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 体重和烤鱼
莫千语想要假装没听见，拍开那只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手，抖了抖腿：“起来，我去整理一下今天的文件。”
尚云弋微微抬起脑袋等他抖完，又重新躺了回去，变本加厉地把脸埋进莫千语身上，蹭了两下突然停住。
莫千语怕痒地往后躲着，正打算把人推地上得了，那人已经自己停下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尚云弋坐了起来，一脸严肃。
“怎么了？”莫千语问。
“你是不是……”尚云弋难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莫千语紧张地追问了两句，他才缓缓接着道，“你是不是长肉了？”
“……”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莫千语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往外走。
尚云弋跟了上去。
他们沉默地走到健身室，陈令在里面举铁，见他们神色不太对，识趣地迅速离开。
莫千语站在智能体测仪前，没有动作，尚云弋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尚云弋怀疑莫千语已经开始走神了，想了想，决定帮他一把，于是握住莫千语的腰，把人往仪器上一放。
他不清楚莫千语之前的数据，只看目前显示的数值，体重倒也不高，同样不高的还有肌肉含量。
莫千语看了一眼数据马上退了下来，从脸色来看，尚云弋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莫千语心情不佳地瞪着这个仪器，尚云弋就在一旁等着他消化完这个不好的消息。
他甚至开始拉起了重力杆，莫千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看他一下接一下的，一点压力也没有。
“我最近都开始跟你一起跑步了，为什么反而重了五斤？”他百思不得其解，尤其这五斤还是尚云弋蹭他肚子的时候感觉到的，莫千语只觉得太丢脸，郁闷得不行。
尚云弋又拉了两下，理由他其实多少想到了，毕竟自从莫千语跟他住在一起之后，虽然他控制着不让莫千语一顿饭吃太多，但没有阻止他多吃一顿夜宵，有时候甚至不止一顿，还有下午茶和饭后甜点。
这些热量可不是莫千语每天跟着他跑两步就能完全燃烧的，尤其莫千语还经常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美其名曰合理运动，合理休息。
他放下重力杆，组织了一下语言：“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身上多长点肉吧，你之前有点瘦。”
莫千语翻了个白眼：“你喜欢，所以我身上的肉就自己长出来了，你这么厉害的吗，想让我胖我就胖？”
刚说完话他脑子已经转过弯来了。
可不是吗？除了上班时候的中午那餐，其他大多数时候饭都是尚云弋做的，一日三餐还是一日五餐不都是他说了算，四舍五入可不就是尚云弋让自己胖的？
理顺了这层关系，莫千语顿时更气了，气自己刚决定跟尚云弋一起跑步，两人当天就在一起了，得到了总是会不珍惜，同理，已经确认了关系，莫千语对跑步的热情就减少了一大半。
今天下定决心，明天就热情减半，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
尚云弋笑着开玩笑道：“那怎么办？我们每天晚上睡觉前分手，第二天一起跑完步后再重新在一起？”
“你有病啊？”莫千语双手用力挤了挤他的脸，暴躁地将他拉近。
尚云弋还没喊疼，莫千语自己先被牙齿磕得不轻，嗷地一声放开手捂住了嘴巴。
尚云弋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在莫千语扑上来打他之前，把人搂进怀里，温柔地含住他的嘴唇舔了一会儿，问：“还疼不疼？”
“……”莫千语还能说什么呢？他微红着脸，小声道，“还有一点点疼。”
尚云弋顿了一下，拇指在他殷红的唇上慢慢摩挲着，却没有再动作，好像不打算再做什么了。
莫千语脸上有些挂不住，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太矫情了，转开脸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尚云弋圈住他的手用力缩紧，他深吸了口气，在莫千语头上胡乱揉了一把，声音低哑：“千语，我们回家吧。”
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再次烧了起来，莫千语发出一个含糊的单音，然后被半推着往外走。
好歹没忘记这里是公司，莫千语跟他拉开了点距离，回到办公室快速拿好了东西，两人很快离开。
在车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莫千语被这气氛搞得有点手抖，他原本以为回去之后顶多也就像之前那次一样，亲一亲抱一抱撸一撸就睡觉了。
但尚云弋的状态让他怀疑自己今晚可能会被日。
说实话，他还没做好准备。
如果尚云弋真的想要的话……
他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
莫千语看着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然后发现这条不是回去的路，他奇怪地问：“这是要去哪里？”
“九婆婆家吃烤鱼，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尚云弋答。
莫千语稍稍分散了点紧张感，说：“我先打个电话去预订吧。”
“好。”
“吃多辣的啊，重辣行不行？”
尚云弋看都没看他一眼专心看路：“不行。”
为什么不行？莫千语心里有点逼数，所以没问。
他找到了店里的电话打了过去，要了一条中辣的海鲈鱼，又点了几份小菜和饮料。
到店的时候刚好可以直接上菜，他们坐在二楼的小包间里，脱了外套，边吃边聊。
这家店的烤鱼实在是太好吃，莫千语已经就着鱼和菜吃了四碗饭，尚云弋怕他吃多了，趁他看手机的时候迅速扫尾，等莫千语放下手机的时候，桌上能吃的已经只剩下香菜和西蓝花。
他默默放下举起的筷子，给自己又倒了杯饮料，生怕晚一步连水都没得喝。
尚云弋好笑地看着他，说：“不至于，真的。”
谁知道呢？莫千语并没有理会他，喝完杯里的饮料，摸了摸肚子，动作一顿。
算了。
尚云弋又闷笑了好一会儿，直到莫千语投来不善的目光才停下，说：“吃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莫千语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点头。
回去的路上氛围比来的时候好多了，莫千语跟他扯东扯西的，已经忘了之前那茬，尚云弋没有提醒他，停好车之后还带着他在小区里散散步，看看花，喂喂鱼，消消食。
两人先去洗了澡，莫千语出来的时候，尚云弋已经在外边的沙发上坐着，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他探头看了一眼，正在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毛巾差点掉在地上。莫千语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就被抓了回去。
