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网游小说 > HP孙时代:弗丽嘉[The  tales  of  Frigga] > 第53章 Chapterfive:失忆的魔杖制作人
    “我真的已经康复了”,弗丽嘉哀求芙蓉说,“你看,我现在就能给你跳一段康康舞。”

    弗丽嘉跳下床滑稽地伸展四肢说,芙蓉丝毫不为所动,她漂亮的蓝色眼睛甩给她一个完美弧度的白眼,弗丽嘉不得不停下她滑稽的行为。

    “卧病修养!” 芙蓉用略带威胁的口吻说:“ 泰迪的医嘱,病人必须尊重医嘱!”

    “可是芙蓉”,弗丽嘉撒娇得冲芙蓉忽闪着大眼睛,“ 我在床上躺的都快长蘑菇了,你看我每天都能喝三碗洋葱汤,生病的人能吃这么多吗?”

    “听话,弗丽嘉”,芙蓉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左眼,“ 等哪天你晚上不再做噩梦了,我就让你出门,好吧。”

    自从上次遇见杜拉汗之后,弗丽嘉的夜里总会梦见各种奇怪的场景,父母临死时的悲戚和那个杀害父母的男人,这些不停地攻击着她脆弱的神经,也让芙蓉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她的大喊大叫吵醒,弗丽嘉看着她浓浓的黑眼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芙蓉的怀抱几乎成了安抚她入睡的唯一办法。

    “要是回学校还这样怎么办?” 她有些恼火地说,

    芙蓉摸了摸她的头发开玩笑地说:“ 我去跟麦克米兰校长申请一个斯莱特林的宿舍陪你?”

    “不!” 她拒绝地摇了摇头,“ 一定......会被大家嘲笑的。”

    芙蓉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不想我陪你去霍格沃茨,听话,把今天的药喝了,身体好了再出门。”

    弗丽嘉乖乖地接过芙蓉手里的试剂,虽然每次芙蓉都会贴心在安定剂里加一些蜂蜜,但那股烂甘草的味道丝毫没有消减。看着她皱眉喝下药剂,芙蓉有些心疼地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如果你实在想出去”,芙蓉无奈地说:“ 明天让比尔带你们去对角巷买新学年的用品吧,阿不思他们也会去。”

    弗丽嘉喜出望外地抱住芙蓉的腰,“ 谢谢亲爱的芙蓉,最漂亮的芙蓉,最温柔……”

    “好了”,芙蓉憋着笑说:“ 答应我不许乱跑了。”

    “嗯!” 弗丽嘉连连点头。

    对于一个在家里闷了快一个星期的人,哪怕只是闻着对角巷温暖的灰尘味都让弗丽嘉倍感兴奋,尤其是再次看见阿不思的时候,一个每年必备的拥抱自然不必少。但阿不思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担忧。

    “看起来很明显吗?” 看着他的眼神,弗丽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有点儿”,阿不思诚实的回答,

    路边的人会若无其事的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不自在地低着头,这时比尔递给她一副墨镜,“ 如果觉得太显眼就把这个戴上吧”。

    弗丽嘉感激地接过墨镜,

    “来来来,打起精神来”,比尔拍了拍手,“ 今天任务挺重的!”

    “我可以和阿不思去买我们需要的东西”,弗丽嘉请示比尔说,

    “你们要跟着我”,比尔不容反驳地说:“ 你们都还是小孩子。”

    “爸爸,我跟朋友约好了,先走了”,多米尼克没等比尔回答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喂!”

    “我也是”,路易斯说着也不见了踪影,

    “喂!喂!”

    “看吧”,弗丽嘉好笑地抱了抱比尔,“对不起了,比尔,我和阿不思也走了。”

    “喂!喂!喂!”

