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科幻小说 > 尘*******凉 > 第104章 贰拾叁.霞燃青衣一
    待最后一圈葛布绷带系好,头发花白的老医师捋了一把胡子,对唐申叮嘱道“这些天要仔细伤口莫要浸水,少些上蹿下跳的剧烈运动,还有少吃辛寒或者旺肝火的食物,特别是海椒,否则将影响伤口愈合。特别是你心口那道伤,要不是恰好避开要害,你哪里还能站在这儿年轻人身体底子不错,但也不要太过不拿受伤当一回事,逞勇好斗绝对要不得,否则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厉害。”

    “多谢大夫,我会好好看着这熊孩子。”雷元江颔首说道,对一旁全程陪同的莫秋雨使了个眼色,“秋雨,送老先生出门。”

    莫秋雨会意,等老医师收拾好药箱,客客气气抬手将他引出门,然后暗中塞给他一锭银子,指着门边两个近卫衣裳上霹雳堂的标志,小声道“老先生,您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医师掂了掂手里银子的重量,对着莫秋雨拱手,眉笑眼开“自然自然,那位公子不过受了些小伤,贵当家的关心则乱,并无大碍。”

    “先生果是医德深厚者,当得靖安医师第一人。”

    “呵呵,谬赞了。天已不早,老夫尚要回药铺捡晒药材,小兄弟留步。”

    “如此,先生慢走。”

    目送老医师远去,恰洛戈自院外跑了回来,莫秋雨心知雷元江有话与“雷越”说,他没得雷元江呼唤不敢妄入,便拉了洛戈问“洛戈,欧阳家那头如何”

    说的是那进入地底出来以后,欧阳家折损的人手。亏得霹雳堂对抗唐门多年,手上功夫不行,闻风而动随机应变的本事数一数二,加以此次跟来的都是好手,倒头来一人未损,不过形容狼狈些。

    洛戈老实回答“我在墙角仔细听了听,像是折了七八个人。”

    武林中人,特别是像霹雳堂这种沾染凡俗较多的门派,只要非闺阁里的小祖宗,多对旁人生死看的不是太重。故而莫秋雨毫无罪恶感,幸灾乐祸道“叫她们一味的逞强,转那些小心思,到头来偷鸡不着蚀把米。”

    洛戈面上懵懂,呐呐应了声。二人转眼又见罗谷雨背着药篓,一手药锄一手装了随珠碎片的小木篓,肩负白蟒归来。

    荀丹早已归家,他早知自己父亲存活的可能性几近于无,从地底情况而看,了解其莫不是被困死在里头,就是被虫子吃了个干净。俗语言生人不为死人误,他了却一桩心愿,说不日便离开靖安四处闯荡,至于是否重拾他父亲本行,就不得而知。而师天徒本质还是个书生,地下数日耗光了他所有精力,如今早扑倒在床榻睡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仅罗谷雨一人惦记着怀里白蟒,看罐子里数日不曾喂食的蛊死了个七七八八,出门觅草药以及毒物。

    却说苗疆崇拜女娲大神,以蟒蛇为尊,故蛇蛊的地位亦凌驾于诸蛊之上,并非是说威力更强,而是身份象征,尤其是苗寨之中,不是所有人都能养得。

    罗谷雨将白蟒养来的这些日子,一则令它与毒物厮杀,二则只喂药汁和少许鲜肉,知喂的太饱它便失了凶性,每每也从不予它多食。白蟒这下子凭空被饿了好些天,虽不至于饿死,但也免不了蔫头蔫尾。偏蛇是冷血牲畜,没有情感,不知是没有气力还是习惯了罗谷雨的气息,或者知自己争不过这长腿的家伙,唯恐再被饿几天,便呆在罗谷雨肩头,恁的一个乖巧。

