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玄幻小说 > 我给初恋养儿子 > 第 23 章
    我给初恋养儿子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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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远竟然是杀害1205甄姐的凶手。

    谢瞻顾愣了足有五分钟才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

    昨晚因为拉斐尔的异常表现,  他确实怀疑任远和甄姐的死有关,还把他的主观臆测告诉了丁修,但他绝没想到任远会是真凶。任远平时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好了,  憨厚,  爱笑,  喜欢小动物,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虽然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但以貌取人却是人们屡犯难改的错。

    谢瞻顾给丁修回了条信息。

    言射:能告诉我任远的杀人动机吗?

    等了一会儿,丁修回了条很长的文字过来。

    阿修:任远在遗书中说,他和甄某从今年4月起建立了秘密的包养关系,  任远为甄某提供性服务,  甄某给他钱。甄某是**爱好者,她是s,  任远是m,一开始只是捆绑、鞭打、滴蜡这些常规玩法,但甄某越玩越大,  不止一次危及到任远的生命,  任远怕了。8月16号凌晨,  任远向甄某提出分手,甄某不同意,并用偷拍的视频威胁任远,在抢夺u盘的过程中,  任远失手杀死了甄某。任远清理了现场,并带走了甄某的狗,养在他在城中村租的房子里,但只养了两天就不小心让狗跑丢了。你捡到狗之后送到派出所,任远害怕罪行败露,  就畏罪自杀了。

    看完这条信息,甄姐在谢瞻顾心目中的形象也崩得渣都不剩了。

    温柔和善的甄姐竟然是个抖s,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也只是众多性-癖中的一种,只要你情我愿,喜欢玩**并没有错。谢瞻顾只是觉得反差太大,有些惊讶而已。

    他还有很多疑问——

    言射:任远为什么要带走受害者的狗?

    阿修:因为甄某是独居,他担心太久没人发现甄某的尸体,狗会被饿死。他在遗书里写,见过的人越多,他就越喜欢狗。

    但任远没想到,甄某的尸体第二天就被发现了——是被乘坐云梯车的搬家工人发现的。

    他更没想到,正是他喜欢的狗断送了他的生路。

    言射:如果他不自杀的话,最后会怎么判?

    阿修:过失致人死亡,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但他没人证也没物证,被判激愤杀人的可能性更大,十年以上或无期。

    谢瞻顾叹了口气。

    如果任远不是选择自杀而是去自首,很可能就坐十年牢,服刑结束后他也才三十出头,还有大把的人生。但凡他懂点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怎么了?”贺池洗漱出来,听到他的叹气声,便问了一句。

    “没事,”谢瞻顾说,“你快睡吧,晚安。”

    贺池回了句“晚安”,进了次卧。

    谢瞻顾继续低头发微信。

    言射:那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吗?

    阿修:没有,还要尸检、鉴定遗书真假,而且还存在其他疑点。

    谢瞻顾突然想起什么,打字速度都变快了。

    言射:是不是任远那个“弟弟”?

    阿修:出租房里只有任远的尸体,小孩消失了

    阿修:你见过他,明天来领狗的时候,和我去一趟技术科,描述一下那个小孩的长相。

    谢瞻顾写文时查过资料,这叫“刑事肖像绘画”,警队中的技术人员会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用电脑合成罪犯的长相。

    言射:[ok]

    言射: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

    等了会儿,那边没动静,谢瞻顾继续发。

    言射:我如果有刑事方面的问题,可以咨询你吗?

    又等了半分钟,丁修回了一个字过来:嗯

    “yes!”谢瞻顾因为这个“嗯”喜形于色,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骚扰”他了。

    言射:谢谢丁副队!

    言射:您辛苦了,您早点休息,晚安[愉快]

    丁修没回他,但是没关系,丁修今晚和他说的话比过去半个月都多了。

    破冰指日可待。

    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快乐,谢瞻顾把所有的烦闷都抛诸脑后了。

    什么房听雨、任远,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人生轮不到他操心,他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自己就够了。

    谢瞻顾起身去了书房,把贺观南的信夹进了书柜上的某本书里,能不能再看到它就随缘吧,一如那些早就被他埋藏起来的回忆。

    一觉睡到自然醒。

    谢瞻顾拿起手机看时间,差几分钟不到七点半。

    虽然已经做了半个月的自由职业者,但生物钟还停留在做社畜时的模式。

    起床拉开窗帘,把晨光放进来。

    可惜太阳没上班,天空阴沉沉的。

    谢瞻顾伸个大大的懒腰,回头整理床铺,这才看见小吉躺在他枕头边睡觉呢。

    他趴在床上,冲小吉支棱着的耳朵吹口气,笑着说:“嘿,起床啦。”

