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长冶城。
二皇子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远方的高国部队——经过几番征战，他们的人数变得更多了些，连绵的营地在官两旁一字排开，城池边到处都能看到飘扬的旗帜。
显然，高国已经将此城三面围。
“我初来乍到，能否请各位给我说明下战况？”宁千世回过头望向身后的三人——其中两个是负责驻守此地的主官，分别是肃州牧李与飞天将军世恺。第三位尽穿着一身常服，并非大启官吏，但在场官吏都对她恭敬有加——此人正是斐家执掌，斐楚香。
“我虽不善领兵作战，可在父皇那儿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若有什么要，各位也只开口便是。”
太子在暖阁的那番话并不是什么戏言。
他的奏请很快得到了父皇的首肯——至于是如得到的，这个过宁千世并不知情。根旨意，上枢密将出动一半以上的力支援肃州，以免势进一步恶化，而他宁千世也在这份名单之。
为了意知他出行，宁威远甚至亲自拿着批好的奏章去了暖房。
从上城抵达肃州时，已是十一月上旬。
“殿下谦虚了。”李笑着抚，“您能带着枢密方士增援肃州，对我们便已是极好的息。”
“正是如此。”飞天将军附和，“您别看敌方人多示众，其实拿肃州铁三角毫无办法。等到一月一来，大地飞雪时，他们人越多垮得越快。”
“哦？可我接到的息是肃州已失四地，情况岌岌可危。”
“这……”将军卡顿了下，“末将尚未清西边是什么情况——但四处要地连一个月都没坚下来，确实有些不常理。不过请殿下放心，这样的情况必将在此地扭转，末将敢以命担！”
宁千世笑了笑，并未揭穿对方的言论。
开边境外，其他州皆是统一设军，如今肃州已被侵吞过半，作为当地驻军统帅的世恺仍缩在长冶城内，本身很能说明问题了。
“将军可当真？军中无戏言啊。”
“殿下您瞧，”对方朝北两边指了下，“有天心城，北有渭北城，加上这长冶城，三地可谓互为犄角。这也是对方只敢围三面，却不敢贸然断后的原因。一旦他们有越过我方、直扑幽州的打，我军可以主动出击，断他后援夹击两翼敌人必溃败之！”
“那万一对手攻呢？”宁千世装出颇感兴趣的模样。
“哈哈哈……这个请殿下放心攻城向来不是件事。高国进攻步伐过快，缺乏攻城械，现在伐木打造的话，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况长冶城还有斐家坐镇不怕对方的方术士耍阴谋诡计。总之您大可向圣上回报高国的攻势已是弩之末，接下来的事不出所应该会在谈判桌上解决了。”
“卫肃州一地本是斐家的应尽之责我等只是解决了几个想夜袭长冶的毛贼，当不得坐镇二字。”斐楚香轻描淡写。
“李大人！大人！”忽然有名士兵跑上城墙，大声禀报“高国军队出了使者说是要和两位相谈！”
“放使者进来。”李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不过很快又恢了正常。他朝宁千世拱拱手，“果然，他们也知自己无法久撑下去了。”
雷州和半个肃州皆在敌手可听到使者来访的息守城官的第一反应是喜悦。二皇子不动声色的望向西边，看来这百年来的定看来已磨去了他们应有的锐气。
“呼……能早点结束自然最好。”他悠声说，“毕竟上还有更要紧的事在等着我回去处理啊。”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斐楚香则福身一礼“殿下是想回去挥舞青毫、纵情水墨吧？不必那么急，您才刚到长冶城，总得让我等尽一尽心意。斐家已备好洗尘宴，今晚还望您能赏光。”
“哦？你知我喜欢什么？”
宁千世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作为世家里少见的女执掌，斐楚香年纪绝不会到哪去，但从外貌上看，她竟跟三十多岁的女子相仿。
他所知，此人并非感气者。
“当然，”斐楚香掩嘴，“斐家不会让你失望。”
……
当天晚上，斐家邸。
大堂中灯火明，斛光错。便高国军队驻扎在城外不远处，也不响这场洗尘宴的举行。经历十天围堵，长冶依旧然无恙，这已让上层成了一共识——缺乏攻城手的敌军无法真正威胁到肃州三角，枢密的增援更是让他们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忧。
“将军，高国来的使者有说什么吗？”酒过三巡后，宁千世面色已有了些许醉意，他拍了拍飞天将军的肩膀问。
“呵呵……殿下，这是军事机密，恕末将不便透露啊。”对方同样一脸微酣。
“我都不行？如果是太子殿下的话，你会说了吧？”
“咳，这个……是规矩。”世恺挠了挠脑袋，最终长叹一声，“哎，末将稍微说两句好了，您可前往别外传，反正到畿其他人自然会知晓。他们的胃口很大，说是要永久割让雷州，这是末将能做主的事情吗？还不是得报告上去，等上头来人定夺。”
“呵，这群贼子莫非以为启国无人能战了？”宁千世捶了下桌子。
“末将也这么觉得，他们终究十万人不到，待到冬天得退回雷州一线。到了明年，其他地方的驻军折腾，也应该能赶到这儿来了吧？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将军又是一杯下肚，“殿下，末将能否也向您询问一个问题？”
“你说。”
“末将听闻……陛下的身之前似乎不太好，不知现在是否恢了些？”
“你这问题也很大胆啊。”宁千世不以为意的笑笑，“放心吧，父皇的状态比之前稳定多了，况太子殿下也做好了万全准备，畿是不会出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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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将军露出万幸的神情。
众人酒饱饭足之后，斐楚香着二皇子来到了斐家内一座偏殿处。
“这是斐家为您准备的一点礼物，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带来的随从我都在此殿隔壁，殿内也有排有侍女，您有任直接向她们提便是。那么，您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