    再说屋内,唐申快速穿起了外衣,与雷元江对面而坐。雷元江的脸色自看到唐申身上一干细密的伤口,就再没有转晴过,但责备之言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一如既往被他咽了回去,尽数化为无奈怜惜之语“越儿,我看这唐门的日子是实在过不下去的”

    唐申作不明之态,形色不动道“三伯何出此言,越儿如今正好好站在您面前。”

    见唐申避重就轻,雷元江脖子一梗,把那桌面拍响“莫要与你三伯装糊涂,兀那唐门竖子拿你当枪使,我霹雳堂的大公子还要巴巴凑上去他们知道你我血缘是好,不知道就当你被我擒去了,彼此本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得罪些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三伯消气。”唐申仍旧不愠不恼,缓声说到,“情况并没有这般糟糕,尽管侄儿在唐门有所艰难,到底还是有些许真心相待的朋友帮助。”

    雷元江哪里听得进去,冷笑“你口中真心相待的朋友若真有真心,会叫你受这一身伤回来”

    唐申眸色一闪“倒也不是他们的错,侄儿无有能力叫门中众人皆喜侄儿下次定当小心。”

    “哼,又是那些勾心斗角。”雷元江叫唐申这么一转移话题,便把火气发到别人身上,“快与我说来,是哪只小崽子,待我叫人着重注意着,等哪天逮着了必叫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三伯,您向来深思熟虑,为这过去的事情恼火实在不值。”唐申继续转移话题,“况且,常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侄儿在唐门做内应,唐门若有针对三伯的阴谋,三伯便可得知以提前应对。”

    唐申不点明是谁,雷元江心知多问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便把脑海中将那看不清面目欺凌他侄儿的假想敌按下。听唐申此言,心头火气全消,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昔年你父亲也常常说到我本也是这般打算,所以不阻你回那唐门,今日却是后悔了。”

    唐申劝他“既已放手前行,何须步步回溯。”

    “也罢也罢,三伯就是有心劝你,最后也会叫你给说服。越儿好好安歇,凡事待明日再说。”

    雷元江说完,唐申送他出门。至门槛前,瞧莫秋雨以及洛戈杵在门口,雷元江便挥退左右近卫,将他们领入自己房间,余唐申与罗谷雨对视。

    罗谷雨瞥了唐申一眼,面上喜怒不显。唐申自罗谷雨将先前遗失的两把凤尾镖还给他,知罗谷雨将其中关联想通,眼见罗谷雨转身就要走入自己房中,叫住他。

    “先前诸事,纯属无心之失。我自与你赔礼道歉,请你莫要见怪。”

    罗谷雨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怪异但并非恼怒,推门入屋,留下一言“哩萌中原人先头瓦也打锅哩迪掌,算叻。”

    唐申不知进入地底时莫秋雨与师天徒那一小段插曲,只当此为陈年旧事,罗谷雨早没有当时气愤,于是不多加猜疑,亦返回屋中。

    先前唐申疾驰归来,一路几乎没怎么休息,他恍惚间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线索串联起来,并想起他与罗谷雨相遇之前曾有一事。

    说起此事前,且要说上一说上世与今世的不同。上世青衣楼之事,唐申因忌讳触唐邵策锋芒,避的远远的并未参与唐家针对青衣楼的行动,仅仅听闻他们直接动手没有取得太大成果,最终借助了离青衣楼距离最近的欧阳世家的名头,集聚大量江湖人士,高举大义的旗子铲除青衣楼。

    而他所说之事则在距今两年有半之后,大体据江湖传言,应是参与过清洗青衣楼行动的欧阳山庄日渐恢复声名,却陡遭潜伏数年的青衣楼余孽反扑,百年基业付之一炬。最终独欧阳朝楠一人逃过劫难,机缘巧合下得霹雳堂赠炎鸦刃、也就是现在他手上两把短剑,然后与莫赟麾下学了两招,曾小有名气。只霹雳堂全然拿她做棋子,不久便在唐雷二家的棋盘中宛如流星般陨落。