    “待会儿在破斧酒吧见啊!” 弗丽嘉高喊着,拉着阿不思跑出很远。

    “比尔叔叔真可怜”,阿不思回头看着人群里无奈地比尔,

    “他的孩子都长大了”,弗丽嘉嘟了嘟嘴说:“ 但是比尔还希望大家都是依赖他的小孩子吧,毕竟刚刚才嫁走了一个大女儿。”

    “你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吗?” 阿不思的担忧又一次爬上他的绿色眼睛,

    “连续不断的做噩梦”,弗丽嘉无奈地说:“ 总是会梦见我父亲被杀的那天,和那个杀害我父亲的人。”

    “你看清他是谁了吗?”

    “嗯,我没见过他”,弗丽嘉摇摇头说:“ 他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我梦里一样,但是我总感觉......那些梦是真实的,就像我在海特魔盒里看到的画面一样。”

    “比尔叔叔怎么说?”

    “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泰迪的病情报告也不肯告诉我”,弗丽嘉摇摇头书说:“他只让我不要担心,但我总感觉他知道我父亲为什么死的。”

    “他可能只是想保护你吧”,阿不思安慰地说:“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但我想知道为什么”,弗丽嘉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他们越是瞒着我,我越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们认识你父亲的朋友只有比尔和米娜的父亲,前者不肯告诉你,后者连见都不想见你。”

    “我想还有一个人”,弗丽嘉挽着阿不思,她突然回想起了什么,她让阿不思靠近了一些,“ 我们得去奥利凡德魔杖店。”

    随着一声清脆的门铃声,他们来到了那个狭小而昏暗的魔杖店,店里的灰尘似乎比三年前多了许多。店里非常冷清,弗丽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大概十分钟,店里除了一只被惊扰的蝙蝠,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能他不在家......”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大量的灰尘被掀起,离弗丽嘉和阿不思最近墙上的魔杖随着震动掉落下来,阿不思眼疾手快的将弗丽嘉拉向了小店的一角,才避免他们被埋在魔杖噼里啪啦的烟花里。

    “咳-咳-咳-”

    魔杖掉落了至少一分钟才停下,他们因为灰尘而产生的咳嗽却持续了更长时间。

    “十二英寸,樱花木,龙的神经,柔软灵活”,一个光亮的脑袋出现在灰尘里,他站在一个脚手架上,像一个舞台剧演员一样挥舞着手里的鸡毛掸子,兴奋的用他独有的方式打着招呼,“ 阿不思 西弗勒斯斯内......哦,不,波特。”

    “那可是一根难驯的魔杖”,他跳下脚手架带来了新一轮的灰尘,“ 那么小姐你,啊哈!”

    他兴奋的高喊一声,把弗丽嘉和阿不思都吓得不轻,

    “ 啊哈!”

    弗丽嘉很想告诉他一惊一乍是不对的,他抬起弗丽嘉的手臂,来回比划了一番,就像在菜市场挑选着最新鲜的猪肉。

    “不会有错,你终于来了”,他兴奋地瞪大着眼睛看着弗丽嘉,虽然隔着墨镜,弗丽嘉也被他盯得非常不自在。

    “苹果木,凤凰尾羽,九又四分之三英寸,很柔韧,适合变形”,他开心地抬起她手里的魔杖,“ 四十年的滞销货,老朋友,终于又见到你了。”

    “奥利凡德先生”,弗丽嘉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我们想见见加里克 奥利凡德先生。”

    “当然当然”,奥利凡德先生看起来就像对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一般,“ 他等你很久了。”

    “那么我们……”

    “跟我来”,没等他们提出要求,奥利凡德先生便迫不及待的带着他们向二楼走去。楼梯在他们脚下“咯吱”作响,弗丽嘉有些担心这间房子因为不堪他们几个人的重负而轰然倒塌。但是显然有着快一千岁的房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脆弱。

    二楼比一楼更加昏暗,只有几只小小的蜡烛点亮着房间,即便弗丽嘉摘下墨镜也没有太明显的改善。她捏紧了阿不思的手臂,在黑暗里慢慢摸索着,时不时会踢到几个装着魔杖的盒子。

