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中光线并不明亮。
四周甚至大部分都是都透着晦暗和深沉。
更远一些的地方那浓如墨迹的黑暗里更仿佛像是隐藏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叫人毛骨悚然。
这冰彻且阴冷的环境里一尊高大的雕塑还有一口硕大的棺椁就更加让人感觉到和四周结为一体的压力。
楚言目中的神光微微凝聚。
紫薇门的到来就仿佛是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和看不见的对手抢时间。
将这宫殿一寸一寸翻过来去寻找宝藏显然是不现实的了。
先不说这个工程量多么浩大。
一名两万年前灭掉十二国建立如此叫人不可思议的地下皇陵的帝王可能会在地上挖个坑然后把珍宝埋进去?
那么做的不会是皇帝而是乡下土财主。
埋藏那么多的天材地宝说是埋但是必然是用了什么修士才会用的手段。
而在这个空如旷野的大厅里能够寻找到一丝可能存在线索的就只有那雕像还有那棺椁了。
众人迈步走去。
稍微检查了一下后孔仙朝楚言望过来:“这雕像就是一块石头没有阵法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要不挪开一下?”曹峰问道。
见楚言点头曹峰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
金甲血刃豹顿时挨到雕像一旁四肢用力用背部猛地一推。
重达万钧的雕像顿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往旁边挪了一尺。
挪开的雕像没有任何变化。
之前被雕像压住的地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乌丝兰玛的脸色泛出了一抹苍白。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刚刚你们谁咳嗽了一下?”
众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摇了摇头。
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股寒意从骨髓里面渗了出来和周围的幽寂一起欺向灵魂。
“你会不会听错了?”苏见远笑了笑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但是乌丝兰玛严肃的神色却是让他笑不出来。
“不会听错。”乌丝兰玛郑重地摇头“其实刚刚雕像挪动的时候我看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雕像上我担心周围可能出现什么变化所以就一直关注着你们每个人。
也正因为如此我没见到你们有谁咳嗽。
但是就在雕像挪动的刹那我却是——”
乌丝兰玛抿了抿嘴唇然后缓缓切一字一顿道:“听到了有人咳嗽的声音。”
在这种时候乌丝兰玛既然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可信度自然就不会有问题。
可是……
在场众人都没有咳嗽。
那么咳嗽的会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念头陡然之间在众人心中升起。
现场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朝着距离雕像不远的那棺椁望去。
棺椁依旧躺在那里硕大、沉厚。
棺椁上面浇铸的那扭曲人形在这个时候带给众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如果刚刚谁都没有咳嗽的话而的确又有人咳嗽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
“不会吧。”芙蕊的小脸发白。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
“这棺材打开了一条缝!”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惊呼一声然后瞪大双眼捂住了嘴巴。
众人神色一凛齐齐顺着她的角度望去。
下一刻一股寒意就顺着众人的脊椎骨噼里啪啦窜了上去。
那棺椁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往旁边挪开了一点点此刻出现了一条一尺来长大约只有牙签粗细的缝隙。
这条缝隙说实话如果不是此刻芙蕊恰好看到按照这棺椁硕大的体积来看是很难被人发现的。
更何况之前众人因为谨慎小心的缘故所以并没有靠近查看。
而就在此刻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那条缝隙上脑中仔细回忆这条缝隙在之前是否存在的时候——
“咳咳……”
一片寂静中声音传来。
咳嗽的声音分外清晰正是来自那棺椁之中。
刹那之间现场众人顿时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众人瞬息之间就进入了战斗的状态目光透出惊疑和警惕望向那条缝隙。
而就在众人的注视中那条缝隙开始缓缓扩大。
就像是有一双手在下面挪动一般。
“不要让他轻松出来。”楚言目光一凝。
话音落下苏见远手中冰火双剑顿时出鞘斩出。
“极冰霜寒斩!”
出手就是术法。
冰冷的剑芒刹那之间带着冰山压迫的威势朝着那缝隙轰然斩落。
但就在剑锋要碰到棺椁的时候一道白光突然像是闪电一样在棺椁的表面忽闪了一下。
咔嚓——
剑芒顿时就崩溃了。
反震的力量犹如波浪在半空中轰然涤荡震得虚空都犹如破碎的屏风一瞬之间就要将苏见远也卷进去。
楚言立刻冲了出去。
“七星乱风步!”
抢在破碎的虚空之前一把拽住苏见远几乎是贴着虚空破碎的边缘闪身到十多丈之外。
噼里啪啦!
破碎的声响此时刚好传来。
苏见远因为楚言的及时出手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冰火双剑却是停固在那片虚空中此刻震得犹如破裂的瓷器一般片刻之后哗啦一声变成数百的碎片掉到了地上。
众人顿时目光闪烁。
苏见远的脸色也变得格外阴沉。
一方面是心疼冰火双剑的毁坏。
其实这一次三圣山之行他的损失比起其他人来讲已经算小的了。
冰火双剑被毁了至少他还有一柄风剑可以暂时使用。
他此刻脸色变化更多的原因还是这一股莫名的力量。
这股力量直接通过虚空而来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叫人防不胜防。
试想一下刚刚如果不是楚言及时出手的话此时破碎成几百块的怕就不止是冰火双剑还要加上他苏见远的身体了。
“楚言你看——”
这个时候林妙然的声音传来。
比起平时的讲话她此刻的动静更像是受到惊吓后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呻吟。
她旁边众人的脸色此时也显得极为难看。
楚言扶着苏见远站定顺着林妙然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棺椁的缝隙就在刚刚已经拉长到四五尺长宽度也有两尺多。
而这个时候一道并不算高而且还有些佝偻的身影一边断断续续咳嗽着一边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从里面缓缓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