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转身，触及到了沈霖深邃的眼神，明明毫无波动，她却感到后脊背发凉。
“你回来挺快哈，我刚刚只是和陆若小姐做了个比喻，你别介意。”
“哦。”这个音沈霖拉得特别的长，走到季妩面前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覆到她耳旁小声开口。“又忘了自己是谁，沈夫人。”
“没忘。”不敢忘。
季妩脸上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沈霖嘴角微勾，脸上带上了浅浅的笑意，眼神却如寒冰般刺骨。被他看一眼季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体下意识想离沈霖远一点，刚一动作，又被腰间的大手拉了回去。
脸颊被迫靠在他的宽厚的胸膛，清冽的烟草香钻入鼻间，季妩后背的凉意窜上了脑门。
这样的沈霖让她觉得危险。
陆若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间的互动，脸上的笑意敛下，眼睛里的怒意再也藏不住，双手紧握成拳，恨意爬上了心头，铁青着脸转身，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
季妩看着陆若远去的背影，手肘撞了撞沈霖的腰。“她走了，你不去哄哄”
沈霖睨了她一眼，仿若看一个智障。
“”这眼神什么意思。
季妩不懂，她也懒得懂。
之后舞厅里她再没看见陆若的身影，沈霖带着她又和几个军火商交谈了一番，全程手没有离开过她的腰。
“啊，流氓。”
舞厅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四周围的客人愣了一下，纷纷看向惊叫的方向，
“清清，你怎么了，不是说好生生世世一起到老。”
肿的像猪头的男人，抱着舞小姐大腿，边说边哭，活像痴情男控诉负心女。季妩起初没啥兴趣，直到看清那张猪头的正脸。
她惊讶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个发疯的人是宋璋啊。
“”
什么情况
不止季妩看出了宋璋的身份，一旁的沈霖也看了出来。蹙着眉看向刚刚赶来的吴副官。
“怎么回事”
吴副官看了眼宋璋那张辣眼睛的脸，眼角抽了抽如实开口。“璋少爷要娶当红明星徐清，被宋将军打了一顿，如今正离家出走。”
沈霖眉梢微皱，将闹事的宋璋凝视了好一会，冷声开口。
“送他回去。”
季妩很惊讶沈霖的行为，按照书里说，这两人见面基本都是剑拔弩张。可她来了这世界后发现，宋璋和沈霖的关系还算不错。
好朋友算不上，但沈霖偶尔会特别照拂他。
这让她费解，猜不透沈霖的想法，明知对方是仇人的儿子。
吴副官将宋璋送走后，舞厅恢复如初，沈霖的心情却不怎么的好，眼中覆着一层寒霜，季妩站在他身边体验很深刻。
每次一个眼神看过来，她都觉得要被冻成冰棍。
“回吧。”
与几名军火商交谈完毕，沈霖冷冷吐出两个字，季妩听完大松一口，终于可以回去了。
陆若不知所踪，季妩本想开口提醒，想起今天的不愉快，懒得开口，沈霖都不急她急什么。
回去的途中，季妩和沈霖同一辆车，司机是赵兴。
沈霖上车后，靠在后座闭着眼假寐，季妩则坐在另一边，趴在窗边看着飞驰而过的夜景。
稳稳行驶的汽车突然刹车，季妩反应不及撞上了副驾驶的椅背。
沈霖睁开眼，睨了眼揉额头的季妩，蹙眉冷冷的看向赵兴。
“怎么回事”
“对不起将军，刚刚有东西跑过去了。”赵兴下车走到车前方看了一眼，回来脸色不大好。“好像是只猫，跑了。”
沈霖眉头紧皱，冷冷凝视赵兴，后者挺直背，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虚汗。半响沈霖收回目光，闭上眼重新假寐。
“自己去领罚。”
“是，将军。”
重新上路，汽车里很安静，季妩揉完额头，看看沈霖，又看看额角滴汗的赵兴。从上车，她就发现今晚的赵兴情绪有些异常，总是神不守舍，眼神放空，要不是沈霖在，她都不敢上车。
到达沈公馆，季妩率先下车，刚走两步，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过来。”
沈霖坐在车上没动，视线直直凝视着季妩。
“”
季妩站在原地转身，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有事”
“醉了，扶我。”
“”
沈霖向她伸出手，季妩顿了两秒钟，终是走了回去。沈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下车，季妩承受着压过来的重量，腿肚子颤了颤。
公馆里的人都已经睡下，季妩只能靠自己搀扶着沈霖上楼，一路上走路都成s形。
季妩的房间在二楼的走廊尾，沈霖的房间则在走廊的最前方。在沈公馆住了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进沈霖的房间。
