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袨服华妆着处逢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秦靖尧说道，这个问题他也在想。
“那我们华盛国能打败他们吗？”秦慕寒天真的问道。
“慕寒，你认为呢？”秦靖尧突然笑了，在这雪域大陆上，他们华盛国或许不是最强的，但也不是最弱的。
“我们肯定能打败别人的，华盛国有父皇在，有母后在，有大哥在，有七哥在，就是最强的。”秦慕寒说道。
秦靖尧看着秦慕寒，无言的笑了。这孩子，难得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只不过，但愿一切如他所言。
“七哥，你笑什么？难道不是我说的这样？”
“不是。”
“那七哥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
“可是七哥，我分明看见你笑了。”
……
“那七哥，你的心上人是谁？我认识吗？她是宫里还是宫外的？”
两人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背影也越行越远，直至听不见了，看不见了。唐子漠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边关战事告急吗？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这一次的暴风雨不知道会停留多久。
转身，唐子漠也离开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他想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回到住宅之后，唐子漠换了一身便服，再趁着天黑，从后门出去，提着一个篮子独自去到了山上。
生了一堆篝火，唐子漠将自己带来的瓜果摆好，又倒了两三杯酒，这才安稳的坐下来。
他的面前是两座无名碑，他坐下来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唐子漠的表情也很自然，没有哀伤也没有痛苦，如果有人路过，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人就是从墓碑里走出来的，那么淡然自若。
“夜黑风高，风寒露重的，你不应该在这里久留。”
浑厚粗狂的老者声音在身后响起，唐子漠只是身子一动，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如果还记得自己有大仇未报，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死者身上。”
老者再一次开口说话，不过这一次唐子漠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不一样的表情。“我知道了。”唐子漠沉重的说道，然后提起酒壶站起身，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老者看着唐子漠离开的背影，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只希望自己这一辈子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只希望，自己能在闭上眼睛之前，完成自己此生最大的心愿。
翌日。
唐子漠再次走进太学堂之时，听到的仍是大家的朗朗读书声。若要真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某位皇子稚嫩圆润的声音比较突出。
就算知道秦慕寒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唐子漠还是假装不在意的径直回到自己的讲台。且当作秦慕寒是为了奖励糖葫芦才会用功学习。
不过，秦慕寒这个年纪，尚还在发育，吃太多糖可不好。
课程开始之后，唐子漠只是一一指点大家需要朗读的课文，并安排大家背诵。一整天都没有提问，反而是让秦慕寒有些颓败了。
于是在下课之后，小皇子秦慕寒主动请缨，站起来说道，“老师，你今日还没有提问呢？”
“嗯，我看今日大家学习态度都还不错，精神状态也很饱满，相信大家已经把我所传授的内容都记在了脑子里，就不用提问了，反正我明天也会检查的。”唐子漠义正言辞的说道。
“可是，老师……”秦慕寒欲言又止。
“慕寒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你不是说今天也会给表现良好的人奖……奖励的吗？”秦慕寒不大好意思的问道。
毕竟当着这么多哥哥弟弟的面问这个问题，有些害羞了。
“嗯，我昨天是这么说的。但是鉴于今天大家的表现都十分好，所以我今天并没有给大家布置功课，这不就是奖励吗？”唐子漠拿着一本书掂量着说道。
“啊，这也算啊？”
