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小筠知道白鹜的影卫没有要事绝不会轻易在大街上现身。更何况是在这条对面就是州府衙门的大街上。
即便夜晚光线昏暗也备不住会被衙门里哪个高人察觉比如鄞诺。
想到这里温小筠不觉上前一步仰头望向白鹜劝慰的说道“白兄我就是坐着休息一会儿指不定大人们什么时候就叫我过去问话而且我家叔父也在衙门里呢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家里肯定有事才会这么急的来找你白兄别担心小筠快去忙家里的事。”
白鹜犹豫的侧眸看了下身后的黑衣束婳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温小筠又忽然想到了白鹜手背上的伤痕顿时又担心起来。
她怕是那个老流氓鲁王又在刁难白鹜一把拉住白鹜的衣袖略略踮起脚凑近了些的小声说道:“只是白兄如果遇到了什么难题一定要跟小筠讲。小筠虽然不会武功脑子还是好使的。说不准能帮白兄出出主意。”
白鹜注视着温小筠的目光微霎心头也跟着轻微一颤。
他明白温小筠话里的意思也感受到温小筠是真的在为他担心。
并且在此时他也明白了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别人突然接近他只会叫他觉得污秽恶心只有温小筠或者说是曾经叫他仰望过的温竹筠会叫他感觉到一种纯净的温暖。
他不觉弯了眉眼微微俯下身轻轻伸出手覆在了她拽住自己衣袖的手轻声说道:“筠卿勿忧白鹜真的没事。”
眼看着白鹜那张绝世无双的美丽脸庞忽然在眼前无限放大温小筠立刻心虚的后撤半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喷鼻血的冲动。
她对白鹜的颜真的是半分抵抗力都没有。
见到温小筠忽然红了脸白鹜唇角不觉弯出一抹微甜的笑容。
他松开了温小筠的手抬手帮她捋了下额前碎发“筠卿先走鹜看着筠卿回了衙门就走。”
温小筠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触电一般的从白鹜身边跳开。
她怎么会这么大意?明明都受到温竹筠的警告了一定不能被白鹜打动心弦又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频频靠近白鹜?
既挑战自己又会加深白鹜对自己的感觉。
她万分心虚的挠了下头发快速转身朝着府衙大门的方向跑去。
一面跑一面还不忘朝着白鹜挥手告别“那我先进去啦白兄再见。”
直到她一口气跑进衙门内心的波澜仍然久久没有平复。
门口护卫的衙役一看看到停在大门后面叉着腰喘息不止的温小筠不自觉的上前好奇问道:“温书吏您这么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温小筠直起身有些心虚的抹了把额头的汗“哦没没什么事。”说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追问了一句“对了大哥鄞捕头以前住的吏舍现在还有别人住吗?”
手扶着腰间佩刀的捕快摇摇头“没有一直空着等着鄞头儿回来住呢。”
“那我可以去那里歇歇脚吗?”温小筠追问。
“那肯定行啊!”这个捕快也知道温小筠与鄞家的关系没有二话的转身就带温小筠往吏舍方向走去。
温小筠又深呼了一口气才抬步跟了上去。
进入吏舍院后小捕快带着温小筠走进一间房间推开屋门帮着点燃了蜡烛转身就出去了。
只留下温小筠一个人。四下观瞧鄞诺的吏舍装潢很简单空间也不大除了里面睡觉的简易单人木床最显眼的就是两面墙的高大书架。
里面密密实实的摆了各种兵书温小筠随手取下两本一本是写满了注解的《龙韬·论将》。另一本则是各种攻城守城的兵械图谱。
温小筠笑着摇摇头既没有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也没有鼓弄玄虚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她家鄞诺就是这么踏实靠谱接地气儿。
将这两本放回又要去拿另外一本不想却抽出来一片呛人的灰土。
她一手衣袖扇了扇一手掩住口鼻转身走向木床的方向。
也不知道这个屋子有多久没打扫真是呛鼻子。却没想到她的手刚扶住床沿眼皮忽然就沉得不行。
她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随之而来。
真的好累好困真想躺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一直睡到天光大亮。
这是温小筠清醒时最后一丝意识。
她身子一歪沉沉倒在床上一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口干舌燥就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一样。
太阳穴处更是一针针的刺痛起来疼得她不觉蜷缩起身子可是即便她紧紧抱成一团痛苦难受的感觉也没有舒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