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坏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
相逢何必曾相识
濛濛蛋疼,忧郁,又伤感,她很少会把一个人得罪得那么彻底。虽然本质上说,是因为水逆才把他搞得那么惨,不怪她双商什么事啦。
但
她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迹部大佬,千万千万别分到她们班
她口里那位迹部大佬,立在车旁,等后边的同学晃悠过来集合等得很烦。他皱着长眉,偏头跟身侧的保镖低声说了句什么。
保镖摇摇头,觑着他的脸色,吞吞吐吐地回了句话。因为语速不快,濛濛把他的口型,看得清清楚楚。
保镖大哥说“夫人说,走哪都撑伞不利于您的男子气概。”
拐着弯儿骂儿子是小白脸,亲妈本妈了口
濛濛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她是觉得某位夫人,对自己儿子的社会属性一无所知,小白脸见过这么凶的嘛。
正这么想着,那人忽然转身,朝濛濛这边投来淡淡地一瞥,没什么表情,甚至没多停留,但她吓得心都提起来了
下一秒,却见他振臂打了个响指。
原本,来自远方的朋友们,可能因为乍然到了新环境,还挺有新鲜感,三三俩俩并着肩,交头接耳,似乎打算悠悠晃过来,宛如一盘散沙。结果一个响指,像打开了一个神秘的开关,交流团整体面貌迅速一变,各个精神抖擞地一路小跑,集合,眨眼间,列了个长队。
a班的同学们,从没见过这阵仗,可架不住特会捧场啊,不知谁起的头,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一个带动一个,最后汇成一股力量,热忱又磅礴。
冰帝校服身上缝,掌声送给社会人。
社会人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神情寡淡,踱着优雅的步子,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过来。
矜贵,又禁欲。
团支书在濛濛身后嘤嘤地发癫“完全是行走的制服诱惑,妈呀我有病,他就是药”
濛濛心有戚戚焉,是呀。
还挺毒。
而更有毒的是,不知什么原因,冰帝学园的带队老师竟没来。其实她知道有给带队老师献花这个环节的,现在老师不在,那她手上这束花儿,怕是真得献给全场最帅。
眼见那修颀的身形越来越近,濛濛深吸口气,迈着自认为很端庄的步伐,上前两步。为首的那人在距她一步之遥时,悠悠然站住,居高临下地觑着她,他神情疏淡,看起来有些傲慢,但完全是冷静理智的学院派精英相。
浑然不似昨天,眼神气质透着股危险,一张嘴就喊打喊杀的也许他还有个孪生兄弟
濛濛一边瞎yy着,一边双手献花,无比真诚地说“欢迎各位莅临我校。”
迹部景吾垂着眼,低懒地“嗯”了声,没接,只微抬手,慢条斯理地解着制服的纽扣。
濛濛“”确认过眼神,这果然还是昨天那个狠人。
所以说,他这是想当众让她难堪吗
因为昨天,她让他颜面扫地了要不要,把花送给别的同学
比如他身后,那个正友好地朝她微笑的妹子,妹子这么可爱,不可能拒绝她的吧
濛濛飞快地琢磨着,还没出招,却见对面那位迹部同学,神情自若地脱下了外套,内衬的白衬衫,收腰的设计束住劲瘦的腰,熨烫得妥帖,一丝褶皱都没有。
体委吹了声口哨,“哇哦”
有了人带头,就有更多的人跟着搞事,掌声愈发热烈,有人跟着哄笑。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跟她也没关系,但大家一起哄,濛濛莫名地有点脸热。
迹部景吾手臂挂着上衣,接过花,低淡地道了句谢。
濛濛摆了摆手,正想客气下,忽然手上一沉,交换生同学刚刚脱下的外套,盖住了她疯狂摇摆的双手。
濛濛呆了“”
“帮我拿着。”很轻描淡写地解释。
她皱了皱小鼻子,并不是很想帮这个忙“为什么呀”
迹部景吾低下头,眼睑微微垂着,浓密的长睫半开半阖,眸色颇深,看不清埋在眼底的情绪。
“欢迎各位莅临我校,你说的”
“是啊。”
“所以,你是嘴上说着欢迎,”他勾着薄削的唇,嗓音压低,懒懒散散的,“身体不欢迎”
濛濛代表自己,还是很欢迎别的交换生的,但她绝对不能表态啊,飞快地摇着小脑袋。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早读结束,卫生间里人山人海。
邬濛濛坐在一次性马桶垫上,茫然地发着呆,细细白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中的纸巾。
门外有人狂敲隔间的门,“喂,里面的朋友,你好了没有呀。”
“没有”濛濛咬着唇,有气无力地应声。
“欸这声音略耳熟啊,”若有似无的讨论声,钻到濛濛耳里,“国际a班的小仙女”
“就那个叫邬邬”
“嘘”
“她居然也蹲厕所”
濛濛“”
议论声渐渐飘远,濛濛脸颊微微发烫,羞耻又有点惭愧,毕竟她这算是名副其实的占着那啥不
可她也不想这样的aat
方才,她和团支书两个人,将交流团带到校长办公室后,刚走出教职工办公楼,团支书突然捅了捅她,笑容贼兮兮地“嘴上说着欢迎,身体不欢迎”
