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资料，都是在欧洲当地时报上出现过的内容，只不过没有传到平市罢了。
“难怪苏斌那么上心……”苏菀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作为女儿，她是不想怀疑自己亲生父亲的，但这一路的调查过来，许多调查结果都在无声的昭示着苏斌有重大的嫌疑。
事到如今，她的内心已经动摇了。
“经过我们专业团队的分析，已经将你的控股纳入股东基金上，过一段时间就会让你签下条约。”佛洛西顿了顿，眼神冷漠，轻声说道，“不过，目前的占比不到一成，所有股东大会参与的事务，恐怕你都不能参加。”
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身体壮硕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斌，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傲慢与自大。
在他看来，苏斌静心布置的场所，宛如一个笑话。
在欧洲，他们举办宴会，从来不会用这些低档次的东西。
像桌子上的酒，他碰都不想碰一下。
光是气味，就呛人，味道只能谈及一般。
男人假意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眼神有些飘忽，漫不经心的询问，“你在苏氏的控股，还有多少？”
听到这，苏菀妍马上回过神，她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但，几人之间的间隔距离，以及会场从始至终回响的轻音乐，都给她的录音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在现场仔细听，也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二，如果用手机再录下来，效果甚微。
“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有一部分的股份还没有具体落实到我手里，所以……”苏斌答非所问，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
事实上，他在苏氏的股权，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李梦樱之前残余在各处的股份文件，他没能拿到手，而在苏菀妍身上的，也还没有机会全部拿完，只能拿走一半。
上次想通过家庭聚餐，跟苏菀妍搞好关系，又被苏萱柔给搞砸了，计划没能顺利实施。
如今想再拿到手，就更不容易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已经没有什么股权了？”金发男人一针见血。
苏斌舔了舔唇，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男人轻笑一声，脸上露出的表情耐人寻味，“你怎么敢？”
他的笑容，带着几分灿烂，但周围负责安保工作的几个身影，都不自觉的颤抖一下。
他们的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苏菀妍自然留意到了这一点，狐疑的看向金发男人。
但盯不过五秒，对方就有所察觉。
扭过头，四目相对，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江离赶忙拉住苏菀妍，假装有话要跟她商量，两人自顾自的说起一些闲话。
眼神对视的那几秒，苏菀妍只觉自己的心都跟着停顿了。
等她回过神来，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没事吧？”江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菀妍惊魂未定，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勉强强缓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唇瓣轻启，“还好。”
男人的目光，宛如伺机待动的毒蛇一般，已经盯准猎物，只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予最强烈的致命一击。
跟秦天凌相处久了，她其实已经习惯上位人士的低气压震慑，但面对身后这个金发男人，曾经的所有抵抗力，都仿若白纸般，不堪一击。
男人并没有受到影响，目光转向苏斌，声音平静，“平市的企业都有什么特点？”
这是要打算进入平市市场了，准确说国内市场，平市可能只是他的第一步。
苏菀妍侧耳倾听着，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能正襟危坐，悄悄地捕捉着那边的动静。
谈及平市的众多企业，苏斌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他从苏氏集团的起步开始，一直说到近几年的发展，足足说了十分钟，但都不是佛洛西想要的。
男人有些不耐烦，眼睛一凌，苏斌瞬间收声。
他很快反应过来，就着先前的问题，做出解释。
主动提起平市的大企，大声说道，“像秦氏集团，就覆盖了平市大大小小的几十种产业，在平市的地位，是贯穿于各种行业范围的。”
听到重点，佛洛西终于有所反应，他的眼睛无焦距的盯着面前的酒杯，“秦氏集团？”
讨好了这么久，他的一个小举动，苏斌都能猜出大概。
眼见着面前的男人，只对秦氏集团起了兴趣，苏斌有些不满，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回去之后，我马上把平市的几家企业信息发给您。”
至于南市，如果佛洛西不提，那他也自觉不说。
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起身，薄唇微抿，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苏菀妍她们的位置，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冷漠的吐出一句话，抬脚就要往门口走去。
苏斌没想到他会这么早离开，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他只能赶忙跟上去，声音卡壳，犹豫的说道，“我们还安排了其他节目，您看要不要……”
“多此一举。”金发男人冰冷的眼神轻轻一瞥，苏斌的喉咙就好似被人扼住般，说不出剩下的话。
他干脆闭嘴，一路谄媚的将男人送出去。
会场的两个主角都走了，剩下的人其实都是混时间的，几分钟后，人群已陆陆续续走了不少。
苏菀妍和江离没有直接跟上去，她们也是清楚，苏斌和佛洛西也是要分开了。
如果再跟上去，容易暴露不说，也难以得不到其他详细的信息了。
待人群散得多了一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苏菀妍也看向江离，眼神无声的询问着。
江离把新收到的几条调查结果汇总，发给了她。
从会场溜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漆黑的夜色，在昏黄街灯的照耀下，不经意的露出那飘渺不定的茫然。
“我送你回去。”江离率先进入驾驶座，熟练的发动车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苏菀妍很快就被送回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