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凌峰那边回来，骑着马夜行的人，一阵风吹过，也是感觉到了这彻骨的凉意。
原来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吗？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内心也是这般的胆小。
李凌峰现在是越来越猖狂。而自己在莫争桓死亡的现场也是细细勘察过的。
那的确有水心派的痕迹，连自己都发现了的痕迹，为何他会不知道？
或者，这本就是他早已经预谋好的一切，只是未曾料想到，会赔进去一个人。
原来这一切他早就料算好了，自己对于他只不过是一个供他使用的工具而已，若是有一日，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自己也会如同他们一样，不得好死。
但这也是自己早就选择好了的路，别无选择，也无法选择。
欧阳长恨，已经走到了如此的境地了，你又能够怎么回头呢？
夜，静谧无声，伴随着漫天的星斗，衬托这夜行人的哀思。
而身在后山之上的叶秋笑，在落月深夜探望之后，心境急转直下，见着她清冷消瘦的面庞，他心痛，却无能为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此时此刻的人，却是再也无力静下心来。本以为心狠就能够抛却所有的惆怅，也能成全一切，到头来，却是谁也没有成全。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叶秋笑也是一剑劈向了那对面的山峰。
树叶被按强大的剑意纷纷的阵落，落在他的眼前，落在他的脚下。
被自己心魔所折磨的人，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师父，也是羞愧的转过了身。
意外的，欧阳长恨并没有往常学习剑法之时的那种责骂。反倒是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言不发的陪着自己发脾气。
过了半晌，待到叶秋笑终是无力的时候，欧阳长恨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样可算是发泄完了？”
叶秋笑不解的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骂我？”
欧阳长恨回答他道“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师又为何要骂你？”
叶秋笑对着他说道“迟迟练不成烈阳剑的最后两式，我如何能够成功，如何能够达到师父的期望？”
欧阳长恨说道“为师的期望只是希望你好，剩下的非是为师的要求。而是蝉阳教需要你这么做。你要做的，不是取悦师父，而是为了蝉阳教尽职尽责。师父终究有老的那一天，我不想看到蝉阳教在我的手上没落下去。”
叶秋笑说道“可是，师父，徒儿的心已经乱了。徒儿练不成那般的绝情。从小到大，您教导过徒儿很多事情。但从未教导过，如何学会绝情。”
欧阳长恨说道“我之所以无能就是因为我不能够绝情。辜负了师父对我的教诲。师父他这辈子从未在感情之上有过任何。所以他才能够做到心中无剑的境界。师叔他纵情一生，到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这便是沾了太多情的缘故。秋笑，武林如此残酷，执着于个人的情爱，实在是不智而为。迟早有一日，你会在这上面输掉更多的东西。”
叶秋笑转过身来，问着他道“可我现在做不到，师父，我实在是做不到那样的绝情。”
欧阳长恨对着他说道“不要将自己的情感灌注在别人的身上，我知道你在乎落月，但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般，荒废自己，是男人最大的无能。”
叶秋笑闭上了眼睛说道“师父应该对现在的我很失望。”
欧阳长恨对着他说道“终有一日，你会对你现在的问题感到可笑。但我体谅你此刻的心情。你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那些不过是你脑海之中的幻想，那些虚妄的东西，不是你该捡起的，况且，那已经是属于别人的东西，你就更不应该惦记在心里。”
属于别人的了吗？是啊，叶秋笑被这一句话刺的清醒。一直在脑海之中思如乱麻一般的人喃喃的叹道“她的确是不属于我，她是属于别人的了。”
欧阳长恨对着他说道“爱有的时候会害了一个人，而不爱有的时候会是一种圆满的成全。”
叶秋笑说道“所以，这就是师父为我选择的成全吗？”
欧阳长恨说道“牺牲自己成全的也是自己。事到如今，你也该舍弃那些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的那些多余的情感了。”
叶秋笑怅然若失的说道“可是，师父，徒儿该如何舍下呢，我知道该舍弃，可是却没有人告诉自己，到底该如何舍弃。”
欧阳长恨怔了一下。眼前的人带着固执，又带着一丝溃败的羞愧。原本是少年意气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原本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为何，曾经那般阳光的人会变成了如此的样子。
欧阳长恨想了又想，终是叹息着离开了那里。
想了许久，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因为自己也是那个没有做到彻底舍下的人。
叶秋笑颓然的坐在地上，心中的疑惑无人能解，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痛苦，果真一切都只能算是世事皆有恨吗？
成全的意义，他明白。只是真的要做到成全，舍与不舍，都是一种煎熬。
“师父，为什么，这烈阳剑的最后两招这样的难，为什么我总是学不会。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走下山的欧阳长恨，思来想去，也是去了练武场那边。
练武场之内，欧阳长恨也是直接找到了林梦，他对着林梦说道“有一件事，需要你替为师来做。”
林梦点头说道“师父请说。”
欧阳长恨说道“这两日，你沿着已经找到的线索在走一遍，仔细一些，那里我总觉得会有重要的事发生。”
林梦点头说道“是，师父。”
欧阳长恨点了点头，正欲离开，一遍的朱琦也是说道“师父，那我呢，徒儿也想帮师父的忙。”
欧阳长恨扫了他身上说道“你身体还未好，不适合出门。”
朱琦说道“师父，二师兄一个人总是不妥，还是让我也跟着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