    又因欧阳家曾为唐家“盟友”,唐邵策念此事或有雷家在中推波助澜,便令外门弟子收集关于此方面的消息,不久得一干纷扰与雷家无关,雷元江那时正为十二连环坞断他江河水路生意而大发雷霆。

    除此外,当时还有一个消息,因与唐家无有利害关系,几乎不叫人留意欧阳家此祸,乃是由两位青年牵头,两位青年一男一女,劫难开始前一月造访欧阳家。其中的男子正是罗谷雨,尽然罗谷雨言行举止皆不似中原人,奈何当时正逢武林盛会将近,连待西域金发碧眼之人亦不算少见,并没有人太过留意。

    若说他与罗谷雨的相遇,也是有一定巧合在其中。他本是不曾留意附带的消息的人之一,那日不过身无要事,混入一干拿了官府缉文、准备剿灭山贼的三教九流中,便遇罗谷雨。

    他第一眼见罗谷雨,并无多大感觉,决不像茶馆说书人口中所述天雷勾动地火或者一眼万年诸如此类。即便今日,他亦认为男欢女爱实属自然,除了他确实较常人心性来得更为冷淡。这些年来他仔细想过,他对罗谷雨的感情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温暖

    说岔了去他与罗谷雨初遇,确实遭罗谷雨骂了一顿,但因完全听不明白罗谷雨所言为何,他径直离开也不气。而巧合就发生在他在离去之路上,忽遇唐家外门子弟。昔年他为避唐邵策,一代弟子鲜少接触,二代弟子若得一并任务便好生相助,仅唐邵策不耐也无心思多加掌控的外门弟子更为信任。这外门弟子当日是被授命调查疑与长乐帮相关的山贼,唐申闲着无事助上一助,方知恰其又是调查欧阳山庄灭门者之一。

    长乐帮非“一宫二教三门四派五家六道七山”之一,实力不弱,江湖人敬他能耐叫绿林好汉,大门大派笑骂乌合之众,不作细述。

    罗谷雨有不把无足轻重之人记在心头的习惯,也不知后来记得不记得,当年其入山寨前,身边乃是有一名说得上话的少女。罗谷雨之所以会与他叫骂上,少数是始于此女说服众人安排计划,而那儿戏般的计划在他看来可笑之极,他便随口指点两句,怎想惹恼了少女。而多数大是罗谷雨不喜旁人、特别是陌生人“自命不凡”“指手画脚”。

    后他与该外门弟子突入山贼山寨,却见那少女原是山贼内应,外门有不涉性命不轻易出手以免打草惊蛇的规定,他们便作壁上观。若非再闻外门弟子无意中提起欧阳山庄一干事情欧阳山庄被灭口之人的诸多遗骸中,有许多死状怪异,极似蛊邪手段。以及罗谷雨有很大可能是两名青年之一,他不会费工夫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来。日后诸般,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他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原来在上世他不清楚之时,罗谷雨便已来到了欧阳家,且可能与欧阳家发生冲突,动手收拾了大半欧阳家子弟。所谓青衣楼余孽,应是有人利用罗谷雨所为做了个幌子,而此人或与青衣楼有干系、或无有,可他能确定,此人便是与罗谷雨同日而至的另一个青年女子。

    以及此青年女子,必与杀害蓝澜的凶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是上世,还是现世。青年女子是谁,他再无法印证,但杀害蓝澜的凶手可以。找出这个凶手,找出他或她背后的势力,便知道操纵一切的黑手是何方神圣。

    若一切如他推断,那么他将多一位对手。这位对手说来并不强横,然未来潜能则不可估量,莫不能为他所用,当为他斩之。

    综上所述,他先前关于罗谷雨提前到来而产生的疑惑全消,罗谷雨来到中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蓝澜遭他有意无意的推助,故而让罗谷雨到来这个必然提早了一些,雷家或者唐家在其中皆是无辜。唐宛凝解药在手不屑费神怀疑他,雷元江也一如他表现的赤诚相待。