    小吉一点反应都没有,谢瞻顾伸手去摸它的身体,动作却忽地停住,脸上的表情也僵了。

    小吉的身体是凉的。

    “小吉?”谢瞻顾更着嗓子喊了一声。

    小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谢瞻顾把它抱起来,它的身体已经僵化,四条短腿直直地伸着。

    谢瞻顾抱着小吉走出房间,走到厨房门口,平静地对正在准备早饭的贺池说:“贺池,送我去趟宠物医院。”

    看到小吉的模样,贺池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开车载着谢瞻顾来到了离小区最近的24小时宠物医院。

    值夜班的刚好是以前给小吉看过病的何医生,检查过后,何医生告诉谢瞻顾,小吉是在睡梦中突然走的,无病无痛,寿终正寝,照人类的说法就是“喜丧”。

    谢瞻顾没有自欺欺人地以为小吉还能救,在触碰到小吉身体的瞬间他就知道,小吉已经死了,来医院一趟也只是为了知道死因。

    他向医生道了谢,抱起小吉,扭头对贺池说:“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谢瞻顾一句话都没说。

    贺池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只看到一片空白。

    回到家,谢瞻顾说:“快迟到了,你赶紧去学校吧。”

    贺池沉默几秒,说:“好。”

    他去阳台把昨晚洗的校服收回来,回次卧去换。

    换好衣服,提着书包出来,看到谢瞻顾正往一个纸箱里放东西。

    他走过去,看到小吉枕着它的小猪枕头躺在纸箱里,身上盖着它的小毯子,旁边放着它最喜欢的毛绒玩具。

    谢瞻顾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抱上纸箱往外走,贺池默默跟上。

    到了车库,谢瞻顾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席,正要把纸箱放到副驾,贺池却突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谢瞻顾愣了下,手里的纸箱已经被贺池接过去放在了腿上。

    “我陪你。”贺池说。

    谢瞻顾沉默一瞬,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递给贺池:“自己跟王老师请假。”

    贺池打给王凡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一天假。

    王凡真昨天亲眼看见他晕倒,没理由不批准。

    正值早高峰,市内堵得厉害。

    谢瞻顾越往前开越通畅,因为他是往市外去的。

    贺池没问他要去哪,谢瞻顾也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往前开。

    快出市区的时候,谢瞻顾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让贺池帮他看:“密码是6个6。”

    贺池解锁手机,点进微信,说:“‘阿修’问你几点去派出所。”

    谢瞻顾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想了想,说:“下午三点。”

    贺池替他回复了,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原位,谢瞻顾突然说:“放首歌吧,太无聊了。”

    贺池应声“好”,点开网易云。

    谢瞻顾又说:“放首你喜欢的歌,让我感受一下你的音乐品味。”

    贺池“嗯”一声,拿着手机捣鼓了好一会儿,车里才响起音乐声。

    是一首英文歌,谢瞻顾听过,但说不上名字。

    “take  me  to  church,

    i’ll  worship  like  a  dog  at  the  shrine  of  your  lies,

    i’ll  tell  you  my  sins  so  you    sharpen  your  knife,

    offer  me  my  deathless  death,

    good  god  let  me  give  you  my  life。”[注1]

    旋律很摇滚,歌词却很忧郁。

    谢瞻顾越听越觉得这首歌很符合贺池的性格,偶尔沉郁,偶尔暴烈,就好像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不同的灵魂,但又诡异地和谐。

    出市区后又开了快一个小时,他们停在一座山脚下。

    贺池抱着纸箱下车,看见谢瞻顾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短柄铁锹。

    这把铁锹已经在谢瞻顾的后备箱里放了好几年。

    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对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们来说无疑是危险的,谢瞻顾偶尔遇到横尸街头的猫猫狗狗,就会用这把铁锹在路边挖个坑,把它们埋了。

    养狗的人实在不忍心看着小动物的尸体被车轮一遍又一遍碾压。

    他们踩着石阶上山。

    天阴得越来越厉害,风雨欲来。

    山不算高,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爬到了山顶。

    谢瞻顾找了一片松树林,开始用手中的铁锹挖坑。

    贺池抱着纸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很快就挖好了。

    谢瞻顾跪坐在地上,把纸箱接过来,端端正正地放进坑里。

    他打开纸箱,小吉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

    轻声说了句“再见”,谢瞻顾合上纸箱,用手把刚挖出来的土推回坑里,贺池蹲在他对面,和他一起。

    土坑很快被填平了。

    贺池一抬起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一滴眼泪。

    这是他三次看到谢瞻顾掉眼泪。

    第一次,是初遇那天晚上,谢瞻顾把他错认成了他爸,先是动手打他,打完又抱紧他,哭着对他说:“贺观南,我妈死了,我又变成孤儿了。”