    这时光线变亮了一些,一个苍老而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阁楼的角落,一盏小台灯将他的脸照得很亮,他神情严肃地擦拭着面前的一只魔杖,魔杖因为他的擦拭偶尔会有小小的火花迸出。

    “父亲,您等的人来了”,奥利凡德先生提醒老奥利凡德说,

    老奥利凡德先生停下手边的活,行动迟缓的回过头,在看见弗丽嘉时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有些青涩而略带稚嫩的神情,弗丽嘉看着他滑稽的面部表情,这表情绝不属于一个已经一百几十岁的人。

    “劳拉”,老奥利凡德先生向她一步步走去,就像是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给了她一个亲切的拥抱,“ 劳拉,你终于回来了,苹果木,凤凰尾羽,九又四分之三英寸。”

    他摸了摸弗丽嘉手里的魔杖,满意地说:“ 看吧,就像我说过的,我们会再见,看吧。”

    弗丽嘉和阿不思疑惑地看着一边的奥利凡德先生,他撑着脑袋有些无奈:“ 看来今天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

    “是这样”,奥利凡德先生示意他们坐下,老奥利凡德先生开心地看着弗丽嘉,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我父亲在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后就不再制作魔杖,而去世界各地寻找改良魔杖的方案”,奥利凡德先生难得严肃了一些说:“ 你手里这只魔杖是他四十年前制作的,他环游世界之前曾叮嘱我,当这只魔杖找到它的主人时就是他回英国的时候。”

    “原本信在三年前便寄出”,奥利凡德先生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膀,“但我父亲却被西藏的雪人困在了珠穆朗玛峰,直到最近才被碰巧到哪儿研究的巫师解救,但他也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他现在的记忆非常混乱,时常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目前他还没有恢复正常过。”

    老奥利凡德先生握住弗丽嘉的手,苍老的声音里却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我说过我会去意大利参加你的婚礼的,劳拉,你看,今天我来了。”

    弗丽嘉求助地看着阿不思,

    “奥利凡德先生”,阿不思温和的解释说:“ 她是弗丽嘉,不是您说的劳拉。”

    “冰棍儿”,老奥利凡德先生看着阿不思皱了皱眉头,“你看着可不像个合格的新郎,托斯卡纳的艳阳都因为你的存在阴沉了下来。”

    “也许你们改天再来会好一些”,奥利凡德先生无奈地说:“ 等父亲恢复正常了,我再写信给你们吧。”

    他们送别老奥利凡德先生,临别前,老奥利凡德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榛子塞在弗丽嘉的手里。

    “父亲一直以来的嗜好”,奥利凡德先生回到楼下解释说:“ 总会在口袋里装着一大把榛子,但他本人不怎么爱吃榛子。”

    “奥利凡德先生”,弗丽嘉想了想问道,“ 您认识弗朗西斯格林吗?”

    “嗯?” 他回想了一番,“ 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子吧。”

    弗丽嘉点了点头,

    “他是我父亲朋友的孩子”,他摸了摸光滑的脑袋说:“ 具体是什么父亲也没跟我说过。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弗丽嘉摇摇头,“ 帮一个朋友打听的。”

    一无所获的阿不思和弗丽嘉很快在对角巷买齐了他们上学所需的物品,弗丽嘉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榛子放在阿不思买的两个冰淇淋上。回想起刚刚遇到的老奥利凡德先生,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他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父亲的朋友吧。

    “我真想找克隆塔夫学会读心术”,弗丽嘉趴在破斧酒吧脏兮兮的桌子上说,“ 我总觉得只要比尔肯告诉我真相,这些奇奇怪怪得事就都能解决了。”

    “弗丽嘉”,一个欢快地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盖尔 泰勒带着一个满头稀疏银发的矮个老人出现在他们身后,老人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一双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他抿着嘴唇看起来有些严肃,但他看着盖尔的眼神却很慈祥。

