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修真小说 > 宿主冷艳高贵(快穿) > 第6章 皇城里的鬼
    七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天上喜鹊搭桥牛郎织女相会,地上兰夜斗巧才子佳人相聚,七月初七有人相聚,佳人成双,裴家这里却亲人相离,此生不见。

    裴家的人昨日去大理寺将裴宴的尸首敛了回来,今日出殡,正好赶上七月初七这么个日子,日子是个好日子,就是街上的人有点多。

    人群里没有裴御史和他的夫人,送殡的是裴宴的三个弟弟,小童被一个仆人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送回去不是不送回去也不是。

    江丞面前飘过一张纸钱,有人啐了一声晦气,那人嘴巴不干净,像喷粪一样的臭,那人嫌裴家七月初七出殡惹人晦气,古代有讲究,遇到有人出殡时需避让,否则容易将鬼气带回家。

    裴宴出殡的这条路虽说人比往常多一点但也多不到哪去,裴家绕了条远路专门捡着人少的街道送殡,人多的是城南的乞巧市,每年这个时候都车马不通行,相次壅遏,至夜方散。

    那人骂裴宴该死,说是裴家的报应,江丞侧头看去,骂人的人是皇城有名的纨绔,当今淑仪的弟弟李健雄,真真正正的脑满肥肠,早些年仗着有个做侍郎的爹,在皇城欺男霸女,有一次被裴宴瞧见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怀恨在心。

    “你可不知道裴宴那死状,痛快真痛快,什么狗屁兰亭六子,我呸,等过些日子,我到春暖楼去把那女人睡了,让那裴宴死也不瞑目,我让那女人张开腿,而且长到最大。”

    纨绔身旁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小声,“李兄,你小点声,被有心之人听到,再给你传到裴敬耳里,到时候裴敬那老头再怀恨在心参大人一本事情就糟了。”

    李纨绔争着脖子毫不在意,“怕什么,我爹是户部侍郎,我姐姐在宫里当淑仪,荣宠后宫,等来年产下皇子,我们一家可就是真真的荣宠无限。”

    李纨绔的姐姐李淑仪,他父皇用来平衡后宫的棋子,别说没怀孕,便是怀孕了,他父皇也不可能让孩子生下来。

    李纨绔还在骂,江丞没细听,送殡队伍的末尾晚秋穿着一身孝服跟在后面,双眼肿的像个核桃,比昨日要憔悴不少。

    裴家的人不待见晚秋,有个仆人骂了晚秋句什么,江丞隔得远,没听清,只看见晚秋停了下来,看着送殡的队伍拐过街角,身形有些萧索。

    纨绔不骂了,江丞的耳根清静了些,眼睛又不清静了,李纨绔摇着把折扇踱着方步朝晚秋的方向去,明显的不怀好意。

    欺男霸女李纨绔明显是内行,周围站的人不多也不少却没有一个上前,有的是碍于李侍郎的官职,有的是碍于李淑仪的盛宠,没人会为了一个妓子得罪当朝风头正盛的李家,即便这个妓子长得很好看。

    李纨绔拖着晚秋往江丞的方向走,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浑话。

    李纨绔说晚秋是妓子,天生万人骑千人跨的假什么清高,早不知道被裴宴睡了多少次了,他不嫌弃晚秋,要将晚秋纳为十六房姨太太,让晚秋别给脸不要脸,惹怒了他,整个春暖楼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说裴宴就算是死,等到了阎罗王那里也要投到畜生道当畜生的,敢对当朝国舅不尊,阎罗王是不会轻饶了他。

    他骂着骂着全骂裴宴去了,骂裴宴,骂裴家。

    不光那日的私仇,好像每个时代身为子女的都对别人家的孩子有一种天生的仇恨,裴宴自幼当自己的伴读,品行、学识各方面在同龄孩子当中都一等一的好,小时候各家大人没少拿裴宴当教育孩子的正面教材。

    晚秋听着李纨绔的骂声,眼睛逐渐瞪圆,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将李纨绔生吞活剥一样,纨绔被晚秋脸上的表情吓着了,松开了拉着晚秋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待反应过来,感觉丢了面扬起手就要向晚秋挥过去。