打开门开灯，沈霖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整洁，床上的蓝色背着叠成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家具很少，书桌、床、衣柜三大件。
明明是纤尘不染的房间，季妩看去却总觉得缺了点东西，可缺了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季妩扶着沈霖走到床边，正想将他放下，哪知对方一个倾身将她压倒在床上。沈霖的头在她耳侧，每一次呼吸，热气喷洒在耳旁，季妩不自觉打了个颤。
她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有推动。
“沈霖，放开我。”
话落半响，没有回应，季妩有点生气。
“喂，沈霖别装聋做哑，我真生气了啊。”
等了半响，还是没有回应。季妩转头看向沈霖，两人隔的非常近，近到能看见沈霖脸上的毛孔，浅浅的呼吸声喷洒而来，淡淡的酒气在鼻间萦绕，她观察好一会发现沈霖居然睡着了。
“”
季妩这次用了全力才将沈霖推开，站起身在床边看了眼沈霖，拉过被子为他盖上，整理好衣裙，关灯带上门离开。
房门关闭的瞬间，黑暗中一双冷眸缓缓睁开，凝视着房门的方向，深邃的眸子闪着狩猎者兴奋的光芒。
季妩回到房里，洗了个澡，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翌日醒来下楼吃饭，沈霖已经早早的坐在了位置上。
“你今天起晚了。”
季妩向沈霖笑笑，没有接话，她为什么会起晚，还不是因为这男人昨晚折腾，要是平日她早就和床相拥而眠了。
两人早餐吃到一半，吴副官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额头上冒着细汗，眼睛里带着怒意。
“将军，出事了，我们谈好的军火商，全部毁约了。”
“怎么回事”
沈霖皱起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有人出了高价，具体是谁他们不肯透漏。”吴副官说到这里眼红的怒火变成了愧色。“属下查了那边，查不到动手的痕迹。”
“是属下失责。”吴副官愧疚的低头。
“下去吧，联系其他人。”沈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面色冷静沉着，刚刚冷冽骇人的眼神好似幻觉。
季妩从头挺到尾，大气都不敢出，沈霖眼神看过来，她就埋头吃饭，实则心里乐开了花，这人出手挺及时啊。
吴副官离开，季妩望着他背影消失缓缓开口。
“昨晚我见到蒋百里了，他说价格可以在降一成。”
“嗯。”
“你不想与他合作”季妩疑惑的盯着沈霖，他的态度听着不大对劲。
“不想。”
“”
这话直白的，让她怎么接
之后的四五天，季妩都没有在见到沈霖。
她也不急，按照剧情沈霖终会和蒋百里合作。
闲下来的日子，季妩每天都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朦胧中房门被敲响，许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季妩皱起眉翻了个身，语气不耐的开口。
“早饭我不吃，别吵我。”
“夫人，将军让您送一份重要的文件。”
季妩无奈坐起身，抓抓凌乱的头发，一脸不耐。
什么文件啊，非要她去送。
许伯在外面一直敲门，大有她不去，他就一直不停的趋势。季妩只好起床接下这任务。
带着文件赶到目的地，赵兴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季妩拿着文件下车，随手关上车门，哐的一声响的同时，一盆水从空中淋下来，短发贴在脸颊，文件袋滴着水，季妩抖着手打开文件袋，里面的纸张上墨水一圈又一圈晕开。
文件袋为什么不防水
季妩扶额抬头，淋水之人早已没有踪迹。
她将文件袋背着身后，静静站在酒店门口，捂着跳个不停的左眼。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事不大好解决。
“夫人，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吴副官匆匆走出酒店，看到门口的季妩松了口气，发现她头发全湿，没了平日的严肃，眼睛里带了丝调侃。
“夫人没想到你为了送文件，这么拼啊，连形象都不要了。”
“”你特么是眼瞎么
她很想解释一下刚才的遭遇，吴副官没有给她机会，拉着她匆匆进了酒店。
包间里，沈霖和金发外国男人相对而坐，手中各自端着高脚杯，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可空气中流转的气氛却非常的冷冽。
季妩走进包间，沈霖睨了她一眼，眉梢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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