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中文网 > 修真小说 > 都怪爱卿太宠朕 > 第142章 忧思
    阿箐看着秦崇州墨色的背影远去,只至与夜色融为一体,眼里阴晦不明,深不见底。

    “看样子是撞的不轻。”赵承晞重新坐定,“太医上次开的药你就继续用着,不够再去拿。”

    “谢陛下。”

    “试试这酒吧,酒劲不大,喝了好眠,再喝两杯也差不多回去歇息了。”

    赵承晞见楼疏毕恭毕敬地饮着酒,又看向那轮皎洁明亮的银月。

    遥不可见,星月同天。不知道秦崇州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小连子,昨日玩得如何?”

    赵承晞一边洗漱一边问身边伺候的小连子。

    “回陛下,玩的很好,莲儿可开心了,她还给陛下买了好些东西,待会儿便呈上来。”

    “算她有心。”

    “对了,陛下,侯爷到了。”

    赵承晞原本还惺忪的眼神倏地一亮:“他几时来的,朕怎么不知道?叫他来一块儿用早膳吧。”

    “回陛下,据说侯爷是昨晚夜里到的,太晚了便没有打搅陛下。”

    “既是如此,便让他休息久些吧,不用叫他来了。”

    “侯爷就住在最近的碧水阁,等晚些时候奴才再去传侯爷来和陛下一起用午膳。”

    “小连子,还是你机灵。”

    然而,赵承晞本以为会睡到很晚的秦崇州却在房中独坐到天亮。

    秦崇州抚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好像玉佩上还残存着赵承晞的温度。他不禁苦笑,向来杀伐果断的自己居然也有这般畏首畏尾的时候。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他的初衷不过是誓死保护陛下罢了,如今却生出了想和她白头到老的念想来,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呢?

    陛下虽然隐瞒了女儿身,但再过几年,待朝堂稳定,万民归心之时,想必也会公告天下。到那时,她的身边会只有我一人吗?

    这个问题秦崇州扪心自问了很多次,只怕答案都非他所愿。就如同月嬷嬷所说,陛下的红线是握在陛下自己手里的,她想松就松,谁也左右不了,就算她想攥上一百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无人可以置喙。

    错落的日光在秦崇州面上留下斑驳。光风霁月的一代战神也有被儿女私情困扰的一日。

    就算他愿意放弃护国侯的地位,甚至以往对他崇敬的目光都会改变,他也无怨无悔。

    唯一让他心悸的,只有赵承晞的心不属于他一个人。

    “秦崇州,你何时这么卑微过?”秦崇州心神恍惚,喃喃道。

    话音刚落,他又想:在陛下面前,他本就是卑微的臣子啊。赵承晞于他,先是天子,才是恋人。

    越发强烈的日光透进屋内,秦崇州晃晃神,时辰应该不早了,可是却没有传召。

    或许是被那名琴师绊住了脚?还是绊住了心?

    秦崇州眉眼染上几分愁色,尔后又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山不就我,我就山。

    秦崇州起身,理了理衣袂的褶皱,开门出去。

    赵承晞难得记起自己荒废了好久的剑术,正在庭院里英姿飒爽地耍了几套剑法,听到宫人的通禀说秦崇州求见,赶紧收了势传见。

    众多宫人眼见着,秦崇州自然是端端正正地行礼,赵承晞总算见着了心心念念的人,几日的郁闷一扫而光,许是几套剑法练得顺手,连底气都硬了不少,竟颇为大言不惭地道:“来得正好,陪朕过几招。”

    赵承晞长剑一伸,便把石桌上多余的一把剑挑给秦崇州。秦崇州也是没想到,小别之后居然是刀剑相向,刚稳稳把长剑接住了,下一瞬便闪身避过迎面而来的剑花。

    赵承晞纵使招式练得顺畅凌厉,但在秦崇州面前终究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面对赵承晞的步步紧逼,秦崇州也只是一昧地避之让之,倒不是恪守着什么君臣之礼,而是秦崇州习惯出手都是见血的招式,就算收着手也保不齐会伤了赵承晞,秦崇州自然不愿冒着险。

    几招下来,赵承晞便泄了气,秦崇州终是不愿她失望,一扬手便把长剑甩到角落,空手与赵承晞对起招来。

    赵承晞心里清楚秦崇州的功力,也不会觉得自己占了有兵器的便宜,手下更不会客气,若能趁此机会赢了秦崇州,那更是能吹嘘许久的资本。

    在棋弈上,秦崇州需想着赵承晞的下一步,甚至往下好几步,不仅要使得赵承晞察觉不出自己的相让,还要让她赢在险地,这样方能最大程度满足她的好胜心。如今,秦崇州在过招上又体验了一把同样的难处。

    不过不同于棋弈那般,

    赵承晞总不能看穿秦崇州的部署心思,在过招时,赵承晞要是还察觉不到秦崇州的克制,那也太过愚昧了。但秦崇州越克制,知道秦崇州不会伤了自己的赵承晞便愈发蹬鼻子上脸,招式更加迅疾起来。

    明显发现赵承晞兴致盎然了,秦崇州也乐得继续周旋。赵承晞汗涔涔却神采奕奕的小脸映在秦崇州眸里。

    看样子这几天我不在她身边,她过得还挺好。

    就这么一瞬杂念的之后,却是剑身撞地的铮铮声响让他回了神。

    接着便是赵承晞急切的呼声:“快传太医!”

    秦崇州这才发现自己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陛下,小伤而已,不用传太医。”

    “说什么胡话。”赵承晞嗔怪地给了秦崇州一眼,继而凑近查看秦崇州的伤势,确认的确是不深的皮肉伤,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一逞口舌之快:“这回可是朕货真价实的赢了你。”

    赵承晞的关切让秦崇州心满意足,笑得比远处清寒山顶久覆的皑皑白雪都还要皓亮几分:“是是是,比真金还真。”

    “谁让你小瞧朕,和朕比剑还分心,伤了也是活该。”

    赵承晞拂拂袖子便往屋里走去,秦崇州哑然失笑,也紧随其后。

    等太医包扎了好伤口,又絮絮叨叨交待了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的话才告退之后,赵承晞一个示意,众人退下,屋里总算剩下了秦崇州与赵承晞二人。

    秦崇州见赵承晞面上仍有愠色,颇有讨好的意味开口道:“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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