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中的媚药只是寻常的媚药,皇上这么说,只是逼你在贞洁与活命之间选择。”

    宇文欢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暗自失笑,“夜深了,本王派人护送你回去。倘若皇上问起媚药一事,你就说那只是寻常的媚药,你在湖水中泡一个时辰就好了。”

    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传召沐安,难道他不奇怪吗

    或者,他已经猜到她自行解了毒

    她不再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在浣衣所服役。

    这日黄昏,她洗完所有后妃的宫装,浣衣所的姑姑又扔给她一大堆床帷幔帐,命她今晚洗完。

    她暗自叹气,认命地干活。

    不多时,她的脖颈剧烈一痛――有人在她身后狠击她的脖子,很快的,她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土炕上,一张四方木桌上有一盏烛火,昏光黯然。

    为什么她接二连三地被人掳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这次又是谁掳她

    皇上皇贵妃还是别的她猜不到的人

    沐安连忙下床,却打不开房门,因为房门被锁了。

    完了这下应该怎么办她如何逃脱

    皇上追杀她,皇贵妃也曾经要她死,她得罪了皇宫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和后宫最得宠、最霸道的皇贵妃,她还有一线生机吗她还能在皇宫继续潜伏吗

    没有生机了吧

    门外有脚步声,沐安望着房门,万分戒备。

    三个穿着侍卫服色的男子走进来,笑着望她,垂涎三尺。

    “兄弟,这等姿色,对咱们兄弟来说,十年难得一见。”黑胡子侍卫笑眯眯道。

    “可不是今夜咱们三兄弟可有上好的肉吃了。”小眼侍卫目露淫光。

    “这妞是什么来头”高个侍卫问道。

    “只管吃干抹净,废话少说。”黑胡子侍卫笑道。

    “兄弟们,谁先上”小眼侍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沐安冷汗直下,知道他们是奉命捡便宜。

    灵机一动,她楚楚可怜地说道“三位大哥,我是浣衣所的宫女,因为犯了宫规,被姑姑处罚我所犯的错并非滔天大罪,不应有此下场三位大哥行行好,放我一马三位大哥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他日我一定设法报答三位大哥的恩德,钱财名利,只要你们提出来,我定当设法报答。”

    黑胡子侍卫嗤笑道“你活不过明日,如何报答”

    沐安跪在炕上,诚恳道“只要三位大哥今日放我一马,有朝一日我飞上高枝,一定与三位大哥同享荣华富贵。”

    “你只不过是浣衣所的宫女,犯了宫规,凭什么飞上高枝”小眼侍卫转头对兄弟道,“兄弟,别听她的胡话,凭她也能山鸡变凤凰”

    “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以我的姿质,你觉得没有可能吗今日我只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宫女,他日我为何不可能变成凤凰”她挺直脊梁,高昂头颅,软骨铮铮,“实话对你们说,正因为我有如此姿色,才招人妒忌、陷害。”

    黑胡子侍卫与高个侍卫对视一眼,似乎有所动心。

    小眼侍卫鄙夷道“你是有些姿色,只不过,一个将死之人,有何能耐山鸡变凤凰”

    高个侍卫道“以她的姿色,一朝得宠也不是不可能,后宫那些嫔妃,有的还不如她。”

    小眼侍卫发怒道“你傻了还是疯了这女人你也敢放她生路你又不是不知是谁要她死”

    从他们的话中,沐安明白了,那人要她死,这三个侍卫在她临死之前捡便宜。

    那人是谁呢

    高个侍卫嗤之以鼻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即使她在后宫呼风唤雨,但我们暗中做手脚,她又如何知道”

    “你不要命,我可还要命。”小眼侍卫火冒三丈,“未免节外生枝,立即弄死她。”

    “别吵了”黑胡子侍卫喝道,“我说了算。”

    话落,黑胡子侍卫宽衣解带,只剩下里衣,靠近土炕。

    高个侍卫和小眼侍卫不再吵嘴,看着兄弟行事。

    沐安知道了,要她死的人是皇贵妃,唐沁雅。

    皇贵妃果然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等候良机弄死她。

    黑胡子侍卫扑过来,沐安没有开口求饶,躲向土炕里侧。

    心中隐隐地希望,燕王再次出手救她,燕王的人突然现身。

    怎么办怎么办

    她真的要再遭受一次这惨绝人寰的酷刑吗

    五年前,她在家里被鬼面人撕裂了身子,之后遭受黥面之辱、断椎之痛,死了。

    五年后,她遭受男人的轮番凌辱,死去

    不

    绝不

    她在心中喊着救命,可是,没有人会来救她。

    泪水滑落。

    突然,“嘭”的一声,惊动了三个侍卫。

    有人踹门进来。

    黑胡子侍卫愣住,松开她,看向闯进来的两个公公。

    沐安双臂环抱,惊恐地颤抖着。

    “你们是谁”小眼侍卫问道。

    “咱家是来带人的,把她交给咱家。”一个公公颇有威严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岂能凭你一句话就让你带人走”黑胡子侍卫下床,不卑不亢地对应。

