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HP孙时代:弗丽嘉[The  tales  of  Frigga] > 第40章 Chapternine:诗翁海特魔盒
    今年的十二月总是阴雨绵绵的,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下课就拥堵在温暖的壁炉边,休息室在地下意味着每到冬天都是一场灾难,弗丽嘉时常想,也许等她毕业了,她可以去北欧工作,哪怕世界上最冷的首都赫尔辛基,也比不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无孔不入的湿冷来的可怕。

    本周三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课程是帮助马头鱼尾海怪露西亚修剪缠在它鳞片里的海草,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以至于今天早上的魔咒课上不停的有人向弗立维教授请假去医务室。直到弗立维教授也打了一个喷嚏,他们不得不提前下课。当弗丽嘉下一秒看到弗立维教授时,他正躺在同样被感染流感的阿不思旁边的病床上。

    “清理海草”,庞费雷夫人气急败坏地拿出各种瓶瓶罐罐,“ 海格是脑子进了海草吗,冰岛人鱼带来的海草有特别的病毒,真是会找麻烦……”

    她一边抱怨一边递给弗丽嘉一瓶咳嗽药水,让阿不思喝下去,接着又递给她一瓶暗绿色的气体。

    “夫人,我没有生病,生病的是阿不思。”

    “避免你下一秒成为他的病友,马上闻闻瓶子里的气体。”

    看着头发都快竖起来的庞费雷夫人,她乖乖闻了闻瓶子里的气体,那感觉真是不太好,闻起来就像发酵的蚊子粪便一般,她嫌弃地把瓶子丢在一边。

    “那味道闻着简直就是马粪”,莉莉突然出现在弗丽嘉的身边,指着瓶子说,“我亲爱的哥哥们啊,你们这是都中招了。”

    “咳咳咳......”阿不思的咳嗽依然没停,

    “詹姆斯也生病了?”

    莉莉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一个高大的红头发背后,躺着的就是詹姆斯。而真正吸引弗丽嘉的却是病床边的盖尔 泰勒。

    “说真的斯科皮,我还在奇怪为什么阿不思五米以内居然没有你”,莉莉望着匆匆赶来的斯科皮说,弗丽嘉与他尴尬地对望一眼,

    “我去看看詹姆斯”,这当然不完全是借口,

    “弗丽嘉......咳咳咳” 随着她的到来,詹姆斯开始了更加激烈的咳嗽,虽然演技并不是很精湛,“咳咳咳……真相......咳咳咳”。

    她翻了个白眼,弗雷德也加入了表演的行列,“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摆出一个弃妇的表情,“ 为了这件事操碎了心,你看,你看看”。

    詹姆斯配合的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弗丽嘉和盖尔相视一笑,

    “金酸莓奖,适合你”,弗丽嘉笑着说,显然在场的只有同样麻瓜出生的盖尔明白她的意思,金酸莓是麻瓜世界一个为演技最烂的演员颁发的奖项。

    “什么金酸莓?” 果然弗雷德疑惑地问,

    “麻瓜世界最好的演员会拿的奖”,盖尔补充道,

    “哦,谢谢各位观众”,詹姆斯展开双手在病床上表演着获奖感言,“ 谢谢我的妈妈,我的爸爸..….”

    他看起来健康的下一秒就可以出院,

    “ 你确定你们不是为了逃课,趁着流感跑来装病?”

    詹姆斯歪了歪脑袋,显然是在肯定。

    “上次我们的交易,你还不准备说?”,盖尔在场,弗雷德半遮半掩地问道。

    因为有活点地图,他们遗憾的发现,弗丽嘉很快背叛了他们的誓约,加入了厕所消失行列,当然詹姆斯和弗雷德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打发的人。最近的一周他们依次采取了围追堵截等各种方法,以至于弗丽嘉随身携带空水瓶,以防被他们两个混世魔王下吐真剂。

    在他准备进一步威胁下,弗丽嘉拉走了盖尔 泰勒,这也是在霍格莫德事件后她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我很抱歉,弗丽嘉”,盖尔愧疚地看着她,

    “我没事,但是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只记得我跟阿不思去了黑湖边,想引开凯里沃林顿”,她回忆着说,“ 但是从路上的记忆就变的非常混乱,记忆再次正常时就已经回了学校。”

    洛肯的遗忘咒,弗丽嘉心想,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让一个人出现长达一天左右的记忆失常,她再次感慨洛肯强大的魔法天赋,“ 你混乱的记忆里有什么?”

