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染磨磨蹭蹭的从楼上下来，她穿了件非常心机的衬衣。
扣子系的好端端的，也有领子，看起来是保守的想要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但好巧不巧的，领子边正露出红色痕迹，扣子没系到最上面，也露出了锁骨上的痕迹。
她到了餐桌，掩饰着心跳和已经坐在那里的唐亦堔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了对面。
唐亦堔一抬眸，视线扫到她，痕迹一览无余。
唐亦堔：;……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诡异。那
些痕迹他清楚的知道不是他做的，是唐亦理那个家伙做的，但又是实实在在的是他这具身体做的。
唐亦堔看着程安染，一种复杂的心思像羽毛一样刮着他，撩的人心痒，但这羽毛上又藏着绵软的针，痒中带着一点刺痛感。
唐亦堔食不知味，只觉得这份与程安染之间粉饰出来的和平很闹心。
她太聪明了，所以他不提及昨天晚上的事，她也绝对不会主动说。
但关于昨夜，他总压不住心里的一点躁动感觉。
他甚至于在想，如果程安染愿意和唐亦理发生关系，是把唐亦理当成自己？还是在履行婚姻工具人的任务？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
;昨天……唐亦堔终主动开口：;昨天晚上我没伤着你吧。
程安染有些诧异。
她没料到唐亦堔会主动提，在她的考量中，他应该是对这件事避而不谈，然后自己默默去消化。
没想到还真有点意外收获，她竟然会打听唐亦理与她之间的——床事。
程安染咬了一下筷子，一边告诉自己这可能是二人关系已经向前一步的暗喻，但要说这些事，未免太尴尬了点。
虽然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了想，她还是故作有点羞涩的低头道：;没有，你虽然有点醉了，但人很温柔。
唐亦堔沉默了下。
是么，唐亦理很温柔，所以她还……挺满意的？
这话题有点限制级，唐亦堔不能问，但心更堵得慌了。尤其看到程安染那脖子上明显的痕迹，唐亦堔便把杯子攥的更紧。
他突然特别后悔当时为什么脑子一抽，要程安染履行什么夜晚协议。
他是疯了吗？他只是需要一个挂名太太罢了，只需要对外人演夫妻恩爱，关上门来根本不需要。
他为什么要去体贴另外一个人格？为什么要管唐亦理？
这个时候的唐亦堔完全忘了，当时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约束住第二人格。
当初把程安染拖上车，后面的事情失控，就让唐亦堔有所忌惮了。
这么多年与第二人格相安无事，并不代表永远都会相安无事，总归是切换人格之后身体思想不受控制，所以得牵制住他才行。
他怕那个骚包会给他惹出事端来，才有了让程安染遵守婚后夜间合约的主意，为得就是牵制唐亦理。
现在的唐亦堔，完全不管这茬了，他就是觉得十分不舒服。
抬眸看了一眼程安染，他道：;你……如果不愿意，你可以说出来。我们现在是夫妻，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之前契约签的冷酷，有些难为你，现在我想想可以改一下，不用那么遵守上面的规矩。
唐亦堔觉得自己暗示的非常明显，就差明着告诉她，你不愿意做就说，我让唐亦理滚远点。
然而程安染似乎听不懂一样，眨巴眨巴眼睛，认真道：;我没什么不愿意的，都挺好。
唐亦堔：;……
他觉得还能再挣扎一下，于是更明确道：;晚上的事，你如果抗拒，我们就不做。
程安染这次咬了下唇，娇羞的容貌在晨光里十分艳丽，她樱唇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侉子，轻声说：;你情我愿的事，我没抗拒。你也不用太克制了，对身体也不好。
唐亦堔：;……
他现在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下杯子，唐亦堔忍着气道：;我去联系下白夜，再确定下飞机时间。
他转身匆匆上楼，程安染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确有一点点羞，但更多的是狡黠。
心里的潘多拉盒子，在这一刻被彻底打开了。
程安染终于承认，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恶魔。小恶魔在等待一个时机，一旦时机对了就会伺机而动。
此时程安染的小恶魔就伺机而动了。
她觉得唐亦堔这个反应非常奇特。
她原本以为唐亦堔会冷处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要继续隐瞒唐亦理的存在。但他主动问了昨天晚上的事。她又以为这个男人是有点好奇，结果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要阻止她和唐亦理发生什么一样。
是因为他有厌女症，所以不想他自己的身体被玷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大胆揣测一下，他是……在吃醋？
程安染觉得自己这个揣测可以说非常大胆了，大胆到真的只能当成随便想想，但这也真的不妨碍程安染看到了光。
向前一步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从这一刻开始她真的打算去试一试。
只有去争取过，去失败过，去彻底绝望过，才有资格告诉自己，可以没有遗憾的放手了。
像一个懦弱的鸵鸟一样什么也不做，只所在安全区，等以后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想通这一点，程安染顿时有了拨开云雾的感觉，灵台都一片清明了。
程安染心情很好的上了微博点开了自己的微博，准备提前发个声明之后，就随着他去度蜜月。
她这一夜，粉丝竟然激增了三十万，互联网时代真的不容小觑，私信也很多。
程安染觉得自己是时候雇佣一个人打理下微博了。
在这之前，她先发了一条微博：感谢大家的祝福，这个微博号以后会申请为我婚纱工作室的官博，等下我要出发去度蜜月了，两个星期以后，婚纱工作室正式开始对外接受婚纱定制，而大家想看的那件婚纱，将作为镇店之宝，在我的婚纱店展示。
程安染说完就下了微博，心情不错的上楼收拾蜜月行李去了。
另外一边的房间里，唐亦堔就没她这副好心情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一方面觉得程安染说愿意是因为她以为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一方面又对她说唐亦理温柔耿耿于怀。
女人，你的名字叫水性杨花！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