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瞧着身后的陈嬷嬷，苏清宁笑着开口，“嬷嬷，一会儿吃过早膳，你收拾一下，昨儿个我跟皇上说过了，他会派人来接你。”
听苏清宁说完，陈嬷嬷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收回了手，冲着苏清宁行礼。
行礼之后，陈嬷嬷继续给苏清宁梳头，因为有心事，苏清宁并没有注意到，陈嬷嬷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
一切收拾妥当，苏清宁去外室中用了早膳，陈嬷嬷伺候着她用完早膳，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
刚收拾妥当，便听到屋外有人来传，说是主子找她，陈嬷嬷知道，这是皇上的人来了。
回到正殿，听着主子交代了几句，陈嬷嬷随着皇上的人，离开了毓秀宫。
陈嬷嬷走了，苏清宁在毓秀宫内活动了一会儿，瞧着天好，又不热，就让乳娘将孩子们抱出来，略微的晒一晒太阳。
说是晒太阳，其实身上多少都会有遮挡，毕竟小孩子皮肤娇嫩，大人受得住的阳光，孩子们未必受得住。
奶娘们都是很细心的，不用苏清宁吩咐，就会想的十分周到。
…………
跟在暗卫的身后，陈嬷嬷快步走着，那暗卫是习武之人，虽说已经很照顾陈嬷嬷了，可那个速度，还是让陈嬷嬷有些吃紧。
所幸，没走太久，那暗卫便停了下来，原来，秦嬷嬷一直被关在后宫之中，只不过，这边的宫殿，很少会有人来。
“就是这儿了。”指着其中的一个屋子，暗卫开口说着，陈嬷嬷谢过之后，站在门外微微喘息着。
调整了一会儿，陈嬷嬷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伸出手来，推开了屋门。
一股霉味传来，陈嬷嬷拿出帕子，掩住了口鼻。
这边的宫殿，很少有人会来，只有年节的时候，才会有宫人来，简单的做个打扫。
这边屋子又比较阴，虽说最近没下雨，可因为没人住，屋子里难免有些味道。
秦嬷嬷正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发呆，瞧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这段时间，她过得不好。
听到门响，秦嬷嬷抬起头来，向着门口看去，陈嬷嬷看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是谁，来做什么？”盯着陈嬷嬷，秦嬷嬷开口询问道，或许是逆光，她还没认出陈嬷嬷来。
转身将屋门关闭，顿时，屋子里暗了几分，陈嬷嬷向前走了几步，将掩住口鼻的手，放了下来，露出了整张脸来。
这下子，秦嬷嬷看清楚了陈嬷嬷的脸，她紧盯着她，眼中闪过了疑惑。
“你是苏妃娘娘身边的那个陈嬷嬷。”犹豫了一下，秦嬷嬷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儿，自有我的道理。”听到秦嬷嬷问，陈嬷嬷冷冷开口，言语间的凉意，让秦嬷嬷皱起了眉。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陈嬷嬷，看上去有点眼熟。
这样的想法，她之前也曾有过，只是后来再没有见过她，所以将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如今，又看到了她，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的困惑。
“我是不是以前也见过你？”打量着陈嬷嬷，秦嬷嬷疑惑的开口。
听到秦嬷嬷如此问，陈嬷嬷不由得冷笑一声，“秦嬷嬷倒是贵人多忘事，这也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来，死在你秦嬷嬷手里的人，不知要用几只手，才能数的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嬷嬷的话，让秦嬷嬷脸色一变。
就算这么多年来，死在她手里的人不少，她也不希望有人这般说出来。
“秦嬷嬷那么聪明，难道还理解不了我话里的意思？你在后宫里这么多年，死在你手里的人，怕是不少吧。”
看着秦嬷嬷的样子，陈嬷嬷冷笑着开口，她这般模样，让秦嬷嬷越发恼怒。
“你若是为了说这些话而来，劝你还是走吧，就算我如今被关了起来，也不是你这般人能够随意调笑的。”
盯着陈嬷嬷，秦嬷嬷的脸上，露出几分狠意，这般样子，让陈嬷嬷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劝你一句，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站起身来，秦嬷嬷向前走了几步，怒声开口。
“就算装神弄鬼，依着你如今的样子，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想在绕圈子，陈嬷嬷盯着秦嬷嬷的眼睛，“不知秦嬷嬷可还记得，一个叫做赵韵芝的宫女？”
“赵韵芝？”陈嬷嬷的话说完，秦嬷嬷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忽然脸色大变的看着陈嬷嬷，“你……你怎么会知道赵韵芝？”
“看样子，秦嬷嬷是想起来了。”看着秦嬷嬷的样子，陈嬷嬷冷笑着开口，“想不到吧，你除掉了那么多的人，这后宫之中，却还有漏网之鱼。”
“你跟那赵韵芝什么关系？”强作镇定，秦嬷嬷恶狠狠的开口，瞪着陈嬷嬷，“当年的事儿，你又知道多少？”
“当年的事儿，我自然……是全都知道的，我知道她如何怀孕，如何被你发现，如何被带进凤阳宫，又是如何被囚禁，生下孩子……更知道她如何，死在你的手中！”
向前迈了一步，陈嬷嬷的神情，变得十分凶狠，她瞪着秦嬷嬷，那副模样，恨不得将秦嬷嬷生吞活剥一般。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是褚家出来的人，又侍奉太后多年，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你别想着糊弄我！”
陈嬷嬷的话，让秦嬷嬷的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当年的事情，她一直以为除了自己跟太后之外，再无旁人知晓。
可瞧着眼前陈嬷嬷的样子，她似乎真的什么都知道，她到底是谁？
“我自然知道，你见过不少场面，也知道，你是褚家出来的，那又如何呢？想必你还不知道吧，褚家倒了，太后被幽禁了，就连褚贵妃，都不在宫里了。”
冷笑着，对于褚家如此的下场，陈嬷嬷感到十分痛快。
“对了，太后中了毒，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腿脚又走不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她会渐渐听不到，嗅不到，尝不出，然后感觉不到，这些，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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