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当下老毛子那边最缺的是什么毫无疑问那就是伏特加了严重供应不足。
偏偏毛子这边还大多是酒鬼刘青山用这招美酒开路算是对了毛子的胃口。
大飞哥又笑着递过来两根火腿肠嘴里又嘟噜一阵子两个毛子连连点头咬开火腿肠一口咬了大半截然后连连点头嘴里嘟噜个不停。
其中那个大胡子还把手里的小酒杯又伸到飞哥面前瞧那意思好像要再来一杯。
“跑咱们这白吃白喝来啦!”小五有点气不过忍不住撇了撇小嘴。
刘青山却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咱们好几百吨白酒呢还在乎这一两二两的目光要放长远。”
大飞哥又给两个毛子都倒了一杯酒这俩货又美滋滋地喝了这次不再是一口干而是慢慢喝着嘴里还跟大飞他们聊着。
那个大光头先喝完了舔舔嘴唇估计是没喝够不过也不好再腆着脸要酒喝结果就瞧见小五在那吐泡泡立刻眼睛直冒光手里比比划划的。
小五也就顺手扔给他一块泡泡糖还给他演示一阵。
大光头嘴里一通猛嚼然后也尝试着吹泡泡。
好半天才吹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泡泡就把他给乐得手舞足蹈嘴里更是哇哇怪叫。
小五撇撇嘴:“整个一大笨熊。”
刘青山也大乐:“你骂毛子笨熊他们才不会生气呢搞不好还以为你夸他呢他们最喜欢熊了不少人家都养熊当宠物。”
小五眨巴几下眼睛:“嘿嘿好像咱们这伙人里面也有个养狗熊的。”
这时候刚子插话进来:“哈哈这俩毛子喝美了说是也有礼物送给咱们青山你这法子还真奏效!”
几杯酒两根火腿肠再加两块泡泡糖顶多两三块钱换啥东西都合算肯定不会亏本。
不过当那个大光头偷偷摸摸地从怀里取出来一把左轮手枪之后却把大伙给吓了一跳:这礼物是万万不敢收的。
刘青山也纳闷了:毛子那边的边检都是摆设吗居然把手枪都带过来?
看到飞哥态度坚决地推辞那光头毛子只好又把手枪收起来然后招招手就直接走人。
一边走俩家伙嘴里还不时吐着一个个小泡泡。
“赔啦!”
刚子嘴里嘟囔一声然后又小声说“要不我撵上去把那把枪要回来?”
刘青山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来日方长也许明天再来交易的时候他们就会带来我们满意的物资。”
张龙也在旁边点头:“咱们那手榴弹的威力比手枪可厉害多喽。”
于是众人重拾信心又继续招揽生意。
他们的摊位还是很醒目的很快就又招来一伙毛子。
这几个毛子一瞧就是真正做生意的身上也都背着大包袱。
刚子连忙用俄语招呼:“各位同志过来喝一杯。”
没错苏联那边现在也都称呼同志的。
那群毛子还真就循声过来大伙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同志。
这里边估计除了刘青山都是第一次见到毛子女人一个个都看直眼儿了。
要说这毛子女人也真是奇葩年轻的时候那绝对是大美女:皮肤白皙金发耀眼精致得跟瓷娃娃似的。
大冬天的就穿着一个毛呢裙子也不嫌冷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婀娜多姿叫眼下这些保守的男人眼神都直躲闪。
可是刘青山知道毛子女人的保质期太短养了孩子过了三十就迅速发福就跟吹气儿似的眨眼就变成水桶大妈。
咳咳刘青山轻咳几声大伙这才回过神儿刚子和飞哥忙着给那些毛子倒酒。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个毛子女人也接过来一杯酒而且也十分豪迈地一口喝干。
众人都瞧得一愣一愣的估计刚才有人都动心了琢磨着娶个毛子女人当媳妇好像也不错。
结果看到她喝酒这个架势立刻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一杯酒下肚明显能够感觉到那些毛子都眉开眼笑的热情了许多。
其中一个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抓起一件呢子大衣塞到刚子手里。
然后从摊位上抓起一瓶酒晃了晃嘴里嘟噜了一阵。
刚子有点发愣嘴里向刘青山请示:“他要用大衣换一瓶酒咱们换不换啊?”
