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完毕。</p>
商北琛带着宁暖一起走出公寓。</p>
她以为可以坐商北琛的车顺路去公司，但他显然没有去公司的意思。</p>
孟娣准时开车过来接人。</p>
商北琛亲自为宁暖拉开红色迈巴赫的车门，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p>
宁暖弯腰上车，商北琛便把车门给她关好，退后两步站在那里。</p>
目送孟娣驾驶那辆迈巴赫消失在街头后，商北琛皱眉转身，浑身上下的气场都透着一股孤冷，拉开库里南驾驶座的车门。</p>
保镖的车行驶在后，一路跟随。</p>
商北琛驱车回了老宅。</p>
两天没回来，家里弥漫着一股低压气。</p>
陆明华坐在沙发上，沙发另一侧是正在泡茶的商启正。</p>
大红袍的味道弥漫在客厅的空气里，上好的茶叶，一般人一两难求的东西，商启正这个爱茶之人却一口没喝。</p>
眉头蹙着，心思显然没在喝茶上。</p>
陆明华先看到商北琛走进来的，回神的说：“北琛，你回来了。”</p>
看得出，当母亲的努力想对儿子露出笑容，可这笑容实在难看，因为是真的笑不出来。</p>
商北琛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问道：“特地打电话叫我回来，什么事？”</p>
商启正眉头皱得更紧，没说话。</p>
陆明华看了眼一声不吭的丈夫，接着转头看儿子商北琛，眉眼皆是化解不开的疲惫的结，开口说话时，声带好像都是累的，“北琛，你跟佑佑的妈妈还好吗？”</p>
商北琛淡淡应了一声：“嗯。”</p>
“好就行，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陆明华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商北琛。</p>
商启正这时开口，叹气道：“明华……你到底想干什么？”</p>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搭茬，陆明华就看向了丈夫：“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p>
毕竟是过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吵架时，商启正听过陆明华说这句话不下一百次。</p>
当即沉默。</p>
知道说多错多。</p>
商启正清楚认识到，自己就不应该插言，让儿子承受这一切不好么？</p>
反正儿子大逆不道惯了。</p>
“老太太回来这才多久，我就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陆明华平静的陈述，“商启正，我不跟你撒泼，因为我是一个明事理有素质的女人。”</p>
“年轻时我嫁给你，老太太就不同意，我的出身配不上你们姓商的男人？”</p>
商启正赶紧服软，“配得上，你配得上……”</p>
陆明华非但没有消气，还更气了：“我不仅配得上，还配得绰绰有余，为了跟你在一起，我父母失望的跟我断绝了亲情关系，我们陆家的人还看不起你们姓商的男人呢！商启正，你这辈子都欠我的……”</p>
“是是是。”商启正认错态度很端正。</p>
陆明华语带嫌弃，但这些话是对商北琛说的，“呵，老太太她为什么不喜欢我？理由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人格独立，自由自信……不像老太太给你爸爸安排的那个女人，只知道围着她这个未来婆婆转，好像女人嫁进商家就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件，给商家开枝散叶，生孩子，第二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在家给她这个婆婆捏脚捶肩的伺候前后。”</p>
“她当自己是皇太后啊？是个女人都得巴结她？怎么，她儿子和孙子是有皇……”</p>
说到这里，陆明华顿了顿，改口说：“她儿子是有皇位要继承么？还想搞什么包办婚姻，也不看看什么年代了，祸害完亲儿子，现在还想祸害亲孙子。”</p>
商北琛：“……”</p>
小时候，他在京里和京海市这两个地方，穿插着生活长大，童年很少会观察到大人之间的纷争。</p>
后来长大进了部队，他接触更多的是爷爷，还有跟母亲断绝了来往的外公。</p>
从商的父亲，母亲，奶奶和外婆，他接触的其实都很少，只有年节的时候偶尔才见一次。</p>
他是在男人堆里混大的，在京海市就跟宋湛南他们混在一起，在外就混在那些日常说话都打官腔的长辈们身边，家长里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往听都没听过。</p>
也是今天才知道，母亲跟奶奶的关系不和睦到这个地步。</p>
陆明华继续追问：“北琛，你还没说什么时候跟佑佑妈妈结婚？”</p>
商北琛语调寻常，墨眸淡漠，看母亲道：“像您说的，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了。”</p>
陆明华吃了个瘪，“那这年代还流行婚前同居呢，谈上恋爱就同居的男女比比皆是，你比别的男人少点什么能耐么，同居总能做到吧？”</p>
商北琛：“……”</p>
商启正听不下去了，不过也不敢吭声，只能继续听：“……”</p>
陆明华觉得丈夫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否则也不能打光棍这么多年。</p>
做母亲的，苦口婆心，教道：“你就哄着女孩子说……暖暖，我们住在一起？佑佑一天比一天大了，会认识身边亲近的人了，少不了父母在身边的关爱，不然，疏远的久了，要管别人叫妈妈了。”</p>
“当然了，前提是你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随便玩弄女孩子的男人小心将来遭报应。”</p>
商启正抬头，眉头不悦的皱起，壮胆子呵斥了妻子一句：“胡说什么，佑佑还能叫谁妈妈？”</p>
陆明华最厌恶的就是棒打鸳鸯这种事，心里恨着老太太，就说，“我胡说了吗，商启正你是不是瞎？佑佑这两天霞姐碰都碰不到，你家皇太后回来了一手遮天。”</p>
“……”</p>
商北琛起身，冷峻的五官上覆盖一层薄冰般，“佑佑现在在哪？”</p>
“你奶奶的院子。”陆明华不管商启正爱不爱听，直接说道。</p>
商北琛从父母的院子来到奶奶的院子。</p>
一进去，就有老太太从京里带回来的佣人张妈，来到门口，满脸笑意的道：“北琛过来了，来看老太太吗？老太太正在楼上房间，推拿师傅在给推拿。”</p>
“佑佑呢？”</p>
张妈并不诧异，只是从容的说：“在千星小姐的房间里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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