    “一个无头的骑士,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女人”,她惊恐地解释,额头上渗出了大大的汗珠,“ 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一直听她问我的姓名,我不记得我说没说,但是她一直在不停的追问。”

    盖尔看起来害怕极了,弗丽嘉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心想回斯莱特林休息室好好修理洛肯,帮盖尔出口气。

    “然后,当我看着你的时候…. ..” 盖尔惊恐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蛇,蛇的脸......” 盖尔艰难地说,“ 我的记忆里..….你变成了巨大的蛇。”

    “什么!?” 她明白过来,似乎是记忆混乱将她和如尼纹蛇的影像重合,她又一次在心里咒骂了一千遍洛肯,“ 可能是记忆混乱的后遗症吧。”

    “我很抱歉”,盖尔小声说:“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见到你就是一张蛇的脸,而..…而我最怕蛇。”

    “没事”,弗丽嘉开玩笑地说:“还好你不在斯莱特林”。

    “刚开始我没办法帮你解释”,盖尔内疚地说:“ 现在解释又没人肯听。”

    “人们总是愿意听他们想听的”,弗丽嘉无奈地说:“ 谁都爱八卦,没人会听澄清。”

    “可能只有麦克米兰教授还听的进去”,盖尔摇摇头:“ 不过好在校长相信你没有袭击我。”

    “他知道了真相?” 弗丽嘉惊讶地望着她,“可他为什么还要关我禁闭?”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他不过借着这个由头惩罚你罢了”,阿不思在休息室里义正严辞地说:“麦克米兰喜欢滥用职权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又不是你,阿不思”,弗丽嘉翻找着代表“马”的字符,她总是会把“马”和“人”两个字符弄混,然而并不顺利,一旁的洛肯来回倒腾着一只泰迪熊,造成她手边的桌子也不停地晃动,最终她忍无可忍的说:“你今天已经逗弄了一天的泰迪熊了,就算你会炼金术,这只熊也不能变成金子。”

    洛肯不满地甩来一个白眼,“ 你怎么知道不能,万一我能成为第二个尼可·勒梅呢。”

    “然后发明一只魔法泰迪熊?” 一个滑稽的形象出现在弗丽嘉的脑海里。

    “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玩了一天的泰迪熊?” 阿不思也疑惑地问道,

    “拉克西丝要求我们今天带去一个毛绒玩具”,洛肯嘟着嘴说,“ 但是这个尺寸显然太小了。”

    “真是敏锐的观察”,弗丽嘉嘲讽地说,她拿起手边的如尼文字典,起身准备去麦克米兰今天提前的禁闭。

    “去魔法防御的禁闭带如尼文的书?” 洛肯盯着她手里的书说。

    “那也比一个抱着熊的地精好”,弗丽嘉做了个鬼脸。

    “说好以后不许叫我地精的!”洛肯气急败坏地说。

    “略略略,我爱说就说”。

    “你.....”

    弗丽嘉飞快的走到门口,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阿不思突然说了一句,“ 那个......禁闭愉快。”

    她缩了缩脖子,还有人祝禁闭愉快的。然而当她在麦克米兰的办公室看到那个淡金色的小脑袋时,她突然明白了“禁闭愉快”的意思,她在内心冲阿不思翻了一万个白眼。麦克米兰不在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哪怕随便一个人进来可能都会被降到冰点的尴尬气氛吓到。斯科皮不自觉的整了整袍子,弗丽嘉则假装冷静的坐在他旁边唯一把椅子上,虽然她更想坐麦克米兰教授后面那个远离斯科皮的位置,但是她知道麦克米兰不是圣诞老人。

    “咳咳咳……”

    她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但这样并没有缓解氛围,反倒显得更加诡异。房间里太安静,安静的他们都非常的不自在,而以前准时的麦克米兰却迟迟没有现身。

    “下……下午天气不错啊”,斯科皮不自然地提高了嗓门,弗丽嘉看着窗外暴风雪一般的天气咽了咽口水,“ 嗯,挺不错的......暴风雪。”

    又一次安静下来,

    弗丽嘉突然想起上一次他们这么尴尬还是在第一次来霍格沃茨的火车上。

    “你…..你是什么原因?”

