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帮，张启贵。”</p>
叶小龙淡淡的说出了六个字，“你去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p>
黄胖子兴奋的同时微一愣，“老大你要我去调查他什么？怎么查？”</p>
叶小龙神秘一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用什么方法我也没有兴趣，我关心的只有最后的结果。”</p>
“三天。”</p>
叶小龙最后强调了一下，“三天之后，我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p>
黄胖子用力吸了一口烟，将剩下半支用力掐灭在烟灰缸里。</p>
再也没有多问一个字，转身就出了网吧的这个小包间。</p>
……</p>
转眼过去了一天。</p>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黄胖子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又扮着乞丐要着饭，跑到别的城市里去浪了。</p>
又好像两天前他黄胖子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回来的只是一个鬼魂一样。</p>
如果叶小龙不提的话，这个世界上可能再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还有一个叫黄清华的胖子曾经出现过在这个世上。</p>
头一天，叶小龙的诺基亚‘榔头’很安静。</p>
等到第二天，曾如艺几乎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打个电话过来，或者是发一个短信过来，寻问叶小龙处理事情的进展。</p>
结果叶小龙要么是在打游戏没空接电话，要么就是在睡觉根本就不接电话。</p>
曾如艺心急如焚，明天就是张启贵跟血狼帮给的最后期限，事关自己的命运，也关乎自己父亲电子娱乐城的命运，她实在没有办法淡定。</p>
于是她忍不住把电话打给了安排在网吧的保安，结果得到的回溃却是，那个‘叶别问’两天48个小时，有47个小时全在网吧，其中有46个小时在网吧包间里呆着。</p>
基本就吃喝拉撒都是在网吧，可以说完全就没有出去过，更没有想去做事的任何意思。</p>
听到这个反馈，曾如艺差点被气晕了过去。</p>
果然痞子没有信用，痞子果然没有义气。</p>
难怪他不提价钱的问题，也不敢提前收好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准备给自己拼命。</p>
还以为他一个痞子会像个男人，没有想到也是如此的贪生怕死。</p>
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活该你一辈子只能当个痞子！</p>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落寞到了这种地步，连一个痞子都已经叫不动了吗？</p>
我明天应该怎么办？</p>
第三天。</p>
等叶小龙发现自己诺基亚手机应该要响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p>
叶小龙感觉可能要出事了，打个电话过去，曾如艺的手机居然提示已关机。</p>
这可能就说明，要么血狼帮已经去找曾如艺了，而以她曾如艺的性格肯定宁死不从，现在极可能已经被血狼帮给绑走，实施进一步的威胁跟恐吓。</p>
情况一下子就紧急了起来。</p>
可是叶小龙人却还呆在包间里，没有动，哪也没有去。</p>
叶小龙他在等一个人。</p>
同时他也相信，那个张启贵无论怎么样，也应该不会在今天要曾如艺的命。</p>
十点二十分，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瘸着腿咬着牙，赶到了网吧包间。</p>
“对不起老大，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p>
黄胖子一脸无地自容，来这里似乎就只是想见自己的老大最后一面，又或者是被自己老大臭骂一顿。</p>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感觉心里好受一些。</p>
叶小龙却笑了，“你没有给自己找借口，还记得第三天的时候要回来，我已经很满意了。”</p>
“说说你都调查了一些什么，因为事先我并没有说具体要你去调查张启贵什么方面，所以现在没有任务完成不完成这一说。”</p>
黄胖子脸上露出了阵阵狂喜，连身上的伤痛给屏蔽了，“那个张启贵就是一个人渣！”</p>
黄胖子开始说出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他仗着自己血狼帮的姑爷，经常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平时他走在路上，别人无意看了他一眼，他就敢上去踹别人一脚。”</p>
“很多时候他张启贵就是个恶霸，以欺负人为乐。”</p>
“我听他的手下说，这个张启贵曾经嫌一个老人过马路走慢，直接就一脚油门给撞了过去，把老人给撞成了重伤进了医院。”</p>
