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喝的酩酊大醉。
在王若淑的搀扶下走了。
这是王家的规矩。
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他们酒量和楚君其实没法比，但充分发挥人海战术。
爷孙三人轮流灌，楚君肯定是比不得他们。
就这，王贲和王离已经喝趴下了。
唯独只有老王，还算是勉强清醒。
双眼布满血丝。
慢条斯理的剥着菱角。
菱角在这个时候被称之为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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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离骚》中记载：制芰荷以为衣兮。
边上还放着好几块如豆腐般洁白的糕点。
这是用菱角肉做成的菱角糕。
也是楚君做的。
菱角这东西每年夏令时节便会长成。
直接剥开生吃，味道也不差。
清水煮开，那是又软又糯。
还有道菜是炒菱角根，也是楚君做的。
菱角根其实指的是菱角茎，有补脾益气，强骨膝、益气抗癌之功效。
最重要的，菱角根是一道非常下饭的菜。
在后世想要吃到，非常难得。
市场上基本看不到的，要吃也是要到湖边农家才01行。
还得乘船下湖，专门去采。
采集完之后就简单多了。
将根茎剪一剪，掐一掐就可以了。
而后直接清炒，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食材。
只需青红辣椒蒜盐加油爆炒，一道美味的家常下饭菜就出来了。
老秦人也会食用。
直接丢水里，加点盐巴煮开，然后蘸酱吃。
老秦人的原则，便是万物皆可蘸酱。
在楚君的助力下，这才稍微改变些。
王翦抬起手，指了指王离。
“把他弄醒。”
“喏。”
老管家连忙接过一盆冷水，直接泼到王离身上。
来了个透心凉！
“嘶——”
王离一激灵直接站起身来。
“大……大父……”
秦朝时期，是没有爷爷这个称呼的。
一般是用大父。
《韩非子》记载：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
王离擦了擦脸，脚步虽然还晃晃悠悠的，但人清醒了许多。
“坐。”
“喏。”
“你已受封火器都尉，掌管火器营。”
王翦尝了口菱角糕，很甜。
还能吃到里面软糯的菱角肉，非常对他胃口。
“此次大举进攻西南夷和羌人，势必会动用到火器营。”
“你们可能抽调部分人手驰援大秦铁骑，用……迫击炮。”
王翦顿了顿，“家里两百多人你带过去。”
“都是嫡系旁支，信得过。”
“剩下的人手，尊楚教授的意见挑选。”
“好好干，莫要让王氏一族蒙羞！”
“孩儿，铭记于心！”
王离躬身行礼，眸子内弥漫着些许雾气。
王翦现在已是一把年纪，依旧在担心他的事情。
他这一走，王家算是空了。
九成的族人亲卫都会被他带走。
但是，王翦未曾说过半个不字。
大丈夫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话是从楚君这抄来的。
王翦觉得非常有道理。
还专门用毛笔刻成了两块木板，就挂在庭院的位置。
王翦会说这么多，纯粹是因为当初楚君的告诫。
巨鹿之战，王离败给了霸王项羽，受俘被杀！
关于此事，王翦心中有数。
自古至今，皆有类似的传闻。
做将领的世家第三代必定要打败仗！
因为他家杀的人太多，他家的后代就要承受恶的惩罚。
如今王离便是王家的第三代……
自他知道后，王翦对王离的栽培就越发的严苛。
恨不得把他此生所学，悉数传给王离。
但是，没用的。
领兵打仗，主要是看天赋。
不是说拼命学习就有用的，不然纸上谈兵是怎么来的？
他年纪大了。
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王离成材。
王若淑已经找了个好的归宿，他也将武成侯交给了她未来的子嗣。
唯独剩下个王离。
王翦对楚君是又爱又恨。
楚君为大秦找到了一位位名将谋士。
韩信，张良，英布，钟离眛……
这些都是能文能武的天生统帅！
有他们在，大秦可保无虞。
但是出于私心考虑，王离咋办？
以王离的资质，当个裨将怕是都勉强。
精兵强将越多，王离就越难往上爬！
百年后，王氏一族极可能会因此没落。
但是，楚君从未忘记过他们。
组建火器营，举荐王离为火器都尉！
火器未来必定会成为大秦主流！
只要产量上去，甚至可以取代现有的进攻手段。
手雷，火炮，迫击炮……
王离掌管火器，直接受命于陛下。
那么，他的前途便无限光明。
或许无法成为上将军，但也足够了。
拥有火器，军功便是唾手可得！
楚君不是给王离找个事情做，是让王氏一族有了希望！
“好好歇息。”
王离站起身来，拍拍王离肩膀，“楚教授对王家不薄，以后想办法与之多亲近些。”
“对王家有利。”
“孩儿明白！”
王离连忙躬身行礼。
他虽然耿直了些，但这些还是清楚的。
楚君是上了皇室祖训的百世贤臣，仙家弟子。
福泽万世，与国同休！
亲王爵位可以一代代传下去。
即便是后世皇帝也不得动楚家分毫。
和楚君搞好关系，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望着王翦去水帘房歇息，王离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王翦一把年纪，现在还在操心他的事情。
他若不能建功立业，焉能对得起王翦这番心血？！
……
……
组建火器营这事，老赵全权交给了楚君。
除开王家两百余亲卫，其余人全都得自己找。
倒也简单的550很。
楚君直接带着王贲出城了。
来至军营内，拿着老赵的圣旨虎符，直接把这事说了。
蒙恬核实过后，自然也得乖乖的遵守。
他今天来大营，就是来挑人的。
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火器营的。
从物理学角度来说，身高臂长的更为适合一些。
但是，万物皆有例外。
以千人为单位，所有人都得尝试。
丢手雷！
一人十个木柄。
这是楚君专门让匠作少府打造的模型，主要用作测试。
目标是五十步外的木框。
每人十颗，命中率低于七颗的直接淘汰。
老赵专门和楚君说了。
关于火器营的事情，全权交给他来负责。
老赵不会插手干预。
他只要看到成果！
楚君望着王离，坐在遮阳伞下头，笑呵呵道：“小小王，接下来这些士卒的主要训练就是这些。”
“在保持基础训练后，还得专门抽时间出来。”
“作为掷弹手，肯定是越准越好。”
“你是火器都尉，以后可都要交给你来负责了。”
小小王……
王离嘴角抽搐下，点头答应。
对于楚君取外号的本事，他也只能含着泪接受。
其实，这不是外号。
按照楚君的分析，王翦是老王。
王贲是小王。
那你不是小小王，是啥？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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