    “什么,禁闭?”

    弗丽嘉点点头,他显得更加不自在的搓了搓袍子,“ 因为上课不肯去实践。”

    她想起上次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斯科皮死活不肯上前对付博格特,虽然她知道斯科皮的胆子不大,但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怕些什么。

    这时麦克米兰打开了身后的门,也打破了奇怪的氛围。今天给他们的任务是清洗上一堂课用到的格林迪洛的水缸,水缸底部黏糊糊的一层,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干呕。

    她冲斯科皮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下手去淘那些肮脏的粪便,斯科皮惊讶地摊摊手,做了一个手势:“凭什么是我”。

    她妥协地摇摇头,示意一起。

    “咦..….”

    他们俩的脸都堆到了一块儿,手里黏糊糊的东西正一点点向下滑动,麦克米兰看着他们俩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点点头。

    “老乌鸦”,弗丽嘉做着口型,斯科皮偷笑着埋过脑袋。

    “教授,我们做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斯科皮问道,

    “没意义”,麦克米兰教授半躺在舒适的椅子上,得意地看着他们俩,“ 让你们知道下次不要范同样的错误。”

    “那件事不是我”,弗丽嘉抗议地说道,“ 盖尔 泰勒已经向您证明过了。”

    “我知道”,麦克米兰教授说,

    “您知道!?” 弗丽嘉气愤地提高了嗓音,“ 您知道还关我禁闭。”

    “看来沃特森小姐并没能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麦克米兰教授摇了摇白发苍苍的脑袋,遗憾地说:“ 恐怕你的禁闭将延长一个星期。”

    “凭什么?” 弗丽嘉甩下手中的绿色物质,水珠直接溅到了斯科皮的脸上,后者差点吐出来。

    “凭你没有得到允许还擅自跑去霍格莫德”,麦克米兰教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 还对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女士撒谎。”

    她咽下后半句话,害怕下一秒这个禁闭又会再加一周。

    当他们筋疲力尽的从麦克米兰的办公室出来时,已是午饭时分,没有了麦克米兰,他们俩又一次显得有些尴尬。

    “你......你去食堂?”

    “不”,弗丽嘉不自然的甩了甩手里的书,“我去找如尼文教授。”

    “哦”,斯科皮点点头,

    “哦”,弗丽嘉也点点头,

    “那我......”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他们尴尬地对望一眼,

    “我相信你没有袭击盖尔”,斯科皮说道,“一开始就知道。”

    “谢......谢谢你”,弗丽嘉不自然地道歉,

    “但我知道是你踩了我一脚”,斯科皮无奈地笑了笑,她也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天的坚冰似乎在慢慢融化,

    “那我......”斯科皮指了指身后去往食堂的方向,

    “嗯”,弗丽嘉点点头,“用餐愉快。”

    斯科皮笑了笑,点点头离开了走廊。

    “用餐愉快?” 弗丽嘉尴尬地小声重复道。

    在去往如尼文教室的路上她反复的重复着刚刚的“用餐愉快”,觉得自己十几年人生里,最尴尬的就是刚刚这句话。

    在饭点前往如尼文教室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整个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大众科教授显然跟正常人一样在大厅用餐。她百无聊奈的在办公室里乱晃着,思考着要不要等大众科教授回来。这时她再次被姥爷钟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小门吸引,那条咬着尾巴的蛇仿佛又一次在转动。

    她推了推门,又拉了拉门,门丝毫没有动弹。

    这时门下零星有一些粉笔的笔屑和一只断掉的粉笔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捡起那一小节的粉笔,思考着,拿着粉笔有什么用。

