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出来的影像来源复杂，但大部分是从街头监控摄像头、警车行车记录仪和战地记者手持摄像机里扒下来的录影，很多画面虽然詹妮提前做了警告，但观看同伴被杀害、城市遭践踏的情节，即使是蝙蝠家出来的英雄们也实在难以承受。蝙蝠侠要求褐发女孩停止放映，可red那昭示着流血与牺牲的疯狂大笑却仿佛仍在蝙蝠洞顶的钟乳石间盘旋。
“不过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她一开始似乎并没疯的。她逃回来后很快便加入了少年泰坦，换过好几次称号，bood hoodbood knightstagir可她从来没有走出来过。至于red，其实是这台机车的名字。”詹妮抚了下车头，重新打开了一段录像，刺耳的嘶声持续了好一阵才结束了黑屏有画面出现，“我只能找到这么一小段，来证明我刚才的说法，她清掉了还自称杰茜时留下的东西。”
这段录像很短，而且保存得极差。不同于之前那些疯狂的片段，它并非是因为充斥了颤栗与失衡才导致的画面含混，红罗宾一眼识出这是文件格式损坏、又被强行恢复的抢救结果屏幕上不时闪过雪花，颜色也有所失真。表现不佳的像素显示它可能来自一部开了远景的普通手机，而画面抖动时露出的近处的警戒线与不时入镜的路人似乎也证实了拍摄者不是什么专业记者、大概就是个围观群众也许这就是它为什么没有被彻底抹掉的原因。
看起来拍的是少年泰坦的一次任务现场，因为红罗宾和超级小子作为画面主体非常显眼，附近还有其他成员，不时掠过的光影估计是闪电小子。他们的年龄看起来比现在大一些，但条件所限无法明确判断这究竟是几年后的场景，来自围观群众与环境的噪音也让现在蝙蝠洞里的人听不见他们间的交谈。不过战损与轻伤表明战斗已经结束，而疲惫却放松的神情则暗示了他们取得了胜利。
如果以上是某个记者为一篇报道所做的拍摄，那么编辑会把摄像机砸他脸上，因为实在太业余太不合格，少年泰坦领队红罗宾竟然被画面边角的预备役成员严重抢镜她头发长了很多，绑了个利索的高马尾，曲线也再藏不住，便干脆将那身很像血痕制服的行头改成了女性式样，就是“少年泰坦”的标志别在皮夹克上惹眼得可笑；笑容灿烂成傻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活力充沛到了精力过剩，而让她如此兴奋的恐怕就是被她用双臂环住脖颈的罗宾。红罗宾还没成年毕业，估计罗宾只是偶然来帮忙的，那他们应该有段日子没见了；模糊的画面依稀能判断出她正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都挂在罗宾身上，已是少年的达米安当然嫌弃地支起胳膊想把人架开，但象征性的肘击并不妨碍换来大大的拥抱。
简直就像并不久远的过去义警们在哥谭总能撞见的日常，然而詹妮煞风景的一句“那时她看起来还跟那个杰茜没什么两样”提醒了这并不是那个疯小子长大后的模样。
屏幕上突然只剩雪花，又是一阵刺耳的嘶声，彩色再出现时画面上所有人都离开了原先所在的位置。成了画面中央的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围着她的同伴们无力地摆了摆手，应该是要他们不必担心。罗宾又喊了一声的样子，但她似乎没有听见，双手抱头蹒跚地走出了画面放映结束了。
“头疼”夜翼问。
“她跟我说的，回到你们身边后一直被突发性头痛困扰，而她那个体质根本无法诊疗。后来我想办法联系过当年那时少年泰坦的队医，他说直到她脱队都没能查出她时常头痛的原因，但他观察到持续性头痛有影响到她的性格，她逐渐变得喜怒无常、行为也走向偏激极端，开始有了日后疯狂的征兆。红罗宾超级小子他们成年毕业后，虽然有罗宾加入，但她已经完全无法同新成员相处了，于是便自行离开。后来她响应征召参加地球联防军来对抗天启星侵略，但那时她已经越界猎杀了除杰莉以外的同胞再后来地球赢了战争但损失惨重再后来她便彻底疯了，你们已经知道了。”
“天启星入侵”红罗宾皱起眉头，对詹妮讲的故事的一个背景产生疑问，“是说几年后就会发生吗可是上次我们已经重创了达克塞德，他应该没这么快”
