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没想过要让柳若水报答自己什么，也没想到柳若水这些年生活的如此艰难。
而对于这个一语双关的问题，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若水那双美目始终都在注视着他，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忽然，楚空对她莞尔一笑，说道：“要不……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柳若水微微一怔，随即惊讶的发现，楚空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沧桑，竟有几分些伤感。
“好。”
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楚空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有一位叫做无极的男子，追杀仇敌而进入一座充满罪恶的城池之中，那里遍地都是奴隶，有着每天在竞技场中厮杀供人对赌的男性奴隶，也有着身体被肆意玩弄的女性奴隶，鲜血不过是最为常见的东西。”
不知为何，柳若水听着楚空这种低沉的声音，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捏着一样难受，美目中多了一点别样的东西。
楚空没有看向柳若水，而是将目光转向璀璨的星空，顿了顿便继续说道：“无道很轻易就找出了那位隐藏在城中的敌人，将其杀掉之后更是血洗了一座竞技场，而就在他将要离开时，一名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女出现了，她明明是踩着那些尸体和鲜血向无极走来，稚嫩的小脸却显得极为平静。”
“少女想让无极带她离开这里，并且教她如何变强，如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无极反问少女能给予自己什么？”
“少女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说出了忠诚、身体、乃至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
“无极被打动了，但却是被少女当时的眼神所打动。他很熟悉那个眼神，曾经也不止一次的露出过那种眼神，那是身陷绝境却不甘放弃的眼神。”
“无极带着她离开了那座充满罪恶的城池，帮她脱胎换骨，教她如何修炼，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小妖，随后便一直带着她在这片大世界中四处闯荡。”
“小妖一直在以奴隶自居，无极对此却不以为然，他从未将小妖当做奴隶看待，而在旅途的过程中，他们也被对方慢慢改变着。”
“多年后，无极闯出了一番天地，掌管了一座巨大的城池，风头一时无两。”
“小妖也变成了一位绝世无双的美人，还有着独当一面的实力。”
“然而，小妖却觉得自己欠下了更多，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机缘，但她从无极身上得到机缘之后，却一直无法为他做些什么，这对无极来说很不公平，也在不断刺激着她的自尊心。”【*…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但没过多久，小妖就悲哀的发现，以自己最大力量才能做到的事，无极很轻易的就能做到，自己好像只是一个花瓶，这让她更加的煎熬。”
“无极并不想要她报答什么，在知道她的心思后便将想法说了出来，结果两
人大吵了一架，小妖决然的离开了那座城池。”
“她知道一直待在无极的身边，根本无法对他有什么帮助，与那人的光芒相比，她就犹如一道微不可查的萤火。她决定要试着去超越无极，最不济也要拥有和无极手下战将相同的实力，再回来助他一臂之力。”
“她并不知道，无极已经习惯了有小妖在身边陪伴，在她走后没多久，着实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而小妖在离开无极之后，在短短数年间就创建了一股不弱的势力，实力也是突飞猛进，但与无极相比依然相差甚远，两人就迟迟没能见面。”
“随着无极的实力越来越强，那座城池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但他却始终都没有放弃那座城池，不管身在哪里都会时不时回去看看，他很想念小妖，一直在等她回来。”
“然而，无极最终却死在了一场阴谋当中，在临死前也没能再见到小妖一面。”
楚空将这个故事讲完后，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深深的看了柳若水一眼，问道：“你说，无极真的想让她去报答这份恩情吗？”
柳若水还沉寂在这个故事当中不能自拔，心里就如感同身受那般涌出一股悲伤。
她沉思良久，渐渐明白了过来，对楚空轻叹了一声，说道：“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机缘境遇，若是始终都去想着该如何报答，只会给双方带来不同的困扰，如这个故事一样以悲剧收场。”
楚空见她想明白了，心中不由松了口气，随即脸色复杂的低声呢喃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个故事却不一定会以悲剧收场。”
“嗯？你说什么？”
柳若水柳眉一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楚空笑着摊了摊手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说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可真不容易啊。”
柳若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没由来的感到一些好笑，不过能把自己的心事都说出来，让她感到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随即，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楚空，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强烈的错觉，他明明与自己年纪相仿，却仿佛已经经历了无尽的沧桑那般……
楚空见她看自己看的出神，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便岔开话题道：“对了，随着九阴之体的慢慢成形，以后你的精魄也会发生一些改变，到时切莫慌乱。”
柳若水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点了点头之后，俏脸不由爬上了一些红晕。
“好了，我也该走了。”
楚空见天色已晚，便站起身向柳若水告辞，否则等那柳家之主回来，就免不了要寒暄一番了。
柳若水见他要走，俏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即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场选拔，你会去观看吗？”
楚空微微一怔，随即一边走一边摆手道：“我若是不去，还怎么见到那杨尘落败时的表情？”
柳若水注视着楚空离去的背影，脸色渐渐变得迷茫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昨日你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印记，今日你又在我心上留下一道印记，我到底该如何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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