“肇事顶罪的是他的一个手下，张启贵很不满还有人敢报警抓他，处理好替罪羊的事情之后，直接带人去把老人的家属给暴打了一顿，吓得别人再不敢报警，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p>
“同时他还是一个完全没有原则的人。”</p>
“一般的帮派只对饭店跟娱乐场所进行收保护费，这个张启贵却连副食店、小卖部这样的小地方都不放过，叫人混混坐别人店门口玩手机，来一个人就赶一个人。”</p>
“如果报警，也只会被判为一般的寻衅滋事罪，关两天或者交了罚款就会被放出来，而他们如果一但被放出来，就会在张启贵的授意下，半夜去砸人家的店门，甚至泼大粪。”</p>
“被这么一搞，加上江城的这个风气，是个人都会选择交上保护费息事宁人。”</p>
“老大，这其中有一件我最受不了的事情。”</p>
黄胖子一脸认真的看住了叶小龙，“别的帮派对拾荒者与乞丐，都还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但这个张启贵直接就把别人当成了赚钱的猪狗。”</p>
“他不仅用私人的名义把那些拾荒都跟乞丐收编打压，还跟人贩子那边有合作，买来了很多身有残疾或者精神有问题的孩童，甚至傻姑来江城替他乞讨赚钱。”</p>
“谁敢不听话就会时行殴打，甚至有一个他的手下说，这个张启贵心理已经扭曲有问题，时常会以殴打那些小乞丐为乐，现在我们江城那个大着肚子的乞讨傻姑，就是张启贵这个畜生干的，简直天理不容！”</p>
“除了这个老大，半年前在火车站，想杀我抢我钱的就是张启贵的手下，后边下令追杀我跟老大你的，也是那个张启贵。”</p>
“是他的那些手下被老大你捧怕了，他们才对张启贵说老大你已经离开了江城，张启贵这才没有再继续查我们两个。”</p>
叶小龙眯着眼睛把嘴里的烟头掐灭，“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证据？”</p>
“有！”</p>
黄胖子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忙给拿了出来，里边让的是一段吵杂的录音，是一个男人在狞笑打人，而求饶的声音里边有女人，也有口齿不清的小孩。</p>
“这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p>
黄胖子解释说，“张启贵显得很激动，心情也不错，就带着我们几个去了乞丐窝，那些畜生把包子扔到地上叫收编的乞丐们吃，有个乞丐因为有沙子吐了出来，就遭到了张启贵的毒打。”</p>
“他打完还叫他的手下一起打，我没有打，张启贵就把我打了，就如他在录音里说的那样，如果下次我还去同情那些乞丐的话，他就把我腿打断，也把我扔到街上去帮他们讨钱。”</p>
叶小龙点了点头，“那你打听到张启贵今天为什么心情很不错了没有？”</p>
黄胖子摇头，“我只听说好像是今天有一笔大买卖，具体他的那些手下没有说，他们在防着我。”</p>
叶小龙再次点头，“你能用这么短的时间里，以小弟的身份接近张启贵，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你黄清华确实有过人之处，有能成大事的基础。”</p>
“但是打听来的消息却是没有太大的价值，因为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我多问几个人就能全部问出来。”</p>
“打听情报的一个重要因素，首先你得学什么像什么，既然你是要以混混的身份去打听情报，你就得比其他混混更加混混，甚至你得是奔成为张启贵心腹去的。”</p>
“出来混，张启贵叫你打个乞丐你都不敢，你还怎么混？”</p>
“不是老大！”</p>
黄胖子急了，“我你是知道的，我本身就是一个乞丐，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张启贵那个畜生，去打别的乞丐？老大你是没有看见，那个地方就跟一个猪棚差不多……”</p>
“你别跟我说这些。”</p>
叶小龙打断了黄胖子的话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今天碰到的不是张启贵这个二百五，而是更加精明的畜生，他今天就可能只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而可能是瞧出了你的问题，直接把你做掉！”</p>
叶小龙看着黄胖子的眼睛反问：“如果你今天不能及时把消息带过来，很可能就会坏了我的大事，甚至可能会让我陷入被动。”</p>
“我……”</p>
“胖子。”</p>
叶小龙语重心长的把手掌放在了黄胖子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气张启贵，不耻这个人，我也知道你内心善良同情那些乞丐跟傻姑。”</p>
“但是你现在想想，你今天对他们的同情有用吗？能帮到他们吗？”</p>
“你不能，你除了自己挨了一顿打之外，还可能会害那些乞丐再遭张启贵一顿打，甚至如果你的间谍身份被张启贵发现，他还会拿些乞丐的生命撒气。”</p>
“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对付畜生，首先你自己得比畜生还要畜生，要对付圣人，你自己得比圣人还要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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