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科幻小说 > 女主病,炮灰命[快穿] > 第9章 进击的影后
    纪修文不在这里,纪子晋的这个问句的潜台词,其实是“那你呢,你怎么安排我”

    陆之韵想都没想,就随随便便答了“谁也不能安排你,是你怎么安排你自己。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想办法。我安排不了,别人也安排不了。”

    纪子晋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又听陆之韵说“去换衣服,跟我出去晨跑。”

    几分钟后。

    他们一前一后跑在微冷的山道上。

    陆之韵被告诫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尽量对小孩子好一点,她想出来的方案就是增加相处时间。

    至于克制一下脾气,在共情状态下,陆之韵并不觉得自己的脾气有什么问题。

    纪子晋心事重重,没跑多久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被陆之韵嘲笑是“银样镴枪头苗而不秀中看不中用”,甚至t到一些诸如“小矮子”“白斩鸡”等绰号。

    他连反驳都不能有,否则只会招致变本加厉的嘲讽。

    比如。

    他“我不是白斩鸡。”

    陆之韵“嗯,说你是白斩鸡辱鸡了。鸡明明跑得比你快,就连八十岁的老奶奶都比你跑得快。”

    他“我不是小矮子。”

    陆之韵“你觉得你很高人贵有自知之明。”

    一路上,他被她说得很气恼,却又都是不走心的气恼。倘若他年纪大一点或者长得高一点,这可以算作是打情骂俏她只管说,他只管气恼却无可奈何。

    但他年纪小,于是这一幕便像怪阿姨无节操欺负小朋友。

    晨跑持续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回到家。

    陆之韵的助理妍雨已经在客厅里喝着鲜榨豆浆等候了一段时间。他们一进门,妍雨就站起身,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陆之韵“韵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陆之韵并不意外,伸手从她手中接过,妍雨又说“风哥让我转告你”

    话没说完,就被陆之韵摆手打断“行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是,您和风哥一向默契。”妍雨笑笑,“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您打我电话。”

    陆之韵颔首。

    妍雨对陆之韵点了下头,挽着手提包离开。

    陆之韵没打开档案袋,就随手放在一边,抓着纪子晋一起做跑后拉伸运动。结束后洗个澡,早餐刚刚好。

    吃完早餐,纪子晋站着消了会儿食,就去书房看书学习。书房里的白窗是打开的,他能清晰地听到陆之韵在院子里练台词。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就听不到陆之韵的声儿了,只从窗户看出去,知道她煮了一杯咖啡,半躺在懒人式藤椅上看书,偶尔浅啜一口。

    她过分闲适了,周身有一种奇异的气场,纪子晋思索良久,才想出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胸有成竹。

    她像是在等什么人。

    联想到早上妍雨送东西过来,他心底蓦然明白了陆之韵那句“谁也不能安排你,是你自己怎么安排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陆之韵的行为正在践行这句话,她在安排她自己,一切都在她的预料、掌控之中。

    纪子晋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恨不能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进行一场狂欢。

    而他没看到的是,陆之韵放下咖啡杯后,眉头时不时就要皱一下,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只是,她没有顺从自己的心意起身来回踱步,那是焦躁不安的表现。所谓闲适与镇定,都是表演,咖啡也只是让她打起精神保持冷静镇定的工具。

    随着等待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陆之韵内心的焦躁也一秒盛过一秒。日头渐渐上升,终于到上午十点多钟时,空气中有些异样,气氛也变了,她听到了一些响动,紧接着,是王姐的声音“之韵,纪先生来了。”

    陆之韵精神一振到她表演的时候了。

    烦躁不安如潮水一般褪去,表演出的冷静镇定都成了真。

    此时,她异常清醒异常精神。

    也去全赖那杯咖啡的功劳。

    她依然漫不经心地看着书,仿佛没分出半点心神,将傲慢的精髓贯彻到底。

    纪修文来之前,已是怒火冲天。他马不停蹄赶了半个月的行程,张萱要和他讨论离婚的事,他都是拒绝的,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冷笑“我还不知道她她不可能和我离婚,她就是作,就是拿乔,以为这样就可以拿住我。没有讨论的必要。”

