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空助接到河谷幸太郎的通讯已经很晚了，以至于刚好到了今天课外辅导结束的时间点。
他盘算了一番，果断将傻小子打发去缠着楠雄。
紧接着，他联系了另一个人。
那人过来的时候尚未落座，空助就殷切地递过一杯水，弄得来人坐也不是接也不是，很有点尴尬。
“齐木老师”
骨瘦如柴的男人苦笑道“今天学校的会议您不参加也没关系吗”
基本算是同期入职的欧尔迈特不比空助在实务上的懒散，即便是再不熟悉雄英的运行方式，类似这种一周一回的日常会议，他还是很积极想要参与的。
然后就被一个电话叫到这里。
四舍五入就是和空助一起翘班，即使知道发生的可能性不大，欧尔迈特还是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顶头boss根津校长冲职场新员工大发脾气以至于扫地出门的情景
忒惨了。
“那个啊”
齐木空助在自己纷乱的桌面上不断翻找，头也不回应道“欧尔迈特你也有帮我请假的吧，你走的时候。”
言语里莫名自信，还带着一股满不在乎的意味。
看上去学生时代没少干过类似的事。
空助似乎想到什么，停顿了下笑着又道“说不定我不在的场合，那些对我有疑问的人会忍不住冒出来说点什么想想还挺有意思的，呐呐”
“哈哈不至于的，齐木老师，”欧尔迈特跟着笑了几声，语气僵硬到自己都不相信，“雄英的诸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看我原本完全不懂怎么给学生上课，还是水泥司他们一起教了我很多东西才勉强撑过来，他们怎么会”
“说的也是。”
空助并不关心这个话题，他递给欧尔迈特一份文件，示意他翻看，自己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欧尔迈特的心情却做不到空助脚步般轻巧。
他本就非常重视这位年轻的同僚，即便他作为职英活动范围多处于这个国家，但在某些跨国任务里。
齐木空助
出现这一位的名号，基本宣告原本难度就极高的国际职英活动的困难程度又会u、u、u，堪称让世界级职英哀嚎的第一阶。
加班一年都不一定能解决。
由于上层消息封锁保密的缘故，在国内比较活跃的雄英教师们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有齐木空助这样一个人，但具体这一位恐怖在那里还是不得而知。
但欧尔迈特不同，他再清楚不过。
就如同他手上这份文件一样，清楚明白。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塞“这上面的内容如果是真的，我、不，是这个社会，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感谢你才好，齐木老师。”
欧尔迈特的个性one for a已经作为传承离开了他的身体，现在能够维持一定的使用时间不过是余晖或者投影而已。
伴随着未能痊愈的伤口恶化的，他的生命力和力量一点一滴挥霍在时间里。有的时候睡梦中欧尔迈特都能感觉到，它们像流水一样离去。
流血的错觉姑且可以让人类的心跳停滞，况且这种接近实感的。
“死亡在靠近我，即使医生他们再怎么掩饰，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清楚的，”欧尔迈特盯着对面的人，空助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意外，“我知道这件事没法避免，早在成为英雄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会发生。”
“或许在某次任务，或许是在救人的时候，又或者是在病床上。”
“实话说这样的结果和我想象中的相差不大，我也乐意接受至少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欧尔迈特看着手上突出的经络，宛如老树的根茎。他的体格很大，所以佝偻萎缩的状态看起来格外瘆人
“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和平的象征，我的任务尚未结束，还没到退场的时候。”
欧尔迈特不害怕死亡。
但他害怕自己死亡带来的东西。
“我的继承人还没有成长起来，而其他人的力量又不足以对抗那个家伙我猜你知道他是谁，我就直说了”
“afo。”
欧尔迈特很久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这个名字，除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友人和知情人。他猜，除了他们，或许敌人中这个名字也消逝的差不多了。
可笑的是，新生代的英雄在成长，堕落的敌人也是。
譬如之前的英雄杀手斯坦因。
欧尔迈特在空助身上看见了类似afo的性格，他为此惶恐不安过许久。
足以带领人类跨越时代的天才、疯子，以及
野心家。
他在空助身上看见的不止光辉与傲慢，还有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是意外的，和平的象征又不觉得齐木空助会成为第二个afo。
那孩子似乎为自己划了一条线。
线内是他可以肆意妄为，把天捅破都不在话下。
可线外不同。
他会反复试探，仿佛这是什么好玩的游戏，踩在那条看不见的界限上行走。
但他不会越过去欧尔迈特感觉到这一点，他曾经也很欣慰这个刚成年没多久的青年有这般的意志力。
毕竟让空助跨过去，不必推到一座积木困难。
然而到了雄英和齐木空助共事一段时间后，欧尔迈特又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想法齐木空助可不是那种为社会着想约束自己的性子。
与其说他是自律，倒不如说是他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心甘情愿的。
像铁锚固定住船舰。
“我已经为此焦虑了很久，比如，嗯，同归于尽，像这样的手段，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行性。”
欧尔迈特坦言“但是齐木老师你让我看见另一条路，我也思考过要不要请你帮忙，又总觉得没到那种时候可是今天。”
他挥了挥手上的文件，由衷道“真是，非常、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谢谢”
等待客人说完话，空助也优雅的放下水杯坐正。
他眯着眼笑道“如果这些能帮到您，我也很高兴家父家母，以及我那不成器的欧豆豆，你的学生，他们都很喜欢您，欧尔迈特。”
“但是”
“我答应轰叔叔是欠他的人情，英格拉姆是重要的家人撒娇着拜托的，我的研究室那边不好多说，嗯，普通科的心操人使君啊，这个您还不知道吧，没什么大问题，那只是我小小的好奇心和需要而已，不需要在意的。”
空助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看不出对面听到某些名字时变换的脸色
“他们或多或少都付出了些代价那您呢”
“您能接受我提出的条件吗”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