    “沃尔夫冈 ”,阿不思热情地打着招呼,弗丽嘉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老人就是詹姆斯和弗雷德老是提起的三把扫帚很酷的酒保了。

    “阿尔,这位小姐我好像没见过呢?” 他疑惑地看了看弗丽嘉,盖尔介绍道,“ 她弗丽嘉沃特森,也是跟我们同级的朋友。他就是三把扫帚的前酒保沃尔夫冈弗兰克。”

    “既然同级为什么没在霍格莫德见过你”,老人一改之前的严肃,热情地问候道,

    “去年我不被允许去霍格莫德”,弗丽嘉伸出手说:“ 很高兴认识您,弗兰克先生,虽然您不认识我,二年级您把伊莉丝的牙齿变大的事我还记得呢!”

    “啊哈”,他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抬高了嗓音,“ 那位小姐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故交,忍不住跟她开了个玩笑。”

    说这话时沃尔夫冈弗兰克苍老的脸上竟有几分孩子气,

    “可是怎样严肃的家长才会禁止一个孩子去霍格莫德?” 他望着弗丽嘉说:“ 恕我冒昧,您的父母做的还真过分。”

    “对呢”,盖尔打抱不平地说:“ 连我们孤儿院最不好说话的阿姨都同意我去,弗丽嘉,你的养父养母还真是过分。”

    “我听说弗丽嘉小姐你也是麻瓜孤儿院出身?” 沃尔夫冈疑惑地问,

    “呃......”,盖尔在一旁有些尴尬,显然这些应该是盖尔告诉他的,弗丽嘉大方地点点头:“ 我的出身比较复杂。不过今年可以去霍格莫德了,也许能来听您的冒险故事?”

    他似乎察觉到弗丽嘉并不想继续说下去,“ 真是遗憾,虽然我很想。”

    “沃尔夫冈,” 阿不思问道:“ 你要走了吗?”

    他点了点头:“ 该去陪陪我的家人了。”

    “哇偶”,阿不思兴奋地说:“ 您是一个冒险家,您的家人一定也都是很酷的人。”

    “可能是吧”,他无奈地笑了笑,“ 都挺独特的。”

    弗丽嘉有种错觉,似乎他并不是很想跟他的家人见面。

    “我们不能闲聊了”,盖尔看了看时钟,“ 沃尔夫冈还得赶火车呢!”

    “对”,老人看起来有些遗憾地说,他伸出手给弗丽嘉:“ 祝你学年愉快,弗丽嘉。”

    老人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和盖尔一起消失在了破釜酒吧绿色火焰里。弗丽嘉看着一老一少,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在监狱的外公,也许可以在对角巷给他捎带一些礼物。

    “你刚刚说,你想用读心术,也许不用读心术”,阿不思指着角落里凑在一起的比尔,泰迪和波特先生,泰迪的头发变成了鲜红色,看起来他正处于焦虑的状态,阿不思掏出隐形衣,弗丽嘉歪嘴笑了笑马上会意,阿不思飞快的用隐形衣将他们俩罩住。

    “说真的,阿不思”,弗丽嘉点点头说:“ 如果我是波特先生,一定不会把隐形衣这种东西给我调皮捣蛋的儿子。”

    “我可是在帮你,有点儿良心啊,圆肚子。”

    “是是是,世界上哪有比阿不思更好的人了,是吧”,他们蹑手蹑脚地移动到离泰迪不远的地方。

    “那是异色瞳”,泰迪的声音压地很低,

    “有很多人是天生的异色瞳”,比尔反驳说:“ 就算是麻瓜也会有。”

    “比尔,你得认清现实”,波特先生站在泰迪的一边说:“ 天生的异色瞳和后天的异色瞳是有区别的。”

    “历史上产生的后天异色瞳最著名的案例,比尔,你知道是谁吗?”

