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谭没想到苏云芊真的会同意，当即有几分诧异，随后微微一笑，全然当做苏云芊初生牛犊不怕虎，“姑娘既然要试，那就试试看，我不会疼，只是这须得一味颇为珍贵的药材，就是不知姑娘有没有了。”</p>
“我无需这所谓的药材，也能治好公子的腿，就是不知公子信不信了。”苏云芊眉眼弯弯，看着方谭的目光心里头明白他根本不信她。</p>
“那就是姑娘自己的本事了，”方谭说着轻抿了口茶，语气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只是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若是姑娘准备好了，大可一试。”</p>
苏云芊闻言自包袱中抽出银针，开始给方谭扎针，起初倒是没什么，只是在隐隐约约开始疼时，方谭骤然瞪大了眸子。</p>
“公子可是感觉到了？”苏云芊微微弯眸，随手擦去额角的汗，继续给方谭施针，到最后方谭满头大汗，几乎都是疼出来的。</p>
只是方谭着实舍不得这份疼痛就此消失，他着实怕这就是一场梦，醒来了自己却还是那个双腿残废的废物。</p>
“公子今日暂且休息一二，明日站起来走走，日后让人每日捏捏腿，这样恢复的快一些。”苏云芊说罢收起银针放回了行囊中。</p>
方谭颇为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如若不是苏云芊说今日要休息，只怕他现在就要站起来了。</p>
“这么些年都是坐着的，忽然站起来会站不稳，平日里多吃些活血化瘀的东西就是了。”苏云芊一本正经的嘱咐着，全然不管一旁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韩芷铃。</p>
方谭因为这双腿被人笑了多少年，如今居然被苏云芊治好。</p>
“既然我答应方公子的事已经做到了，那公子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该履行了呢？”苏云芊笑吟吟的站起身看向方谭，后者显然因为双腿开始好转格外惊喜。</p>
苏云芊也不着急催他，只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方谭，等到他冷静下来，这才又问了一遍，方谭闻言连连颔首，“自然是可以的。”</p>
“姑娘这几日可否会觉得饿亦或是疲乏？”方谭见苏云芊点头，心下有了考量，“我接触蛊毒这么些年，唯有子蛊种下之后才会如此。”</p>
“公子的意思是子母蛊？”苏云芊略微有几分诧异，目光落到方谭身上，却见后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p>
“可以说是，但并不完全是，”方谭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大大小小的瓶罐，“姑娘身上的子母蛊非同一般，普通的子母蛊异体同心，母蛊死则子蛊亡，且母蛊是一定要种在人身上才能催动子蛊。”</p>
“但是姑娘身上这个应当是另一种手法养出来的，”方谭说着微微一笑，“母蛊无需入体也能操纵子蛊，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母蛊死，子蛊并不会带着宿主一同身亡。”</p>
“只要姑娘能找到母蛊，撒上一种药粉，过不了几日母蛊就会先亡，而体内的子蛊也会渐渐沉寂，直至消亡，前后不过三月余。”方谭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皱起了眉。</p>
“只不过这种法子早已没什么人知道，几乎等同于失传了，下蛊之人拿的要么是旧蛊，要么就是懂蛊之人。”</p>
苏云芊闻言挑了挑眉，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应当是旧蛊，那人不会蛊术，医术更是烂的一塌糊涂。”</p>
方谭不可置否的颔首，随后又将一个瓷瓶递给苏云芊，“姑娘好生收着，这些是压制你体内蛊毒的，若是发作了就服用一颗下去，一颗就可压制三五天。”</p>
苏云芊倒也不客气，笑意盈盈的接过了，“那就多谢公子了，只是不知那除掉母蛊的药粉是何种？”</p>
“母蛊惧辛，只要是刺激些的药粉都能生生将母蛊折腾死，若是姑娘不想放过母蛊，大可拿些姜给它闻闻。”方谭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腿，再有触觉之时只觉得分外欣喜。</p>
苏云芊和韩芷铃对视一眼，既然母蛊生性惧怕辛辣的东西，她不妨一一去试，好歹也能找出母蛊的位置。</p>
“若是我说我想用蛊以牙还牙，又该如何？”苏云芊这句话两人都未曾想到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素来是最不支持的手段。</p>
只是苏云芊如今被害的几乎要丢了性命，她自然是忍不下去的。</p>
“姑娘，蛊并不是那么好养的，甚至于毒蛊，若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丧命的就是自己了。”方谭说着叹了口气，他着实不愿让苏云芊去学蛊，本就是暗中的手段，见不得光，学起来作甚？</p>
“再难养我也要养出来，”苏云芊的目光落在方谭身上，分外的坚定，“公子若是能传授一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若是不能，可否引荐两位，我也好前去拜师。”</p>
方谭着实没有想到苏云芊对蛊虫的执念如此之深，他无奈的垂下头，像是在想些什么，随后忽而抬眸看向苏云芊。</p>
“若是教，我自然是可以教的，只是姑娘这才刚刚开始，不妨从简单的开始”方谭说着让韩芷铃拿来一只罐子，里头装着的应当就是蛊虫了。</p>
方谭直接将蛊虫倒了出来，那蛊虫一出来就四处乱爬，正爬上方谭的手心，似乎要咬他一口，只是方谭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拿了什么药粉撒下去，那蛊虫立即老实了。</p>
“这是御蛊术，”方谭说着指了指苏云芊，“体内的也可以被御蛊术操控，只不过要更难一些。”</p>
“所以公子打算从这个来教我吗？”苏云芊还记得自己能够催动凤墨渊体内的蛊毒。</p>
“那是当然，等姑娘参悟了这个，我才会继续教。”不知是不是苏云芊的错觉，她总觉得方谭此刻的表情有些欠拍。</p>
韩芷铃见二人这般模样故作委屈的开了口，“你们二人才是熟识吧？这才认识一日不到，就已经不搭理我了。”</p>
苏云芊闻言笑出了声，看着手心里乖乖的蛊虫还想说些什么，手心里的蛊虫却好似忽然发了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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