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静进了屋，到了黑虎身边，轻咳一声。</p>
黑虎抬起头，对着严如静像狗一样抽抽鼻子，上下看看严如静，“如静，今天这么漂亮，是不在金爷那待寂寞了，到我这来，想让我陪陪你。”</p>
边说，黑虎一只胖手即向严如静大腿摸去。</p>
屋里一片浪笑，猴子手舞足蹈，笑得最夸张。</p>
严如静一把将黑虎的胖手推开，“黑虎，你现在真成气候了，连金爷的玩笑都敢开。”</p>
黑虎收回手，摸摸短寸，啧啧两声，“金爷怎么了，他又不是阎王老子，开不得玩笑，不愿听，可以别来我这，我也没请你来。”</p>
严如静脸顿时难看。</p>
猴子凑到黑虎耳边刚低语两句。</p>
被黑虎一把推开，“少他妈扯淡，在老子这，老子愿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愿听的，滚蛋。”</p>
顺手扔出一张牌，接着玩。</p>
猴子讪讪朝严如静笑笑，静姐。</p>
严如静也把他推开。</p>
捅捅面前一个马仔。</p>
马仔愣愣。</p>
“下去，我替你打两把。”</p>
“静姐，这？”马仔看看黑虎。</p>
黑虎鼻子一抽，“如静，我这可是玩真的。”</p>
“我也没说玩假的。”严如静打开自己包，取出两沓钞票往桌上一丢，够吗？</p>
满桌皆愣。</p>
黑虎笑笑，刚要探手拿钞票，被严如静挡住，先说话，这点规矩都不懂。</p>
黑虎点点头，一个眼色，马仔站起身，把位子让给严如静。</p>
严如静稳稳坐下，朝肖宇招招手，示意肖宇站到他身后，“会玩吗？”</p>
肖宇摇摇头，炮手。</p>
严如静把牌一推。</p>
“那就看着吧。”</p>
正要重新码牌，黑虎说声等等，指指肖宇，他是谁？脸生。</p>
“金爷的朋友，等打完了再告诉你。”严如静熟练得点上支烟，抽口。</p>
袅袅烟雾飘起，严如静的脸更显妩媚。</p>
黑虎笑笑，没再问。</p>
麻将声再次响起。</p>
肖宇在一边看着，严如静不愧是金老五信任的女人，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撑得很稳，抽烟的样子娴熟老练。</p>
打牌的技巧同样很老道。</p>
在一群男人中间，不急不慌。</p>
看了一会儿，肖宇看出蹊跷，严如静在故意放炮，几次能胡的牌她都没有要。</p>
她不是无意的，是有意的。</p>
几圈下来，严如静面前的钱都到了黑虎面前。</p>
黑虎看着越来越高的钱山，嘴咧成了瓢。</p>
最后一圈打完，严如静的钱已全部输光。</p>
严如静把牌一推。</p>
“如静，怎么了？”黑虎笑问。</p>
“不玩了，姑奶奶今天手气不好，黑虎，你也赢得差不多了，咱们谈正事吧。”</p>
严如静刚要起身。</p>
黑虎一把把她手按住，“这才哪到哪？虎哥我玩的真高兴呢，你再陪我玩两把。”</p>
严如静把他手推开，“黑虎，见好就收吧，我可是替五爷来说事的。”</p>
黑虎脸上的笑顿时凝固，重重哼一声，指指桌上的钞票，“如静，别拿金爷压我，就这点水？是打五爷脸，还是打我黑虎的脸。”</p>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骤变。</p>
严如静脸也一沉，“黑虎，你在江城打听打听，金爷办事，什么时候给人放过炮，今天你的面儿已经够大了，还想怎么样？”</p>
黑虎盯着严如静看了一会儿，狂笑一声，“对，金爷是给了我面儿，可接不接那得我说了算。想谈事可以，咱们再来一把。”</p>
一根粗粗的手指在严如静面前一晃。</p>
严如静没说话。</p>
“不敢了。”黑虎朝地上吐口唾沫，“堂堂江城一枝花也不过如此。”</p>
严如静银牙紧咬，“你想怎么玩？”</p>
黑虎一招手。</p>
猴子拿出一副筛筒，递给黑虎。</p>
黑虎晃晃，“我知道你听筒是一绝。你是客，今天就按你的套路玩。一把定输赢，我输了，今天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如果你输了。”</p>
黑虎抽抽鼻子浪笑两声，“今天你就别走了，陪虎哥好好开心开心，只要虎哥我高兴，什么都好商量。”</p>
话音一落，又是群狼狂笑。</p>
严如静看看筛筒，咬牙道，“三局两胜。”</p>
“呦，如静想陪我多玩两把，行。那就三局两胜。”黑虎一把将桌上的麻将推到地上。</p>
筛筒放在桌子正中。</p>
猴子负责摇筛。</p>
严如静和黑虎相对而立。</p>
哗哗的摇筛声在屋内响起，猴子边摇边摇晃着脑袋边熟练得叫着筛号，押大压小，押大押小。</p>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着黑皮晃动的手。</p>
严如静柳眉微蹙，耳朵微微抖动，凝神静听晃动的摇筛声。</p>
筛筒落桌。</p>
“如静，你是客，又是女人，你先押。”黑虎朝严如静笑笑。</p>
大。严如静道。</p>
“那我押小。”黑虎一拍桌子。</p>
筛筒打开。</p>
小。</p>
屋里一片叫好声，虎哥厉害。</p>
严如静脸色一变，伸手要拿筛子，”你这筛子有问题，我从来不会听错。”</p>
她的手被黑虎挡住。</p>
“妹子，牌桌上钱可以乱花，话可不能乱说，输了就认赌服输。”</p>
黑虎目露凶光。</p>
几个马仔也都露出凶相，有的还往腰里探。</p>
严如静扫眼四周，“好，这把我认。下把用这个。”</p>
一探手，从自己包里也拿出副筛子，抛到猴子面前。</p>
黑皮拿起看看，“虎哥，有这规矩吗？”</p>
黑虎接过筛子冷笑两声，“你们听说过上了牌桌，还自带家伙的吗？”众马仔忙摇头没有。</p>
手一抛，手里的筛子被黑虎扔到墙角。</p>
“妹子，不好意思，没这规矩。”</p>
“那我不玩了。”严如静立刻回应。</p>
“不玩了，你把我黑虎当礼拜天过呢。”</p>
一把刀扎在桌上。</p>
严如静微微一顿，“黑虎，你想干嘛？”</p>
“不干嘛，三局两胜，必须玩下去。”黑虎脑袋一晃。</p>
一声重响，屋门被关上。</p>
两个马仔挡在门前，不言自明，想走，门儿都没有。</p>
“黑虎，我可是替五爷来办事，我出了事，金爷不会放过你。”严如静一字一句道。</p>
回应她的是一阵狂笑，“妹子，你多虑了。我就和你玩两把，又吃不了你，认赌服输，这也是金爷常说的。”</p>
黑虎往前一探身，胖脸几乎贴着严如静身上。</p>
严如静咬咬牙，这家伙软硬不吃，看来今天不玩是不行了。</p>
“严经理，他说得对，认赌服输，既然我们和黑虎定了局，就应该玩下去。”</p>
身后有人说话。</p>
众人闻声一看，是肖宇。</p>
严如静心中不悦，今天的事都是因为你，你还裹什么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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