褐发女孩也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超人离世让他们觉得机会难得吧我不是很了解天启星的事，我也只记得有一天天上破了很多洞，白天变成了黑夜，我的家就没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是爆音通道，天启星的舰队遮住了阳光，战争爆发了。”
蝙蝠侠身形突然一晃，仿佛是被詹妮的某个词句触及。超人离世这个概念让黑暗骑士喉咙深处滚过一声，不由想起上次见到光明之子时他那双不再纯然蓝色的眼睛，那距今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蓝大个却不再露面。夜翼和红罗宾担忧地望向了他，两个儿子显然猜到了他的心思。蝙蝠侠面上立刻恢复平静，示意詹妮继续说下去。
尽管还有些小诧异，小女孩却没什么闲心探究黑暗骑士的反常。她重新理了下思路，接着说道“正是由于对抗天启星入侵，削弱了地球战力并让她惊人进化，才造成最后她无人可挡。如今她竟然靠着父盒回来了十年前，以她目前的进化程度与掌握的科技水平，现在看来确实非常难对付；但情况毕竟是不同了，反抗侵略时战死的蝙蝠侠、火星猎人与罗宾仍健在，绿灯侠们也没有过度干涉地球事务而被召回，又有我能一些她的弱点这次，有胜算。”
詹妮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red做下的事确实已远超红头罩与前血痕之间矛盾的范畴，但她似乎不满足于蝙蝠家族将要插手的现况甚至想策动蝙蝠侠去说服正联一起对付这个人型武器。黑暗骑士总是小心谨慎，他盯进投影出来的小女孩的双眼，直言“你不觉得以你表现出来的年纪，你掌握的资料有些太过详尽了吗”
詹妮看出了他的质疑，坦言道“我毕竟是她的杰茜 托德，她的血痕；她让我远离流血拼杀，但依然会训练我。并且，如果是你肉身死去只能假托一台机车的话，你也能专心致志地做事，死后的世界实在需要打发无聊。”
说到这里，她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毫不退缩地回视蝙蝠侠钢蓝的锐眸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我很佩服你，你能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所不能注搜了一下不少地方在用不过我这句是从正义黎明歌词得来的，很好听的歌，感谢提醒标注，所以我觉得如果你还在的话事情就会有转机我也是哥谭人，我不想再看着它变成人间地狱。”
杰森错过了詹妮，他赶回来时褐发女孩已经骑着红色机车急匆匆赶回red那边。他带回了罗宾的斗篷和双刀，结果发现达米安已经在自己卧室里休息了。听完夜翼的转述后青年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蝙蝠侠没得商量地告诉他，这已不是红头罩和前血痕之间的矛盾了。
“抗议无效。”黑暗骑士不容置疑地下通知。
红头罩环起双臂跟蝙蝠侠对瞪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他并非不知好歹，red确实做得太超过了，她在哥谭的所作所为别说要被蝙蝠家族教训、被整个蝙蝠群英会围殴都是活该，只是蝙蝠家族的人都不喜欢让别人插手自己的事务，即使是曾跌出巢穴的知更鸟也是如此。
“以她现在的力量，需要我叫超级小子来帮忙吗”红罗宾头也不抬地提议，双手在自己的神奇电脑上操作，正从蝙蝠电脑上导出red的数据。对此红头罩用鼻子哼了一声，嘲笑说他带出来的小丫头怎么会在对付b家的人时不知道捎带块绿石头来防备身上带s的外援。红罗宾也确实只是随口一说，虽然这不是蝙蝠家族内部的事但他还是不想让在少年泰坦的朋友插手；而且杰茜当时纯力量上就能和超级小子战成平手了，挺过天启星侵略的red他不会再让康纳冒险。
red要对付的终于不再只有红蝠在胸的红头罩。蓝色的双翼掠过哥谭上空，一只小小的知更鸟亮出尖利的喙，另一只红羽知更则在蝙蝠洞中与端坐的美人一道梳理翅羽。而夜色下的蝙蝠调整着所有鸟儿飞翔的方向，他不仅照看从未明朗的月色，甚至俨然已是这座城市的黑夜。
