爱丽丝偷窥着那一家人,虽然她从来没有与那个男孩说上一句话,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在融入他们,甚至幻想自己属于他们的一份子,身处于他们的世界。

    巫师的世界。

    爱丽丝逐渐发现属于那个赤褐色头发男孩的小秘密。

    比如他喜欢那颗苹果树,总愿意在夏日躲在它的阴凉下看书。

    比如他很高傲,无论与谁说话都是挺着脊梁的模样,虽然看不到冷漠的神情,但是爱丽丝猜他很少微笑。

    比如他从来不剪他美丽的头发,一次也没剪过,原本披肩的长发已经及腰。当然爱丽丝也没有剪过,她要以某种执拗的方式与那个男孩保持一致。

    还比如他很喜欢偷偷练习他的魔法,类如让苹果树的苹果违背牛顿第一定律,漂浮在空中,甚至做几个侧滚翻。爱丽丝也用书本试了试,当然效果不是很好,不过她依旧很开心,她看到那个男孩在笑,不是抿抿嘴角的笑(那样她就看不出来了),而是那种肆意的笑,那样的鲜活,那样的意气风发。

    爱丽丝一直试图与那个男孩联系,比如劝说玛丽带着她到那颗苹果树下转一转,似乎这样那棵苹果树就能见证些什么,或者她就能以某种方式融入那个男孩的生活,一本遗弃的书,或是只言片语。

    爱丽丝一直保留记日记的习惯,然后她把她的见闻都记录下来。甚至她还模拟给那个男孩写信,虽然她一篇也没有胆量真正留在苹果树下。

    从九岁到十一岁,爱丽丝记满了数本日记本,满篇都是一个赤褐色头发的男孩。

    不知不觉中,那个男孩已经成为爱丽丝囚禁生活的全部,是她理智生活下去的意义,是她的生-命-之-光。

    那种柔软的感觉充满她的胸腔,她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之为爱,但是爱丽丝觉得,她可以在这里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就这样度过一生,直到他们老去死去。

    所有的平静都被十一岁生日那天晚上打破。

    原本爱丽丝享用一个勉强的生日晚餐,收到一份来自母亲的礼物,像以前一样父亲当她不存在,还有几位仆人为她织的围巾和手套以及玛丽特许的半小时相对自由时间。

    可是就这个相对自由时间,让她错过了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

    那只猫头鹰将信件留在她的阁楼上,幸亏是阁楼,否则其他人绝对会烧了它。

    那一天,爱丽丝幸运地看到那个男孩以及他身后喋喋不休的弟弟,而他们走的很急也离爱丽丝很近,近到爱丽丝能够听到他们说话。

    那个弟弟叫道:“阿尔,你都收到信了,你就要去学校,只把我和安娜留在家里。”

    原来那个男孩叫“阿尔”,爱丽丝在舌尖品味这个名字,仿佛是香醇的葡萄酒,带着涩意与香甜,有仿佛是世间最美的音乐,在她的耳边环绕。

    但是他要走了,要离开了,不是吗?去属于他的学校。

    爱丽丝感到冷水泼到她头上,把她所有的热情都带走了,这真是最悲惨的生日礼物。

    然后那个男孩有些焦躁的声音回答道:“圣诞节我就会回来,你别说得那么大声。”那男孩瞥了爱丽丝她们一眼,警告他的弟弟。

    爱丽丝迎上那个男孩的目光,她第一次有机会看到那个男孩真实的相貌,的确很美,但却如冰山上的雪莲一样,惊艳却又无法接近。

    爱丽丝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目光望着那个男孩,大概带着伤感和绝望,还暗含着一点点不可言说的渴望和稍许谴责,仿佛是那个男孩抛下她离开,好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叛。

    那个叫“阿尔”的男孩明显被爱丽丝的眼神吓道了,他匆匆忙忙地拉着弟弟离开了。

    爱丽丝垂头丧气地回到那压抑的房子里,把自己锁在阁楼中自叹自怜,却惊喜地发现一封来自巫师的信,一封入学申请。

    惊喜,愉悦,兴奋……

    爱丽丝打算用尽一生的赞美词来赞美那封信以及那个时刻,她拼命压抑自己没有兴奋地叫起来。

    一所专门修习魔法的学校,一所属于巫师的学校,甚至可能是“阿尔”将要去的学校……

    泪水就那样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爱丽丝从来不知道泪水除了苦的还有甜的,那大概是爱丽丝一生唯一一次甜蜜地泪水。

    但是烦恼伴随而下,她如何回复?她不知道巫师的通信方式,她正在被囚禁。

    那个男孩的身影就那样浮现在她脑海中。

    但是他会帮一个陌生人吗?

    爱丽丝无法忽视今晚看到他对弟弟有些不耐烦的呵斥,对路过者防备和躲闪的目光,甚至有一点盛气凌人……

    爱丽丝有些胆怯,她沉迷的是一个她偷窥的身影,却不是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但是,不管那么多,那是她知晓的唯一的巫师,是她唯一的希望。

    三天后,她偷偷在苹果树下留了一封信,夹在尼采的诗集《我站在赤/裸的危岩上面》那一页,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本诗集。

    她心惊胆战地度过了数个日夜,不停歇地在阁楼地窗户下盯着苹果树下。

    无数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翻滚。

    比如书被其他人减去,信件被当作笑谈;或者被那个男孩捡到,却当作一个恶作剧;或者那本书谁也没发现,就那样随着自己腐烂在这个阁楼里……

    爱丽丝捂住心脏,她以布雷恩家族的名义发誓,如果那个叫阿尔的男孩帮她逃出命运,那么他将彻彻底底拥有她,从生命到灵魂。

    但是她的反常让仆人们注意到了,他们有一次接收到爱丽丝小姐疯狂的反抗,不得已他们用安眠药被迫爱丽丝昏睡过去,直到大门被一个陌生人敲响。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