太学堂内传出某位小皇子的哀嚎声，当值的宫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用猜也知道这位小皇子怕是又吃了闷亏。
说起来也是奇怪，自从太学堂内来了个唐子漠之后，十四皇子可要比以前收敛了不少，大家都认为这位唐子漠大人有两下子。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可以回去了。”唐子漠说完，淡定自若的离开学堂。
唐子漠一走，学堂又开始热闹起来，有人庆幸今天回去不用背书写文章，有人则是好笑秦慕寒的天真。
秦慕寒则是闷闷不乐的坐在自己的位子，有种被唐子漠耍了的感觉。明明从来都是他去戏耍别人的，这次倒成了别人来捉弄他，让他好不生气。
“慕寒，今儿我们要去捉麻雀吗？昨天我出宫时，可看见好多鸟雀飞到后山那边去了。”卿尘见状提议道。
要说秦慕寒除了对糖葫芦感兴趣，还有一个就是捉鸟雀了，尤其是一到冬天，鸟雀就更好捉了，随便放点谷粒，再提前准备好一个网筐，哪管它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通通都是手到擒来。
每年冬天，秦慕寒都会拉着卿尘和几个宫人悄悄跑到皇宫御花园的后山里去捉鸟雀，玩得个不亦乐乎。
“好啊！”秦慕寒立马来了劲，答应道。但是转念一想，又垂下去脑袋，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卿尘，我能不去了，我答应了母后今天下学之后就去陪着她的。”
“那好，没关系的慕寒。不过，皇后娘娘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吗？”
卿尘关心的问道。在这皇宫里，她和秦慕寒关系最好，平日里岚皇后也没少关照他，然他只是一个伴读，身份也不尊贵，可岚皇后给秦慕寒送了什么，也一定会给他准备一份，待他也是极好的。
“母后说她只是老毛病犯了，只要清静修养两天就好。卿尘，等到母后好了，我再带你去给母后请安好了。”秦慕寒说道。
“那好，那你快回去陪皇后娘娘，我也该回去了。”卿尘只好作罢。
“好，卿尘，你早些回家，你的娘亲也会想要你陪在她的身边的。”秦慕寒像个大孩子一样对卿尘交代道。
“嗯，好的。”卿尘点点头然后独自离开了学堂。
“七哥，你等着我！”秦慕寒大叫了一声，然后拉着秦靖尧一起去了岚皇后的宫殿。
初冬季节，天气着实寒冷。而岚皇后早些年确实留下了怕冷的病根，这还没有适应换季，自然免不了生病一场。
然又觉得都是些老毛病了，没必要惊扰到太多人，也就独留宫中修养。还让秦慕寒和秦靖尧都不要给传出去了。
母亲疼自己，秦慕寒是知道的。他是别人眼中的小顽童，可是在母后心里，就是一只小棉袄。知道母后生病，秦慕寒就答应了母后要每日去陪她玩耍，哄她开心的。
然而卿尘离开学堂之后，看着天色还早，便没有立即出宫，而是一个人去了后山。其实这座后山之前是一个果园，只是近几年来皆不再结果，加上无人打理，也就慢慢变成了一座荒山。
到了冬天，枯叶凋尽，更显得荒凉萧瑟了。但好在这边树木比较多，鸟雀都喜欢来这边筑巢过冬。
卿尘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人，才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摸进林子里去。一边学着鸟叫，一边观察树枝上还有天空中。
看到有鸟停落的枝头，但是整棵树都没有一个鸟窝的树，卿尘就停下来，在地上捡一些树枝来，坐在地上就开始帮那些鸟雀修筑小窝。
不一会儿，卿尘弄好了一个还能看，大概也能住的鸟窝，找了附近一棵比较好爬的树，然后慢慢爬上去。
这棵树正好有两个枝桠伸展开去，正巧能放下一个鸟窝，而且这棵树也不算矮，应该没有人会爬上去毁了这个鸟窝的。
卿尘自认为自己还是思考得比较周到的。跟着秦慕寒混了这么几年，什么爬树下水，这些他都还是比较熟练的。
只是爬上树，他才发现还有踩到分枝上去，才能够到把鸟窝给放过去。不过踩到分枝上去，意味着他要暂时离开树干远一点，那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掉下去。
无奈手有些短，卿尘很难把鸟窝放到合适的位置。
只好冒险的踩到了树枝上去。结果脚刚一踩上去，树枝就摇晃得厉害，吓得卿尘一个哆嗦差点掉下去，幸好她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形，让树枝摇晃得轻一些。
稳住树枝之后，卿尘又轻轻的挪动了一小步，终于能够勉强的够到把鸟窝放到了树枝之间。
放好鸟窝之后，卿尘又小心的挪回来，打算爬下树去。
然而就在他摸到树干的一刹那，被卿尘踩到的树枝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裂开声，卿尘紧张的屏住呼吸，低头一看，树枝还好好的……
但是下一刻，卿尘只觉得脚下的树枝突然就断开了，他一脚踩空，还来不及抱紧树干，身体就直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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