    江丞没来得及阻止,然后一道劲风刮过,李纨绔就被踹飞了,踹人的人坐在李纨绔的身上扇着李纨绔的脸。

    皇城里有好几个纨绔,霍家的纨绔凌阳无论武功还是学识都是其中的翘楚,扇在李健雄脸上的巴掌一声比一声响。

    李健雄被扇的哇呀乱叫,还操着浑话要抄霍家的满门。

    江丞看霍凌阳扇的差不多了,上前将对方从李健雄的身上拽了下来,李健雄见是江丞,顶着一张肿的像猪头的脸求江丞给他做主。

    江丞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李健雄,似笑非笑,“是该做主了。”

    李健雄顶猪头脸得意洋洋地看向霍凌阳,那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江丞道,“李健雄你当街欺男霸女,辱骂朝廷命官,对孤不敬,是仗着你有一个淑仪的姐姐”

    李健雄的得意洋洋垮了,“殿下此言从何说起。”

    江丞冷笑,“先前你说兰亭六子,孤也在其中,你辱骂兰亭六子便是对孤不敬,这是其一。”

    “其二,你说要抄霍将军的家,咒骂裴御史。其三,当街逼迫清倌晚秋为妾。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李健雄趴在地上不住的抖,他身旁的一个小厮跪在江丞的面前,“殿下误会了,兰亭六子我家少爷说的只是裴公子一人,先前我家少爷与裴公子有些误会,少爷心直口快才在今天这个日子口不择言,还望殿下赎罪。至于欺男霸女更是误会,我家少爷是见晚秋姑娘一个人在春暖楼过的孤苦,想要接姑娘到李府照料,谁知没说清楚,让晚秋姑娘会错意了。”

    江丞没看那个小厮转头看向晚秋问道,“是吗”

    晚秋的瞳孔闪了闪答了声是。

    江丞似笑非笑拉着霍凌阳就要离开,地上的李健雄站了起来,拦在江丞的面前,“殿下,之前殿下的三宗罪都是误会,但是霍凌阳青天白日对我拳打脚踢,这罪该怎么罚。”

    霍凌阳挥着拳头就要上前,江丞拦住他,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小厮,冷笑道,“凌阳只是一时见到李大少爷兴奋了些,打招呼的方式别致了些,让李大少爷会错了意,又有什么该罚的”

    李健雄梗着脖子欲要再说,小厮给他使了个眼色。

    江丞冷笑,“那孤请问李大少爷,孤能否带走凌阳和晚秋。”

    李健雄站在江丞的面前一脸,“太子殿下,我说不可以呢”

    江丞感到一阵恶寒,他的脸长得比晚秋好看很多,李健雄这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四周静悄悄的,起风了,散落在地的纸钱被刮起来漫天飞舞,刚刚还围在这里的人,因江丞的出现都躲得远远的,天家圣颜还是不要冲撞的好。

    江丞朝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张年招了招手,“那既然如此,张年,请李大少爷到刑慎司去做客,让沈英给李大少爷泡壶好茶,记住是刑慎司最好的茶。”

    张年回了声诺伸手就要将李健雄带走,被张年抓着的李健雄顶着一张猪头,面上狰狞,“我姐姐是当今淑仪,当今圣上的宠妃,你只不过是没有母家依仗的太子,我没犯错凭什么抓我。”

    江丞眯起了眼,这纨绔脑子里长的是草吗李纨绔从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就谈不上恭敬,现在更是出言不逊,真是依仗宫中的那位淑仪姐姐

    不管是不是,这不听话的棋子,他父皇自然是不会再留,不管是李淑仪本人还是她的母家。

    江丞盯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厮,嗤笑一声,“就凭你刚刚的那句话。”跪着的小厮没动静,身体连抖也没抖。

    “对孤不敬,张年你让沈英好好教一教李大公子什么是臣子本分。”

    张年诺了一声,一掌劈在了李健雄的后脑勺上,夹着人使了个轻功,往刑慎司的方向掳去。

    江丞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你倒是个好奴才,嘴皮子也利索,就是跟的主子不好,容易惹事。”

    小厮跪在地上磕头,一声一声磕的响,江丞转头看向晚秋,“昨日孤去阿宴家,小童给了我副绾臂双金环,说是要送给姑娘的,姑娘若是有空可否到前方茶馆一谈。”

