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赤司就没怎么提到自己的事情, 而由于之前那一次意外，他和群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我也不知道，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加上人家不爱说，我也就没问。
但赤司实际上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胜利说几乎是挂在嘴上的, 刚开始还不是很明显, 甚至特别松弛。但是进入第二场考核之后，那种求胜心的存在感就强烈起来。只是他给人一种胜利不过是家常便饭的感觉, 除了我因为对这个词比较敏感, 其他人压根没放在心上。
一个常胜将军对胜利产生困惑, 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 他胜利到无聊, 一种, 有人的行为打破了他对胜利的固有看法。
当初他的问题是：追求胜利难道有错吗？
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出他的态度, 他一直认为追求胜利是没错的, 是理所当然的, 但现在却开始隐隐怀疑这一点了。
不知道其他大佬跟他聊过些什么, 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嘛，一群天之骄子，有时候对常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反而苦手。
那群人中，不在乎胜负的, 估计也就齐木楠雄、蓝染和绷带精了。
可在这三人中, 真正能拿得起放得下，对胜败乃至自身能力都能毫不在意的，说不定, 还是脑回路奇怪的绷带精。
我耸耸肩：“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嗨，说到底所谓骄傲什么的，实际就是欠揍的表现。不过不得不承认，比起记事本上少数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赤司这样难得的正经人还是帮助我很多的。
比如说某些作业什么的……
一扬手就能摁趴下我反倒不好意思动手了。最主要的是不在一个领域人家也不会服气，没啥软用。
什么时候他篮球输得惨兮兮的时候给他踩上一脚才知道疼呢。
我暗搓搓想。
七队比完没花上太长时间，留在场上的基本都是考生中的精英，临时混组虽然也暴露了很多人独断专行的缺点，却也衬托出为数不多的那么两组完美的配合来。
考官商量过后，很快决定了合格的人选。
我爱罗、宁次、佐助、天天、勘九郎、手鞠、鹿丸、佐井、我，以及音忍的托斯，正好十人。
鸣人因为实力不稳定被刷下来我是不意外的，不过我没想到小李、志乃和雏田也会被刷下来。扭头一看，小李已经宽带泪地在那给其他两个队友喊加油了。除了一贯优秀的我爱罗小队，其他小队的人也纷纷给队友加油打气。
我扭头看向我的队友们——赤司一脸理所当然，佐井古井无波，注意到我的视线还朝我投来困惑的眼神。
都不知道give me five，哼。
……成，是我想屁吃。
正式考核将在一个月以后进行，考试内容会在三天后公布，期间考生们可以自由行动。
草隐虽然被全部淘汰，却在香磷的坚持下多停留了几日，我当然也遵守诺言，向鸣人转达了她的意思。
我本以为鸣人会很激动，熟料他只是困惑地挠挠头，为难道：“唔，可是我和她以前也完全不认识的说。她还是草隐的，见了也没什么意义。”
“如果你不想见，就让人去告诉她一声。”
“那还是去见见好了。”鸣人说，“她特意等我，我却不去见好像不太好的说。”
鸣人决定下得干脆，当天就去找人小姑娘出来溜了一圈，看起来相处倒还不错，之后人走的时候，还特意跑去送了人家。因为这横插一脚的约定，说好给我和佐助搞的庆功宴都推迟了一天，佐助很不高兴。
既然是庆祝会，第七班成员小樱当然也来了，我也把佐井给忽悠了过来。
赤司这两天不知道搞什么，在屋子里忙得天昏地暗，也是一方面他不会在这里久留，所以我倒没有喊上他。
结果在一乐拉面一碰面，佐井就和第七班直接呛了起来。
……我本以为佐井只是和他们其中的一个关系不好，没想到他是和三个人都不对付啊？
小樱率先怒目而视：“谁要你这个讨厌鬼来？”
佐井假笑道：“女孩子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不过就是说了句你丑，何必记恨在心。之后不是夸过你了么。”
我：“……”突然想到我跟佐井说过，对方只要是女性，年龄看起来不超过五十的，都喊姐姐。只要是女性，夸人家漂亮好看就行了，实在造物不给力、说好看都心虚的，就说人心地善良。之后没能看训练成果，但看样子至少在碰到小樱的时候，佐井还是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小樱，其实挺记仇的。得亏战斗力不强啊。
鸣人跳脚：“你眼睛瞎了，小樱都丑？也就比绚香丑了一点点而已，超可爱的好吗？”
小樱拍他：“你滚开！”
我：“……”鸣人，命中注定你和小樱是没可能了。
佐井转向鸣人：“小矮子。”
鸣人深吸一口气，撸袖管：“啊！谁都别拦着我，我要把他那张臭脸给揍烂的说！”
我：“……”哦，我没跟佐井说，对男孩子也要温柔一点。