    “混账咱家是御前伺候的公公,圣上想带谁走,还需要你同意”公公怒喝。

    “圣上想要谁,卑职自然不会阻拦。”小眼侍卫赔笑道。

    两个公公鄙视地瞪他们一眼,不再废话,架着沐安离去。

    那种绝望,那种惊惧,那种哀痛,有所缓解,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被皇上救了,无疑是再入狼窝。

    原来,不是皇上救她一命,是燕王。

    这是燕王第四次救她了。

    而这次,他又如何得知她被皇贵妃掳去的

    沐安细细想着,可能是燕王派人暗中盯着她、保护她,她一有什么动静,燕王的耳目就立即禀报,他及时得知消息,派人营救她。

    而两个公公谎称奉了皇上之命救人,只是方便做事罢了。

    三日后,燕王传她碰面,仍然是在上次为她解媚毒的那间宫室。

    她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现身。

    “这些糕点、酒水,是你准备的”宇文欢坐在桌前,剑眉微掀。

    “王爷救奴婢四次,奴婢自知无以为报,聊表心意罢了。”沐安为他斟一杯酒,递给他,“不是什么好酒,王爷不嫌弃,就尝一口。”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的确不怎么样。”

    她夹了一块杏仁糕递在他的嘴边,“这糕点是奴婢亲手做的,王爷尝尝。”

    他吃了,“尚可。”

    忽然,他拉着她坐在身侧,靠近她,“你想再施展一次媚术”

    “王爷说笑了。”沐安长长一叹,仿佛历尽沧桑,“短短时日,奴婢卷入太后寿宴投毒案,被皇上和皇贵妃追杀,数次死里逃生,每次都是王爷出手相救,才留得一条贱命。奴婢终于明白,山鸡变凤凰根本不切实际,是镜中花、水中月,因此,奴婢不再有非份之想,只愿留得一命为王爷办事,别无他求。”

    “当真”

    “奴婢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就这么几次,你就怕了”宇文欢勾起她的下颌,对上她妖冶的红眸,逼视着她。

    沐安红黑交杂的眼眸一动不动,丝毫不惧,“奴婢并非害怕,而是幡然醒悟。在大牢,在暗房,在千波台,在被侍卫侵犯的时候,在濒临死亡、绝望笼罩的那一刻,奴婢想通了很多,无论是荣耀风光的嫔妃,还是低微卑贱的宫婢,唯一值得珍惜的,是这条命。只有活着,才是最值得的。因此,奴婢心甘情愿为王爷效命,只要王爷保奴婢一命。”

    他松开她,再次饮酒,“好,本王保你一命。”

    她侧眸,以眼角余光看着他,“谢王爷。”

    忽然,宇文欢紧皱眉头,双手捂着太阳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王爷,你怎么了”沐安关切地问道。

    “本王觉得头晕目眩酒水有问题”他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凌厉,“你竟敢谋害本王”

    她在酒水中下了一种乱人心智的幻药,他就像酒醉一样,旁人问什么,他会说出实话。

    宇文欢痛苦得五官扭曲,片刻后变成另一个人,半眯着眼,四肢乏力,昏昏沉沉。

    她扶着他,问道“五年前,皇上下令诛沐氏九族,王爷知道吗”

    他点头。

    她又问“皇上为什么下令诛沐氏九族那罪证是真的吗是谁呈上罪证的”

    他口齿不清地说道“罪证”

    沐安急道“就是沐齐将军通敌卖国的罪证,是否有假是谁呈给皇上的”

    “混账”一道怒喝突兀地响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一惊,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她不会认错,是魔皇。

    对面墙上有一团红紫的光亮,应该是魔皇的化身。

    她让宇文欢趴在桌上,躬身道“安拜见魔皇。”

    “本座的叮嘱,你可记得”那红紫的光亮一明一灭,虽无魔皇之身,声音却极具威严。

    “安记得”沐安心惊。

    “若是记得,怎会做出这么多大错特错的事”

    她咬唇不语,她的一言一行,魔皇不会不知道。

    魔皇怒道“你做过什么事,一件件说来。”