换不换才是傻子呢。
一件呢子大衣在国内的话最少也值二三十块。
一瓶酒才多少钱一块钱。
看看那个毛子的背包里一共有十多件呢子大衣索性就全都换过来。
那毛子抱了一箱子酒一共十瓶乐得直咧嘴岔子。
有了这个开头其他的毛子也都把自己的货物拿出来不换别的清一色全都换白酒。
一双高腰大皮靴一瓶酒。
一架军用望远镜一瓶酒。
一顶溜光水滑的貂皮帽子一瓶酒。
一张大熊皮加四只熊掌刚子也塞给人家一瓶酒结果那个毛子一个劲摇晃脑袋。
刚子正要再给他一瓶就看到刘青山塞过去两块泡泡糖那毛子竟然就乐颠颠地换了。
后面的小五和张龙他们都看傻了:这哪是做生意这简直就是抢啊!
有几个毛子换完货之后直接打开酒瓶子咕嘟咕嘟就开喝。
瞧得刘青山有点担心:喝多了不会耍酒疯吧?
他们这边闹闹哄哄的越是这样就越招人越来越多的毛子都向他们这边聚拢过来。
甚至都不用刚子和大飞哥他们照顾先来的那些毛子就跟后来的那些同胞传授经验。
大伙也渐渐瞧明白了:没有什么是一瓶白酒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加一瓶!
毛子越聚越多后边的人包括小五他们也都跟着忙活起来。
至于语言不通什么的没事识数就成就是一瓶酒几瓶酒或者一箱酒的事儿。
生意火爆大伙都忙活得直冒汗。
刘青山就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成果确实很喜人但是刘青山却很清醒:这些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他需要的是大宗的交易:钢材、化肥、机械等等。
要是光指望这些呢子大衣大皮靴啥的那他库房里面几百万元的存货还不得换到猴年马月去呀?
摊子前面的人越聚越多不光有毛子还有不少华夏这边的商人也都围着瞧热闹。
他们主要是想瞧瞧毛子手里都有啥货咱们这边又是啥货最容易出手。
当然最关注的还是价值。
看到龙腾贸易公司这边的白酒简直就是通杀比货币还好使大伙心里也都有数了:明天来的时候必须多带这个。
可是当他们回到市区去酒厂进货的时候却被告知:酒厂这边的白酒早就被人给包圆了。
有心思比较机灵的去周边县城结果也都没有存货说是这几个月陆陆续续都被人给买走了。
大伙都好不失望只能去外地进货可是这年头交通不便等他们把白酒运回来估计最少也得两三个月。
失去先机那肯定就会被越甩越远。
既然白酒不成那就弄别的吧好像龙腾公司那种红色外皮儿叫做火腿肠的东西也深受毛子欢迎。
没看见那些毛子喝一口酒咬一口火腿肠都美滋滋的。
另外就是那种叫泡泡糖的东西毛子们最喜欢在嘴里嚼着玩啪啪的还不时吹着泡泡。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从哪进货的?
反正他们这些人在市面儿上还都从来没见过。
大伙对这个龙腾公司不由得都产生兴趣心里暗暗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摸摸底。
也有人已经准备开始和龙腾公司进行合作了:换回来的那些货物肯定要销售既然不能跟毛子直接交易那就当二道贩子好像也不错。
看来看去自然就看出门道不少华夏这边的商人都直咂嘴:暴利啊一瓶酒就能换一双大皮靴。
毛子的东西虽然不大精致但是用料最足就这一双大皮靴回去最少能卖三十块一瓶酒才多少钱?
结果这些华夏商人都越瞧越羡慕最后有的实在看不下去干脆转身走人:太馋人啦!
