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袭来，吹打在两人的后背上。
四目相对，最后，她猛的起身，语气僵硬，“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情吗？工作上的具体情况，问北歌的话，能得到更清晰的解答。我有些累了，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可不可以不加班？”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而后也跟着站起来，“你先好好休息吧。”
从房间出来，秦天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书房。
他将最近文件看过之后，又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按下一串陌生电话。
“调查得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男人就开口了。
“进度不太好，对方很狡猾，我们的人一跟上去，就好像被盯上，几下就躲开了。”
听到回复，秦天凌沉默了。
许久，他才轻笑一声，语气平淡，“这就是你们的效率？”
“这次真不好查，我们已经很小心了，但先前打草惊蛇过后，他们基本已经不再随意走动，都在荒郊野岭待着。而那些地方，地势和地形，都不是熟悉的场景，在他们眼里，却好似如鱼得水，真的很难。”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秦天凌挑了挑眉，看向墙上的挂钟，“给你们的时间，只剩最后三个小时。”
“真的没办法。”对方好像有些着急，“这样吧，再重新给我们三天的时间，保证完成任务，佣金减半。”
“谁给你的脸？”秦天凌轻笑。
沉默片刻，等不到对面的回复，他按下红色的结束按键，把手机丢回桌子上。
脸色沉得似乎能渗出墨水来。
几分钟后，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书房里没有停歇的响起。
持续到了深夜。
躺在床上的苏菀妍，意外的失眠了。
浑身的疲倦，以及疯狂袭来的睡意，都在无声无息的压迫着大脑，但身体却是毫不配合。
困，但是无法入睡。
就是她此时的状态。
苏菀妍紧闭着双眼，尽量将身体放空，但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公司的事务、莫勤的去处、母亲逝世的真相，通通压在她心里。
躺了整整两个小时，无从入睡。
最后，她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头柜边摸到手机，按亮屏幕。
没有最新消息推送。
空荡的页面，跟此时的房间一模一样。
苏菀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给江离发去信息，“睡了吗？”
此时，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到了一点半。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
她又给侦探社重新编辑一条信息，“能找到陈叔目前的生活状况和生活轨迹吗？”
点击，发送。
看到屏幕上方，显示的发送成功，无言的压抑，又重新逼上心头。
出乎意料的，一分钟后，那边有了回复。
“半个小时前，我们这边已经找到这位陈叔的家庭地址了，明天打算过去现场看看情况，您要一起吗？”
当时，从两位阿姨那儿，得到线索之后，她就直接找了侦探社的人，调查关于陈叔的信息。
看着屏幕上的字，苏菀妍的眼前一亮，她迅速回复，“可以，几点？位置？”
对方将详细的地址和时间发了过来。
苏菀妍发了一个“好”的表情包，便不再回复。
她仔细的看着这些信息，又转发给江离，询问道：“一起吗？”
这么晚了，估计江离已经休息了。
发完信息，她就直接开了静音，将手机丢到一旁，重新酝酿睡意。
夜色已深，无意撩人。
微风从窗户悄然而至，卷起窗帘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独特的音乐韵调中，她逐渐入睡。
第二天，被生物钟唤醒的时候，太阳早已开始工作。
苏菀妍收拾好，抱着一摞文件，匆忙下楼。
大厅里，秦天凌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报纸，而前方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苏小姐，您醒了，早餐想吃些什么？”管家殷勤的上前询问。
“都可以，随便来一点吧。”她看了看腕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老板都还在跟前，不紧不慢的，她一个给人当助理的，也没什么好着急。
管家沉吟思索一番，欣然应了一声，又看了秦天凌一眼，去厨房吩咐了。
苏菀妍在另外一边的沙发坐下，检查着手机信息。
江离早早就回复了，“好，到时候我去秦氏接你。”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手机。
姐妹真香！
男人在身旁，释放着浑身的低气压。
她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盯着电视屏幕，纹丝不动。
直到佣人将早饭端上来，她才扬起笑脸，“谢谢。”
看都不看秦天凌一眼，视线只看着面前的餐具，悄无声息的用餐。
十分钟后，她已经收拾妥当。
秦天凌面前的早餐，也早就吃完了。
但他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苏菀妍也只当没看见，靠在椅背上，侧着身背对着他，将脑袋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
耳边，是新闻的声音。
男人时不时翻动纸张的声音，也一阵阵的传来。
时间转瞬即逝。
最后，她还是按耐不住了，偏头望去，开口道：“不去公司？”
现在距离上班打卡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满打满算，即使路上全程畅通无阻，都不一定能按时赶到。
“网上的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突然问。
苏菀妍一怔，有些不自然，又故作听不懂，反问道，“什么网上的照片？”
她的心在打鼓。
那晚照片的事情，是夏北歌那边第一时间处理，并且通知了她。
不排除告知秦天凌的可能。
她咬了咬唇，脸上的表情不变，转移话题着，“再不出门，真赶不上了？”
“你被人拉扯着的图片。”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后仰去，手垫在脑勺后面，漆黑幽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击人心。
苏菀妍被看得发怵，却不敢表现出来，脸上挂起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她突然站起来，拎起放在一旁的挎包，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想走的话，那我先撤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