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阿尔萨斯有些失神地将这个名字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感。
他对库尔提拉斯王女的记忆仅局限于童年,那一场结伴而行的旅途,那个爱笑的金发少女,但仅仅是那一小段的记忆直到现在都无比的清晰。
但之后因为种种阴差阳错,他们却再没了见面的机会,直到现在再听到她的名字,却突然感觉对方是如此的陌生。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有些伤感。
“吉安娜?”泰瑞纳斯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说那场审判其实并不是冤枉她的?”
有无冕者的存在,泰瑞纳斯对东部王国发生的重要事件都是非常清楚的。
“这已经不重要,既然她已经成为了天灾的一员,那就必然会被世人视为邪恶。”卡特拉娜女伯爵开口道。
“的确如此。”泰瑞纳斯叹了口气,“我们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必须去面对,阿尔萨斯城门口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不好,我们的防守形同虚设,白色之手骑士团正在死死抵住,市民们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一片混乱。”阿尔萨斯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达拉然就在上方,已经对我们形成了绝对的压倒之势,我们很可能无法守住王城,为了安全起见乌瑟尔和我都认为父王您必须尽快离开。”
他及时地收住了内心那怪异的情感,无论吉安娜曾经怎样,她现在已经成为了视人命为草芥的冰霜女巫。
“哦?情况已经到了这么糟糕的程度吗?”泰瑞纳斯依然显得比较平静。
“确实如此。”阿尔萨斯沉声说道:“艾萨克斯带走了绝大部分的精锐士兵,我们很难对抗那些高阶亡灵,虽然对洛丹伦来说现在可能并不是最危难的时刻,但这座城市却不太肯能再屹立不倒了。”
外面可是有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城市,即便是直接砸下来,王城都将不复存在,化为废墟。
“我明白了。”泰瑞纳斯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确实要留一条后路,你应该知道王宫内有密道直接通向地下城,和这两位年轻的女士去找你的母亲,另外多带点侍卫,那些入侵者应该并不知道地下城的存在,你们逃出去之后就立刻前往安多哈尔吗,等待你兄长归来。”
“那您呢?”阿尔萨斯下意识地问道。
“我?”泰瑞纳斯轻轻一笑,他从王座上站起身,略显瘦弱的身躯挺得笔直,“我就在这里,洛丹伦的国王应该和他的子民在一起。”
他语气淡然,神色从容,就好像是只是要在王座厅里向平民们发表一番演说一般。
“但是”
“听着,我的孩子,一个国王是必须站在他的人民身边的,他们为我们铸造了金色的宝座,那么我们就应该给予他们最坚决的庇护。入过我就这样逃走,那就意味着背叛了人民”泰瑞纳斯打断了他,就好像过往的无数次一样,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教导阿尔萨斯为王之道。
“您应该尽快撤离!这并不有损荣耀。”阿尔萨斯的目光同样坚决,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忤逆老国王,“洛丹伦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座城市!丢了王城,我们可以在安多哈尔,在斯坦索姆组织更多的军队来进行反攻。”
“但同样的,洛丹伦可不只会有我一个国王。”泰瑞纳斯看着他的儿子说道。
阿尔萨斯内心一颤,他突然领悟到父亲的意思,泰瑞纳斯要他从地下离开王城前往安多哈尔,本质上就是要保护好他这个米尔希尔王室的接班人,这样的话,留在王城的泰瑞纳斯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阿尔萨斯有些无奈,他早就知道以自己父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抛弃王城的人民独自离开的,已经成为圣骑士的阿尔萨斯其实不屑于这样的举动的,但在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担心父亲的儿子而已。
圣光并不会要求它的信徒抛却私心。
“如果您不打算离开的话,那么我也不会离开,我现在就回城门,如果亡灵攻进来了,我将和您一起在这座王宫守护米尔希尔家族的荣耀。”阿尔萨斯的吗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
泰瑞纳斯笑了,阿尔萨斯小时候不肯写作业还硬着脖子狡辩时他也是这样的笑容,“你终将戴上这当年那个小姑娘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魔头?”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也可以用来描述自己。
“差不多吧,现在艾萨克斯那家伙没有回来,这件事情看来必须由我们来处理。”瓦莉拉淡淡地说道。
“我会让她受到教训的,既然给威胁到洛丹伦,那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卡莉亚的墨蓝色的双眼中燃起怒意。
现在对她最重要的,不是力量与权力,而是家人。
“真有趣,这些圣骑士被他们繁复而无意义的教条所约束,即便是在自身的安危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他们也要去救援那些无用的平民,圣光让他们慈悲,但慈悲所带来的只是无意义的损耗。”克尔苏加德在达拉然浮空城的瞭望平台上俯瞰着下方的战斗,脸上好像带着讽刺的微笑。
之所以要用“好像”这个词,是因为巫妖的脸部就是骸骨,应该不存在做出表情的功能。
“帕奇维克等不及了!帕奇维克要砸东西!”在他身后,一个臃肿的由巨大的尸块缝合而成的怪物挥舞着他那巨型屠钩叫嚣着,他有三只手臂,其中有一只畸形的短小,连接在他的肩甲之上,恶臭的腐化胆汁从他的缝合借口上不断流淌而下。
这应该是由是巫妖王耐奥祖所独创的一种亡灵,将无法用作死灵召唤材料的尸块拼接起来,废物利用,制造出这样一个畸形的怪物,被称为憎恶或者缝合怪,每一头缝合怪都有着极大的力量和抗打击能力,可以算是天灾军团的中高阶兵种。
这种怪物更像是一种机械构装体,因而几乎不可能拥有高超的智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这头大型憎恶有资格站在克尔苏加德身后,显然不是处于智慧方面的因素。他也仅仅只是具备自我意识,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帕奇维克。
不过对一头缝合怪来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被用来缝制这头憎恶的是诺森德的猛犸人以及巨型雪怪的尸体,这是那片极北之地最庞大的两种生物,而帕奇维克自然继承了它们特性,够大,够强壮,够凶残。
当然,并不会有人会将这样丑恶的大块头带在身边作为守卫,帕奇维克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即将透过后方那个传送法阵前往地面,让那些洛丹伦人类体会到什么是绝望。
吉安娜此时正站在最前端,一言不发,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刚刚那一番宣言直接就暴露了她的身份,不过她并不在意。
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团长,光明使者乌瑟尔,在战斗的间隙抬起头,目光穿越了千米的距离,与吉安娜进行对视,他本人浑身沐浴着圣光,还保持着无损的威严与威势,但其他白银之手骑士已经表现出疲态。
“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但你的所作所为正将你身为的良知以及你的家族荣誉放在地面上狠狠的践踏。”圣骑士开口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洛丹伦不需要你的大发慈悲,相反你应该立刻放下武器,祈求圣光的宽恕。”
吉安娜无动于衷,完全不在意乌瑟尔的谴责,类似的话她已经听过了很多遍了,并不想做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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