“跑什么？”尚云弋把人堵在墙上，笑着问。
跑什么？你他妈都在拆安全套了还问我跑什么？
莫千语呼吸急促，试图从尚云弋手下穿过去，结果被人一把捞了回来。
“乖，”尚云弋低头亲了亲他，“嘴巴张开。”
“唔……”莫千语躲了躲，“我还没刷牙。”
尚云弋只觉得这人破坏气氛的能力也是一流的。
莫千语小声地说：“烤鱼味道很重的。”
“那你刚刚洗澡怎么不刷？”
莫千语说：“我还想着睡前再吃点东西……”
他看着莫千语片刻，把人看得有点心虚之后才说：“我陪你去刷。”
莫千语不知道这个“陪”的意思为什么和他理解的差那么多，一脸麻木地被尚云弋从身后搂着，嘴巴张开任他动作。
如果能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刚刚就不会开口说出那句话了。烤鱼味怎么了，又不是口臭，尚云弋想亲就让他亲呗！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漱口。”
他含了一口水“咕噜噜噜”了几下又吐掉，重复了两次，尚云弋拿了毛巾过来，看那架势还打算帮他擦脸。
莫千语忍无可忍地夺过毛巾，自己迅速洗了脸，顺便把尚云弋撞到一边。
把人逗够了，尚云弋一边偷笑一边先出去了。
刚刚应该录像的。
千语生无可恋地任他刷牙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沙发是上次新换的布艺沙发，色彩温暖，上面堆满了小抱枕，柔软又舒适。
莫千语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又他妈在玩那个罪恶的小方盒，停住脚步想回浴室，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之后，莫千语没再动了。
尚云弋看过来的视线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他有种预感，今晚他再退一步，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完全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莫千语的内心是想哭的，但是真男人从不轻易落泪，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操啊！还是不敢过去！
尚云弋嘴角带笑，在莫千语站在那里挣扎的时候，已经用目光把人从头到脚扫射了好几遍，莫千语的脚趾不自觉地在地上蜷缩。
“千语，”他开口说，“过来啊。”
莫千语盯着瓷砖上的纹路，内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催促自己赶紧走上前去，别直愣愣地站在这里像个傻逼，然而身体不受控制，就是非得像小学生罚站一样动都不敢动。
尚云弋的声音掺了酒似的，通过耳朵灌进他的身体，莫千语终于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站在沙发前，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按正常程序来说，这时候应该亲亲尚云弋，但他接吻的技术不太好，几个小时前把自己嘴唇磕疼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尚云弋又不亲他……
莫千语不太开心地微微噘着嘴，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尚云弋，对方也在看他，莫千语又马上低下头。
一只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尚云弋轻轻拉住他，引着他坐到沙发上，尚云弋问：“你在害怕吗？”
莫千语想摇头，嘴巴却很诚实：“嗯……”
尚云弋温柔地看着他，看不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笑着问：“你想要我吗？”
“想，但是……”莫千语说不出来。
尚云弋又问：“那你想上我吗？”
莫千语吃惊地看着他，尚云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莫千语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犹豫了一下，又垂下眸子：“不想。”
尚云弋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我的身体对你这么没有吸引力啊？”
莫千语赶紧摇头否认。尚云弋的语气很轻松，听不出来是在生气或者不快，只是单纯地感慨了一番。莫千语稍微没那么紧张了，他试着组织一下语言，然后放弃。
尚云弋的身体对他来说当然有吸引力，还不是一般的大，但他就是害怕最后一步会发生的事，他把那归结于对未知的恐惧，转念一想，他们一起动手的时候不也是探索未知的一步骤吗？
莫千语寻找着自己害怕的原因，尚云弋捏了捏他的脸他都没有反应。
莫千语在这方面的不安让尚云弋好好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给他的安全感还远远不够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千语是个对小小的身体碰触都会紧张脸红好久的人，纯情得让尚云弋每次都忍不住想更凶狠地对他为所欲为。
可这到底是仗着莫千语喜欢他，不愿意拒绝他。尚云弋毫不怀疑，如果放着让莫千语自己慢慢来，他们现在应该刚到可以拉个小手的程度。
他仗着这份喜欢，把人逼得太过了吗？
尚云弋并没有真的想在今晚做些什么，莫千语的反应更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做得远远不够，在莫千语愿意跟他更加亲近之前，他要做事还有很多。
尚云弋让他面对面坐到自己腿上，扶着莫千语的腰：“别那么紧张，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来。”
莫千语有点窘迫，他双手搭在尚云弋的肩上，小声地说：“我不是不愿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尚云弋有点听不太清：“什么？”
“你……”莫千语把头抵在他颈边，说话间吐出的热气让尚云弋有些分心，“你慢一点，我怕疼……”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过了好几秒才找回呼吸：“宝贝儿，不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慢慢来。”
尚云弋的手安抚一般顺着莫千语的脊骨慢慢来回抚摸，莫千语咬了咬下唇，声音微微颤抖：“我也想要你，你轻一点好不好啊？”
他可以感受到，尚云弋的身体随着他的话在迅速发生变化，莫千语眼尾嫣红，手指撩开尚云弋的睡衣下摆，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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