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官人押错了。”骰娘微笑着拿起银耙子一面拉拢着桌上的赌金一面娇滴滴的说道。
仇公子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他抬手重重一拍桌面“且慢!”
骰娘手上动作不觉一顿抬眼望着仇公子疑惑的问道:“官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仇公子气得脸上肌肉都在颤抖他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凶恶的挤出几个字“把爷爷的金子放下你们销金窟竟然敢在爷爷眼皮子底下出老千是打量着爷爷脾气好不会砸了你们那块破招牌吗?”
仇公子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一变凝重冰冷的就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听到仇公子这样说骰娘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怒视着仇公子冷冷笑道:“官人凡是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敢在咱们销金窟信口开河官人可要想清楚后果。”
仇公子半分不肯示弱他按照桌面探前着身子挑衅般的仰头笑道:“小婊子你当爷爷我是吓大的?搁这扯大话就不怕一会老子叫你下不了床?”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其他赌客都跟着打了寒噤。
倒不是他们被仇公子吓住了。
下住他们的是这里是销金窟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敢在销金窟放狠话了。
仇公子自我感觉却依旧十分良好他眯细了眼睛瞥望着骰娘前襟冷哼着嗤笑一声“爷爷我今儿带来的可是鲁地赌场第一高手听声辨骰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前面几盘都没有事却在最关键的一局被你们摔碎的的茶壶搅了一定是你们接机做了手脚出了老千改变了骰子的点数!”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忽然从众人头顶炸响“是谁敢说我们销金窟出老千啊?”
在场赌客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手上捻着佛珠的紫衫中年人忽然从楼下走下来。
只见那人五官清秀气质文雅敦厚身形脚步却十分有气势。他嘴角微微翘起含着一抹若有若无浅笑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
除了仇公子一行在场的赌客都不觉后退了半步。
忽然出现的这个人他们再认识不过正是销金窟的主人郝掌柜。
这个郝掌柜在道上据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最早的销金窟其实只是一家无名的小赌坊正是在他的手里不过用了十几年的功夫就将那个籍籍无名的小赌坊打造成了兖州府第一销金窟。
发展到今天销金窟不仅涉及赌坊生意更兼职各种资深消息买卖培养不输于扬州瘦马的各种优质女子等等跨度极大的厚利润产业。
近几年根本没有人刚在销金窟出老千或是动手脚。
因为人们都知道销金窟养了大批水平极高的“眼睛”。
有了这些“眼睛”什么出千耍诈甚至是小偷小摸都无所遁形。
那些曾经敢在销金窟偷东西的小贼被抓到当场就被砍掉手指。
而敢在销金窟出千的人都会被直接挑断手筋。
别人家剁小手指为了的是做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
但是销金窟却是一次性就把事情做绝叫那些赶来捣乱的再无生路可走凭借着的就是销金窟广大而细密的消息网。
要想跟销金窟拼命报复销金窟先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过这个月。
因为只要销金窟想他就总能查到你所有的软肋与致命信息。再加上敢和销金窟叫板的人都不是好人圈里混的正人君子。凭借着销金窟的实力查出他们点黑点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从郝掌柜接手销金窟以来还没有任何一个敢与销金窟作对的人活过一个月。
而另一方面郝掌柜又是极为讲规矩讲道义的人。做事极为敞亮办事很给面子在他的地界玩只要不违反他的规矩就能享受到意想不到的特别服务。
即便你最后输的倾家荡产也不会迁怒于他。
而那位什么仇大少一眼就是从外地来的土包子之前在销金窟赢钱也许有些本事但是敢堂而皇之的叫板销金窟出诈使老千真是耗子舔猫鼻梁骨找死活不到天亮。
这样想着赌客们不觉又离仇大少一群人站远了些。
仇公子却没有能及时的注意到这一点。
他在泉城一向是横惯了的。
要知道泉城可是巡抚衙门所在的地界是整个鲁地官府权利最大的地方。
巡抚就是凤鸣一朝地方最大的官职绝对的封疆大吏只手可遮天的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