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温柔的轻音乐。
走出房间后，是一片寂静。
苏菀妍跟在东凌瑜的身后，低头盯着鞋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
她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脚下的高跟鞋一个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
“啊……”她下意识的轻呼，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条件反射性的伸出手，想要扶住东西稳住。
而离她最近的东凌瑜，自然就遭了殃。
他的领带被女人扯住，以最快的速度，直接下滑。
东凌瑜伸手，想要扶住她。
但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不在两人的控制范围。
苏菀妍扯着东凌瑜倒地，手里还拉扯着他的领带，而男人的手，正放在她的腰侧，被垫在身上。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沉重的声音响起，齐齐跌倒在地。
“对……对不起……”苏菀妍瞬间反应过来，男人压在她的身上，那重量简直可想而知。
背后则是直接接触到地面，僵硬的疼痛感袭来，非人的钝痛在后脑勺和腰间散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明亮的眼睛里就已经充斥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东凌瑜反应也不慢，他脸色不变，淡然的起身，然后将她扶起来，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温柔，与之前的豪迈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
两人快速起身，十分默契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最后，苏菀妍清了清喉咙，脸上一片红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东凌瑜礼貌性的往旁边站，然后又问：“还能走吗？”
女人点了点头，强忍住身上时不时传来的阵痛，面上完全表现出来，“您想说些什么？”
东凌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走廊深处的窗边。
窗户外，还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车群。
苏菀妍跟着他的脚步，走到身后约半米的位置，停下，等待他开口。
许久，东凌瑜才缓慢的出声，“我知道心悦系统被攻击的真相。”
“哦？”听到这话，她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反而勾了勾唇角，“然后呢？”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促使男人回头。
“不想知道吗？”他说。
苏菀妍抬头，与他直视着，“知道或不知道，那人都促进了心悦的发展，感激还来不成呢？”
“如果他想让我知道的话，自然会现身，不愿意的话，再怎么调查，都是没有蛛丝马迹的。”一边说着，她的脑子还在拼命地回忆着，网警给出的名单，有没有东凌瑜的公司。
但，主要的几家怀疑对象，都没有关于他的。
虽是犹豫，她却不会主动表现出来。
如果东凌瑜想利用这件事，跟她额外达成什么交易的话，恐怕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她已经不介意系统被攻击的事了。
心悦系统被攻击，暴露了公司的问题所在。而这件事处理的过程，虽然坎坷，但结局总归是好的。而系统，也因此得到了完善。
一举两得。
“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滋味，我觉得应该不好受吧？”男人挑了挑眉，半是调侃的看着她。
“我并不介意。”苏菀妍不想接他的话茬。
本以为，是合约上有问题，或者额外的生意想要探讨。但东凌瑜的话，却是让人很不舒服。
她的脸色不改，“如果您想说的，就是这件事的话，我们可以回去了。”
当初的名单里，最显眼的便是苏氏集团。
虽然想不通原因，但直觉清楚的告诉她，这件事跟苏斌脱不开关系。
而眼前的东凌瑜，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便回去吧。”东凌瑜故意顺着她的意，想调出话茬。
苏菀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在他的身侧。
路上，男人提及生意上的事情，她也是有问有答，却是再也没有主动开口了。
回到包厢里，其他的几人已经半晕半醉了。
他们靠在一起，还在时不时往嘴里灌着酒。
苏菀妍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向风清的方向。
她还好好的坐在原地。
对上苏菀妍的眼神，求助般的目光直勾勾的望了过来。
两人走进去，听见门口的动静，有人招呼着，“你们跑哪里去了？快过来尝尝，姚总带来的美酒，特意从法国酒库运回来的，一下机，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苏菀妍没有看东凌瑜，缓慢的走了过去。
包厢里，罕见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一般情况下，像他们这些需要签约的场合，酒只是调味的工具，并不会像现在这般，毫不掩饰的痛饮。
她坐在边缘处，倒了一小杯红酒，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不愿再进行这些社交。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眼便看出东凌瑜和苏菀妍回来的气氛不对，两个主场的都没有再谈工作的打算，他们简单的交谈过后，就自觉的提出要离开了。
“你们接着喝，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要开，就先走一步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先散了吧？”另一个人提议。
在说话的同时，他们的视线都在两人之间打转。
苏菀妍点了点头，起身将杯子抬起，朝着他们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合作愉快。”
说着，她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旁人自然会给她这个面子，纷纷拿起各自的杯子，将酒喝完后，又轻飘飘的放在桌面上。
合约的事情解决了，苏菀妍也能松一口气。
商议会一结束，将几人送出去后，她就马上从包里翻出手机，麻溜的开机，打开屏幕，看了一眼，已经过了跟秦天凌约定的时间。
风清在一旁看着，很有眼力见的收拾好各种文件，抱在怀里。
等走出庄园时，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风清爽的吹拂过来，带动头发轻轻飘动。
苏菀妍看向风清，她立马领会，主动说道：“菀妍姐，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回公司把这些合约备案一下，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