    “某一个倒霉的巫师,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

    “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比尔”,泰迪的头发变得更红了一些,“ 这是圣芒戈一个非常隐秘的卷宗里说的。”

    “那好啊”,比尔提高了一点儿嗓门儿,“那你肯定知道该怎么治好她的眼睛了吧。”

    “我治不了”,泰迪摇摇头,“ 卷宗里说了这是永久性的,她的眼睛会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除了外貌和噩梦之外不会有其他更多的影响了吧”,比尔有些担忧地问道,

    “会有”,泰迪认真地看着比尔,“ 她可能会获取很多她无法控制的东西,比如寓言或者探知过去,但是我无法明确的告诉你,因为对异色瞳的研究实在太少。”

    “探知过去?” 比尔的神情更加担忧,他的眉头彻底皱到了一处,

    “比尔,弗丽嘉的父亲不是一个简单的麻瓜出生的巫师吧”,波特先生问道,比尔缩了缩脖子,“ 否则她不会被圣瓦尼的人盯上。”

    “那个叫莱斯特施瓦茨巴赫的家伙你们查到了吗?” 比尔问道,弗丽嘉感觉他是在转移话题,

    “查到了”,波特先生的语气透露着一丝的不满:“ 德国一个著名的纯血统家族,他是这个姓氏唯一的男丁,之前在德姆斯特朗上学,17岁时因为违反校规被开除。”

    波特先生说完,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比尔问道:“就这些?”

    “这已经演变成了国际案件”,波特先生无奈地说:“ 蜜雪儿深陷丑闻,我们失去了国际合作司的帮助,为了保护赫敏和蜜雪儿我们又不能跟罗伯特斯宾塞的傲罗办公室合作,现在只能靠我和罗恩还有泰迪的私下调查,要知道这种调查并不完全合法。”

    “这倒是很符合你们的风格,闪电”,比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波特先生无奈地摇摇头,“比尔,我需要你的帮助。弗丽嘉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比尔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了一声,“ 上学时我只知道弗朗西的家庭背景很复杂,他几乎从来没有提过他的父亲。”

    “然后呢?” 波特先生询问道,弗丽嘉竖直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后来我们在摩纳哥一处墓穴里遇到了’真相之泉’”,比尔看着疑惑的两人解释道:“ 接触到泉水的人的过往记忆会被展示出来,然后我们发现了关于弗朗西姓氏的一个寓言……”

    弗丽嘉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她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了几步想听的更清楚一些,就在这时,

    “叮-叮-叮-”

    刺耳声音在整个酒吧里回荡,直到波特先生按了按腰间的探测器,那噪音才停下。

    “阿不思,出来”,波特先生有些恼火地说:“ 如果不出意外,弗丽嘉,你也给我出来。”

    他们不情不愿地脱下隐形衣,看着三个面露“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表情的成年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阿不思”,波特先生严肃地说:“ 如果你敢下次再用隐形衣偷听你爸爸的谈话,信不信我马上没收它?”

    “嘿嘿”,阿不思尴尬地笑了笑,“ 不敢了爸爸,一定没有下次了。”

    弗丽嘉沉默的戳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她抬头望了望一边的比尔,比尔会意地摇摇头,他并不想谈论他们刚刚被偷听的谈话。

    “好吧,好吧”,弗丽嘉无奈的继续戳着自己的牛排,“比尔,你不怕哪天我做梦的时候知道了真相吗?你知道我现在好像有了某种探知过去的能力。”

    “弗丽嘉”,他无奈地转过身握住她的肩膀,“ 这个真相太沉重,而且我现在还没完全弄清楚,等我联系上乔弗里,知道了全部真相了就告诉你好吗?”

