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裴卿留在了王府,每日负责给秦王治伤。

    同时,皇帝也下令让大理寺开始调查刺客的身份。

    可惜所有的刺客均已身亡,大理寺忙碌了几天,也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至于太后,她听闻秦王受伤,非常震惊,特地下诏责罚了王府的所有下人,怪他们没有照顾好秦王;

    甚至,太后还特意召见了自已派出去的几名大宫女,亲自训诫,把她们一个个被骂得狗血淋头,于个整个王府的气氛都非常低沉。

    之后,太后更是去了皇家寺庙斋戒沐浴,亲自为阿洛祈福。

    皇室对秦王如此看重,顿时整个大梁朝堂都在称皇恩浩荡,并盛赞太后仁慈,皇帝亲厚。

    而王府里的人,真是有苦难言啊。

    当中最痛苦的,莫过于郑剑和秋茗了。

    郑剑作为秦王的近身侍卫,然而却让刺客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伤了主子,因此被太后责罚,差点被拖去打八十大板,后来还是桥泱泱为他求情,才躲过一劫;

    至于秋茗,作为太后亲赐的宫女,第一次随行上路,却没能伺候好王爷,因此也被太后派来的姑姑亲自训戒,并让她在大院里罚跪。

    这天晚上,王爷尚在昏迷,京城也下起了大暴雨。

    桥泱泱协助裴卿帮阿洛换过一次药,端着一盆染红的血水出来。

    郑剑和秋茗还在殿前罚跪,两人都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a;

    桥泱泱看到这两人的惨状,不由得诧异:“昨天太后不是已经罚过你们了吗?怎么今晚还在这儿罚跪?”

    郑剑垂头丧气,愧疚道:“属下保护不力,没能尽到责任,属下心里愧疚,自愿领罚!请郡主责罚!”

    桥泱泱:“罢了,那事也不能怪你”

    秋茗又道:“郡主殿下,这事不怪郑大哥,要怪就怪奴婢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提议去芙蕖苑游玩的,要不是这样,王爷和郡主又怎会遇到劫匪?”

    桥泱泱心说,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a;(&a;

    不过,她嘴里却说道:“这种事谁也不能预见,这事也与你无关,秋茗你不用自责。”

    “可是,如果不是奴婢后来被刺客挟持了,又怎会连累得郑大哥没保护好王爷?奴婢真是该死!”

    听到秋茗这么说,郑剑大为感动:“秋姑娘,这事怎么能怪你?怪只怪我自已本事太差,没能看住那刺客”

    “怪我怪我,都怪奴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双双跪在雨里忏悔,好像恨不能立时代替王爷去死。

    桥泱泱打断他们:“好了好了,你俩都别争了,都给我起来!”

    “郑剑,王爷这会儿还昏迷着,目前凶手还没有抓到,王府里的安全还需要你们多加上心!你起来换身衣服去干活吧,别回头淋病了,对王爷的病情有弊无利!”

    郑剑听了她的话,重重答应一声,随后又朝寝殿的方向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擦着眼泪离开了。

    桥泱泱又对秋茗道:“秋姑姑,你也起来,早点回去休息吧!”

    秋茗眼巴巴地看着她:“郡主,奴婢有罪,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吧!要不,您发配些活儿给奴婢干,奴婢虽然粗手笨脚,但却有一身的力气,可以帮得上忙!”

    桥泱泱忙到此时,确实也有些累了,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那行吧,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去厨房帮我要些宵夜过来吧。我看裴太医今天忙着照顾王爷,都没顾上吃东西,要不你去准备一些好消化的,待会儿我陪裴太医吃点。”

    秋茗赶紧答应要离开,这时,屋子里传来吱嘎一声,是裴卿开了门:“快来两个人,帮我个忙!”

    桥泱泱忙要去帮忙,裴卿又道:“一个人不够,得两个人!”

    桥泱泱只得把秋茗喊上:“秋茗,你先来帮忙吧!”

    两人匆匆到了殿里,原来是秦王昏迷中中了梦魇,在床上剧烈翻滚。

    裴卿怕他动作太大,扯裂了伤口,因此要找人按着他。但是这些天桥泱泱担心有人继续对秦王不利,所以秦王的一应饮食起居,都亲手料理,等闲不让别人靠近,因此情急之下也找不到别的人帮忙。

    秋茗帮着按了一会儿秦王的脚,好在秦王很快在裴卿的针灸之下安静下来。

    秋茗蹲地床脚,身上的水浸透了衣服,在地上滴成小水洼。

    初夏的深夜,还是有些冷的,她冻得嘴唇有些发紫。

    桥泱泱见状,赶紧拿出自已的一套备用衣裳:“去偏殿

    把这套干净衣服换上,别回你的外院了,那边远,雨又大,仔细来回折腾又淋了雨!”

    秋茗顿时受宠若惊,依言去偏殿把衣服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