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管事的无耻，把蔡县令都恶心到了，只见蔡县令迅速地把几个关键的问题和时间线问清楚之后，便以“冲撞公堂、不尊县令”为由，命衙役把曹管事直接拖到衙门口，狠狠丢到了大街上。</p>
在路过的百姓面前，让他直接摔了个狗啃地。</p>
小景终于上来了。</p>
蔡县令之前就听谢茵茵说了小景，因此肯定留心，他先端详了小景一会儿，才问话：“你是史仙娥的丫鬟？”</p>
谢茵茵隔着帘子看见小景脸色苍白，似乎有点畏惧的样子，说话都不流利：“是，是的……”</p>
蔡县令看着她的脸：“史仙娥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在身边？”</p>
蔡县令今天讯问的问题都很直接和犀利，没有什么心思再拐弯抹角。</p>
小景怯怯抬起了眼：“奴、奴婢被妈妈叫、叫过去……”</p>
身为丫鬟，若是在身边，或许会避免悲剧。</p>
说的越不利索，越会被抓住逼问清楚。蔡县令问道：“从几时离开，到几时回来？你离开时候，史仙娥莫非没有异常，你都从实说来！”</p>
小景一副受惊的样子：“奴婢，奴婢是申时、离开的……回来是亥时……”</p>
蔡县令拍了惊堂木：“你确定是亥时？”</p>
仵作验尸史仙娥死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在亥时，这是正好避开了史仙娥死的时间？若是稍微早一点回去、史仙娥也就死不了了？</p>
小景一下没有跪稳，脸色煞白望着蔡县令：“奴、奴婢记不清了……”</p>
蔡县令瞪着眼，这么重要的时间记不清？方才虽然盘问了那么多可恶又冷漠的锦花楼的人，可没有一个说话是这么模糊的。</p>
小景居然低头吓哭了。</p>
看着她抹眼泪，谢茵茵在帘子后都皱起了眉头，“她这算是心虚吗？”</p>
公堂外面，小景却开始说话：“我没救下姑娘、是我没救下姑娘，我罪该万死……”</p>
这个哭和刚才老鸨的哭完全不同，小景哭到开始在公堂上呕吐，虽未呕出东西，可那模样着实吓人。</p>
刚才说她心虚的谢茵茵，都一下被震到无言以对。</p>
这似乎是真的在悔恨，而且悔恨到了一种极致。</p>
“我对不起姑娘、对不起姑娘，我也该去死，呕……”一边说着，一边呕到伏在地上起不来。</p>
蔡县令眉心紧紧皱着：“把她带下去，去请个大夫过来！”</p>
等小景被拖下去，谢茵茵许久没言语，缓缓目光看向了无恨。</p>
小景是在惺惺作态吗？</p>
应该也没有这样好的演技吧？</p>
刚才之所以回答的前言不搭后语，难道只是单纯上公堂胆子小而已？</p>
谢茵茵觉得自己看不懂了。</p>
审了半天，蔡县令也累了，宣布暂时休堂。</p>
小景被临时带到了后院一间厢房，因为她一直不停痛哭呕吐，甚至有些失控的征兆。</p>
无恨拦住了要去请大夫的衙役：“不用请了，我来给她把脉。”</p>
哪里需要再去请什么大夫。</p>
蔡县令却狐疑，盯着谢茵茵道：“你表哥不是厨子做菜的吗，把脉也会？”</p>
谢茵茵挤出一个笑：“我表哥他……他后来才学的厨子，之前一直学医来着。”</p>
蔡县令渐渐面无表情，自打他当了这个县令，人人都好像拿他当做个傻子，连个稍微像样子的借口都懒得对他编，他看起来就是连脑子也没有的人吗？？</p>
谢茵茵在县令大人的目光之下低了头，想跟着无恨进去盘问小景，无恨却也拦下了她：“我一个人进去，她才会少点戒心。”</p>
说着，无恨推门进了厢房，并且独自关上了门。</p>
小景被安顿在床铺上，却还是在蜷缩着身子，一声接一声地抽噎。</p>
无恨慢慢走向她。</p>
屋内的光线昏暗，因为门窗都没开，这样密闭的空间有时会给人压力，但有时，也会让人突然松懈心防。</p>
小景听到脚步声，自然知道是大夫来了，她慢慢地，也从床铺转过了身。</p>
无恨袖手站在旁边看着她，这个角度自然居高临下。</p>
小景猛然看见光晕中的男子身影，自然而然又缩了一下。</p>
“你……”刚想问你不是大夫？小景就一下子认清了无恨的那张脸。</p>
把他和记忆中重合，小景眼睛再次瞪大，身子发抖：“你，你不是那天偷偷闯进了姑娘的房里那个……”</p>
无恨的模样是很难真正掩盖的，之前已经无数次验证。</p>
看着小景恐慌惊怕的样子，无恨却觉得有意思，他勾起唇边：“看到是我，你为什么要害怕？”</p>
之前在锦花楼的时候，小景可不是这么表现的。</p>
小景抱紧自己的身体，在床的角落瑟瑟地缩了起来。</p>
“你，你果然是县衙的官差？”</p>
面对小景的问，无恨直接朝床上她走了过去，“官差？我不是。”</p>
小景像是要尖叫出来了，差点要喊，你，你别过来……“你是谁！？”</p>
无恨趁小景躲无可躲的时候，迅速电一样伸手，扣紧她的手腕、把她拖向了自己：“我？我是给你看病的大夫。”</p>
小景的尖叫死死地压在了喉咙里，因为无恨另一只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p>
“这里是县衙，你还是不要尖叫。”</p>
无恨的眸子幽幽沉沉，既幽邃而魅惑，“在这里你越是害怕的尖叫，越会让人增加对你的怀疑。”</p>
像小景这种本来就自己说不清楚，又是死者身边亲厚的人，已经可以列入县衙最重点的怀疑名单。</p>
“还叫吗？”无恨温柔地说道。</p>
小景两只眼眶全部是惊恐的泪水，她用力摇了摇头。</p>
无恨也如约松开了手，他也并不喜欢和女人这样接触，所以只要小景不乱来，他不会再对她怎么样。</p>
“把手伸出来。”无恨淡淡地说。</p>
小景的手颤抖的尤其厉害，她看着无恨，这个男人的绝美脸孔，她却不由自主怕他比怕曹管事还要厉害的多。</p>
无恨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小景的脉象，只是瞬息就把她看了个清透。</p>
“看来你是真的很害怕。”无恨再次轻柔一笑，目光看着小景，“脉象紊乱，不仅有心悸等症状，似乎还有伤心、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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