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的功效主要是促进细胞活性和加快新陈代谢，董珍借助这一特性在空间里反复试验过灵泉水对疾病的积极作用，但收效甚微。</p>
由于器材和化学试剂有限，董珍测试了大概效用后便没有过深入研究，她连灵泉水的药用价值都没有研究透彻，哪里会想到它在毒性上的叠加甚至异变作用。</p>
如果董珍没猜错，这次的天花变异病毒其实就是有人利用‘神水’的增幅作用，使得天花病毒变得极具攻击性和传染性，在古代条件简陋，董珍推测对方应当是直接将天花病人的体液融入‘神水’再让他人接触或饮用。</p>
灵泉水增加了天花病毒的活性，或是两相融合直接变异了！</p>
而之前董珍直接给病患饮用灵泉水无效，大概确实如她所说的，得到灵泉水增幅的病毒单以灵泉水已经无法击败，还需要辅助一些医疗手段。</p>
如此一来，事情反倒变得简单了，毕竟对方手中的灵泉有限，为了不让自己人感染对方出手就会有所顾忌，不能调用大部队攻城或逼宫，至少目前不会。</p>
形势看样子是有利于皇上这边的，却极不利于董珍。</p>
董珍对荀成祖是有救命之恩，但她贬低神水的效用有欺瞒皇室的嫌疑，而且如果她想救治被感染的普通百姓，神水的来源也很有可能暴露。</p>
本以为已经走入末路的程雪珮居然在无形中将了她一军！</p>
没错，能利用神水来制造新型天花的只有程雪珮，董珍犹记得当时翻看空间发现的她与三皇子高铎来往的书信，里面提到程雪珮要给三皇子一些神水让他进献给圣上，之后三皇子并没有拿到神水董珍自然以为是自己拿走空间的原因，如今看来程雪珮当时应该已经将神水拿出空间做好准备了，最后却因为失去空间舍不得送出去。</p>
那些神水分量不会很多，但纯度必然是最高的，不是给外人那种兑过水的次品。</p>
自秋狩大会毅国公府倒台后，程侍郎明面上没有受到牵连，实则大家都默认他没有晋升的机会了，而他的独女程雪珮也从背靠国公府的热门闺秀，变成圈子里人见人嫌的存在。</p>
据许哲宁打听到的消息，程侍郎已经将早些年养在外面的外室以妾礼接回程府，还让外室之子上了族谱，程夫人韩珏膝下仅有一个独女，失去依仗的她敢怒不敢言，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日子算不得苦却看不到未来。</p>
程雪珮那等心性哪里能甘心平淡憋屈的过一辈子，只是董珍万万没想到她会联手忠国公府，用难以预估的活生生的人命来祭奠一份无法保障的未来。</p>
再也拿不出神水的程雪珮，失去利用价值又得知未来皇帝上位的阴私，有多大几率不会被灭口？还是她就是见不得许哲宁好过，赔上自己也要捅他一刀？</p>
人性的恶与蠢总是会不断突破董珍的认知。</p>
“萌萌，我们储存至今的灵泉水还有多少？”董珍除了研究使用，平时基本没动过灵泉，如今洞府天地里干涸的湖底已经有了浅浅一层泉水的滋润，湖面宽阔董珍肉眼估算不出含水量，故而问道：“足够我们这次使用吗？”</p>
萌萌疑惑地反问，[主人，我们为什么要救那些普通人啊？人类不都有一死的嘛，何必浪费灵泉呢？]</p>
董珍一愣，又听系统小W在旁边应和道：【就是啊，灵泉那么珍贵，而且对那些身体素质不好的普通人还不一定有用，按照之前你给皇上用的量来看，灵泉一天吐出的水量只能救一两个人，太浪费了！】</p>
【主人您这次得听我的，以前你做善事都是花钱，钱财反正我们也带不走您想怎么花都行，但这个灵泉是和您灵魂绑定的，以后做任务都能用到，用一瓶就少一瓶，您还是多为自己考虑吧。】</p>
【最关键的是，如果您拿出大量灵泉水救助病人，该怎么圆之前‘神水无用论’的谎言呢？那可是欺君之罪！我建议您用普通药水替换灵泉水，然后说病人与皇上体质不同无法治愈就好了，既能圆谎又不浪费泉水。】</p>
董珍难得的沉默下来，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自己与两个灵魂伙伴之间的代沟，却并非三观的迥异，而是物种的不同。</p>
萌萌以前跟随、沟通的都是修仙者，他们或视凡人如蝼蚁，又或万万年难得遇见一次凡人，萌萌自然也没有将凡人看在眼里。</p>
小W虽然进化出了情绪，说话时语气也活泼很多，但终归是人工智能，它是全然的理性，会为主人计算最大化的利益。</p>
站在各自的立场它们有错吗？没有。</p>
董珍想了想，“小W，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许愿系统会要求拥有不稳定情感的人类来当任务者？明明让绝对理智的AI（人工智能）去做任务会更高效。”</p>
【许愿中心最初就是用我们系统来完成任务的，但失败率太高用户也不满意，所以系统逐渐沦为辅助道具。】</p>
董珍听出了冰冷电子音里隐含的疑惑，它不明白失败率高的原因，“我们打个赌吧，赌我这次不仅能成功圆谎，还能提前完成任务。如果我输了，给你们各一次提要求的机会，如何？”</p>
【成交。】</p>
[好哦~我要存满一湖水的灵泉！]</p>
董珍狡黠地笑了，“那么我的要求就是，接下来所有行动你们都要听我的，不能反驳、不得抵抗！”</p>
两个小伙伴对于自己又要被坑的事情尚且毫无所觉。</p>
董珍先是将自己的部分怀疑告知了焘亲王，忠国公府用天花疫病意图扰乱都城四区，分流皇城守备军，以达到陛下‘驾崩’后迅速占领皇宫的目的。</p>
忠国公远在北境的大军这些年来逐渐被荀成祖稀释：或离间、或安插自己人、或策反，可动用的部队也不能无故回京，只能先拿下都城再调遣部队赶回来安定局势，这段间隙便是荀成祖这边反击的最佳时期。</p>
新型天花的确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利器，如若成功忠国公府不用损失一兵一卒便能攻下皇城，可过于依赖这种诡计，一朝计破，反噬也会更加猛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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