    第二次,还是那天晚上,谢瞻顾哭着喊疼,说不要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

    心脏非常轻微地痛了下,像风吹皱水面,微弱得让人无法察觉。

    这条狗对谢瞻顾来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这样想着,贺池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干净的手背在谢瞻顾脸上轻轻擦了擦,嗓音低沉又温柔:“我属狗的,以后我做你的狗。”

    谢瞻顾却蓦地笑出声,他站起来,边拍裤子上沾的泥土边说:“你当我傻呢,02年生明明是属马的。”

    他笑了,贺池便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唇角,并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耻。

    他跟着谢瞻顾走出树林,来到视野开阔的位置,并肩眺望周遭的风景。

    山风拂面,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耳边环绕着风声、鸟声、树叶沙沙声……大自然的声音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安抚一切不好的情绪。

    贺池偏头看着谢瞻顾的侧脸,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要把小吉埋在这里?”

    谢瞻顾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迎着风说:“我去年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段台词,大致意思是说,一条狗死后,如果主人把它埋在高高的山顶上,就没有人会践踏它的坟墓,那么这条狗来世就有机会投胎成人。[注2]”

    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谬,谢瞻顾莞尔一笑,接着说:“虽然我并不相信什么今生来世,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大概是想求一点心理安慰吧。”

    贺池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如果我死了,也想被埋在高高的山顶上。”

    谢瞻顾抬手就照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屁孩说什么死不死的。走吧,下山,好像快下雨了。”

    下到半山腰,酝酿了一上午的雨终于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就把谢瞻顾和贺池浇成了落汤鸡。

    雨水让石阶变得很滑,谢瞻顾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虽然不幸崴了脚,但好在没伤到尾椎。贺池扶着他到旁边的树林里躲雨,谢瞻顾单脚站着,一手搭着贺池的肩当支柱。

    谢瞻顾往后捋了把头发,说:“后备箱里就有把伞,可惜忘拿了。”

    贺池垂眼看他的脚:“疼吗?”

    “还行,”谢瞻顾说,“我不怕疼。”

    贺池不置可否。那天晚上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下了大概二三十分钟,从瓢泼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

    “走吧,”谢瞻顾说,“趁雨小。”

    贺池说:“我背你。”

    谢瞻顾不由失笑:“知道我多少斤吗你就敢口出狂言?压断你的腰信不信?”

    “不信,”贺池说,“试试吧。”

    说着,他上前一步,屈腿弓腰,不容拒绝地说:“上来。”

    谢瞻顾“嘿”了一声,趴上贺池的背,说:“待会儿你可别哭着求我下来。”

    贺池用手勾住他的腿,直起了腰。

    谢瞻顾让他等一下,抬手折了一根树枝,当伞用。

    贺池背着他走上山道,拾级而下,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谢瞻顾的前胸贴着贺池的后背,隔着两层湿衣服,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传递交融,滋生出淡淡的尴尬与暧昧。

    谢瞻顾忽然想起来,贺观南也曾这样背过他。

    当时他们在做什么来着?好像是在逛动物园吧,他看到小朋友被爸爸驮在肩上,就用羡慕的口吻对贺观南说,他从来没被人这么背过。于是,不顾他的拒绝,贺观南把他背了起来。

    他记得贺观南背着他走了好久,动物园里人潮汹涌,他把脸埋在贺观南的脖子里躲避路人的视线,鼻端一直萦绕着贺观南身上那种沉香混合烟草的特殊味道。

    十年后,他又被贺观南的儿子背在了背上,就像某种轮回,感觉很奇妙。

    谢瞻顾左手拿着铁锹,右手举着树枝给他们俩挡雨。

    当贺池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谢瞻顾说:“放我下来吧。”

    贺池没放:“就快到了。”

    山脚确实已经近在眼前,雨也完全停了,谢瞻顾扔了树枝,给贺池减轻一点点负担。

    贺池一直从半山腰把谢瞻顾背到了车上。

    “腰疼不疼?”谢瞻顾问。

    “还好。”贺池面色平淡。

    谢瞻顾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句“好腰”。

    湿衣服糊在身上太难受了,两个人干脆脱得只剩内褲,只需要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就不会觉得冷。

    谢瞻顾脚伤了,不适合再开车,换贺池来开。

    谢瞻顾坐在副驾,边用湿衣服擦头发边笑着说:“别人看见我们这样,应该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

    他脸冲着车窗,看不到贺池的脸,所以他不知道,当贺池听到“神经病”三个字时,眼神和表情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就好像乌云突然遮住了太阳,但只停了一瞬,乌云就被风吹走了。

    谢瞻顾擦完了头发,侧身把衣服扔到后座。

    回过身时,眼神不经意从贺池身上扫过去,脑海中倏地冒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才素了半个月,他就又想吃肉了。