    余下的疑问,只剩五毒教主筹算的、也可以说寻找的为何物。关于此事,他有大概的想法,不着急去验证,毕竟罗谷雨就在身边。经历了上世发生的事以后,他是绝无可能轻易放手,不论五毒教主要的是什么,他都将尽极所能截到手中,直到万事终结。

    不过现在一切方才开始,却不必操之过急。

    收拾了发散开的思绪,唐申将为驱散血气而打开的窗户关闭,躺到榻上合拢双眼。他这几日都没有安心休息过,加以身上有伤,确实觉得疲倦,不消片刻,沉入睡梦。黑暗中,似又回到了那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唯意识清醒的几日。

    七日前,竟陵往西千里的落霞山中

    一行人趁着夜色埋头向北赶路,包包款款,行色匆匆。他们骑了马又撵着好几辆车,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架无篷车上拉着两副棺材,平白为这黑夜更添几分诡异。

    三十七人中有老有少,年纪最长者为白发苍苍一位驱无篷车的老汉,年纪最幼者为华车车轼上一位双丫女童。与其他人的神色凝重不同,女童不识愁滋味,拖着下巴双目乱瞟,天真烂漫。不时,车厢内传来呼唤“丫儿,在外头做什么,仔细风吹了脑袋,明儿得喊头疼。”

    “娘,我知道了,这就回来。”女童嘻嘻一笑,转身钻进车厢。

    车队继续于山林中穿行,不知前方数里处有十数人潜伏于树丛之间。眼见车队距离越来越接近,暗处潜伏之人握剑之手亦越来越紧,忽闻天上风声倏起,车队开路四马齐齐嘶鸣一声栽倒在地,马上之人一个翻身落到地面,然后是四道蓝影飞身而下,两人挡住队首,两人快步绕至队尾

    其中一只蓝影喝道“陈驹铭,若不想与我等为敌,速速将我师弟还来,一切尚有商量的余地”

    华车车帐微动,一中年人持剑而出,大声冷笑“废话休提,似你这般宵小之辈欲取我性命不是一日两日,我怎知我剑下亡魂哪个是你那倒霉师弟只消放马过来,我陈家儿郎无有贪生怕死之辈”

    蓝影再斥“陈家老儿,我等敬你是衡宵门主,在正道上亦是有头有脸小有名气的前辈,适才方取你四只牲畜性命而非子弟项上人头我师弟不过追踪他人,与你有甚关系,你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对我师弟动手,还不睁大你的眼看清楚我等是何人”

    陈驹铭一惊“什么,你们竟是那小兄弟的同门”

    再细看几人服饰以及手中弓不似弓、弩不似弩的兵器,骇道“千机匣你们莫非是唐门中人”

    蓝影四人观陈驹铭神情,心生不祥,嘴里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何作此态莫不是”

    陈驹铭先是不语,片刻面上一肃“几位,我陈驹铭向来嫉恶如仇,昨日贸然出手酿成大错,后来细细想来追悔不已。因不知小兄弟出身何处,只得打了一副薄棺,待明日抵达目的地再将他好生安葬”

    那头蓝影再听不进去,厉声道“陈家老贼,我唐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怨,你竟害了我师弟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废话休提四字还你,我等定要你陈家之血祭我师弟在天之灵”

    “且慢”

    不等陈驹铭再开口,蓝影四人抬手便是暗器掷来,行动如风,眨眼夺去六人性命。陈驹铭便知再无缓和可能,大吼一声领陈家子弟反击。

    而那树丛中诸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小声与其中领头模样的人道“红使,竟有唐门中人插手,我等该如何作为”

    那红使道“主上意思乃是暂且莫触唐门霉头,还是先按兵不动,且看。”

