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家伙，过来。”
察觉到打探的目光，杰森抬头看见了正缩在转角墙壁后面冒着一个橙色的小脑袋，丢下了手中拆卸组装到一半的枪械武器，朝着对方招了招手。
提姆愣了片刻，最后选择迈着小短腿一点点挪了过去。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提姆跳上他身边的沙发上，软软的垫子被他的动作带动弹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翻滚害得提姆一不小心栽了个跟头，脸着地摔在了杰森的手边。
杰森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极好的捏着后颈软肉把小家伙提着丢到了怀里去。
他左手摸着奶猫的小脑袋，右手比划着端起一把改造好的握在掌心摊开展示在了对方的面前。
提姆顺着他的动作低下头去打量，而杰森也乐得他看“怎么样，我带回来的这群东西还不错吧”
回想起今天的经历，他被压抑久的心情和被激发出来的不断扭曲的本性因为外出而得到了释放，足以让他的心情好上一个度。
“我没有想过离开了这么久回来再看看这座城市，她从前是什么样的如今依旧是什么样的。”
脑中回放着今天一天的经历，他也记不清一路上到底遇见了多少起事故。起初是麻木而习以为常，到后来却是烦躁不堪。
“蝙蝠侠是错的。”
当他杀掉那个军火贩子的时候，因为血液而得到安慰的心灵，周遭所有人惊恐而害怕的眼神都在这么告诉他。
这一点足以让他找到一些存在于世的价值和弥补内心空缺。
“恐惧无法阻止人心的罪恶，犯罪不可能被根除，能做到的只有抑制。那些满手血腥的家伙理应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拍拍身侧之前丢下来放在了另一边的红色机车头罩，提姆在看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褪去了前些日子看向他们的温柔，有的只是暗压眸底的张狂与狠戾，互相夹杂着融合在了一起。
红头罩因此而存在。
苏醒之时听到的单方面对话并不让人心生“这家的主人终于回来他们不用再啃猫粮”的念头，布鲁斯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从屋内钻了出来。他在墙角处，一双眼眸沉默的看向了这边。
很显然他全都听见了。
桌上的那几把枪械被改造后不仅仅只是威力上了个层次，容弹量，射程，射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对方嘴里说出的话语带着对蝙蝠侠的不满，却出乎意料没有恨意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布鲁斯想问出口，他发现到这里已经两三天了，他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尽管有准确的推断，但缺少确凿的证明。
沉思中布鲁斯尾巴在身后随着想法一起摇摇晃晃，吸引了杰森的注意力。他把提姆丢在了边上，起身去屋内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回来的时候顺便把黑猫拎回了怀里。
“难得大半夜你们俩都没睡，来来来，瞧瞧这个。”他把电脑屏幕推了过来，将两只猫一左一右丢在自己两边的腿上，指指屏幕上的视频示意他们看过去。
那是一段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的视频，被调整过后光度高了许多，才能隐隐约约看出几个人形来。
那是一群在打斗的人，十几个合在一起进攻着中间那个人却被干净利落尽数撂倒在地，哀嚎混合着骨头都被击碎的声音在响起。
提姆猫眼一睁，侧头看了看布鲁斯。
中间那个人有着一双标志性的尖耳朵，黑面具，长披风，以及熟悉的被人认为喉癌的低沉嗓音。
“这就是哥谭姑娘最伟大的英雄蝙蝠侠”
杰森介绍的话语上扬，高昂的语气似乎看起来非常喜欢蝙蝠侠的存在，但布鲁斯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布鲁斯沉默着，尾巴甩着缠上了对方的指尖，回过头同他四目相对。
杰森仿佛看见了当初争吵过后布鲁斯每次看向他的眼神，失望和逃避，抗拒与退却，记忆中所有人都笑着调侃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是他许多个夜晚同小丑一起被惊醒的噩梦。
他上扬的语调僵在了喉间，吞进腹中咽回了一腔血泪。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对着两只猫说这些干什么。但久死而生毫无存活于世的价值和痕迹，他现在所拥有的，也仅仅只是这两只猫而已。
叹了口气撇开了方才的语调，他转换了界面找出哥谭市的地图，每条小街小巷都被一一标注出来，才开始慢慢用最平静的态度开始陈述起自己的打算。
“这些都是黑面具的地盘，”顺着他话语往下的，是被一一标注在地图上红色标注，“黑面具可是重要的人物，毕竟他是最有用能够串联起一切的棋子，阿卡姆里面的那个疯子需要他帮我带出来，他也是最快引起蝙蝠侠注意力的最好方法，最后取代他势力的我，也将有充足的实力在哥谭制定出属于我的规则。”
提姆前面的先不说，引起蝙蝠侠的注意力你已经完全做到了
“虽然那只老蝙蝠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体来说应该没有大的问题，十天后黑面具的那批军火和毒品的交易足够把他引过来了。”随着页面的转换，一条蓝线标注的逃跑路线，从交易的港口一路蜿蜒开来，沿路有无数个细小的蓝线蜿蜒分叉，而所有线路通向的终点都各不相同，无数种备案彰显了他对于这段时间充足的准备，还有对蝙蝠侠的高度重视，“而我，会负责告诉他所谓的黑暗骑士已经是过时的东西了，哥谭的秩序需要由我伟大的红头罩来掌控。”
布鲁斯处理过很多罪犯，追踪过很多亡命之徒，他没有想到居然能有一次自己是内部突破了解到对方所有的计划。
他心情还有点小复杂，甩尾巴的动作都顿了下来。
一旁的提姆露出了极其怜悯的眼神，同时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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