也有的人瞧着刚子他们几个用熟练的俄语跟毛子聊得火热往往三言两语就谈成一笔交易。
他们又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语言也很重要首先要能够沟通然后才能谈生意嘛。
其实不光是这些看客就连刚子和大飞哥他们心中也颇多感慨。
三年前刘青山就叫他们学习俄语这是何等的先见之明!
要不是会俄语怎么能和毛子这么顺利地进行交流怎么能谈成这一笔笔的生意?
将近三年的时间啊青山兄弟就能布下这么一个大局这样的眼光他们只有心里佩服的份儿。
同样服气的还有小五他们几个投资成立龙腾公司他们各家也算是把家底儿都掏空大半。
这对他们几个人也造成不小的压力所以早早的就赶到这边心中也一直忐忑。
置身在交易大厅看到红红火火的生意他们彻底放心了:起码这笔生意不会亏本。
再瞧瞧那些老毛子看到白酒跟见了亲爹似的难道老大哥都混成这样连酒都喝不上了?
还有其它货物虽然不如白酒那么畅销但也是毛子们的次要选择。
在选完白酒之后通常都要选取一些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在国内的价格都不高可是换回来的东西却是价值十倍甚至几十倍这哪是做买卖这根本就是抢钱啊!
小五他们几个心中早就暗暗竖起大拇指:跟着青山兄弟合作算是抱上财神爷的大腿喽。
于光明也心中释怀:难怪跟父亲说起这事的时候一向严谨的父亲就立马张罗着借钱呢。
至于张龙和老班长等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在春城倒腾君子兰的时候已经对刘青山彻底服气他们现在就是全心全意干活就成。
“老板老板。”侯三在人群外面直蹦高嘴里大声呼叫着刘青山。
他得到刘青山的吩咐所以在大厅里面独自行动各处转悠。
等转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毛子粗野改抢了呢。
等到看明白形势之后也是满心欢喜只是挤不进来只能在那叫唤。
这些毛子一个个都身高马大的他要是不蹦跶根本就瞧不见。
刘青山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看到侯三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毛子。
这家伙脸上胡子拉碴的具体也瞧不出多大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吧。
侯三则笑嘻嘻地进行着介绍:“老板这位是懦夫同志;”
“伊万诺夫这就是我们龙腾公司的老板刘青山同志。”
刘青山一听侯三的话就知道是拿人家的名字开涮毛子号称战斗民族当然不会当懦夫。
于是上前握握手然后就听伊万诺夫嘟噜了一阵侯三则在旁边翻译:
“懦夫同志说他这次没带货想跟咱们赊点货拿回去做样品。”
赊账?
刘青山打量一下这位伊万诺夫:头上扣着个破棉帽子耷拉下两个帽耳朵跟这边的人冬天戴的帽子一个样式。
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呢子大衣衣襟脏兮兮的。
脚上蹬着厚重的毡靴看这身打扮儿很可能就是对面布市的一名流浪汉。
把货物赊给这号人搞不好就是肉包子打狗所以侯三自然不敢做这个主。
刘青山则点点头爽快地说道:“没问题白酒、火腿肠和泡泡糖这些我给你收拾一个大纸箱子你可以带回去试着销售一下。”
说完他还拍拍伊万诺夫的肩膀:“朋友我相信你!”
刘青山之所以选择相信这个家伙主要是想收拢一名值得信任的眼线这样才能更加清楚地了解对面的情况。
而伊万诺夫这种看上去穷困潦倒的家伙无疑是非常合适的对象。
就算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那刘青山顶多也就损失二三十块的货款。
但是如果能够成功改变伊万诺夫的境地不奢望这家伙感恩戴德只要这家伙尝到甜头以后能在那边帮着跑跑腿儿打探打探消息儿那就值了。
当满满一大箱子货物放在他的脚下伊万诺夫脸上明显变得激动起来下巴上的胡子都直颤:
“朋友谢谢你的慷慨和信任我很快就会再回到这里的!”
说完他扛着纸箱子一溜小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瞧得侯三都有点担心:这家伙不会真的跑路了吧?
然后就听到刘青山的问话声传来:“老三你怎么看重这家伙的?”
侯三眨巴两下眼睛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老板从这家伙身上我好像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