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尘若清如是说，法明仙也是诧异的问道“可蝴蝶的命只有短暂的几天，而你的命却……”
尘若清说道“人的命运总是很离奇。生死之期说起来未必长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能握在手中的只有现如今这短短一瞬间的东西。众生平等，舍我之命，未必亏欠什么，舍去蝴蝶之命，见死不救，倒是我的罪恶多了一笔。”
法明仙听着尘若清的话，却是笑了笑说道“很多年以前，本道主曾经问过一个修道人同样的问题。但是他的答案与你的完全不同。”
尘若清对着她说道“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没有完全一样的人。但道德底线却对人有着同样的归束。”
法明仙笑了笑，也是笑的尘若清有些茫然。瞧着尘若清那弥蒙的眼神，法明仙也是对着他说道“你的答案我喜欢，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尘若清也是惊讶的问道“这个答案……？”
法明仙对着他说道“于心而论，这个答案算不上我心里的答案，但你这个人，有些偏离我世俗的眼睛。所以本道主愿意放你走，就是这么简单。”
说着法明仙也是飞身踏入软轿之中，轻烟漫过，刹那之间眼前的一切却亦是虚无。
好似一场梦境一般，不过须臾，眼前却早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是梦吗？可这残留在此处的淡淡花香到底又为何会留存在这里，而那个无关紧要似是而非的问题，却又为何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尘若清摇了摇头，也是起身走向了立于一旁的马匹。趁着夜色走向了卫州去。
而离开官道上的法明仙众人，也是朝着那清明山而去。
半靠在软塌上的女子对着那抬轿的人说道“无忧，就快要到那个地方了，怎么样，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高兴？说来也真是奇怪，那个人的答案明明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但他的解释却是给了我另一种选择。”
她闭上了眼睛说道“从前的我太过执意与表象的得失，虽然我现在仍旧是在乎任何事的具体含义。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但是听他的话来说，本道主这么多年的较劲，好像也只不过是在与自己较劲。该说是我太过执着这些虚无的表象了，他这个人与我所相识道法归一的人不同，不过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轿撵之上的人双眼轻闭，晚风柔和吹起，仿若大梦一场一般，往事种种翻覆在眼前，蝴蝶落入的水中，而她的一生也如同他当时的选择一般，被遗弃在了那片水中。
红尘俗世，原来是你这般厌恶的，女人也好，男人也好。为什么明明是错在己身的缘故，却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卸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那如此这般，又为何称得上是顺心而为。道与道修的倒底是什么，是为自己的修行，还是为了固守一门的忠诚。
这个答案，那个人她所记恨的人，从未给过她。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选择都是有着相同的代价的。
而今天他所要面临的，也是这样相同的代价。
冷月无声，波心荡。
守着丹炉的石屏与石画还在丹朱阁扇着扇子，围在丹炉旁的两个人也是热的浑身都湿透了。
而从山下折返回来的虚崖也是匆匆忙忙的走向了丹朱阁，进了丹朱阁的门，正欲起身而往的时候。那石屏见着来人，也是对着他说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虚崖对着他说道“我来此找师父，先生刚走，我总得禀告一声。”
石屏见着也是说道“可道主正与师父他在说话我怕……”
石画也是说道“大师兄说的是正经事，师父也没说过不让大师兄进去的事啊。”
石屏见着，也只好同意放虚崖走了进去。
而内殿之中，伏光尘眼瞧着司怀谷，也是对着他说道“既是命定，也是人生必经之所，咱们帮不了他们什么的，只归是我所想的太多了。”
司怀谷对着他说道“何须担心他人之忧，我们要做的，就只是将眼前的一切尽善而为，生有苦，死离别。但道法长存，道心不灭。”
伏光尘也是叹道“竟需你来开解我，看来我这浅薄的心思，还没办法担当要位。”
司怀谷也是笑笑说道“我只管炼丹而已，丹术之方，全在清心。而道主是道法归一的主人，所料乃是整个门派的道生。清明山的信徒多，但不信道法的人更多。不求他人，但求自己。道主约束自己，关爱门内，此举却是尽善而为。我等也自当效仿道主所为。如此，才得天下心，才得民心。”
伏光尘说道“可你明知道我要做的，不是这些。”
司怀谷注视着他也是对他说道“时至今日，现在已经是我们所求最好的结果了，若是连此你都不信，那这道法归一我看也就没有这个必要守下去了。”
伏光尘闭上了眼睛说道“何以于此，你竟对我这般的相信。”
司怀谷说道“不是我对你相信，而是我对整个道法归一相信。我信你做这个决定是没错的。”
正说着，外面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师父，真人，徒弟虚崖有事禀告。”
伏光尘瞧了一眼对面的人，也是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们被悄悄推开，虚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屋内，也是对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行礼道“师父，真人。弟子的打扰了。”
伏光尘对着他说道“东西都交给先生了吗？”
虚崖说道“师父，东西倒是交给了先生。只是先生他已经离开了，弟子送先生到了山脚下，这才回来像师父禀告。”
伏光尘愣了一下，也是对着虚崖说道“什么？他现在就离开了？”
一边的司怀谷也是说道“这件事也怨不得他，明明是你费尽心思叫人家离开的，这会你又不愿意了。”
伏光尘也是说道“没说不愿意，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动身。”
司怀谷对着他说道“我若是他，我也不想在多待一刻。”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