    他来找陆之韵谈,是张萱不同意的。

    张萱的建议是双方带着经纪人、律师团、会计进行商业会晤商业谈判,纪修文却不愿意相信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王姐的那句“纪先生来了”刺痛了他,话里话外,已然把他当做外人,不算作这里的人了。

    纪修文板着脸说“我来找之韵谈点事。”

    王姐便指了指后花园,又问“您要喝咖啡还是茶”

    纪修文当没听到似的,抬脚就去了后面的院子。

    院子里清风飒爽,火红的枫叶轻盈地飘摆着落下,像是舞台上盈盈的舞女的脚尖在旋转,每一步,落下的都是那高高在上的、拥有轻易令人倾倒的绝美面容的戏子的无情。

    陆之韵慵懒地半躺在哪里。

    纪修文原本冲天的气焰便低了些,他忍着气问“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陆之韵一动也不动,只掀眼皮斜瞟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书上,纤纤素指翻了页,漫不经心地说“我决定的事,从来没有假的。”

    纪修文在另一张藤椅上坐下,肌肤尚且光滑的拇指在打火机的滑轮上擦动几下,打火机便冒出一簇幽蓝色的火舌,舔上雪白的烟身。

    他吸两口气,吐出烟雾,严厉而恳切地说“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陆之韵,你已经三十七岁了,不是孩子了,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人到中年,我不信你还相信真爱的戏码,这是应该是一个商务决定。你别任性”

    他仿佛是在为她思考。但其实,现在,最不想离婚的是他。

    于私,她带给他的心理创伤还没得到补偿,情感上,他在她那里从没得到过满足。她曾经爱他,但那爱不够浓烈不够卑微,她的爱不足以让她对他低头,她做不了那低到尘埃里心上却开出一朵花的爱人。

    于公,现在陆之韵还红,她的地位远超于他,不离婚对他是有益的,机会比离了多。他们是营业夫妻的事圈内人都心照不宣,但大家都不是道德卫士,至少在这两年,陆之韵还当红的时候,只要他和陆之韵还有关系,他们在为一些好的角色选角时,就愿意因为想起陆之韵而想到他。作为陆之韵的丈夫,他有炒作点,她的名气和口碑对他也有加成。投资商和制片方选角时会考虑到这一点,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能让他在和其他候选人乃至关系户博弈时获取一些优势。

    如果离了婚,也许无形之中会失去一些机会,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当红影帝。

    但。

    影帝也不那么值钱,只要他扑两部电影,就没什么好资源了。和所有有实力有名气的演员一样,他不缺戏拍,他缺的是好戏。

    如果他们离婚,哪怕他们不发通稿,媒体也会争相报道,舆论会说是他不中用,所以陆之韵不要他了。

    又或者猜测是他偷吃被陆之韵发现才离的婚。

    他们不会有证据,对他的形象没有大的损伤,但他没面子。至少在这两年,他们离婚大众会说陆之韵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陆之韵。

    再怎么炒作或者强调和平分手,他都处于下风。观众的联想从来不管新闻通稿怎么发、舆论控评做得有多好。大部分人也许一时会跟舆论走,控评可以控制,但人的思想是不能完全统一的,他管不住观众怎么想。

    此时,说完这几句话,纪修文发觉了自己深埋于怒火之下的东西焦灼。也许还有几分不舍几分不甘心,她毕竟是自己没能征服的名女人。

    他觉得这几句话的分量不够,又补了一句“我曾经是爱过你的,哪怕你看不上我,哪怕你和我闹翻了,我总归是不会害你的”

    他说得冠冕堂皇。

    陆之韵却从藤椅上坐起身,浅淡地勾着唇角,理直气壮中的不屑毫无遮掩“无理取闹任性这都是你说的。我做的都是有理有据的正经事,就算我无理取闹我任性又怎么样我有这个资本,有的是人愿意买我的账,关你屁事。至于你说的曾经的爱,我连抱歉都不想说,也许你曾经有过真心,但除了那一点真心,你恶心到我了。”