然而红头罩帮在冲击了一次阿卡姆城后却蛰伏起来，这个哥谭市曾经最大的黑帮组织宛如都市传说般在街头巷尾消失得干干净净。尽管蝙蝠侠他们已经知道这只不过是red用父盒玩弄的把戏，把部下同人质一起藏匿在自造空间，妄图缩到更深的暗处观察动静，焦躁的情绪却在普通市民之中传播。鲍厄里区的爆炸，消失无踪的人质，阿卡姆城接连发生的越狱，不知藏身何处的红头罩帮，以及神出鬼没的“红头罩”蝙蝠小鸟与gcd一直在詹妮的暗中相助下阻止着红头罩帮突然冒出时制造的破坏，但当他们只失手了一次后，家庭主妇们开始偷偷翻出了之前放在她们家门口的红色头盔
“我只需要传播恐惧，这便足够了。”red意义不明地说着，笑着。
这次对付的敌人不同以往。阿卡姆疯人院的常客们更喜欢狂欢，让哥谭品尝一次又一次的炸裂；发动“骑士陨落”的红头罩虽然和这次情况有些相似，但当初他的怒火也是烧红了堕落之都的夜空黑暗骑士反倒不很担心这种迅猛的攻势，因为在四周疯狂的情绪中知晓如何驾驭自己感情的那个反而能占上风。red明显知晓这点，所以带着爪牙窝在只有她能抵达的暗处，只偶尔突然伸出一鳞半爪狠狠挠破僵持的气氛，却即刻缩回去，不给小鸟亮出尖爪与蝙蝠观察探测的机会。red窥视过的血痕的过去让她清楚知道自己在谋略上绝对不是黑暗骑士的对手，所以她不断让他们扑空，收敛起气息。
没有可以施力敲打的对手，义警与gcd只能勉力维持白天与夜晚的秩序，但封锁毕竟仍在持续，城市边缘的坚冰巨藤一圈圈逼紧焦灼。所以当红头罩设法独自突破封锁冲出去又再次冲破封锁回城后，血痕都已经彻底克服了梦魇完全康复，而街上已满是并非红头罩帮帮众却戴着红头盔的市民。
“我不会伤害戴着头盔的人，在我眼中，他们就是我的手下，我自然保护”red会反复强调这句，然后故作玄虚凭空消失。蝙蝠侠和红罗宾想从这些奇怪的红头盔上下手，但韦恩庄园门口自然没有被放上几个；诡异的是在黑市甚至都悬赏到了高得吓人的价码，却仍不见有利益熏心的人带来一个，这在哥谭，很不正常，从没有过用钱买不来命的时候。
“你这种时候去哪儿了”
杰莉担心地看着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还来不及休息就要换回红头罩行头的青年。杰森在她头顶摸了一把，催促她先去换上血痕的制服，女孩眼睛一亮，立刻回了客房。他转而看了一眼正等解释的蝙蝠侠，坦白道他回了一趟大种姓。
“我亲自去问了杰茜当时的遭遇，或许让我知道了一个对付red的方法，毕竟是同一个身体。她一定也猜到了这点，而且，她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她不能一直藏下去，她耗不起。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是她。”
青年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扣上头盔，遮住了自己一脸旅途疲惫，然后透过头盔的眼窗看着黑暗骑士“你们尽管拖住她，这是计划，最后必须让我来对付她。”
“你有把握一定不会失手”
“没有，但最后必须是我来才行。不管怎么说，就算那具身体生来便是要被锻造为武器的，但毕竟是我，我教了她搏杀。她早已是我的责任了，无论是杰茜还是现在的red，都必须要由我来了断。”
红头罩突然轻笑一声，活动了下筋骨，掰响指节
“而且我想体会一把你当初抽我时的感受。自己带出来的小孩不听话了，果然还是得亲自动手好好教育一番啊”
红头罩说得没错，红头罩帮在一天后突然在哥谭警局附近集结，全市基本只剩义警与gcd还坚持着不戴上那越看越可怖的保命的红色头盔。而red也确实沉不住气了，她不敢再等下去，当晚跟着出现在了韦恩塔。这次不是用镜像大师的技术制造的映影，那个怪物真切地站在塔顶边缘，眼中的疯狂爆发到了最甚
“这次你会追过来拦下我么，see you ter么么哒哈哈哈哈”
她放声大笑，踏出一步，下坠的风声却戛然而止，荡起绳索再次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广宇之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