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刚回到座位，果然看都凳子上一抹红，她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周彤才来厕所找她。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老师的声音，于是她屁股还没落凳，直接就站了起来。
“你说说，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们都上了这么久的课你才回来，是去干什么了？”语文老师今天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去厕所了。”原主声音细如蚊吟，只有前排两个同学听见了。
“老师，她说她去厕所了。”前排同学帮忙转达。
“你去干什么了？厕所能待这么长时间？你自己说，声音大点。”老师有些狐疑。
“我去上厕所了。”原主声音大了些，却还是说的这句话。
“这么长时间，你人怎么没掉坑里。”老师觉得她在撒谎。
“老师，她好像流产了。”有个同学举手说道。
老师闻言更加严肃，她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最后一排，看着江婳。
她视线一扫，看到凳子上的一团痕迹。
“你跟我来办公室，这节课自习。”老师直接分配任务。
“哦——”大家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声。
“你跟我过来。”语文老师低声道。
她不仅是高一十五班的语文老师，还是高一十五班的班主任。
自己的学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问个明白誓不罢休。
到了办公室，此时其余老师都去上课了，只有她们二人。
“你把校服解开我看看。”老师声音有点冷，脸色有点沉。
原主不想解开
，她可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没有必要把自己离开的证明给人看。
那样只会有更多的人笑话她。
老师见她不动，索性自己动手。
果然，校服外套一扯，就看见原主裤子上一团红。
“江婳，你老实说。”老师神情严峻，“你到底是生理期，还是真的流产？”
要知道，这两件事情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前者，只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女生都会经历。
如果是后者，这就关系到学生品行不端，或者家长教育存在过失，老师没能及时监管到位等等。
“我不知道。”原主小声回答。
“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真的是，要气死我了你，走，跟我去医院。”老师说着，直接拿起座椅上的包，拉着原主就往外走。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再校医院查，老师带她去了外面的公立医院。
挂号、取号、看诊，最后终于得出结论。
原主是生理期到了，并且伴有痛经的状况。
老师长舒一口气，带着人从医院出来。
“你可真给我长脸，自己生理期自己不知道？”她真的想抽一下这个一问三不知的笨姑娘。
“我没有来过。”原主声音依然小小的。
老师这回站在她身边，听见了，于是忍不住惊讶，“真的是第一次来生理期？女孩子这个年纪才来，算有点晚了。”
可原主完全不懂，也不知道她说的晚是什么意思。
老师无奈，见她是真的不懂，只好给她普及知识
，“你记住了，小姑娘一般十一二岁就会来第一次生理期，有的发育好的来的更早，十五岁算晚的了，你家里人没带你去看过医生吗？怎么这个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啊，痛经呢，需要注意保暖，还要注意……”
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语文老师的声音连续不断，自动带有教书育人的气质，给江婳科普了很多知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老师看她瘦的一个巴掌都撑不起的小脸，心里泛起些同情，“走吧，你第一次生理期，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顿饭老师请你。”
老师把人带到一家汤店，给原主点了一份红枣乌鸡汤。
“快喝吧，补气血，养生，对皮肤也好。”
原主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一盅乌鸡汤，红色的枣子飘在上面真好看，汤上还飘着葱花，闻着真香。
她先是小心翼翼看了眼老师，见她已经开始吃了，没管自己，这才放下心来，盛一口汤，轻轻地抿了抿。
味道真好，好到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了。
原主又喝了几口，接着像是有人要跟她抢一样，喝得飞快。
可是汤很烫，刚熬出来的，温度极高。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老师看她急吼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姑娘还有点可爱。
可是原主不听，因为真的有人要跟她抢，以前每次都是这样，所以她要赶快吃完，这样就没人抢了。
吃到最后吃饱了，还剩几块鸡肉，原主都全吃
了。
她嘴里已经烫到有些麻木，但是胃是暖的。
“好吃吗？”老师看着她空了的碗，问道。
原主赶忙点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老师只当她在奉承，摇了摇头，起来结账走人。
出了店，老师又去了超市，原主紧紧跟上。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老师手里多了个袋子，这个袋子直到快到教室才递给原主。
“这是给你买的卫生棉，刚才第一个你已经在医院用了，肯定知道方法，我就不教你了，不知道的回家问你妈妈。”叮嘱完，老师拍拍她的后脑勺，“进去吧。”
原主傻愣愣的抱着一个袋子，直直地看着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故作黑脸，把人赶了进去。
看到人回来，有学生爱热闹，大着胆子问：“老师，怎么样啊，查到她怀的谁的孩子了吗？”
“胡说什么？”老师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这种话不要乱说，江婳同学只是正常的生理期，大家要关心照顾同学，不要整天都传这些没用的信息。”
“可她的男朋友已经出来承认了啊，说是孩子的爸爸，这件事学校都传火了。”有个男生实时汇报情况。
老师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呵斥，“这种污蔑同学的话谁传的，给我站出来！学生不学好，还能叫学生吗？这件事情我会上报，让学校按规矩处理。”
只是她一个人的发言根本没有用，人最抵不住的就是流言蜚语，且不论真假。
语文
老师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年级主任的电话，让她到办公室去。
语文老师刚进去，就听年级主任说：“这个江婳是你们班的吧，小小年纪不学好，违背校风校级，学校决定给予她开除的处分。”
“她只是正常的生理期，并不是怀孕，你们没有调查清楚事实，就这样给人断言？”语文老师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是视频，你自己看看，看完了我们再说。”年级主任打开电脑，点出一个视频，点击播放。
老师起初是被污蔑的愤怒，之后转为对江婳的愤怒。
再后来，就是沉默。
“怎么样？你的决定是什么？”年级主任把这个问题抛给她。
老师沉默了一阵，才道：“我需要跟我的学生江婳求证，如果这是真的，我遵从学校给她的处罚。”
“好，这是你说的。”年级主任给她这个机会。
老师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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