    晚秋点了点头,说好。

    七月初七人都跑到城南的乞巧市去了,茶馆人不多,零星坐着的几个人看到晚秋随着江丞和霍凌阳进了茶馆啧啧称奇,春暖楼的晚秋本事大,又榜上了好的金主。

    江丞无视周围人的眼神,拽着霍凌阳的领子往三楼的雅间走,三楼的三个雅间只剩下一个,江丞坐在雅间里从怀中掏出一副绾臂双金环。

    晚秋拿着双金环,眼泪又直直的流了下来,霍凌阳瞅了江丞一眼,一脸的怪异。

    江丞看着晚秋的神色斟酌着用词,“孤不知把这个东西带给你是否合该,但是想着总归是阿宴要送给姑娘的,孤代为转送也是为了了却阿宴一桩心愿,让他走的安心些。”

    晚秋用帕子揩了下眼,“晚秋多谢殿下大恩,裴郎的事劳殿下费心了。”

    江丞说应该的,顿了顿又道,“有些事想要向晚秋姑娘打听一二,姑娘是最后一位见到阿宴的人,阿宴曾和你提起与鬼树林相关的只言片语吗”

    晚秋握着双金环皱眉沉思,“裴郎未曾与奴家提起,奴家也不知裴郎为何会在鬼树林遇害,当日他在奴家这里出去,说是有人相约,怎知三天后接到的却是裴郎的死讯。”

    江丞面上一紧,“你知道是何人与他相约吗”

    晚秋垂着眼说不知道。

    江丞看了眼旁边的霍凌阳又问,“那姑娘可知阿宴平日与何人结过仇吗”

    “阿宴心善,平日里不与人为挣,若说结仇,只有两人一是刚才那位李家少爷,另一位”

    晚秋没说话抬起头来看向霍凌阳,坐这喝茶的霍凌阳看晚秋看他,一口茶喷了出来,“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和裴宴那家伙是不对付,可是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要去害他。”

    江丞皱眉,“好好说话,好好喝茶,没人说阿宴是你害的。”

    霍凌阳瘪了瘪嘴,“本来就不是。”

    晚秋将双金环带在手上,“是晚秋言错了。”

    霍凌阳嗤笑一声,意味不明。

    晚秋站了起来朝二人行了个礼,“晚秋今日出来已有半日,若再不回楼里,妈妈合该着急了,殿下,霍公子,晚秋可否告辞。”

    江丞点了点头,看着走向门口的晚秋,突然道,“孤听说晚秋姑娘养了一手好的花卉,孤有一株兰枝花,被孤养的快枯了,不知姑娘能否救活。”

    晚秋开门的手一顿,“殿下,晚秋不会养花。”

    江丞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含糊的应了声。

    霍凌阳听着晚秋下楼的声音朝江丞笑的意味不明,“怎么殿下也是瞧着晚秋长得不错,想要当晚秋的入幕之宾。”

    江丞的一口茶差一点喷出来,待他咳顺了之后,一巴掌招呼到霍凌阳的脑袋上,“孤可不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坊间都说阿宴前脚刚抬出来,你后脚就去大闹春暖楼,还偏偏让晚秋作陪。”

    霍凌阳捂着头直喊委屈,“我是觉得那个女人可疑,想去试一试。”

    江丞斜睨了霍凌阳一眼,“试什么来了”

    霍凌阳蹲在凳子上,“听我说裴宴死了,那女人都快晕了,结果到最后还是照样的陪我喝酒吃菜,一张苦瓜脸在那里摆着,看着也倒胃口。”

    霍凌阳在凳子跳了下来,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就攥在手里磕,“卡蹦、卡蹦,不过那个女人眼睛红肿,很难过。”

    江丞看了一眼霍凌阳的肿眼泡子,不说话。

    “在我去的时候眼睛就肿了,卡蹦、卡蹦,我问楼里的清秋是不是有人给她气受了,清秋说那能啊,人家晚秋姑娘可是春暖楼的头牌,尽管卖艺不卖身还天天有世家公子给她送钱,妈妈舍得让人欺负这株摇钱树吗卡蹦、卡蹦,这是清秋说的,我寻思着也是这个理。”

    霍凌阳把身上的瓜子皮抖落下来,又抓了一把,跳到凳子上吃,“卡蹦、卡蹦,那清秋说这几天晚上,楼里的后院有哭声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凄凄厉厉的,卡蹦、卡蹦,她说后院井里投过一两个姑娘,她害怕非让我晚上在她那过夜,笑话,她害怕也不是我害怕,再说我不要命了,过夜,过夜,过一夜,老头子不待把我阉了,送进宫里给你当太监,我还要留着命根子娶媳妇呢。”

    江丞往他的下身瞅了瞅,霍凌阳身上打了三个冷颤,跳下凳子,规规矩矩的坐好。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