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寒冬入夜十分之早，房间之中，油灯的火苗愈发的小了，半天也不见跳上一下。
经过白天的谈判，陈积对于那白汗军的意图已经只剩下了两个猜测，准备好了明日的说辞之后，躺在床上的顿时有些无聊起来。
路上的时间虽长，但是因为可以在马车上休息，所以此时的他也没有太过困倦。
周纸也是亦然。这里的客房并没有隔间，而且供仆从休息的小床距离陈积十分之近，基本就是相交的状态，熟悉的清香再次传入了他的意识之中。
回想起最近半个多月里的周纸，很显然，自己当时的猜测有误，从她的各种动作，以及在试枪时的表现来看，这个老周的闺女不是冰雕出来的，自己在她身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气逼人。
她只是不想，或者不爱搭理自己而已。
这和她不能说话有关？还是说之前的自己在言语上“得罪”过她，让她知道了，所以一直记恨到现在？
无聊之中的好奇心是最难忍受的。
望着灰暗的屋出这话的意思，岐军攻打金城固然没有用上全力，但是因为武周虎视眈眈的缘故，他们也确实不敢用上全力。
“自然是听过的。”
艾伊点头道，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她继续道：“不过……即使如此，那岐军的下等马也让凉军的上等马龟缩金城，不敢出去一步，这么看来的话，也是危险的很呢。”
“艾伊姑娘此言差矣，很明显，现在我们和岐军是处在一个相对平衡的阶段里，如果岐军想要咬牙增兵，那我们也咬牙募兵就是了，想要打破这种平衡谈何容易？”
陈积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对方，见艾伊的眼神中依然是刚才的那种不以为然后，他便压低声音问道：“除非……贵方这次过来，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平衡的？”
艾伊的眸子里微微一凝，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哼笑一声道：“陈将军……对于贵方目前深陷的局势，我虽很是理解，但是这种惊弓之鸟的心态，实在是有些不可取。”
陈积闻言，整颗心顿时沉下去不少。
眼前的女小厮虽说掩饰的极为流畅，但他的观察也从未离开过分毫。
最开始时，艾伊眼神中那细微的惊诧，有很大概率是被戳中心事时才会表现出来的。
这么来说的话，他们抢夺敦煌，很有可能真的是为了图谋北凉。
而且……还是联合岐军之手！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