    回宫廷之后,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她简略道来,不敢欺瞒。

    “事到如今,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不能成功”魔皇喝问。

    “安知道,安以为与宇文珏不期而遇,引起他的注意,就能得蒙圣宠,成为嫔妃,伺机查探出沐氏灭族的真相与朝堂奸臣。没想到的是,他心有所属,对太后用情太深,视后宫嫔妃如粪土安非但没有得到他的青睐,反而招来杀身之祸。宇文珏追杀安,皇贵妃也容不下安,安九死一生。”

    “还有呢”

    “后宫看似平静,实则波云诡谲,步步杀机,安只是小小的六尚局宫婢,无可避免地卷入后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安终于明白,若想查出真相,若想复仇,仅靠一点小聪明和卑微的身份,根本无法行事。”沐安诚恳地分析道。

    魔皇的语气仍然生硬,“本座早已告诉过你,你还是急于求成,冲动行事,令自己陷入险境。”

    她道“安知错,安明白了,若要查出真相,就一定要得到宇文珏的宠爱与信任,有宠无爱也不行,因为恩宠如浮云,随时都有失宠的可能。”

    那团红紫光亮虚无缥缈,却有着令人心悸的威信,“明白就好,本座再警告你一次,你务必忍耐,想得蒙圣宠,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如今宇文珏盯着你的脑袋,当务之急,你必须设法打消他杀你的念头,再伺机得到他的信任与宠爱。否则,你甭想查出真相。”

    “谢魔皇教导。”沐安松了一口气道。

    “切记,不可鲁莽行事。”魔皇的声音突然间变得阴寒,“你想从燕王身上查知真相,本座告诉你,就算让你查出来,你也没命施行复仇大计。一旦燕王知道你的目的,就会怀疑你的身份,燕王还会信你吗还会当你是棋子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错了,安保证,下不为例。”

    之所以从燕王下手、查出真相,是因为她等不及了。

    她数度临危,往后也不会平平安安的,倘若她突然死了,却还不知是什么人陷害父亲和沐氏,她死不瞑目,她如何对得起惨死的父亲母亲

    因此,她只能逼问燕王――燕王位高权重,说不定知道五年前沐氏灭族的真相。

    魔皇怒斥“你以为查出真相很容易吗你以为后宫是善堂吗你以为自己聪慧无双吗不自量力”

    沐安叩首道“安知罪,望魔皇再给安一个机会。”

    “非三四年之功,你报不了血海深仇。”

    “是,安会忍辱负重,不会再急于求成。”

    “本座会抹去宇文欢饮酒后的记忆,不再有幻药一事,他不会怀疑你。但是,本座警告你,再有下次,你再也没有机会复仇。”魔皇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道。

    “安谨记。”

    沐安看见,墙上的红紫光亮慢慢消失,而一束微弱的紫光击中宇文欢的脑门,片刻之后,慢慢消失。

    此后,沐安仍在浣衣所服役,虽然又忙又累,却也安然无恙。

    她觉得奇怪,为什么皇上和皇贵妃不再追杀她

    难道他们想觅得良机再暗下毒手

    四月初,唐太后在慈宁宫花苑举办琼花宫宴。

    是日,长空湛蓝,阳光明媚,初夏的风暖凉相宜。

    此次宫宴,唐太后请了后妃与朝臣家眷,宴开三十八席。

    树荫下,朝臣家眷坐在案前谈笑,位分较低的嫔妃也早已前来捧场。

    一道通禀声过后,唐太后现身,身后两人是余楚楚和沐安。

    今日琼花宫宴,是这二人协同督办的。

    数日前,唐太后派余楚楚去浣衣所,说慈宁宫急需人手,向浣衣所的姑姑要了沐安。

    所有人起身行礼,唐太后含笑道“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之所以叫做“琼花宫宴”,是因为慈宁宫中的三株琼花盛开满树,圆满如玉盘,皎洁如明月,便以此为名举办宫宴,广邀嫔妃和外命妇同赏。

    众人落座,纷纷赞美琼花的芳姿,最重要的是在溢美之词中加入赞美唐太后的话。

    言笑晏晏,一番谈笑之后,唐太后示意余楚楚开席。

    宫人端上珍馐百味、新鲜瓜果和飘香美酒。

    “太后,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还没来,不等她们了吗”沐安低声问道。

    “想来的,自然会来,不强求。”唐沁瑶好像并不生气。

    沐安猜测,皇贵妃不来,是因为前些日子的那次争执;皇后不来,只怕是故意的――原本,在这后宫,杨氏和唐氏是水火不容的两大阵营;贤妃不来,应该是观望了。

    佳肴上齐,唐沁瑶美眸微眨,柔和地笑道“你们是朝中重臣的夫人与千金,哀家理当与你们多多亲近,也算是你们陪哀家了。”

