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点，沈曼赶到公司。
进门的一刻，意识到气氛怪怪的。
沈曼把车钥匙丢包里，顺便把外套脱下挂衣架上，里面是蓬松版的连衣裙，肚子那里特意做了A字修饰，孕妇穿也不笨拙。
“怎么了？老板迟到，要集体讨伐？”
沈曼笑笑，往张晓冉的办公室走，提前商量一下跟何文陌团队要洽谈的内容。
唐宋从茶水间过来，手里端着刚冲好的咖啡，醇香的雾气散开，在眼前飘开，隔着浅浅的雾气，他看到打门口往里走的沈曼。
距离很近，首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然后是一张纤瘦小巧的脸，淡妆浓妆修饰后，五官更加立体，睫毛根根分明，橘红色的唇膏，显得皮肤更白。
咳。
唐宋轻咳一声，泯了口咖啡，“早，沈总。”
“早，小宋宋。”沈曼眉眼弯弯，对唐宋报以微笑。
唐宋走去工位，和市场部的两个同事一起投入工作。
男同事小刘推推他，两眼不加掩饰的全都是惊艳，“万万没想到啊，咱们沈总稍微打扮一下这么好看，再换个礼服，就能参加豪门宴会了。”
女同事小陈羡慕的快刘口水，“我现在是个柠檬精，好酸，呜呜呜，沈总怀孕了还这么瘦这么美这么有气质，不给凡人活路。”
说完，抓起桌上的珍珠奶茶喝一大口。
唐宋和小陈，看着她泄愤般的吃东西方式，决定不接茬。
喝完奶茶，小陈脑袋仿佛开窍了，“宋宋，你给沈总当助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沈总身边的可疑男人，说不定那就是沈总的前夫哦，我真的太太太好奇了，沈总的老公是谁啊？”
唐宋把她放在桌上的奶茶移过去，吸管对准她的嘴，示意她还是继续喝奶茶的好。
同时，他声线认真，“叫我唐宋。”
小陈和唐宋都是社会新新人，她只比唐宋大两岁。
小刘笑话她，“你和宋宋差不多年龄，别乱叫，是宋宋？”
然后唐宋用同样的语气警告，“唐宋，我的名字。”
小刘：“……”
“宋宋！来一下！”
远远地，沈曼在张晓冉办公室喊他。
唐宋放下文件和咖啡，抬步走去。
小陈和小刘：“……”
沈曼幼儿园的工作还没确定要不要继续，这个项目她没打算全程跟进，“这几项你多操心，不懂的地方找张总。”
张晓冉挥挥手，“宋宋，大老板很赏识你哦，加油！”
唐宋扫一遍文件，蓝海资本的钱汇入后，他们要扩大经营，格局、规模，将是现在的三到五倍。
而上市规划，目前暂定四年。
“好。”
——
这次何文陌带着六个人的团队，全面考察、考量沈曼的公司，双方坐在办公室，就深化合作进行详谈。
张晓冉是主要负责人，唐宋在旁边辅助，沈曼时不时补充。
“何总？”
张晓冉演示完PPT，欠身问何文陌有没有需要修改的的地方，喊一声，没人应。
何文陌手里捏着签字笔，做会议记录的本子上，前半部分是整洁利落的笔迹，后面就有些混乱了，而最后一行……
坐在他旁边的员工，偏头一看，居然全都是“沈曼”二字。
员工在下面悄悄推他一下。
何文陌这才回过神，“挺好，就按这个思路往下走。”
会议结束后，两边的人详细洽谈细节。
忙完已经下午六点钟。
作为东道主，沈曼自然要请何文陌他们吃饭。
——
两边的人加起来，十个，沈曼让唐宋在在江都最出名的中餐厅定了包厢。
唐宋和何文陌在前面聊天，沈曼跟几个合作方聊了几句，被张晓冉拉到旁边。
“曼曼，我怀疑我的眼神有问题，为什么我总觉得每个男人都喜欢你呢？就这个沃顿博士何文陌，看你的眼神绝对不单纯。”
沈曼介绍何文陌的时候，说过他们是校友，因此称呼学长，但何文陌最终的学历是博士，还是顶级商学院出来的。
张晓冉记得清楚。
神马敲她脑袋，“就你想法多，还能往别的方向考虑一下吗？他是我学长，又是咱们的合作方，人家商业精英，眼光高的很呢，上次校庆，不少女校友主动要他的联系方式，我挺着肚子，还是个学渣，人家傻啊喜欢我？”
貌似很有道理，可是……
“可是你美啊！尤其今天这个妆，啧啧啧，曲焕的真传！别说男人了，我看着都垂涎欲滴，狐狸精。”
沈曼夹一筷子肉塞她嘴里，“你可闭嘴小妖精。”
沈曼是孕妇不能喝酒，唐宋作为助理，主动举杯，“诸位，我敬大家一杯，预祝后续合作顺利！”
何文陌第一个举起酒杯，双手端平，“贵公司的文化氛围，让我们很惊喜，相信未来的合作一定很愉快，唐先生，我敬你。”
两人起头后，其他人也相继举杯，说着或客气或真心的好听话。
中途，沈曼起身去洗手间。
怀孕后，很多生理反应不好控制，换做以前，内急什么的，忍一忍还是可以的。
解决完个人问题。
沈曼洗完手，仔细擦水迹。
盥洗台上的大镜子里，她的妆容保持完好，只有口红在吃饭前擦掉了，颜色很淡。
“少奶奶？”
同样在这家饭店跟客户吃饭的王超，意外撞见沈曼，第一眼都没敢认。
少奶奶今天也太好看了啊。
沈曼本能的往四周看，接着长吐一口气，“巧啊王助理。”
印象里，王超和季寒城如影随形，难道看到他落单呢。
王超恭敬的颔首，“少奶奶跟人谈业务？还是请朋友？”
“工作，你这……”
王超视线往里面的帝王包间看，“嗨，别提了，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总裁亲自来谈业务，难为总裁了，腿又不方便。”
季寒城在包厢？以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全天下还不得围着他转？
沈曼淡淡的，“他身边高手如云，比如王助理你，还会有谈不成的合作啊？”
“这次不一样啊，大环境不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总裁和赵家切断联系，等于自断手臂，现在重新找强有力的合作方，并不容易，总裁这会儿……嗨，我正在想办法帮总裁脱身。”
王超一脸愁容。
沈曼心想不至于啊，四季集团又不是地主，人家是霸主。
出于礼貌上的客气，沈曼问，“这样啊，那我可以帮点什么？”
谁知，王超顺着杆子往上爬，“当然当然！少奶奶你要是愿意帮总裁解围那就再好不过了！少奶奶，您跟我来。”
沈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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