佐助啧了一声：“他嘴巴毒欠扁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现在是绚香的队友，大家还是好好相处。”
恩？佐助竟然能容许别人在他面前嚣张，挺反常啊。
佐井眼睛微眯，说道：“也是，将来我会和绚香并肩作战。有的人说是天才聪颖，实际弱地一批，我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佐助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他其实对别人夸他的词很敏感，毕竟有个光芒过剩的兄长在，他的一切优秀都黯然失色。特别佐井这已经不是明褒暗贬了，就是赤/果/果的嘲讽，没暴起已经算是他克制了。
佐井随意坐下，理所当然道：“字面上的意思。你看不出来吗？你比绚香弱太多了。对上她，连考官都用出了全力，可对你的时候，考官诸多放水。现在绚香已经成为村里的名人，谁都知道她在考场撂翻了两个据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现在尚是如此，今后，更会与你成为云泥之别。”
佐助莫名道：“那又如何？我们青梅竹马，感情非比一般。她优秀出色，我当然也为她感到高兴。”
佐井笑了声，扭头看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现在你才是合格的那一个，但鸣人身负九尾之力，修炼有成将来必不输于我爱罗。如果是他，和绚香倒能天长地久为伴，可你呢？现在出线的考生，你能打得过几个？你一贯优秀出色，可这些年又有多少的进益？”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佐助这些年确实有些懈怠。
他虽然会因为鸣人的进步而感到心情复杂酸言酸语，但细想起来，更多时候还是为他高兴的。我一直以为他心底并不情愿小伙伴比自己优秀，考核结束还挺怕他逮着我说啥，可听他刚刚的回答，倒是我把人想得太小心眼了些。
突然对佐助有点愧疚。
不过话说佐井也太损了，而且竟然还拿鸣人来说话，这不是刻意破坏人感情么。
我正要说什么，鸣人先忍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说！我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佐助教我的！他才没你说的那么弱呢！况且绚香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就算她将来成为火影，也是我们的朋友！不过要当火影的人是我的说！你这家伙真的好讨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我：“……”
佐助低喝一声：“鸣人，算了。其实他说的没错，我自己也能够感觉到，我的弱小。哥哥没有时间，父亲也重新开始忙碌，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给自己特训过了。”
“可那是因为你浪费了时间教我……”
“不是。”佐助说，“我知道我比不过哥哥的优秀，却一直努力追赶。可自从那次宇智波事件之后，父亲态度改变，开始不吝于夸奖我，我就突然觉得，不用那么努力也不打紧。”
“佐助？”
“父亲在训练场对绚香进行特训之前，是问过我的，可我有点怕他，所以拒绝了。他不知道，嘴上说着不去、其实我经常偷偷溜过去看，看着绚香越来越厉害。好几次想问她为什么在学校里却不动声色，最后都忍住了。”
恩？我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开始我很惶恐绚香厉害之后，会不会和哥哥一样，离我越来越远。但她并没有，依旧和以前一样。我也嫉妒过她的进步，甚至是你，鸣人。可我后来想通了，我凭什么就觉得我必须比你们厉害？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真的不在意了。但原地踏步的人是会被落下的，就算我们依旧是朋友，可你们会开始忙碌，会有不同的交流圈子。我当初的惶恐其实没错，只是因为那时候，我们依旧在学校之中而已。”
哇，不愧是哲学大师鼬的弟弟，原来小脑瓜子也想那么多呢。
鸣人不知所措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反正你永远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不会不理你的！”
佐助只是笑笑，然后看向我。
……看我干啥？我可不做保证的啊。
我实诚道：“其实你还是钻牛角尖了，感情不是这样来算的。不论是你、我、鸣人还是鼬，将来都会各自成立家庭，到时候最亲近的人，肯定是夫妻子女。你觉得鼬和你距离远了，其实并没有，见面时间少就是关系疏淡吗？没有这个说法。”
佐助的脸一下子黑得很彻底，他用力扭过了自己的头，正对上佐井看热闹的眼神，暴躁道：“看什么看，反正和你没关系！”
？？？咋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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