    她看了看粉笔,再看了看墙上的蛇,最终她拿起粉笔沿着蛇的形状描了一圈,然而门依然纹丝不动。她蹲坐在地上,突然有了种一定要打开面前这扇门的冲动,于是她开始沿着把手,沿着铭牌依次画着,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她沿着门画了一圈,小门突然在她门前缓缓打开。

    她试探性地探了探脑袋到门后,那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房间。就在她准备躬着身子爬进房间时,门突然变得大了一些,她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那扇门能理解她的想法。

    房间非常空旷,除了墙上的火把和一张书桌以外什么都没有。但书桌上一个非常精美的首饰盒吸引了她的注意。首饰盒上镶嵌着各式的宝石和珐琅,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好看的光亮。弗丽嘉轻轻地碰了碰这首饰盒,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首饰盒。她拿起首饰盒检查,在首饰盒的盒盖上写着一个拉丁文单词:

    Felicitas (幸福)

    她好奇的打开搭扣,小小的盒子里开始涌出大量的白色烟雾,很快房间里充满着浓密的雾气,每呼吸一口,就如同成堆的气泡猛然添堵进鼻孔与脑内,这不是一个舒适的体验,那些浓雾似乎要把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空隙都填满。

    她尽量把呼吸放缓,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深呼吸一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时,雾气里零零星星出现了一些绿色而明亮的荧光,看起来好像夏天夜晚的萤火虫,空气里一股雨后青草的气息慢慢弥散开来,但一些嘈杂的噪音刺的她耳朵有些生疼。

    浓雾似乎在一点点消散,那股空气的沉重感减轻了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一股属于夏日农舍间的轻薄气息,霍格沃茨的厚重冬天正在渐渐离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翠绿地里的明媚午后,只是那浓雾中的一切都模糊不定,如同看着洗澡后的镜子,只有忽明忽暗的一个个剪影。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她不知为何会这样做,也许是因为空气里的花香,也许是因为盛夏的热浪。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变得越来越明晰,房屋,草地,她甚至能感受到窗户外阳光照射到皮肤上的灼热感。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觉,她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眼前的一切由模糊变得清晰,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甚至能感受到空气里纤尘的流动。

    那些平日里稀松平常的东西,在此刻变得比魔法还要神奇,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哪怕是那些阳光里的尘埃,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地听得见窗外小溪流过的声音。

    终于最后一丝雾气也悄然消失,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女人,她拿着一个小小的玩具,轻轻逗弄着摇篮里的一个婴儿,她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仿佛那摇篮里是世间最宝贵的珍宝,她微笑着看着那婴儿,婴儿笑出了声,弗丽嘉也笑出了声,那股强烈的幸福与被呵护的感觉将她包围,仿佛她就是那个婴儿。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或许是弗丽嘉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他有着一头如窗外阳光般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幸福的柔波,这张如阿波罗一般明亮的脸庞将整间屋子点亮。亲切感,说不出的亲切感让弗丽嘉想要上前拥抱那男人,但当她想要靠近时却犹豫了,因为他是如此温暖,温暖的如同太阳,只要弗丽嘉靠的过近,就一定会被灼伤。

    男人抱起了婴儿,幸福如同炸裂的烟火,一涌进入弗丽嘉的心脏,她已被炙热的快乐填满,以至于化作眼泪才不会让她感到爆炸。面前男人碧蓝色眼睛里的溺爱,混杂着阳光包围着她。

    无比的安定,这是她过去从未感受过的安定,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世界上她最愿意呆着的地方,情绪,说不出的情绪将她的额头扭曲到了一起,一个奇怪而笃信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内,这里是她的......家。

    一切变得明晰起来,她泣不成声,半蹲在地上以缓解胸口因为兴奋,幸福和害怕组成的剧烈阵痛,面前的一切就像一个美好到随时都会破碎的水晶球,她甚至不敢呼吸,仿佛一阵轻微的风,就可以让此刻的美好瞬间消失,那个从她记事起就从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单词,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脑内放大,再放大。

    她摇晃着脑袋,终于轻声唤道。

    “ 爸爸”。

    仿佛一切的心结在这里被打开,面前的婴儿欢笑着,语无伦次地叫道,“ 戴......爸……爸爸。”