濛濛惊呆“不是吧你听见了”
那个人,明明声音压得很低了,当时又那么吵
“我看见的。”戴着眼镜的小姑娘有一丝丝得意,“所以坦白从宽啊,邬濛濛你和霓虹来的高富帅小哥哥,什么时候建立那种关系了”
濛濛不明白“哪种”
“用”团支书四处张望了下,见周围没什么人,才小声偷笑,“身体欢迎啊。”
她微妙的停顿,让濛濛瞬间意会,白生生的小脸,染上一层胭脂,渐渐变烫。
濛濛羞了。
恼了。
愤怒了。
“你你”当时忍不住指着她,好半天憋出一句,“你玷污了知识分子这个队伍的纯洁性”
如果此刻她在教室的话,这个坏人肯定会继续审她。因为她们是前后座,她逃都逃不了
可躲在卫生间里就不一样了。
濛濛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暗暗下决心,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毕竟,那些话
真的太让人难为情了。
附中暑假补课,除了没有课间操,课程安排时间跟以前是一样的,八点开始第一堂课。预备铃声一过,喧哗热闹即刻消弭于无声。
濛濛打开隔间的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洗手台边,挤了点洗手液到手心儿,搓了搓,伸到水龙头的自动感应区,冲掉泡沫。然后,她掬了捧清水,扑到脸上,凉丝丝的。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一路到门边,顿了下,有人走进来。濛濛两只小手合成一捧,正接着水,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人说“邬濛濛你果然躲在这里。”
“啊,吓我一跳。”她轻呼一声,迅速抬脸,透过镜子和戴着眼镜的少女四目相对。
玷污了知识分子纯洁性的团支书同学,站她身后,双手抱臂,很得意地冲她挑了挑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朋友,你和冰帝那个高富帅小哥哥很熟”
不是。
这个大学霸,为了听点八卦,课都不上了专程来厕所逮她
“不熟,”濛濛窘迫地与之隔镜对视,“一点也不熟。”
“不熟”她很会抓重点,“那就是说,你们确实认识”
“不认识。”
“行吧,不认识,”团支书笑笑,慢悠悠地往隔间里面走,“那恭喜你。”
濛濛“”
等等,这位朋友,话别说一半,喜从何来
在濛濛躲进卫生间这段时间里,叶老师干了件大事,为国际a班引进了新品种不,临时新同学,大概能在a班呆半个月吧,四男一女,迹部景吾就是这四名男同学之一。
团支书提起这名男同学,眼睛亮得那叫一个光芒四射带火星,根本就没注意濛濛听到这消息,顿时耷拉下小脑袋,整个人都变得灰蒙蒙的了。
之前她们带着交流团去校长室的路上,有一个叫德川花音的妹子,主动找濛濛聊天,就是她献花那会儿,朝她友好微笑的大可爱。
聊了一会,团支书也加入进来“你们领队那位男同学,平时也那么有威信的吗”
“差不多,”德川花音往身后瞄了眼,小声说,“他就我校一霸属帝王蟹的,一直在冰帝横着走。他说往东,没人敢往西,他说上山打老虎,没人下地捉花鸡”
声音不大,但内容把濛濛震住了。
校霸。
这种家里有钱,长得又好的男生,都是这么容易误入歧途的吗
濛濛顿时觉得搭在右臂上的校服上衣有千金重。
这可是兄弟学校校霸的衣服aat
正瑟瑟发抖地想着,德川花音可能是怕冷落她吧,挽着她手臂笑着说“追他的人可多了,但迹部同学,他非常得洁身自好。”
身后,洁身自好的迹部同学,冷声轻嗤。
濛濛缩了缩肩,有点怕怕的。
洁身自好又怎么样
一个洁身自好的校霸,他也是校霸啊
结果她不过蹲个卫生间的功夫,居然不得不和这个人同班了。
只要一想到,未来半个月,得生活在迹部恶势力之下,濛濛两眼一抹黑,心情好丧。
一路丧到a班门口,濛濛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团支书没说。
“说了半天,你到底要恭喜我什么”
“就是”团支书顿住。
教室的门半敞着,室内开着空调,冷气嗖嗖地吹过来,有点闹腾的教室,安静了一瞬,全班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她们。
唯有一个人,眼皮耷着,抬都懒得抬一下。
那人坐在靠窗边的倒数第二排,胳膊肘撑在窗台上,手支着头,懒洋洋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翻着本书。
濛濛觉得玄幻了。
洁身自好的迹部同学成为她临时同学还不够,现在还成了她的临时同桌
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被团支书推了一把,机械地往里走。
她觉得自己有点惨。
同桌是个校霸。
不巧。
临时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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