    “可是你可以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啊”,弗丽嘉垂头丧气地说:“为什么一定要全部的真相。”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比尔安慰地说:“ 你的世界里很容易因为只言片语而充满偏见,这并不是好事。”

    “说的我做梦梦见的不是片段一样……”弗丽嘉小声嘀咕,她还想继续去劝说比尔告诉她一星半点儿的事情,但出现在破釜酒吧的一对父子让她完全失去了这一份兴趣。

    科林克里维和他的父亲丹尼斯克里维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在发现弗丽嘉他们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比尔鼓励地捏了捏弗丽嘉的肩膀。

    “嘿”,阿不思尝试着打破诡异的沉默,“ 科林,我看你买了新扫帚!这是什么?银箭的新款吗?”

    “对!” 科林的声音也非常的不自然,“ 我今年也要去参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

    “那真是太好了!” 阿不思和科林非常不自然的一问一答,而弗丽嘉和丹尼斯克里维的尴尬并没能因为他们不自然的聊天而被打破。

    阿不思和科林慢慢也意识到这僵局是他们缓解不了的,诡异的沉默再次出现在桌上,过往的路人如果突然坐在他们身边,一定以为这里在举行一场葬礼。

    “咳咳咳”,比尔也按耐不住,尴尬地问道:“ 丹尼斯,听说你最近帮巫师周刊拍摄的照片拿奖了?”

    “是......是......” 丹尼斯克里维不自然地答道,他缓了缓,看了看弗丽嘉和比尔,叹息一声说道:“ 你是弗丽嘉沃特森?”

    弗丽嘉垂着脑袋点点头,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墨镜,

    “也许我们该谈谈”,丹尼斯克里维语气温和地说:“ 我看了你给科林的信。”

    “弗丽嘉是无辜的”,阿不思警觉的用手挡在弗丽嘉面前,

    “我知道”,

    弗丽嘉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有些微大肚子的中年人,他微凸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疲倦。

    “阿不思”,比尔按下阿不思的手,“ 我能在场吗?丹尼斯,我是她的监护人。”

    丹尼斯点点头,带他们前往一个相对安静的桌子。弗丽嘉幻想过很多次,会如何与母亲伤害过的人见面,她做好了和狄伦一样断了鼻梁的准备,但她从没想到,他们的相遇却是现在这样的风平浪静,那些她眼中不可饶恕的仇恨像咖啡里新添的方糖一样悄无声息的被消融。

    “你告诉科林克里维的时候就不担心我会曝光这一切?你不怕我会报复你?”丹尼斯克里维打破了黑暗里的沉默,

    “就算曝光”,弗丽嘉无奈地笑了笑,“ 也是我应该承担的东西。”

    “原本你可以逃避这些谴责,毕竟没人知道你是奥斯顿博克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揽在自己身上呢?”

    “可能因为”,她抬起头,丹尼斯克里维看着她诡异的瞳孔脸上多了一些疑虑,“ 我只想承认奥斯顿博克是我的妈妈这件简单的事。”

    “即使你承认的家人带给你的是完全负面的影响也无所谓吗?”

    “嗯”,弗丽嘉坚定地点点头,“ 就算是魔鬼,也是我的家人。”

    丹尼斯克里维的神情有些动容,他又盯着弗丽嘉看了几秒,“你很勇敢”。

    那是一句发自肺腑地称赞,“勇敢的人值得一个真相。”

    “真相?”

    “1998年5月2日,那段记忆因为太过重要而被我自己反复修饰”,丹尼斯克里维避开了他们的眼神说道:“ 修饰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忘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要挖出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需要多大的勇气,弗丽嘉是理解的,她等待着,等待着他将那些故事一一道来。

    “那时候我只有十四岁,本应该听从麦格教授的要求离开霍格沃茨”,他顿了顿,“ 但是十四岁的孩子,拥有着一个格兰芬多式的梦想,我怎么能做一个逃兵呢?”