    有人不以为然“红使,他们不过四人,我们却有近二十人,何须惧他再者我等索命青衣已下,眼睁睁看着唐门夺去目标,江湖人要如何看我等若说此二者也就罢了,主上临去前可是嘱咐我等夺那白玉卧狮踏祥宝玺,若眼睁睁看唐门两副棺材俱带走,我等该如何向主上交代”

    红使一想也是,换言道“既然如此,待他们与衡宵陈家斗出个结果,我等再上去坐收渔翁之利。”

    左右无不阿谀“红使英明。”

    十九人敛息静待,放眼看战况十分激烈,而唐门不愧为一流门派,仅四个弟子都能摧枯拉朽般把二十名陈家弟子一一屠弑。打斗正酣,驱车的老汉拔地而起加入战斗,与陈驹铭逼退四名唐家弟子,六人是越打越偏,失了踪影。红使心中大喜,想纵是他们,对付陈驹铭以及驱车老者亦要花费大力气,故道此时不搏更待何时,然后领着众部下冲入仅余老弱病残的陈家车队中,杀光所有人,驾了载两副棺材的车便风一般离去。

    疾行上百里,几番迷惑视线的辗转后,潜入秘密山道中。待确认了无人缀尾,红使停住马车,令手下撬开棺材一观是否是他们所求的白玉卧狮踏祥宝玺。因不知白玉玺究竟在哪副棺材里,他们两副一并打开,怎想一副开出一个玄衣染血的青年。另一副倒是开出了锦盒,却附赠了一个五、六岁的双丫女童,想是家中长辈为护她性命而命其躲入棺中

    女童见打开棺盖之人她素未蒙面,又惊又惧,不等她惊叫出声,红使眼疾手快将她打晕,下意思摸过根骨后,笑道“今儿倒是走运,不但宝玺轻易得手,还附带吸收新人的任务。嘿嘿,一个根骨上佳的女娃娃,蓝使一年来搜寻的新人都没有这资质,主上得知必然欣喜。”

    左右附和“那是那是,虽这女娃娃似是陈家女儿,可陈驹铭得罪了唐门,逃得了今日逃不了明日,绝对脱不了身死的结果,所以还不如入得我们青衣楼。却怪唐门于洪城杀我许多弟兄,导致主上不得不赶急培养更多新人,今日他们终于做了件好事。”

    着这群人所言,似乎吸纳年幼孩童乃是常事,且对自己手段有的是信心。

    转言看着另一副棺材道“红使,这副棺材该如何处置”

    红使摆手,指了两人“你们二人,去搜搜他身上。”

    即便是杀手,只要心智正常,没人愿意过多触碰尸体。二人被点名,自认倒霉,随手在青年冰冷尸体上翻起来。一人翻看尸体身上伤口,回到“红使,此人身上伤口不在少数,乃于心口一剑毙命。”

    另一人于尸体衣襟内部摸出坠明珠的香囊,于身侧摸出一把匕首,皆递予红使。红使嗅了嗅那精致的香囊,自认并无毒性,见尸体面目俊美,玩笑道“这怕是哪家女儿赠的定情信物,可惜注定两者无缘。”

    说罢把香囊往袖里塞,再抽出匕首观看。当留意到匕尖刻有一“申”字,红使喜不胜收“此人竟是唐门二代弟子申字之首,陈驹铭不愧其衡宵剑客之名”

    旁人不甚明白,提问“红使,左右一具尸体,何以如此高兴”

    “你懂什么,我原以为此人不过一外门弟子,怎想会是内门弟子唐家上下如铁桶一般,多年独霹雳堂一家能与其制衡,主上是无时不愁如何对唐门下手。外门便罢,可须知唐家内门上下同气连枝,此匕首、此尸体指不定将有大用处”

    其他人将信将疑“红使,一具尸体罢,当真有用”

    红使哼了声“与你等愚笨之人多说无益,这就是为何本使是七使之首,而你们则是喽啰罢,多说无益,还是速归竟陵,将此件一切与主上报告。”

    说完,他们重整队伍,封上棺材,择路朝东而行。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