    男人兴奋的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用世间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唤道,“ 我最珍爱的珍宝,爸爸在这儿。”

    他骄傲而充满爱意的对一边的女人说,“ 看吧,佩尔学会的第一个单词是—爸爸”。

    女人好笑地抚摸过男人怀里的婴儿,轻声说:“ 她一定也会说—妈妈”。

    弗丽嘉看着女人期待的眼神,她想说出那个简单的单词,但“妈妈”这个词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拼命想要抓住,却如何都发不出来这个音。

    “妈妈” 安抚着“爸爸”怀里快哭出声的婴儿,

    “嘘…...嘘……乖佩尔,没关系,嘘…...嘘….…”,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弗丽嘉心里一阵绞痛,那婴儿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爸爸” 把婴儿举到面前,让她与自己对视,轻声说:“ 没事了,宝贝佩尔没事了,爸爸在这儿,妈妈在这儿,我们都在这儿。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

    弗丽嘉依然痛哭着,因为她想听“爸爸”说更多,她想一直听他说下去。她的一切感知都回归到了那个婴儿,她不管不顾的大哭,只为听到“爸爸”和“妈妈”更多的安抚。

    “爸爸”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佩尔”,念起了一首好听的诗句:

    “ Winds in the east, mist coming in

    风起东方,薄雾涌来

    Like something is brewing, about to begin.

    那些酝酿已久的,即将要发生

    Can\'t put my finger on what lies in store,

    我不能明确指出,究竟会是如何

    But I feel what\'s to happen,

    但我感觉那将要发生的,

    all happened before.

    都曾发生过”。(1)

    困意慢慢袭来,她安然地坐在地板上,此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梦里她是一个婴儿,一个被爸爸妈妈呵护着的婴儿,她不想睁开眼睛,即使有一个不知趣的人在不停地摇晃着她。她紧闭着眼睛,抗拒着醒来,她只是一个婴儿,她有权利拒绝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如果有人反对,她会大哭,而“爸爸,妈妈”会安抚她,纵容她。

    可是那人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而随着剧烈摇晃,阳光变得越来越暗,梦里的一切模糊起来,她用力地闭着眼睛,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的“妈妈”,但“妈妈”却变成了消散的烟雾,不不不,她在内心高喊着,接着“父亲”也一点点消失。

    “不不不”,她高喊着,“ 带我走,爸爸,妈妈,带我走。”

    直到一切又重归黑暗,她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喊着:“ 带我走,带我走……”

    没用了,一切都已消失,胸口如同一个炸裂的气球,原本被幸福填满着,但却在一个瞬间被戳破,那些被撑大的皮肉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弗丽嘉抱着自己的腿,还在低语着:“ 带我走,带我走……”

    “嘘……”一个人抱住了她,“ 嘘......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遏制不住地哭泣着,就在刚刚她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这个事实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精神,一阵阵的绞痛让她无法呼吸,她依然紧闭着眼睛,哪怕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呢?

    “睁开眼睛吧,孩子,他们走了”,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尝试着让她睁开眼睛,

    “不,他们会回来”,弗丽嘉拼命地摇着脑袋,顽固地闭着眼睛,“他们会回来,他们会回来”。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与其说是在劝说面前的人,事实上她更像是在劝说自己去相信。那人打开了窗户,一股寒风吹进了室内,空气中的香气一哄而散,她的理智在慢慢回来。

    “睁开眼睛,孩子”,那人温和地劝说着,“ 他们不会回来了。”

    她打了个寒颤,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走了,不会回来了。

    “睁开眼睛才能看到事实,孩子”。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无可奈何地慢慢睁开眼睛,不再是夏日懒散的午后,火把上的火焰跳跃着,眼睛因为泪水而有些模糊,当她完全适应眼前的光亮才发现,刚刚劝说她的人是大众科教授。那些因为过分波动的情绪而麻痹的神经在慢慢恢复,即使依然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悲伤情绪里,她渐渐感到了一点难为情。

    “喝了这个”,大众科教授递给她一个高脚杯,“活力滋补剂,你喝完我再跟你解释。”

    她听话地接过高脚杯一饮而尽,魔药很快起了作用,好像那些冲不破的悲伤情绪在一瞬间消散,她擦了擦眼泪,因为哭泣而有些缺氧。

    “不用感到难为情”,大众科教授露出一个微笑,“ 即使是成年人,也会受不了的。”

    她尴尬地坐在地板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众科教授从书桌上拿起之前被弗丽嘉打开的盒子,她诵读了一段如尼文,盒子再次被密封,

    “这是什么?”