    众人连忙附和。

    唐沁瑶又道“虽说是宫宴,不过哀家觉得,这是家宴,因此,你们莫拘礼,就当是自家姊妹一同赏花、饮酒、作乐。”

    话音方落,有一行人走进花苑,却是皇后杨晚岚。

    “既是家宴,怎么少得了本宫呢太后,晚岚给您请安。”杨晚岚略略福身,脸上堆满了微笑,对众人笑道,“本宫来晚了,自罚三杯。”

    “皇后,请坐。”唐沁瑶笑道,“皇后能来,哀家这慈宁宫增色不少。”

    “还有我呢。”

    众人纷纷转首望过去,却是步履匆匆的贤妃慕容宜轩。

    慕容宜轩向唐太后和皇后福身行礼,柔善地笑道“宜轩来晚了,稍后也自罚三杯。太后,宜轩不是故意来晚的,是因为宜轩的衣衫被婢子糟蹋了,不得已更衣,耽误了时辰。”

    唐太后请她坐下。

    贵妃上官米雪被贬去重华宫,没有邀请,即使请了,她也不会来。

    燕饮开始,诸人一边进膳一边言笑,觥筹交错,和乐融融。

    沐安和宇文欢后世的番外

    地牢里阴湿一片。

    四周是无比寂静的黑,只有墙壁上的火把明明灭灭的闪烁着,照的人的脸无比丑陋。

    “嗯好痛”

    后脑的钝痛让她想起了之前昏倒前的事情。今天是花灯节,傍晚时候,她和二哥出门赏灯,走到书院街的时候人潮太多,将他们挤散了,她本想在巷尾等着人潮散去之后再去寻二哥,却蓦然后颈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顿时,一阵恐惧和不安的预感在心中升腾而起。

    沐安奋力的挣扎着,顾不得锁链因她的挣扎而发出的沉闷撞击的响声,粗重的链条磨红身上细嫩的皮肤,如火灼一样的痛楚。“有人吗来人啊,二哥,你在哪儿啊有人在吗”

    “醒的很快嘛,竟然还能又喊又叫的。”阴冷的声音乍然响起,沐安惊得浑身一僵,左右望去发现竟没有人。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传遍全身,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尖叫却被一股无形的冷意堵在喉咙里。脚步声渐近,沐安睁大一双美眸恐惧的盯着地牢的门口。

    狱卒先无声的打开了牢门,然后恭敬小声的退去了。片刻之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地牢门前,一步一步踏进来。每接近一步都带给沐安无尽的压迫感。

    “你、你”沐安打着颤,想要退后,怎奈身后是墙壁,自己又被锁链捆得结实。“你是谁你”

    还不等沐安把话说完,“啪”一记狠戾的耳光,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脸颊火辣辣的痛着,沐安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双美眸里噙满了泪水,却始终不敢掉落,更不敢哭喊。

    男人那双阴冷的黑眸,此时杀气密布狠狠的盯着她。那种憎恶到骨子里的眼神,分明是将她视作了仇人。沐安只觉得手脚冰冷,心脏突突的跳着,几欲从胸口跳出来,无尽的恐惧无情的将她淹没。可是,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仇人还来不及思考,只见他眸中寒光一闪,杀气四溢。一只大掌紧紧地缠上了沐安纤细脆弱的脖颈。

    力道之大,沐安一下子就因窒息涨红了脸,本能的想要反抗,锁链因为挣扎而擦出清脆的撞击声。沐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快要死了就要死了逸风,逸风救我沐安痛的张大了嘴巴,身体冰凉地抽搐着,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居然想躲开我”

    重重的捏住她的下颚,男人感的薄唇中吐出无情的话。“这辈子你都别想躲开我给我好好看清楚”

    男人的话彻底粉碎了沐安的最后一点理智。恐惧,除了恐惧就是窒息。不要不要“逸风,逸风救我逸风救我啊”

    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沐安耳畔嗡嗡作响,眼前一黑,险些痛的昏过去。

    “人到这时候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男人的大掌重重一用力,如同片片失了生命的蝶,在空中绝望的坠落。

    身体像被沉重的巨石碾过一般。疼痛的尖锐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无处不在的痛楚几乎快要忍受不住。剧痛之后渐渐是麻木。麻木褪去新一轮的疼痛又涌出,一波又一波,叫嚣着不肯停息。

    在这样的痛楚中,沐安睁开沉重的双眼。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夕阳在房头停驻了一时,赫然跌落。随之月亮缓缓升起。

    看了看周围,沐安的泪水倏然流出,她已经不在那个噩梦的地牢里了。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在家里,梦醒了这一切就都不曾发生

    可是下身撕裂般的剧痛,和周身感受到的彻骨的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在不知道的时候,在不知道的地方,被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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