    “科林以我年纪太小要求我必须跟随队伍离开,但他的话并没有说服力,毕竟他自己也还没成年,因此他逃回霍格沃茨给我立了一个好榜样,

    就像二年级的我逃去霍格莫德参加DA集会一样,十四岁的我抱着英雄主义的梦想义无反顾的加入了一场我自己完全没能想象的战争之中。

    当我切切实实的面对尸肉横飞的场景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次不再是DA的集会,惩罚我的也不再是乌姆里奇简单的在手背刻字的小儿科。

    挥舞着棍棒的巨人,飞舞的绿色死咒和巨大的蜘蛛,我成为了一个我自己唾弃的逃兵,我蜷缩在墙壁的缝隙里寻找着生机,而让我庆幸的是,我的哥哥在这时找到了我。他带着我在咒语的夹缝里逃窜,就在我们快要赶到有求必应屋的逃生通道时,尼法朵拉唐克斯和奥斯顿博克正在有求必应屋前决斗,他们挡住了离开霍格沃茨的唯一通道。

    科林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唐克斯的一边,面对一个比他强大数十倍的食死徒,你的母亲”。

    他停下了描述,看了看窗外,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回头,

    “如果按照我之前的供词,我会告诉你,奥斯顿博克最终用一个飞沙咒击中了一尊雕塑,而倾斜的雕塑随着坍塌的走廊砸向了唐克斯和我十六岁的哥哥,等漫天的灰尘散去,我在石堆里挖出了科林已经冰凉的尸体和重伤的唐克斯。”

    弗丽嘉看着他受伤的眼睛,再此回忆起那段黑暗的记忆不论是对身为当事人的丹尼斯克里维还是比尔都是非常痛苦的,他喝了些咖啡让自己冷静了一些,他看向弗丽嘉,那眼神里却没有仇恨,

    “但是因为你的信,我开始重塑那次的场景,我开始尝试剥离掉十四岁仇恨,在扭曲的回忆里寻找事实。这个故事终于被我恢复了最真实的版本”。

    他的眼眶变的有些湿润,仿佛那个十四岁的心结正在一点点被打开:“ 奥斯顿博克和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决斗非常胶着,科林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冲上前帮助唐克斯,他们是那么的专注于搏斗,以至于都没能发现一个巨人正用它巨大的榔头像敲鸡蛋壳一样的敲碎了走廊的廊顶,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石块砸向了我十六岁的哥哥,奥斯顿博克因为爆炸的巨浪而被推出很远。

    当我意识到我的哥哥正在成堆的石块下时,我忘了我还处于战争之中,我疯狂地去搬弄那些石头想要让科林出来。我大喊大叫的挖着石块,直到一根魔杖出现在了我眼前。

    奥斯顿博克的半边脸都被鲜血覆盖,我抬眼看着她的样子一定充满着恐惧,我无法想象我十四岁的生命就将在那一刻结束。

    但那时我却在面前的食死徒的眼里看到了......怜悯。

    她伸出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收回魔杖,消失在了走廊。”

    弗丽嘉随着他的故事想象着,和她一般大的丹尼斯克里维当时会是有多么的绝望,

    “我就这样挖啊挖啊,完全忘了我是一个巫师,直到手上布满血痕,我终于挖出了我哥哥的手臂,但是那手臂已经没有了温度。”

    他昂了昂头,“ 那种感觉我已经不想再去回忆,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我想比尔,你是理解的吧。”

    比尔没有说话,他拍了拍丹尼斯克里维的肩膀。

    “在那之后很长时间,留在我脑海里的都是科林冰凉的手臂和那个消失在走廊的背影。”他无奈地说:“ 我怨恨那个与我哥哥决斗的女人,如果她当时没有挡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口,也许我和哥哥都能顺利的逃出地狱,科林会过着我现在拥有的生活。

    我是那么的怨恨,以至于这些仇恨将我的记忆修饰,我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给了那个食死徒,提供给魔法部的证词变成了我愿意相信的版本。这些证词驳回了你母亲的控诉,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孩子的指控,哪怕这个孩子已经因为仇恨而失去了理智。”

    弗丽嘉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思想开始摇摆,原本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母亲是一个完全杀人犯的事实,而现在她又一次的迷茫了,迷茫自己究竟该如何接受自己的母亲。

    “我告诉你这一些”,丹尼斯克里维看着弗丽嘉的眼睛说:“ 是为了回报你的勇敢。”

    他没再多逗留,说出这一切让他消耗了太多,弗丽嘉安静地坐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那些复杂的事情让她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错怪我的母亲了吗?”

