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啊，我们还有不少人瞧见了，都在笑话他呢。”白衣阿姨补充着，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那炽热的目光，直勾勾的将自己的需求表明。
江离面无表情，从包里继续拿出几百，一把塞到她们手里。
两位阿姨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又接着给她们介绍着，“陈叔现在啊，已经不在医院干活了，我们跟他的联系也不多，但也能勉强联系联系过往的同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这是狮子大开口的意思了。
江离秒懂，觉得这几百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为了尽快找到线索，她的手一动，正打算翻包，就被苏菀妍按住了。
女人轻轻摇头，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有陈叔的照片或者是其他的线索吗？”
阿姨正翘首期盼的等着这不劳而获的财物，瞧见苏菀妍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一僵，笑容也跟着变得勉强了。
苏菀妍只当没看见，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们。
两位阿姨对视一眼，纷纷摇头道，“他退休，好像已经快两年了。我们跟他也不是很熟，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好吧，谢谢。”苏菀妍朝她们道谢后，就拉着江离准备离开。
江离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位阿姨，跟上她的步伐，快步走出了巷子。
一进大门，她就忍不住劝苏菀妍，“这些小钱，都无关紧要。我看她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谱，通过她们，我们也可以尽快找到线索。”
苏菀妍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拉着她走到车上。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惯着。我不在乎那些小钱，就是不喜欢问一两句话，都要被敲诈一次。”她看了江离一眼。
见好友还在犹豫，她笑道：“放心吧，你以为我最近这段时间，医院是白跑的？”
在前台和院长那里，得不到想要的，她就专门往母亲病情的楼层跑，见到稍微年迈一点的，有资质的护士或者医生，就主动攀谈，但没有刻意提及母亲的事情。
只需要事先做好准备，有必要的时候，这些人脉就能用上关系了。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医院的员工，既然她们说，陈叔是处理所有垃圾的负责人，那这个人，其他人应该同样有所接触才是。”
苏菀妍晃了晃手机，“别纠结这些了，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休息吧。”
现在这个太阳，任谁都顶不住。
江离无奈的叹息一声，运转车子，缓慢的驾驶着，就近找了一家装修小清新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温柔明悦的轻音乐在空间里回旋着。
苏菀妍捧着手中的冰咖啡，抿了一小口，还在想着巷子里的事情。
“你说，她们话里，有几分真假？”她突然出声。
“无论真假，只要有线索，就能发现结果，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忧。”江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都已经离开巷子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是没有效果的。
抬起头，对上好友安慰的眼神，苏菀妍笑了笑，“我知道的，只是在想，她们刚刚说的话。那些事情，我都完全没有印象……”
“这仅仅是线索，都要经过考证，才能知道真相。我们调查的过程中，也会打草惊蛇，说不准，这还是别人套路的假消息呢？”
江离的话落在耳边，苏菀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她看着咖啡厅四周的情况，视线最后在陈晓旭的身上停了下来。
这个男人，很熟悉。
江离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的表情僵住，回头过时，跟苏菀妍对视了一眼。
多年的默契，让两人瞬间清楚对方的意思。
“怎么办？”苏菀妍用眼神示意。
江离眨了眨眼，脸上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两人纷纷拿起手机，在微信上开启了对话模式。
“这个人，好像上次我们喝茶时，也在？”江离的话先发了过来。
苏菀妍点了点头，回复她：“也不知道他待了多久，如果全程都有在监视的话，恐怕我们今天的调查，也都在人家眼底。”
在打这些字时，她不免有些自责。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上一次，江离就已经说过，可能有人在监视着她。
但是，她从未放在心上。
总不可能这么巧，在不特定的时间里，时不时的撞上同一个人？
苏菀妍无声的叹息，有些泄气。
“没事，我们可能要抓紧了。”屏幕亮起，江离的信息到了。
苏菀妍点了点头，明白话里的意思。
如果她们不能提前一步拿到画，很有可能会被背后的人销毁。
这件事，只能额外安排人手。
想到这，江离好似又突然想起什么，询问道：“加油站的事，是什么情况？”
“你最近的安危，恐怕很悬？”
“如果不行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上下班，或者再找一家侦探社，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接连的信息传到手机上，苏菀妍咽了咽口水，左手无意识的在杯身上摩挲着，许久才回复道，“跟你一起上下班，也不现实。”
毕竟，两人一个在苏氏集团，而另外一个在秦氏集团，并且负责的项目也不小。落在有心人眼里，恐怕还会曲解成别有念头。
“侦探社的话，可以安排安排。”她们两个，都不是完全有空，在调查这件事。
专业的事情，让专人着手，可能会简单很多。
“安全问题，怎么办？”江离又问道。
“一次，你能躲得过，但对方在暗，而你在明，还别有用心，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她的信息一传过来，苏菀妍就想起那晚漏油的油箱……
别有用心。
她细细品着这几个字。
视线不经意的落在陈晓旭身上，又趁着对方没有察觉，很快收回。
苏菀妍轻轻一笑，“我可能会考虑请一个保镖？”
若是在这之前，别人逼她，她都不一定会找一个人全程高调的陪同自己日常起居。但江离的话并没错，她目前的处境，确实不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