    接下来的路程,谢瞻顾大部分时间都偏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不敢乱瞄。

    等进了市区,他们把上衣穿上了。

    等车停在小区的车库,他们才把褲子穿上。

    回到家,谢瞻顾先去洗澡。

    贺池把他们换下来的湿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着,然后去厨房准备午饭。

    早饭没吃,这一趟又消耗了太多体力,他早饥肠辘辘了。

    洗完澡出来,谢瞻顾找出喷雾,对准崴伤的地方喷了一通,有种火辣的痛感,但很快就消褪了。

    他支着好端端的那条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角落里小吉的窝发呆。厨房里不停传来各种声音,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家突然冷清了很多。

    忽然想起在派出所等着他的拉斐尔,谢瞻顾有些伤感地笑了下。

    他昨天还对小吉说,把拉斐尔接回来和它作伴,今天小吉就不在了。

    人来人往是人生常态,就比如他自己——离开贺观南后,他有了丁忧。丁忧走后,他又遇到了贺之南。刚和贺之南分手,贺池就闯进了他的生活。现在小吉回汪星了,拉斐尔便填补了它的空缺。

    来来去去,不管经历多少回,虽然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但至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痛了。

    吃过午饭,谢瞻顾就让贺池去学校了,还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

    贺池走后,谢瞻顾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半小时,下地走了走,感觉没那么疼了,便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谢瞻顾来到了苹果园派出所。

    丁修早在所里等着他了,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直接带他去了技术科。

    谢瞻顾仔细地描述了那个小男孩的长相,毕竟昨天才见过,记得还很清楚,最后电脑合成出的肖像有七八分像。

    完事之后,丁修把拉斐尔交给了谢瞻顾。

    拉斐尔依旧被关在航空箱里,但是被洗干净了,恢复了以前的美貌。

    谢瞻顾蹲下来,笑着说:“拉斐尔,你现在不是普通的狗了,是了不起的破案小英雄。”

    拉斐尔冲他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他。

    谢瞻顾站起来,看着丁修说:“答应我的事没忘吧?”

    丁修淡淡“嗯”了一声。

    “那就好,”谢瞻顾提起航空箱,“我走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没走多远,手里的航空箱突然被人抢走了。

    看着丁修提着航空箱大步往前的背影,谢瞻顾低头笑了笑,慢吞吞地跟上去。

    他还没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丁修已经折返了,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丁修说:“放你车旁边了。”

    竟然还认识他的车,谢瞻顾突然有点高兴,一高兴就容易得寸进尺:“阿修,改天一起吃饭吧?”

    丁修丢给他两个字:“没空。”

    谢瞻顾“嘁”了一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别扭的死傲娇”。

    带着拉斐尔回到家,谢瞻顾先给它洗澡。

    小家伙乖乖站在小吉的澡盆里,一点都不闹腾,小模样既可爱又有点可怜。

    谢瞻顾边为它服务边跟它说话:“拉斐尔,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想想啊——奶油,糯米,汤圆……不行不行,这些名字已经烂大街了……叫你祥崽怎么样?嗯,这个名字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以后就叫祥崽了。”

    突然从洋气的“拉斐尔”变成了土到掉渣的“祥崽”,小家伙对此一无所知,它只是盯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人类,黑葡萄似的眼睛里盛满了他的倒影。

    洗完澡,把祥崽放进宠物烘干箱里烘半小时,出来时颜值爆表。

    谢瞻顾抱着它,用脸蹭蹭它柔软蓬松的、带着沐浴露香味的皮毛,轻声说:“欢迎你来到这个家,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

    抱了一会儿,谢瞻顾就把祥崽放地上,让它自己去探索新家。

    他去了书房,刚打开电脑,手机忽然弹出一条微信。

    甸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甸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遇到潜规则了!

    谢瞻顾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找了张表情包回过去。

    言射:[每当我打出这个“?”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甸甸:我被女主角潜规则了!

    好吧,这确实称得上“好消息”。

    谢瞻顾笑了笑,忽然想到了那个每天吃过敏药也要帮陈甸甸养猫的男人,难免为他感到一丝丝遗憾。

    言射:周游知道要伤心了[心碎]

    甸甸:那不正合你的意吗?

    言射:也是

    甸甸:我诚意邀请你来电影《活该你见鬼》剧组探女八号陈甸甸的班,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言射:你这个番位高得令人动容[笑哭]

    甸甸:少废话,来不来?

    言射: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二更get,感谢支持正版订阅,么啾=3=

    [注1]hozier《take  me  to  church》。歌词大意:带我去教堂,我会像只忠犬,将你的谎言奉若神明,供诉我所有的罪孽,你大可磨刀霍霍,赐予我永生的死亡,让我把生命献给你。(摘自网易云)

    [注2]出自电影《我在雨中等你  /  the  art  of  rag  in  the  rain》爱你中文网小说阅读_www.20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