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缓缓的睁开眼睛,抬腿跨出了已经满是血污的药桶。
他静静的感受着修习蛮熊劲带来的变化,气力和皮肤的坚韧程度都有着极大的提升。
就在这时,突兀的敲窗声响起。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诡异。白十三擦了擦身子,把衣物随便往身上一裹,便要提刀去看。
刀尖已经临近窗户,诡异的声响还未停止。就在白十三准备对着窗户看下去的时候,窗外响起了那雾草鹦鹉的叫声。
白十三松了口气,用刀背推开窗户让那只鹦鹉进了屋内。
才刚刚摸索到白十三窗外的黑色人影,看见先它一步进入屋内的雾草鹦鹉,再次愣了愣。
随后身形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随后白十三又去清洗了一下身子,一折腾的就到了凌晨。
这里的天亮的比较早,金阳初升驱散了晨间的雾气。
枝影摇曳,细密的树枝一层又一层,厢房路旁的小树一棵接着一棵。
晨光穿过,像是被剪碎的光影,点点落进屋内。
白十三拿着扫帚扫着门前的雪,一直扫到路的尽头。
本来也是借宿,白十三在走前才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主持牵着已经痊愈的黑马走过来,雪白的眉须垂到唇角,阳光一照,似有金光。
“白施主,你的马匹。”
白十三也是偶然听得寺庙主持有偏方,没想到才短短一晚的时间,就把黑马身体里的隐患去除了。
“谢谢主持了,来日定会登门道谢。”白十三双手合十对着主持鞠了一躬。
主持单手回礼,白十三瞟向主持的左手,竟然是缺了个小指。
花白胡须的富态主持抬头间,无意瞥见了在众厢房中间的水井,吓得一哆嗦。
白十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昨晚他打水溅出的水渍还有存留。
“怎么了?”
白十三问道。
那主持颤颤巍巍,指着那口井说道:“枯井,怎么会……它又来了!”
老主持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手抓着白十三的衣角就把他往寺外推。
白十三不明所以,一使力身形便稳住了。他把老主持稳住,沉声道:“到底怎么了。”
那主持看了看白十三,摇了摇头。
叫了几个僧人把井口用石头封住了,白十三跟着前去,发现那口井确实是枯井。
既然是枯井,那么他昨晚打上来的水是怎么回事呢?
“白施主你可能不知道,这天下的庙宇一般都是建在乱坟岗前的。”
寺庙的主持与白十三边走边聊,寻了一处四角的朱红完,就被白十三一刀砍飞了头颅。
小沙弥的断颈处血箭喷涌,如一股小型喷泉。
“小师傅真可爱,哥哥请你去死好不好啊?”
白十三浑身染血,扭头看向小沙弥滚落的头颅,上边定格的表情不是被突然杀死的惊愕,反而嘴角上扬,像是在笑。
寺庙里的众人听到响动赶来,不过不是向白十三兴师问罪的,反而都是一脸和善。
至于白十三浑身的鲜血和那小沙弥的身死,他们跟没有看到一般。
“贫僧法号修缘,不知施主所为何事?”
白十三咧嘴一笑,森然道:“在下途径此地,不知能否借宿一晚?”
为首的主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施主请便,贫僧这就为施主准备厢房。”
白十三又被带到了偏殿旁的厢房处,不过这次给他安排的则是正对着枯井的那间。
“我能换一间吗?”白十三问道,表情真挚。
李修缘表情僵硬,指了指正对着枯井的那间房自顾自道:“这就是了。”
白十三冷冷一笑,转身径直的走向他以前住的那间屋子。
李修缘皮笑肉不笑,翻白的眼睛骤然缩紧,像是死鱼的眼睛。
白十三打开房门,自己不过才离开半天,这里就变了个样子。
到处尘土堆积,屋内五个无头枯骨围绕而坐,中间围着的竟然是一张羊皮纸。
白十三捂住口鼻,用刀尖把那羊皮纸给挑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那歪歪扭扭的字体不像是手写,更像是人用嘴咬着笔杆所写。
字迹虽然潦草,但白十三却能大致的看懂。
“我明天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父亲疯了母亲也疯了,你们所有人都疯了!我没病!我没病!”
“那几个秃驴老是半夜守在我窗前,房间的大门他们也要把守,还要抽干井水把我放入不见天日的井底。如果我要是疯了,那也是你们逼疯的!”
“我也要让你们尝尝也不能寐,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
白十三简单的翻阅,初步断定这是位正处在青春期的中二少年所写。
“看尸体的腐烂情况,这五个无头僧人应该死了数月有余。”
白十三意图在这五具无头尸体上搜寻答案,吹开五人身边落下的尘土后,地上隐隐刻着一个小型法阵。
五人各自坐在法阵的一角,每个阵角都标有一个篆体字。
白十三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读起来不是很费力。
“大……大被蒙过头?”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