    她求助地问一旁的比尔,“ 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开始怨恨丹尼斯克里维了吗?” 比尔安静地看着她,她无法在比尔面前撒谎,只得点了点头。

    “丹尼斯克里维的指控并没有错”,比尔语重心长地说:“ 你不能因为指控者犯了一点错误而去推翻指控者所有的控诉。”

    弗丽嘉摇摇头,不能理解比尔的话。

    “科林克里维的死依然是你母亲造成的”,

    “可是不是直接......”

    “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她加入了食死徒,即便她放走了十四岁的丹尼斯克里维,依然不能改变她毫不犹豫的向唐克斯施放的死咒,我也参与过这场战争,奥斯顿博克并不是一个被逼迫走上战场的人,她是心甘情愿加入杀戮,为了引起她父亲的注意。”

    “嗯?”

    “奥斯顿博克还有一个哥哥,除了弗朗西,她的生活基本都是一场竞赛,她总想在方方面面超过自己的哥哥,弗朗西告诉我,似乎这是唯一一个能吸引她父亲注意的办法。

    所以她在伏地魔归来后放弃弗朗西而回归家庭,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她是切切实实为自己做的事情而感到骄傲。

    哪怕在被丹尼斯克里维指控之后,她也依然没有丝毫的忏悔,只觉得自己是被污蔑,甚至要求我帮她越狱。

    但就在我尝试通过合法途径帮她免遭被吸食灵魂的厄运时,她却因为恐惧而越狱,我的上诉也变成了一场闹剧。”

    弗丽嘉更加疑惑,她无法客观地评价自己的母亲:“ 所以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向一个成年人施放死咒,却又放走了丹尼斯克里维。”

    “她是一个完整的人”,比尔拍了拍弗丽嘉的肩膀,“ 你无法用好人和坏人来定义一个人,奥斯顿博克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面对十四岁的孩子时,她下意识的善举也是她的一部分。还有她为你做的牺牲,弗丽嘉,如果你要理解她的全部,她首先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弗丽嘉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该恨她还是爱她了。”

    “接受她,弗丽嘉”,比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像你的父亲一样接受她,爱和恨本就无法分割。”

    “你慢慢会明白的”,比尔安慰地说:“ 毕竟你还有有很多时间去长大。”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不肯告诉我我父亲的事吗?”

    “这件事太复杂”,比尔有些逃避地说:“ 你的生活已经一团乱麻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的教父来处理吧,难道你要剥夺我这个缺席十四年的教父弥补你的权利?”

    弗丽嘉还想问什么,比尔却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到破釜酒吧长桌的一边,从长桌下拿出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是一只胖胖的灰枭,它巨大的黄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弗丽嘉。

    “这是?”

    “提前送给你的十四岁生日礼物”,比尔笑了笑,“ 以前没人给你写信,现在我和芙蓉希望能分享你在学校的所有有趣的瞬间,当然,那个叫斯科皮的小子的事,你最好也如实回复给我们。”

    “比尔,我解释过了,我们是普通朋友。”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绝对没那么简单”,比尔皱着眉头说:“ 你是不了解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

    “你怎么对阿不思没有丝毫顾虑”,弗丽嘉无奈地歪了歪脑袋,

    “相信你教父的直觉….”

    “我要不要给猫头鹰取个名字?”

    “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觉得阿米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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