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可舒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流颜却是在此时开了口，她泄了气一般的跪坐在地上，对着李秋言哭着说道“娘娘……奴婢知道的，也不过是犯错的时候，在浣衣局，听见司籍大人与姑姑所言的话。先皇后虽是皇后身份入葬，可却少有人知道，皇后娘娘是葬在妃陵的，而且，皇后葬在妃陵，还是一个很小的位置，奴婢看了当年的内宫局的档案，所以才会知道。而后，司籍为了吓唬奴婢，让奴婢不要在乱动，所以便将奴婢送去浣衣局，浣衣局里面都是犯错的女人。进了里面去，才知道外面的日子有多好。里面若都是些正常人也就罢了，那几个疯癫的宫女都已经七八十岁了，她们疯癫了，也没有人管，可是她们说的话，却都是正常的人能听懂的，她们说她们是伺候过先皇后的人，她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犯错被送进来。而后，奴婢求着司籍大人带奴婢出去，在听浣衣局姑姑与司籍大人在屋里交谈的时候，才知道，当年先皇后是有孕在身，但也是因为先皇后已经年过四十，为了怀上皇嗣服用了催生的药，所以伤了身体，留不住孩子。先皇后既知留不住孩子，所以才借着流产嫁祸于人，被陛下发现，所以才被陛下赐死……娘娘，奴婢，奴婢说的都是自己知道的，至于别的，奴婢可真的就不知道了。”</p>
蕊珠眉头一皱，指着她说道“你难道是认为，皇后娘娘也是跟着从前先皇后一般走了老路，是服用了你说的那种药不成？”</p>
流颜连忙说道“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姑娘，奴婢没有这样啊……”</p>
李秋言听着流颜口中所说的话语，震惊之余，她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p>
她对着流颜问道“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你可知道先皇后陷害的人是谁？”</p>
流颜说道“奴婢想着，先皇后总是为了自己争宠才如此……肯定是各宫娘娘……娘娘，这都是奴婢知道的全部了，您放过奴婢，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娘娘。”</p>
李秋言对着蕊珠说道“给她关起来，别叫她死了。”</p>
流颜听着起身又是朝着李秋言而去，李秋言起身便是封住了她的穴道，原本还想要哭诉抵抗的人倒是瞬间的失去了意识。</p>
李秋言对着蕊珠说道“叫人给她拉出去，好好看管着。”</p>
蕊珠得了令，找着内侍，将人扛了出去。</p>
眼瞧着那被人扛出去的流颜，一边的可舒虽是有些惊惧，但还算得体的跪在一边。李秋言回到了座位上，压下了一口茶对着她道“刚才她讲的这些故事，是她早上对你们说的故事吗？”</p>
跪着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娘娘，虽然不是一字不差，可都是对的上的。”</p>
李秋言说道“你倒是敢说话。”</p>
可舒说道“她这个人自以为是惯了，想一出是一出，原本我也是好心，不想多说什么。再说这些玩笑话，奴婢也不敢认为这就是真的，毕竟，这宫里面的谣言多的数不胜数。可刚才她打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能让她这么较真的，一定不是假的。”</p>
李秋言说道“你倒是聪明人，真不该让你做个洒扫宫苑的宫女。”</p>
可舒说道“娘娘，奴婢是个二等宫女就很好了，还有很多的小宫女，连娘娘的面都见不到，只能洗衣烧水，做那些粗活，奴婢虽然是打扫院子的，可也是二等宫女，能有这般待遇全凭陛下抬爱娘娘，所以才如此。奴婢不觉着委屈……只要娘娘安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才有好日子过。”</p>
李秋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早上一共多少宫女在扫院子？”</p>
可舒回道“总共是个十人洒扫院子，外面有个扫门口的，后苑还有两个，真正听到流颜说话的人，尚在宫苑里面留着的还有七个人，那时候我们还刚准备去各殿打扫，听见她说的话，便都聚在一起听这些了……”</p>
蕊珠拿来了一边宫人的记录，仔细的翻看了一番，她对着李秋言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将今日听过这话的人都召集起来，挨个的好好盘问着……”</p>
李秋言点头说道“不必对她们太苛责，也别光只看着她们，倒是叫有心人钻了空子……”</p>
蕊珠点了点头说道“是，娘娘，奴婢明白。”</p>
李秋言起身瞧着蕊珠，上下打量着她道“你比本宫想的冷静的多。”</p>
可舒说道“娘娘，进宫的第一日，总管就教导过我们，不管什么时候，忠心都是第一位的，身为奴婢若不能为主尽忠，又有何用？这宫里面的人多，不需攀附谁，最好的攀附便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效忠自己的主子。”</p>
李秋言对着她说道“现在本宫是皇后，所以你对本宫这般说话，若本宫有朝一日失去了这皇后的身份……你又当如何？”</p>
可舒对着李秋言说道“在娘娘身边一日，可舒就尽忠一日。”</p>
李秋言听着可舒的答案，又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份忠心放在本宫这里，倒是大材小用了，不过本宫还是很感激你，今日提醒本宫所做的一切。”</p>
可舒不明就里的看着李秋言，李秋言却是对着跪着的人说道“起来吧，以后不必去扫院子了。既是御膳房出来的，就在祥云宫的小厨房里面帮忙吧。”</p>
可舒听着，眼睛一亮道“娘娘，是真的吗？”</p>
李秋言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你不愿意？”</p>
可舒连忙解释道“奴婢愿意，奴婢很愿意，娘娘愿意吃什么，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准备去……”</p>
见着激动的人起身就要走，李秋言起身说道“今日暂且不及，早上闹出来这些事，等着这事完了再说。”</p>
可舒听着，点了点头。</p>
宫女端着早膳走了进来，李秋言净了手，来到餐桌前，见着桌面上放着的菜，比起以往丰盛许多。</p>
宫女在一边说道“娘娘，御膳房的人刚送过来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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