    纪修文胸口一阵气闷,闷得发疼。即使到现在,她依然拥有向他开炮伤害他的能力。他沉默地抽完一根烟,懒得和她兜圈子“我不同意离婚。”

    陆之韵冷笑“你不离也得离。”

    纪修文说“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

    陆之韵静静地瞅着纪修文,纪修文的手指在膝盖上滑动两下,扛住了她的目光,就在他以为事情有转机时,却听她轻哂了一声“你以为事情的主动权在你手里”

    纪修文被她镇住了。

    又摸出烟盒准备抽出一支烟的手顿住,撤了出来。他该死的发现,确实是这样,主动权从来不在他手里。

    他被带进了陆之韵的节奏里。

    很憋屈。也许从前陆之韵被带进他的节奏时,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才会歇斯底里地砸东西又吼又叫。

    因为现在他也想这么做。

    他的手在膝盖上捻了捻,试图压制这种冲动。

    而怒火轻而易举地冲破了理智的禁制,涌上心头,进而一发冲冠。他豁地站起身,怒瞪着陆之韵,一脚踢翻了藤椅。

    “陆之韵,你别天真了。”他气咻咻地说,“你就是一个老女人,哪怕你觉得你保养得不错,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你觉得,有几个人在和你上床的时候还能得到生理快感也许你觉得你还有魅力,和我离婚后还有大把的人接盘,那我告诉你,你完全想错了他们只会看中你的钱和名气,用青春的肉体欺骗你,榨干你的所有财富和价值。你以为你还能得到爱情吗你以为和我离婚后能过得更好吗”

    他的语速越来越急,音量越来越高“你已经老了,在男女市场上就是淘汰品,你要求的专一,只要是个男人都做不到尤其,你明明是个老女人了,还偏偏以为自己挺美挺有魅力,但是,男人和你上床摸着你松弛的肉体只会觉得恶心”

    陆之韵没有失态,等他说完,才不紧不慢地讥讽道“以前,我的眼睛是有多瞎居然看上了你,一个用能否满足男人的生理需要来评判女人的沙文猪,一个用婚姻来衡量女人价值的沙文猪。这使我感到悲怆,因为一个女人的价值体现,绝不应该和男人和性挂钩。”

    她抬头看他,却是居高临下的气势“自由,平等,人权,这些东西,很多年前人们就在争取,到现在勉强算是实现了一部分。而你,还因为自己是男人比女人多了二两肉就自以为很优越”

    她冷哼了一声,端起咖啡,轻轻地吹着上面的奶泡,不肯再说话了。

    纪修文感到很难堪,这难堪使他迫切地想砸毁一些东西,又或者是,毁了眼前这个人。他一脚踢翻了桌子,和咖啡杯配套的碟子立马摔碎在青石板上。

    陆之韵冷了脸,豁地起身,一扬手,手里的咖啡便泼在了纪修文脸上,疾言厉色道“纪修文,你敢在我面前撒野”

    她柳眉倒竖,凤目圆睁。

    纪修文再次被镇住。

    片刻后,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反倒冷静下来。和陆之韵对峙自己处于下风,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是常年经受的,经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圈内需要他低头的人和事也常常存在,在娱乐圈修炼了这么多年,谁还不是个乌龟王八蛋呢。

    他开始挽回“我不想离婚。之韵,尽管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我总是一个好的商业伙伴。”

    他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抓到了陆之韵需要面对的、迫切要解决的点,分析她的现状,告诉她,现在他们之间勉强算是势均力敌,但他还有上升空间,等她过气,他就是她的门面她的荣光。

    憋屈是有的,和想象中自己提离婚陆之韵死不答应不一样,他成了死缠烂打的那个。

    陆之韵让王姐过来拿走咖啡杯,点燃一支烟单手叉腰对纪修文说“我不想谈别的,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就行。”

    纪修文深深地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不签。如果你坚持,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你那糜烂的私生活,你和你的那些小狼狗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陆之韵哂笑一声。

    终于到了她最爱的环节。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