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修真小说 > 仙都 > 第十七章 元君镇瑶池,十恶动天机 第一百十六节 蛇无头不行
    鸟不渡山南麓是平等王的地盘之前一直以赵传流为首扼守要地诸将统兵拱卫接应相机而动。赵传流死后一时群龙无首乱了数个时辰直到平等王透过寄托之物从实力相近的诸将中择定一人送出一缕血气加以昭示这才安定下来。

    当年泰卢火山一场激战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深渊主宰赐下的寄托之物折损不一平等王无法以投影之身降临只能退而求其次略作指引。那将领唤作“彭刀俎”亦是一员悍将得平等王垂青从寄托之物中汲取血气胆气大壮顿时压过侪辈一头着手发号施令。

    诸将哪里心服却见他掌中托一颗穿心珠血光微弱黯淡无华正是平等王赐下信物。此珠原本由鸟不渡山北麓的李涉江执掌后辗转落入赵传流之手混战之中谁都不曾留意结果被彭刀俎捡了个便宜。

    穿心珠自有灵性平等王的意志不可违逆诸将为之语塞面面相觑只得听命于彭刀俎。

    大军倾巢出动遍洒眼线四下里搜寻蛛丝马迹彼辈人多势众又是熟门熟路的地头蛇费了一番手脚终于发觉契染等三人的行迹。彭刀俎颇有头脑权衡利弊揣测平等王的用意令诸将整编精锐之师衔尾追踪不令契染脱出视野之外除此之外别无妄动。

    魏十七只管操纵飞舟对追兵视若无睹契染与莫澜数番计议觉得蛇无头不行飞舟遁空彼辈靠两条腿跋山涉水紧赶慢赶追得如此辛苦如非得平等王授意断不会行此徒劳之事。不打不杀亦不上前骚扰只是远远吊住不放彼辈究竟意欲何为?

    二人都没料到平等王的后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激烈如此不留余地。

    飞舟向东南遁行一日一夜降落于一处山崖停了小半个时辰追兵匆匆赶到驻扎于山下摆出一副偶然路过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自顾自搜捕血食就地歇息。契染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鸟不渡山以南平等王麾下将领尽皆在望彼辈闷声不响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李涉江赵传流已灭还能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冒出来刻意与他们为难?

    正疑惑之际山下千军万马忽然沉寂下来视野之外沉沉一线的鸟不渡山传来强烈的血气波动数道身影摆脱地脉羁绊纷纷冲天而起。隔得太过遥远契染分辨不清谁是谁但血气毫不掩饰敌意这一点确凿无疑。他咽了口唾沫匆匆道:“抢先一步遁入渡鸦岗事不宜迟时不我待!”

    莫澜心思转得极快脱口道:“是冲着南方本命血气还是冲着转轮镇柱而来?”

    契染苦笑一声露出犹疑之色模棱两可道:“只怕……只怕两者兼而有之。平等王……没有直接插手单是放出风声按下蛇盘谷中那头凶兽便已足够。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会这么做……”

    契染猜对了结果却会错了意李、赵二将固然是平等王一双得力臂膀折便折了无碍大局就连外来者韩十八和镇柱镇将樊鸱亦数旁枝末节睁一眼闭一眼也无妨真正触动他心思的乃是转轮王阴酆王联手施压打破了深渊之底的均势。转轮王异想天开所谋非小能给他添上些堵分他心神举手之劳平等王又何乐而不为!

    魏十七拂袖祭出抱虚木飞舟将二人载起足踏枢纽六枚晶核爆出绚烂光华晶丝纵横密布深深勒入抱虚木中星光流转不息飞舟嗡嗡颤抖若不堪重负细小的木屑冉冉腾起化作齑粉。

    契染心知肚明魏十七不惜毁去一宗飞遁之宝以瞬息万里之势甩开追兵抢入渡鸦岗中事发突然这一番人情他却须记在心里。

    血气略作盘旋呼啸而来当年在泰卢火山争夺“深渊之子”的人物惠无敌安仞蓝胡子邓剥松千枝纷纷赶来掺上一脚就连昊天麾下久未露面的大将陈聃也不甘寂寞现身于鸟不渡山之南。

    深渊之中波诡云谲山雨欲来陈聃、惠无敌、安仞等先后得闻传言稍加忖度哪里不明平等王借刀杀人之意却又怦然心动不愿轻易放过。先前西方之主樊隗跳出深渊下落不明赤日随之沉没断了彼辈念想熟料南方之主山涛行将突破入主深渊之底留下千载难逢的机会又燃起新的希望。本命血气关系重大区区一介神将也敢妄想火中取栗置他们与何地诸将哪里坐得住不约而同动身南下从蛇盘谷穿越鸟不渡山撞了个正着。

    平等王麾下魔物大军倾巢而出兵锋所指赫然便是契染等三人。惠无敌最为性急将身一纵化作一道血气星驰电掣掠过长空直奔对手而去正飞遁之际眼前忽然一亮远远望见山崖之上爆出一团耀眼的白光直如星辰陨落飞舟载着三人破空消逝遁速快得异乎寻常乳白的湍流刺破苍穹余烬缓缓弥散于空中。

    转瞬之间已在视野之外惠无敌心中一凛极目望去不见飞舟的踪影追至莫及。他将去势一收脚下血云翻滚悬于虚空中沉吟未决。

    安仞上前于他并肩而立沉声道:“如何?”

    惠无敌哼了一声道:“那厮也算是果决见势不妙催动保命的手段先行远遁一程看去向似乎是渡鸦岗。”

    “渡鸦岗?”安仞不由皱起眉头“那地方凶险得紧契染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惠无敌乜了他一眼“是追去渡鸦岗还是放他们一马你意下如何?”

    安仞微一犹豫向陈聃扬了扬下巴道:“且看那位如何打算。”

    此番闻讯南下寻求机缘诸将以陈聃、惠无敌、安仞为首惠、安二人不无交情与那陈聃却不是一路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若非鸟不渡山只得蛇盘谷一条路早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