    “诗翁海特的魔盒,它能唤起每个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所以......”弗丽嘉控制着自己才不会叫出声,“ 所以,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并不都是真的”

    大众科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那只是我幻想的样子罢了”,她失望地摇晃着脑袋,

    “不”,大众科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幻想永远无法带给你真正的幸福,幸福必然是建立在真实之上,至少对你自己而言是真实的,当你知道那是一个谎言时,你是不会幸福的。”

    就像一只刚刚被点亮的蜡烛,却又很快被她熄灭,“ 我能”,她渴求地望着大众科教授手里的魔盒,略带哭腔地说:“ 您能把魔盒借给我吗,我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在里面。”

    教授的眼里满是动容,但她拿出魔杖,让魔盒消失在了弗丽嘉的面前。

    “不!” 弗丽嘉用力向前一扑,但已是空空如也。

    “它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大众科教授安慰地说,

    “你胡说!” 弗丽嘉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大喊,“ 一个可以带给人幸福的东西,为什么会危险。”

    “没人不会对幸福上瘾”,大众科教授神情暗淡地说,“ 人们会对魔盒制造的幻影上瘾,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他们自我催眠,避免自己去思考这份`幸福的真假。因为一旦发现,这段极致的`幸福不过是一份幻影时,人都会被逼疯。”

    她摇了摇头,

    “我只想......只想再看一次”,弗丽嘉低语道,“我不会......不会上瘾的”。

    “没有人能避免”,她叹息道,“ 传说魔盒来自于魔鬼梅菲斯特(2),魔盒的第一任主人,就死在了虚幻的幸福里。从此以后,魔盒的诅咒就再没有停过。”

    寒冷,不是因为教室外呼啸的烈风,而是来自她内心的寒冷。

    “都是假的”,大众科教授一字一顿地说,“ 不管那段回忆有多么美好,你都没有能力,接受再失去一次的痛苦。”

    “您打开过它吗?” 她赌气地问道,“ 您根本就不懂,有……有多难受。”

    “我打开过”,她轻声说,“ 在魔盒的幻境里,我骑着飞天扫帚帮拉文克劳赢得了学院杯。”

    她眨眨眼,掀起了盖在自己腿上的毛毯,“ 但是你看,当你前一秒还是学院的英雄和运动明星,下一秒却是个只能坐在飘椅上的残疾人时……”她顿了顿,“就好像又经历了一次事故。所以,海特魔盒,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看着飘椅下空荡荡的大众科教授,她的理智在慢慢回来,她僵硬地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间屋子。

    “对不起,教授”,临行前,她轻声说道,

    “不过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教授温和地嘱咐说:“ 活在现实里孩子。”

    她漫无目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即使知道已经过了宵禁,费尔奇正在整个城堡搜罗关禁闭的材料,她依然不在乎。她不想再去想,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失去了意义,那个又一次失去父母在她心里挖出的巨大的空洞,在一点点扩大。她回味着刚刚在魔盒里那段短暂的幸福,爸爸温柔的脸,妈妈有些干瘦的身材,还有笑起来有些丰满的嘴唇。

    突然,一个画面与她脑海里的样子一点点重合。

    那张照片,那张照片里的女人。

    希望又一次被点亮,她见过她的妈妈,她向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飞奔着,横冲直撞地冲进男生寝室,不理睬惊吓的阿不思,摇晃着一脸茫然的斯科皮,

    “帮帮我”,因为兴奋,她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帮帮我......斯科皮。”

    斯科皮已经被面前的情况吓到,他温和地轻拍着弗丽嘉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找到…...找到我妈妈了”,她用力的让自己说出话,阿不思也走过来帮她顺着气,“ 圣诞.….圣诞节,带我去马尔福庄园,求你……”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